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76 更新時間：11-11-06 15:31
淚痕第二卷之(18)戈壁生死
我們在石洞裏麵已經呆了將近十幾個小時了，此時我們都很疲憊。老李把食物分給我們。現在仿佛吃食物是我們唯一的樂趣。老李道：“我們再等十幾個小時，再嚐試出去。”桀驁並沒有戒備，我們想，那些吸血纇髴應該也快放棄了吧。現在我有一點兒思念陳揚了。一旦我靜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思念陳揚，思念我們在一塊兒的所有日子。我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陳揚的思念也越來的越強烈。剛開始和陳揚在一塊兒的時候，我不覺得時間過的是那麼快，我不覺得是多麼的快樂。但是一旦離開這個人，我便覺得愛情的可貴。我思念陳揚的心是越來的越強烈，我知道，自己隻有忙起來，才能抵消這種思念。以往我們都是在戰鬥，戰鬥的時候要集中注意力，我能暫時的把陳揚忘掉。但是現在一下子多出這麼長的時間，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忘記陳揚。陳揚是我最喜愛的人。這是我目前所得到的結論。陳揚，你現在在思念我們？沒有我的日子裏麵你過的怎麼樣？我越來的越抑製不住自己思念陳揚的心情。我現在甚至可以拿自己所有的東西甚至生命來換取和陳揚的見麵。
老李看著我，道：“又想他了？”我點點頭。老李繼續道：“你是不是很後悔跟著我來到這個空間？”說實話，我是有一點兒後悔，但是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些什麼呢？老李輕輕的道：“我們現在所受的痛苦，是為了我們以後能更幸福。”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老李，不知道老李這個七零後的人是否理解我們八零後的人的心思。老李抿了一口二鍋頭，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理解你？不理解你們的愛情？”我想，老李這家夥簡直是我肚子裏頭的蛔蟲，我所想的，他都能猜出來。我道：“我們是一個不同的年齡段，對很多事情都是有代溝的。”老李笑笑道：“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不管哪個時代的愛情，隻要是真愛，都是痛苦的。”老李的話很有意思，我甚至同意了老李的看法。對啊，不管哪個時代的愛情，都是一樣的。我這樣想著。老李咬了一口已經凍硬了的牛肉，就著一口酒，道：“我們現在就是在為愛情戰鬥，就是在戰勝我們心中的那個魔鬼，就是要為了後來的幸福而努力。”我笑道：“老李，你連自己從何而來還不知道呢，怎麼能有這麼豪放的高談闊論呢？”老李嚴肅的道：“我雖然不知道我從何而來，但是我知道我要到哪裏去，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我現在才明白老李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但是我們現在所麵臨的困難，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我不能再和老李理論下去，因為隻要我們展開理論，最後傷心的都是我們自己。我們內心有太多的傷，受過太多的傷害。我不知道我傷害過誰，但是我知道我現在的離開，傷害的是陳揚。雖然我愛陳揚，但是我這麼多天沒有和陳揚聯係，陳揚肯定是翻遍整個世界的找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我是無奈，我沒有辦法和他聯係。要是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可能我會選擇和陳揚廝守在一塊兒，有幾天是幾天。老李默默的喝著自己的酒，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我把目光投向了胡亞男。胡亞男饒有興趣的逗著桀驁。桀驁也很樂意和這個主人玩耍。要說我們三個人中最開心的，其實就算是胡亞男了。現在隻要有桀驁在，胡亞男就不會覺得空虛。我問胡亞男道：“亞男，你的理想是什麼？”胡亞男想了一想，道：“其實，我希望我奶奶還能在人間，這就是我的理想。奶奶要是能活過來，比什麼都好。”我笑著摸了摸胡亞男的頭，道：“傻姑娘，這不是理想，這是夢想，我是問你的理想，而不是夢想。”胡亞男疑惑的道：“瓶姐，那什麼是夢想，什麼是理想呢？”我道：“夢想就是心裏麵希望能完成的事情，但是一般是實現不了的，而理想，是可行的。”胡亞男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讓奶奶複活現在是實現不了了，這是我想要完成的事物但是卻完成不了的，所以這個叫做夢想。”我摸了摸胡亞男的頭，道：“小姑娘現在開始明事理了。”胡亞男又過了一會兒，道：“瓶姐，我的理想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你說我的理想該是什麼呢？”我笑道：“傻丫頭，你的理想我怎麼知道？”胡亞男道：“那你可以給我一點兒提示啊！”我想了一想，道：“譬如說好好學習，考上個好大學。譬如說長大了想幹什麼事業。比如說，嫁一個如意郎君。”胡亞男歪著腦袋，道：“我才不要如意郎君呢。我覺得吧，我的理想也不是考上一個什麼好大學，也不是什麼幹什麼大事業，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心不大的人，我的理想就是能趕快走出這個地方，能讓你和蠱哥快快樂樂的。”我笑道：“丫頭，這是現實，不是理想。”我不想再跟這個小姑娘講現實和理想的區別。老李道：“丫頭的心還是很善良的。”
我們就這樣交談著，時間過得很快。十幾個小時很快的過去了。老李咕咚喝了一大口二鍋頭，道：“現在我們看看能不能出去。”老李從石頭縫往外看，外麵的天色雖然陰暗，但是還能看到外麵的情況的。老李看了一看，沒有什麼異常，所以準備搬動石塊兒。正準備移動的時候，桀驁突然嗚咽幾聲，伸出了爪子和獠牙。我們知道這是桀驁警告的表現。老李道：“怎麼，難道外麵有危險？”桀驁不會說話，這個犬科動物很是機靈，它能理解人的含義。桀驁繼續嗚咽著。老李疑惑地道：“要是有危險，桀驁早應該發出警告，為什麼早不發出警告，晚不發出警告偏偏等我移動石頭的時候發出警告？”
胡亞男看著桀驁，也是不理解。過了一會兒，胡亞男突然一拍手，道：“我知道了，外麵的危險一直存在，隻不過是我們在這個石洞裏麵是比較安全的，所以桀驁沒有警告，一看到我們要移開石洞的石頭，就有危險了，所以桀驁發出了警告。”
我和老李一想，這個說法是能說得通的。這樣說來，這些吸血纇髴還真是狡猾，它們竟然能在我們的石洞邊潛伏那麼長的時間。這些家夥不知道我們有桀驁，要不然我們一出洞，肯定會被吸血纇髴偷襲成功的。我和老李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看著老李，道：“現在怎麼辦？還等？”老李搖搖頭，道：“現在隻有兩個辦法，一就是等，等死。二就是出去和吸血纇髴決一死戰，不過出去的話還是死。”我道：“我們不能等到吸血纇髴失去耐心再出去嗎？”老李搖搖頭，道：“吸血纇髴要是不知道我們在這個石洞裏麵還好辦，但是吸血纇髴既然知道我們在石洞裏麵了，肯定是有耐心等待的。”我道：“為什麼？”老李道：“很簡單，我們在這個石洞裏麵呆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的。所以吸血纇髴很有耐心。”我冷笑道：“即使它們有耐心，它們難道不怕不耐煩嗎？一等半個月……”老李打斷我的話，道：“它們的數量很多，會分批次等待的。”我恍然大悟，道：“現在該怎麼辦。”
老李又到石洞邊的石頭縫兒旁邊往外麵看了看。前麵模糊不清隱隱約約的有影子像是在晃動。老李道：“果然，那些家夥在埋伏。”我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老李道：“讓我想一想。”現在老李索性點了一支煙。因為現在我們已經暴露，吸血纇髴已經是發現了我們，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隱藏下去，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出去，就像縮頭烏龜一樣。我從來沒有想到縮頭烏龜這個詞語會用到我的頭上。老李點上煙，吸了一口。我知道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把老李憋壞了。老李美美的吐了一口煙，閉上眼睛。這是老李在思考問題。過了好一會兒，老李把手中的煙頭往地上狠狠的一扔，道：“我們找一找。”老李這個人就是愛說半截話兒，我問道：“我們找什麼？”老李道：“我們看看石壁和後麵，看看有沒有其餘的出口。”經過老李這樣一提醒，我突然道：“我在電視裏麵和小說裏麵看到，當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會有暗門出現，我們不會也會有這樣的奇遇吧？要是真有這樣的奇遇就好了。”老李道：“這個時候了還想那些沒用的事情。”我委屈的道：“難道你不希望電視劇或者是小說裏麵的場景出現？你要是不希望出現那樣的場景，還找什麼出口？”老李停下手無奈的道：“好了好了，floating瓶，我希望電視劇裏麵的情節出現好吧？我們現在趕緊找一找吧。”
我和老李胡亞男三人在石壁上找了半天，可以說連一寸地方也沒有放過，但是好像老李的說法是正確的，電視劇裏麵的場景沒有出現，我們沒有找到出路。老李無奈的又點了一支煙。我們三個是大眼瞪小眼。老李道：“現在我們要好好的思考和冷靜一下。”我想，我們現在是應該好好的思考和冷靜一下了。因為我們現在是上天無門，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們石洞的外麵是大量的吸血纇髴，也就是吸血鬼——不，這些吸血纇髴比吸血鬼更可怕，因為吸血鬼吸的隻是你的血，而吸血纇髴連你的骨頭都不放過。我知道，老李現在思考的是我們該怎樣戰鬥，在石洞裏麵找到出口的幾率已經是億萬分之一了，因為我們幾乎在石壁的每一個地方都找了一遍，確切的說是三遍，因為我們三個人是重複的找的。老李想了一會兒，不死心，又站起來，往石壁的旁邊走去。老李從地上撿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在石壁上敲了幾下，是死死的聲音。我問老李這是在幹什麼。老李說若是石壁後麵是空的，回聲應該是空靈的。老李把石壁的每一個地方都敲了個遍，連我們頭頂也沒有放過，但是我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老李苦笑道：“看來這一次蠱哥給你們帶到絕路了。”我安慰老李道：“老李，不要這麼說。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老李的神色有些沮喪。我們的食物已經沒有了，水也沒有了，我們知道，在這個狹小的石洞裏麵要再呆上個四五天，我們肯定是逃不過死路一條的。胡亞男道：“蠱哥，難道我們要死在這個石洞裏麵了麼？”
我咬著牙齒道：“我們就是死，也要殺死幾隻吸血纇髴墊背。我是不會把自己困死在石洞裏麵的。”老李擺擺手，道：“你們都冷靜一下，讓我再思考思考。”我知道我們現在需要冷靜，但是現在所有的路都是死路，我們還怎樣冷靜下來？但是我還是強壓住心中的煩躁，等待著老李來解決這個問題。老李想了一想，道：“我們這個石洞都找完了嗎？真的沒有出路了嗎？”我道：“我們不是找了好幾遍了麼？真是沒有出路的。”
老李道：“腳下，我們腳下還沒有找。”
我突然恍然大悟，道：“老李，你這個提醒很是及時。”老李道：“我們石壁的四周和頭頂都找過了，但是我們腳下沒有找。”我道：“確實是這樣。這就像做人一樣，腳踏實地才踏實，有時候我們低下頭就能找到出路。”老李點頭。我們三個心中都燃起了希望，但是我們遲遲的沒有動手去找腳下，因為我們害怕我們的希望破滅。
老李坐下，把背包裏麵的食物全拿出來，然後分給我們，讓我們吃掉。我知道，老李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現在把食物全部吃掉了，老李把水也分給大家喝掉。老李道：“我們現在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我們在腳下找不到出路，我們就要戰鬥了。”我點點頭，胡亞男興奮起來。我知道胡亞男喜歡戰鬥，但是這個小姑娘不知道現在的形勢是多麼的嚴峻。老李道：“我們先尋找腳下，若是找不到出路，我們也不要沮喪。等一會兒若是真的找不到出路了，胡亞男，你要記好。我和你瓶姐在最前麵，桀驁你們兩個要跟上，若是有機會，你就讓桀驁馱著你逃走。”胡亞男道：“蠱哥，我是不會丟下你們的。”老李嚴肅的道：“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你必須聽我們的。”胡亞男撅著嘴，我不知道真正到了那個要拚命的時候，胡亞男會不會聽老李的。這個小姑娘是很講義氣的，我就怕我們幾個沒有一個生還，那樣我們就徹底的被消滅了。不知道胡亞男明不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我們開始尋找腳下。
我們尋找的很仔細，因為我們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們慢慢的搜索，或許，現在這個搜索的時間，就是我們生命的最後時刻。但是結果還是令我們失望了，因為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沒有出口，根本沒有任何的出口。電視劇裏麵的情節沒有出現。老李叼了一顆煙，道：“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絕路，必須戰鬥了。”
我知道，現在我們沒有糧食，沒有水，沒有出路，隻有戰鬥。戰鬥可能會死，但是不戰鬥，一定會死。這就是我們目前的處境。老李道：“現在我再把我們的戰鬥思路再理一理。特別是胡亞男，你要讓桀驁馱著你尋機逃走。”胡亞男大聲道：“我不逃走，我不會做逃兵，逃兵是可恥的！”老李嚴肅的道：“我們還等著你給我們報仇呢。”胡亞男默不作聲。老李輕輕的摸了摸胡亞男的頭，道：“丫頭，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你逃走嗎？”胡亞男眼裏麵含著淚，搖搖頭，道：“我不想走。我也不想知道為什麼。”老李柔聲道：“丫頭，第一，你年齡小，我們都活了這麼多年了，不虧。第二，桀驁和你最默契，它最牽掛你，能帶著你拚命的走，那樣你就有活命的機會。第三，你體格最輕，桀驁能帶著你迅速的離開，再說，我們三個人中，隻有你桀驁才讓你騎。”胡亞男抹了抹眼淚，道：“我可以給桀驁說說，讓桀驁帶著瓶姐離開。”我柔聲道：“傻丫頭，你最適合離開，這個道理還讓我們說嗎？你都這麼大了，要學會思考的。”其實這個道理胡亞男懂得，最適合走的人，就是她，於情於理都是胡亞男應該離開的。胡亞男不再說話。老李道：“我們要做好準備。我和你要在前麵擋住那些吸血纇髴，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吸血纇髴的數量到底有多少，但是一定不會少。到時候胡亞男要佯裝進攻，然後突然躍上桀驁，就狂奔逃走。”桀驁理解老李的話，不住的低聲嗚咽。
老李道：“逃走之後就往空間中心跑，然後安安靜靜地呆下來，觀察形勢，再找離開這個空間的機會。”我道：“若是到了空間的中心，那首領會放過胡亞男嗎？”老李一拍腦門，道：“這個我還沒有思考到，亞男，若是離開了這裏，你讓桀驁帶著你，繞開這座山，去邊界，然後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胡亞男含著淚點了點頭。
老李對胡亞男道：“我們兩個也要伺機逃跑，能活命就活命，也要找最佳的時機逃走。”我知道這是老李安慰胡亞男的話，若是我們出了石洞，我們兩個生存的幾率為零，胡亞男逃走的機會是很小的，但是有。我隻能暗暗的祈禱胡亞男和桀驁能逃走，這也算是我們良心上的一點安慰了吧。
老李把嘴裏麵地煙扔掉，然後打開瑞士軍刀，露出鋒利的刀鋒。把手雷一分為二，我們兩個每人有四五顆手雷，把手雷都綁在了腰間。我知道，若是我們真的被吸血纇髴插上了吸管，我們就隻能把腰間的手雷引爆，同歸於盡。
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老李慢慢的走到了石洞旁邊，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道：“我要拉開洞門了，做好準備。”我們幾個都堅定的點了點頭，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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