章節字數：3743 更新時間：11-10-19 22:03
淚痕①女孩圖像
老李把手中的煙屁股扔掉，道：“這一次不能再失誤了，我們為此已經經受折磨好多年了，這一次再失誤，我就要瘋了！”
聽了老李的話，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說：“事情的發展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先安頓下來再說。”
老李有點兒蔑視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屁孩子，知道什麼！”
確實，在老李眼中，我就是個小屁孩子，一個剛剛涉世的小屁孩子，就連抽煙，也是老李硬逼我抽的，用老李的話說，就是一個連抽煙也不會的人，不算男人。但我從來就不認為我應該能稱為男人，因為我不折不扣的就是一個女兒身。老李硬逼著我做這個做那個，從來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神情。不過這也不能怪老李，作為一個女孩子，我確實有點兒男人像。穿著男人的衣服，幹著男人的事兒。
老李把包裹往一邊兒一扔，小心的從電腦包中拿出聯想筆記本電腦，打開。
我一嗤鼻子，道：“把你的筆記本當做寶貝一樣，早說用三星筆記本，硬要買一個聯想的，三星還是硬。”
老李道：“你知道個屁！支持國貨。”
我不屑於和老李爭辯，事實上是老李顧不著我的冷嘲熱諷。隨著開機的聲音，老李打開筆記本，裝上鼠標，點擊右鍵，打開D盤的隱私文件夾，向我揮揮手，道：“過來看看，這一次我們找的對不對。”
文件夾裏麵是一副穀歌地圖，閃爍的亮點把地圖的局部放大。
“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地圖上雖然沒有名字，但是我感覺就是這樣。”老李說。
老李總是隨著感覺辦事兒，還說這是一個男人的靈感。而我覺得女人的靈感才是最靈的。
我看了看地圖，亮點定格在中國西北的一個地方，確切的說，是一個距離中國某市很近的地方。我仔細的看了一看到：“是不是這個地方我也說不清，不過誤差不會太大。”
老李白了我一眼，到：“屁話，等於沒說。”
我說：“你Tnnd是學地理的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老李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的突出，沉思起來。
我倒是打量著學校分配給我們的一間小房間。這個小房間事實上是一個窯洞，上麵都是煙熏的痕跡。可以看出，這個窯洞已經有了一定的曆史。窯洞上裸露的地方糊上了報紙，這些報紙是某某省日報，看了看出版的年月，居然是1967年的。我笑了笑，道：“老李，我們大發了，把這些報紙整下來，好歹也是古物呢！”
老李已經把一支煙吸掉，滿窯洞的煙霧繚繞，老李把頭湊過來，仔細的看著什麼，看著看著，我發現老李臉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老李把手指指了指，我順著手指看到了一個新聞標題：濱河師範學生李蠱因救落水兒童而毆去。
我笑道：“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還真多。”
老李卻沒有笑出來，又指了指報紙的下麵，我看到了一個頭像。雖然由於時間的流逝，和當時印刷技術的落後，頭像有點兒模糊不清，但是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個頭像赫然就是老李！難道老李是上世紀四十年代的人？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啊！
我又扭頭看了看老李，老李雖然前麵有一個“老”字，但那是我們的戲稱，老李充其量也就是剛剛奔三，不可能已經七老八十了。
這時我也笑不出來了。難道，難道老李所說和我們所遭遇的都是真的？
老李又點了一支煙，這已經是老李到這個學校坐進屋裏麵的地八隻煙了，可我們到這個學校也僅僅半小時而已。
老李道：“現在你能相信我了？”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事實上，我早就相信你了，在兩年前已經相信你了，不然，我不會拋棄很多東西跟你到這兒來。”
老李揮揮手，道：“先不說那麼多了，先到外麵吃飯再說。”
這個學校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鎮，嚴格的說是一個破落的小鎮。
不過這個小鎮還算繁華，我們能很容易的找到吃飯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晚上將近九點的時間，小鎮的很多酒家已經關門。暮色沉沉，我們兩個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這個陌生的小鎮上轉悠，看到一個酒家—其實所謂的酒家，也不過是一個小飯館而已—還亮著燈，就走了進去。
老李一進門就不耐煩的喊道：“老板，一瓶二鍋頭，一個幹煸豆角，一個鹽煮花生，兩碗麵條。”
酒店的老板幹淨利索的把老李所要的東西全部做好。
我問老李要了一顆煙，點上。現在我發現我也有一點兒煙癮了。
小地方的人沒有見過女人吸煙，都很好奇。老李打開酒瓶，一仰頭，二兩二鍋頭沒有了。然後就是兩碗麵條下肚，我也感到渾身舒泰起來。
吃晚飯，就往學校趕去。
回到小窯洞，我一頭栽倒床上，準備睡覺。老李照舊是打了個地鋪，點上煙，久久不能入睡。
我說：“老李，早點兒睡，我們最起碼要在這個地方呆上一年，有的是時間思考問題。”
正想合著眼睡覺，老李突然道：“別睡！別說話！”
和老李這幾年，我已經學會了警覺，因為你不警覺，你就有可能隨時隨地的失去生命。
我靜靜的注視著屋內的一切動靜。
正在亂想，老李大吼一聲：“趕快出去！”
說完拉起我狂奔起來。我氣喘籲籲，可是老李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也不知道照顧照顧我一個女孩子的身份，就這樣拉著我衝出了窯洞。夜已經深沉，學校裏一片寂靜，我驚詫的看著老李，把手按在老李的額頭上，說：“你是不是有病？很正常嘛！”老李不管我的冷嘲熱諷，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別出聲。”我也被老李弄得緊張起來。過了一會兒，隻見絲絲的白煙從屋內彌漫出了。
白色的煙霧越來越濃，我忍不住輕聲問：“老李，是不是哪裏著火了？”
老李皺皺眉，站起來，打開門，忍不住罵了一句：“shit！”
我忍不住跟進去，原來是老李抽煙不小心，煙灰裏麵沒有燃盡的火星燃著了被單。我笑笑，道：“老李，你他媽也太神經兮兮了吧！”
老李一臉嚴肅的說：“floating瓶，你也不要怪我神經兮兮，這幾年的經曆，還不夠我們小心翼翼的嗎？我這條命不值錢，但是我不想帶著疑問死去。”
我做個鬼臉，幫老李把火焰撲滅，頓時感覺疲憊不堪。
老李心中的疑問和迷茫徘徊我是知道的，就譬如今天，幾十年前的舊報紙上出現老李的事跡，而這事跡老李是絕對不可能做的。這種事情，這種見聞，隻是老李所遇到的極小的疑惑。
可是，見鬼！我為什麼要卷進來？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說說我們各自的身份。
我叫“floating瓶”，當然floating瓶並不是我的真名字，我隻是一個非主流的女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家。這裏的幸福的家大家不要誤會了，我還沒結婚。我所說的幸福的家是指我的家境很優越，老爸老媽都是中層幹部，我也是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不到三年，有一個愛我的男朋友。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不漂亮，但是別人說我很可愛。
但是見鬼！我還是要說見鬼！我怎麼就跟老李這個家夥混到了一塊兒？我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必須跟著老李，才能消除內心的恐懼。我內心到底恐懼什麼，也不知道。所以當老李提出帶我走的時候我就跟他走了。這裏跟他走而不是喜歡他或者要嫁給他之類，反而是老李我倆一點兒也不來電，他就把我當一男的，老弟。當然，我也不可能拋棄我的男朋友和李蠱在一塊兒。我們在一塊兒的根本原因就是，消除內心的那種恐懼——或者說叫做“痛”。
我和李蠱都是教師，高中教師。
老李是一位地理教師，我是一個數學教師。朋友都說我不應該學數學的，一個女孩子，多累人啊！我也認同朋友的觀點，但是造化弄人，我就是陰差陽錯的當了數學教師。我倆這兩年來跑了無數個地方，尋找一種能消除內心“痛”的東西，但是，曆盡千辛萬苦，每每功虧一簣。
現在我跟著老李，已經麻木了，已經對尋找結果不報一點兒希望了，反而覺得這種曆險的經曆很過癮。
老李閉上眼睛，修身養性。
我也有了朦朧的睡意。折騰了這麼久，就算是個鐵人，也經受不住疲勞的襲擊。我睡覺佷死的。朦朧中我好像夢到了我的男朋友，他追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還說再不回到他身邊，就要自殺雲雲。我驚了一身冷汗。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老李光著膀子躺在我身邊，我我嚇了一跳，這個老李！正要說話，老李一手捂住我的嘴巴，眼神示意我網上看。
我看到了濃濃的煙霧！和剛才一樣的煙霧！
難道，難道剛才的煙霧不是煙灰所致，而是另有所源頭？
此時的煙霧已經不是和剛才的煙霧一樣了，剛才所散發出來的煙霧，是無規則的，淩亂的，而此時的煙霧，卻是有規則的嫋嫋上升，繼而盤旋，好像要幻化出一個人形來！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老李看起來也很緊張，我用眼神詢問他該怎麼辦？事實上，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跳下床來，拔腿就跑，但是老李死命的捂住我的嘴，我動彈不得，隻是用手狠狠的掐了老李四五下，老李疼的咧咧嘴。我心中稍微的平衡了一下，死胖子！讓你欺負我！事實上老李現在緊張的心情比我要多得多了，但是他是個男人，本身就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知道，他現在認為，我們就應該靜靜的躺著，靜觀事情的發展，但是他認為我也應該靜觀事情的發展，就不讓我動彈了。
此時煙霧已經朝著我們想像的模式成圖。
先是成型了一個鼻子，然後是嘴巴。直觀上說，我還真不知道煙霧要形成的是一個男人還是女人，但是從小巧的鼻子，和微翹的牙齒來看，應該要成型為一個女人。果不其然，煙霧慢慢的變換，出現了眼睛，眉毛，額頭，最後是長長地黑黑的頭發。
現在。一個恬靜的女人頭像呈現在我們的麵前，老李早已不捂住我的嘴了，我的呼吸也順暢多了。但是很奇怪，處於這樣詭異的景象中，我竟沒有了剛開始的緊張。
這個女人的頭像，緩緩的向上升去，定格在了我們最好觀察的一個角度。
這是一幅多美的麵孔啊！MD，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老李也是詫異的向我瞟了兩眼，我心說：“怎麼啊，沒見過美女啊？”
正在自我陶醉，忽然看到煙霧又頭像的眼睛裏麵，形成了一滴淚珠。這地淚珠，淌過女孩的臉頰，形成了一個很清晰的劃痕，我忍不住驚呼：
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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