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16 更新時間：11-11-07 13:05
“送了命可別怪我”
“謝謝”
認真的打量麵前逗著冰魄蝶的纖瘦身影，忽然有種一碰即斷的錯覺
“我會帶你去總協會元老院，那些老頭子會有辦法的”
“恩”後者很無邪的點頭後露出沁心的笑容
阿涉悄聲無息的帶著九從住居的房內來到一片空曠的地麵，螺旋槳的聲音在這異常陰靜的地下顯得是那麼的飄渺且詭異，一切像預示著什麼變故一樣···
仰望上方，頭頂是一片黑幽深沉，好似根本沒有盡頭一樣···由於魔靈師的命運一樣~~~
地麵上天還沒亮，阿涉帶著九和化為冰魄蝶的獄坐上了那架緩緩升空的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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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拋下碇？”
“如果九少真心想獄大人複原的話······你身邊的高級魔物一定會成為阻礙！”回答九的似乎是一種忠告，但是在九眼中並非如此
“···如果你並非真心想幫助我的話，碇的存在的確會成為你的阻礙。”
對於九風輕雲淡的回應，阿涉的表情出現了驚訝，接著皺下眉頭不解的扭過頭，看著指腹拂過冰魄蝶翅膀的九
接收到疑惑的目光，九悠悠的扭過頭與之對視，黑目依舊清晰透亮，平靜、無半點波瀾，這份鎮定似乎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的含義。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跟我走？”阿涉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做過多不必要的掩飾。
“為什麼呢~~”對於阿涉的疑問九的話中出現了遲疑，但是，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卻無任何遲疑之感
“或許你能為我解答也說不定啊~”突如其來的話題轉換，讓最初的問題又丟回給了阿涉
阿涉遲疑了，並沒有再開口，九再次將目光移回冰魄蝶身上，就這樣一直、一直···靜靜的看著，沒有再移開目光······
直到快抵達菲律賓的時候，天空突然由遠而近閃過令人遍體生寒的恐懼感，就一瞬間變消失無蹤了
“阿涉大人，請小心”前座的駕駛員不安的扭過頭
“有看見什麼嗎？”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一手摟向九的腰身，一手緊握銀色重劍。
九任他人擺弄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慌張與驚恐，像是完全沒接到危險的警示一樣，鎮定的將冰魄蝶捧回胸前小聲的嘀咕著：
“照顧好自己，獄”摟著九的阿涉清晰的聽到了這細小的嘀咕，臉上露出了無法描述的怪異表情
“來了”九突然吐出了危險的信號，幾次眨眼間，有什麼以難以捕捉的速度快速逼近，來不及反應，阿涉收緊手臂在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破聲中縱身跳出直升機，背後愕然響起幾聲連續爆炸聲，駕駛員與直升機一起埋沒在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背後！”再次得到九危險的警示，半空中抱著九還沒有落地的阿涉突然感覺到以閃電似快速逼近強烈的殺氣
鏘~~~半空中猛然回身！隨著銀色重劍劇烈的碰撞，隨後擦出一連串火花····攻擊的身影迅速退閃、消失~~
“上麵”一抹無法準確視認的身影在雙方相接觸後又快速退去，速度之快，阿涉根本無法捕捉，要不是九的兩次提醒恐怕早已被那抹身影擊中。
“抱緊我”話音剛落，九很配合的抱緊了阿涉
“危險！”九話音剛落，兩人就遭受到了難以忍受的巨大衝擊，落地速度迅速加快數倍，然後“嘭~”的一聲重重砸在地麵上。
“唔~”將九護在懷裏的阿涉頓時悶哼一聲，顯然是遭到重擊後的不適，但是，撲麵而來的殺氣並沒能讓落地的兩位放鬆警覺
“他隱藏起來了，恐怕在醞釀什麼”九扶起阿涉，拍掉身上的泥土
“······”
“你沒事吧？”對於九的關心阿涉隻是瞥了一眼，並沒有心情在意
“你能感覺到？”
“恩”九的回答換來了阿涉的一個嘴角上翹的笑容
“那你能判斷出是什麼嗎？”
看著阿涉，九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阿涉”
“！”憑空突然出現的聲音頓時讓阿涉一驚，看著由遠而近的挺拔身影繃緊的神經得到了緩解
“爸”高興得快速迎了上去
九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這值得慶幸的父子相遇的場麵，冰涼的感覺拍打著臉頰，拉回思緒，麵前雙翅扇動頻率加快的冰魄蝶反複來回飛舞，顯得是那樣的急躁不安；九漸漸皺起眉頭，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空氣中彌漫的東西也就在阿涉父子即將接觸時發生變化
九的突然插入讓兩人距離間隔被隔開
“九少？”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人，阿涉表露出不解，也就在這不解的時刻，空氣中突然逼視而來的殺氣讓阿涉來不及反應，當野獸的利爪殘忍的刺穿麵前纖瘦人的胸口時，在無比震驚中反射性的，毫不猶豫揮劍砍向那隻已經完全獸化的、不屬於人類的利爪
“鏘~~”在發生一係列摩擦後，迅速將受傷的人拉近自己
“九少！怎麼樣了九少！”
“！來了！”還來不及觀察受傷人的傷勢，便再次收到危險的訊息在驚愕中看見那纖弱的身軀敏捷的避開了來勢洶洶的攻擊，才驚愕的發覺，原來剛才還護在懷中的人沒有留下半滴鮮血！
“哐當~~”伴隨著一聲巨響，猛然濺起滿地的灰塵，不屬於人類的淒厲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區域
“怎麼回事！”從分協會帶著老會長趕往總協會的炎默在疾奔的路程中停住了腳步
“這個聲音···！有魔靈師突破極限了！”
“什麼！”炎默難以置信的看著老會長
“錯不了···快，九有危險”猛然間老會長像想到什麼一樣，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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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黑色的薔薇荊刺纏繞著漫天滑行而動的黑色鎖鏈，在阿涉麵前發出“哐當哐當~~”一聲聲敲擊心髒的沉重聲響，在九周圍築建了一道氣勢駭人的防禦，不遠處倒著的正是被阿涉喚為“爸”的人
薔薇荊刺與黑色鎖鏈突然開始動蕩不安起來，反複幾次像是失去的力量的來源一樣縮小自己的活動範圍，然後顫動數下莫名的消失了，露出了裏麵毫發無傷的九，和滯帶霜痕的紫色冰魄蝶。
大腦已經停止運轉了，但是身體卻莫名其妙開始向九移動，臉上的情緒更是多而複雜，最終步伐停留在了倒在地麵上的人麵前，雙目中除了震驚就是難以置信，幾次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是那樣的艱難
“吼~~”最終在一聲駭人的獸吼中，倒在麵前的人衣服突然爆裂，肌肉猛然膨脹，接二連三的發出骨骼篡位的清晰聲響，成形的粗壯四肢伏貼於地麵，怒吼的獸口滴下腐蝕性極強地唾液，赤紅的腥目霎時貼近於眼前~~
“嘣~~”承受力的琴弦在這一刻斷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似乎完全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拚命的搖頭否決自己的雙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們說過會救你的，他們說過會救你的！”似乎又不得不承認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憤怒的、痛苦的一遍一遍怒吼著
“他們明明就說過隻要把九少帶來····明明說過絕對會救你的··明明保證過的···為什麼？為什麼？···！”
突然一股猛力將在原地失意發泄怒吼的阿涉撞開
“啪~”不由分說，接著九就給了阿涉狠狠一巴掌
被打愣了幾秒
“吼~~”待粗壯有力的尾脊掃過時，阿涉迅速帶著九躍上周圍一顆大樹的樹幹上，隨手揮出一連串斬擊
“待在這這別下來”雙目注視著眼下，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橘發徹底的遮住了九的視線，隻知道此時的氣氛並不輕鬆。
抬手摸了摸那頭碎碎的橘發，橘發的主人身體一震，緩緩抬頭，對上九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痛苦，而且還隱隱在壓抑著什麼，撫摸的動作隻是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我以前不開心的時候有個人總是這樣撫摸著我的頭”很平靜的訴說
阿涉再次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閉上眼睛”再次抬頭眼中充滿了決絕
並不知道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為了什麼，九卻非常配合的點點頭將眼睛閉上
“我隻是不想讓那雙清澈的雙目被我弑父的行為汙染”說完縱身躍下，不顧一切投入這場沒有任何選擇的戰鬥中······
戰鬥的過程並不長，就隻有短短的一擊，麵前的魔怪便轟然倒地，似乎有什麼在慶幸自己的解脫，非常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但是這隻有九能聽見。
睜開眼，黑瞳所捕捉到的卻是那變化了的魔物化為沙粒的情景，翠綠色的液體刺痛了九的雙目
“···魔物···嗎？”小聲的呢喃並沒肯定，卻有著無法掩飾的悲涼
“對不起···爸~~~”眼下重力跪下的身影是那樣的苦澀，感覺並不是單單失去了親人而痛苦，似乎蘊藏的是跟深的東西···
“···怎麼可能會汙染···”九從樹上輕盈的跳下，來到阿涉身邊，麵前垂頭跪地的美麗魔靈師完全沒有了初見時那份無視一切的氣焰，此刻周圍纏繞的隻有濃濃的哀傷
“斬殺自己的親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九感歎道，伸手撫摸上那沒有了往日張揚氣焰的橘發，緩緩回頭，有點淩亂的劉海下漂亮的雙目有什麼不由自主的正在醞釀中···突然瘋狂的撲向九，將九壓到在地，雙手不住的緊掐著那瘦弱的雙肩，沒有半點憐惜的加重力道，直到九無法再忍受的咬住下唇
“原來···你也會痛”扯出一個了然的苦笑，將九扶起身
“對不起~~”拚命壓抑的東西很不配合的從那雙堅毅的雙目中溢出，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抬手準備擦掉那暴露自己情緒的罪魁禍首，結果有一隻手搶先一步輕柔的拂去了眼角的晶瑩，不由得呆愣的看著麵前無論發生什麼都一副淡然平靜模樣的九
“魔靈師連哭地自由都沒有嗎？”語氣平淡，卻打破了阿涉最後的防線，久久注視眼前的人沒有移開目光，漸漸的身體出現細小的顫抖，最後咬下牙
“抱歉···我需要一點安慰···”一把將九摟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懷中那纖瘦的身軀
“為什麼···你總是能看透···”似乎在控訴著被看穿的不滿
“明知道~~我在騙你~~你卻還是跟來了~~明知道~~很危險~~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擋在我麵前~~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在第二次相遇把我和炎默看透~~~你到底是~~~”顫抖著斷開的語句讓阿涉徹底的放棄了壓抑，任由淚水不停息的湧出眼眶~~~
夕陽的餘輝總是那麼的豔麗奪目，它染紅了地麵上所有的一切，也染紅了這短暫的血之過程。
兩人緊貼的身影被這豔麗的紅色拉得老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阿涉隻是緊緊抱著九帶著身體一陣陣顫抖默默的流淚，並沒有誇張的哭嚎和瘋狂的舉動，對此九隻是默默的任他抱著，並沒有安慰似的回抱麵前需要安慰的人
“對不起···讓九少見笑了”良久鬆開懷中的人
兩人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起來
“對不起”
“···真囉嗦”對於阿涉接二連三的道歉，九表現出不悅
“為什麼跟著我來總協會？”
“答案在你身上”
“？···我並不明白”
“剛才那場戰鬥不就是原因麼？”
“······”
“如果我不跟來，恐怕會有人為難你吧”太過風輕雲淡的描述，讓阿涉甚是詫異，就連一直藏在不遠處的兩位也同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嗬~九少就沒想過也許我是為了什麼不堪的目的，真心想把你交出去的呢？”
“我實在想不出這麼寂寞這麼辛苦生活的魔靈師會有什麼不堪的目的···”
“！”
“恐怕就是有的話···也是為了生存下去吧”明明語氣中帶著不確定，從口中講出卻又像是早已了解透徹的樣子。
阿涉猶豫了一下，咬下牙關
“正如你所說，剛才那隻低級魔物正是我的父親”說道這九明顯的看到了阿涉握緊雙拳的細小動作
“魔靈師最終的下場都會是那樣”在阿涉眼裏九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吃驚
“我們是人類身軀與魔族力量的混合體，既不是人類也不是魔族，不知不覺就有了魔靈師這個稱號。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魔靈師擁有優秀的遺傳基因，個個睿智，樣貌俊美出眾，與人類最大的區別就是，血液裏蘊含了強大的狩魔力量，我們的容顏成熟期為一百年後，少年時期可以維持百年內不變，不過這也是許多人類渴求的。但是我們並不是如吸血鬼一般的存在，終究是人類的身體，隻是注入了魔族的血液與力量，會變老，會死亡，隻是時間比普通人類要長得多···但是，也卻短得多···”說到這，阿涉雙眼明顯暗淡下來
“力量終究不是與生俱來的，我們現在都是最早期實驗品的後代，因力量無法控製，而被侵蝕的魔靈師都會墮落為無自我意識的魔物，就如我父親那樣······”阿涉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如果有幸活下來，他們會隨環境或獲得的力量繼續成長，慢慢變得有自我意識，成為與墮之淵內同樣存在的低等魔物~~~~甚至更高。但是，墮之淵從不歡迎外來魔物，特別是由魔靈師失控而墮化的魔物。當那些魔物徘徊在墮之淵入口時，墮之淵每每會放出低等魔族，來消除為自己容身之所而不知死活侵入墮之淵的魔物們，或者說是吃掉···意外的是墮之淵的魔族是無比的留戀現世的氣息，從而不少魔族不惜違抗上麵的命令而驚擾現世，妄想吞噬擁有強大力量的魔靈師，而被魔靈師裏強大的裁罰者裁決······墮之淵的魔族們的食物是人類，本質是無法抵抗那種香味的，但是如今的現世是值得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而遺留下來。”扭過頭別有意味的看著九，後者隻是靜靜的聽著。
“我們並不是傳說中，偉大的維護人類的平衡的守護者，而是為了維護魔靈師的容身之所，即使是親人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魔靈師的存在遠比人類悲哀，人類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做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卻不知道這都是遠比他們要強上百倍的魔靈師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明明並不脆弱，卻在下一秒被肯食殆淨，還來不及證實自己的存在，這樣的生命又遠遠比普通人來得短···魔靈師的終止就是：如果我無法抑製自己頻臨極限而墮落為魔物的話，請在我對人類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前，毫不猶豫的將我裁決！”
“····對人類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前，毫不猶豫的將我裁決···”九反複的念叨這句話
“沒有人求死還求得這麼壯烈···聽你訴述還真是沒什麼實感呢~~但是，我剛才確確實實見到了···要知道墮落的魔靈死後什麼也有了啊~~硬是要說有的話···恐怕就是一些灰粒吧！”抬手撫摸上飛舞半空中的冰魄蝶，顯得這一切又是這麼的無奈
“···究竟是為了生存？還是捍衛領地？目的都不是清楚明白。隱世獨活，孤老一生，這樣的魔靈師生活沒有任何激情可言”
“激情？真的是字麵上的意思嗎？”
阿涉搖搖頭表示無奈
“什麼都瞞不過九少”
“···突然失控墮為魔物的魔靈師，又有誰在第一時間可以阻止？無人阻止肆意妄為···當你運氣很好的一直存活下來，那麼長久以後一位下級甚至中級的化形魔物將誕生！你的呐喊，你的哭嚎，緊鎖於魔物體內的悔恨靈魂，每日每夜眼睜睜的看著撕裂的血肉在沒有成為血肉前那受到莫大驚恐的樣子···對生活的憧憬，對生活的激情，全部消失殆盡···唯一留下的是快要爆出的眼眶邊，眾多含義聚集的淚水，與鋪天蓋地陰影恐懼······這是魔靈師最不能容忍的”
“···緊鎖在魔物體內的悔恨靈魂····”九小聲的說著
“要解放，必須等待那能將你變為灰粒的人。在那之前，你將會被折磨得靈魂撕裂···但也無法解脫~~也許你會仰天長嘯，為什麼我們會有如此的人生···這正是所有魔靈師的心聲，如此的一切無不一路不變，沒有任何列外”說完站起身
“這大概就是身為魔靈師的悲哀吧！”九感歎道
“或許正是別人規定的人生也說不定！”阿涉回應著九
仰望即將暗下來的天空，眼中滿是淒涼，卻帶著淒涼瞬間轉化為戒備的嚴肅，雙目危險的眯起，直直的盯著遠處一顆完全可以藏匿兩人的大樹：太大意了；不由得開始責怪起自己來
“出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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