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篇  第十六章 告白、拒絕

章節字數:2286  更新時間:11-12-14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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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銘一很幸運分配到四人的新宿舍,聽說有些被分到舊宿舍,一間住六八個人。

     那年大一新生軍訓熱火朝天進行了為期十天嚴酷的體能訓練,基本站立行走,最艱辛莫過於站著不動半個小時,沒有一定的定力與堅持,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熬過去,期間陸陸續續不知道暈倒中暑的多少人被送走。

     因為是必修的學分,誰也不能逃,除非你有醫生證明。

     開始時候,李銘一是相信自己可以,他是這麼堅信著,直到第六天,忽然的暈眩倒下,他被要求不能在繼續訓練下去,看著那張證明書,李銘一心裏說不出的失落,或許在別人眼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然而他一點高興也沒有,反而渴望那些在炎熱太陽下被操練到斷氣的同學。

     除了李銘一,還有他同宿舍的李詠安一樣被要求停止一切訓練,兩人坐在陰涼地方看著別人操練,沉默無言,李銘一不會交際,而李詠安又是個內向不愛搭理人的人,氣氛無比的尷尬,李銘一是這麼覺得,他還記得報道那天,李詠安是被人拉扯而來的,聽說那個人是個他小叔,他小叔放下話如果李詠安敢不安分就把他的腿打斷,之後李詠安就沒有和誰說過一句話,獨自一人鋪床,然後戴上耳塞背身玩手機。

     雖然性格有點那個難相處,但不是壞人,李銘一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李詠安會把徐帆沒有掉進垃圾桶的碎紙撿起,張鈺忘記關廁所燈,是李詠安默默下床把燈關上。

     哨聲響起,集合,教官們要大家拉歌,開始大家不願意,後來慢慢激動起來,大開喉嚨開唱,唱著唱著從山歌變成現代流行歌,好不熱鬧,李銘一看著聽著很羨慕他們,情緒有點高漲對李詠安說:“他們太有意思了,對不對。”

     李詠安微微望了他一眼,不說話,李銘一得不到任何反應非常尷尬,訕訕搔頭在傻笑。

     就在這時,李詠安毫無預兆噗通倒地抽搐,嚇得李銘一驚慌不已,連忙大叫,他不敢碰李詠安,怕有什麼閃失,就在附近的那個教官看見立刻跑過來,向李銘一詢問不出任何緣由就急忙背起他往校醫室跑,李銘一一路跟著,擔心到快哭了,到了校醫室醫生立刻撥打電話叫救護車來。

     在救護車來之前,醫生隻能給李詠安用氧氣罩輸氧,但抽搐仍然很厲害,醫生嚴厲責問李銘一問李詠安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劇烈運動,李銘一連忙搖頭,他們一直都坐著觀摩。

     後來李詠安被救護車送走了,李銘一本來想要跟著去,卻坐不下人,隻好算了。當晚李詠安一身消毒水味道就回來,李銘一急白臉色詢問他有沒有事,那是李詠安第一次開口說話,意外清澈幹淨的聲音:“死不了,放心。”戲言的語氣,無所謂的態度,李銘一輕輕錘了他一拳。

     “嚇死我了。”

     盡管短短幾天的相處,性格不合,徐帆和張鈺聽說李詠安入院一事也很擔心,知道也沒事也鬆口氣,因禍得福,之前的隔閡被捅破,李詠安不再豎起拒絕人千裏的態度,盡管依然我行我素,但會叫張鈺把望了關的廁所燈關上,叫徐帆把垃圾好好放進垃圾桶裏。

     因為兩個病號不用軍訓,徐帆和張鈺可恨得牙癢癢,妒忌又羨慕,於是他們讓李銘一和李詠安負責給他們打飯,盡管李詠安直言拒絕,不過吃飯時候他還是會幫李銘一拿飯盒,因為一個人打三個飯實在有點難度。

     為期十天的軍訓總算順利落下帷幕,繽紛彩紙飄揚在半空上,激動人心的進行曲,李銘一這半吊子有幸參與結業式入場,高歌歌頌我們的敬愛的教官,感謝他們教導。

     兩個小時的結業式,散會後李銘一收到許久不見的婉婉師姐的短信,李詠安瞄了他一眼問:“女朋友?”走在前麵的張鈺耳尖聽到驚呼:“什麼什麼!小一你何時交女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徐帆鄙視張鈺:“人家有沒有女朋友有必要彙報給你聽麼!”

     李銘一笑,翻過手機讓他們看:“是別係的師姐,說要聯係,讓我帶宿舍的一起去。”

     張鈺激動:“小一,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好的師姐,我去,阿帆也會去吧!小安呢?”

     李詠安越過大家:“無興趣。”

     張鈺拉住他:“別這麼無趣,多認識人準不是壞事!小一,快回複那個師姐,我們全部人都去!”

     說是聯誼是李銘一撒了一個小謊而已,他隻是還不是習慣兩個獨處時候,所以建議叫多一點人玩比較熱鬧。

     軍訓後晚上有個小小的迎新晚會,就在球場搭了個簡單的舞台,節目隨性比較合年輕人門胃口,大家都很hight!結束後李銘一照著婉婉發來的地址來到一個歌廳包廂裏,裏麵清一色的女生,都是美女。

     那晚張鈺是開心一個,他很會玩和哄女生高興,而徐帆有點冷酷,一味的唱歌或者喝酒,不過人家魅力不減,總有幾個被吸引,最無聊就是李銘一和李詠安,兩個都是木頭,坐著不說話各自玩手機,婉婉和李銘一說了幾句話就被張鈺拉著一起唱情歌。

     李銘一擔心看著無表情的李詠安:“是不是很無聊?”

     李詠安頭也不抬說:“我到哪裏都一樣,倒是你,不喜歡一開始就應該拒絕,這樣就不會傷害對方。”

     李銘一默言,如果可以拒絕,他也不會如此擾心煩惱。

     宿舍是十二點關門,他們幾個十一點半就退房回去,徐帆有點喝高,拉扯張鈺罵罵咧咧,卻不知道他說什麼,把幾個女生送回去後,李銘一在路上問李詠安:“要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對方?”

     張鈺拖著徐帆往前走依然耳尖得很問:“怎麼了?”

     李詠安淡淡對張鈺說:“沒事,注意看前麵。”等張鈺走遠了,他才回答李銘一的話:“不管如何都會傷害到對方,唯一可做就是長痛不如短痛。”

     後來婉婉找了李銘一好幾次約一起出來吃飯,好幾次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把心裏話說出來,明顯婉婉是刻意不讓李銘一有拒絕的機會。

     就在國慶長假前一天,婉婉問李銘一怎樣過,李銘一如實說不回家了,和同學到附近景區遊玩,然後婉婉約了他去某某地方看夕陽,李銘一答應了。

     當晚夕陽真的很美麗,李銘一主動邀請婉婉吃過晚飯再回去,在回去路上,婉婉主動提出提前兩個站下車,他們慢慢在霓虹燈下走著,沒有牽手,沒有以往淡然談笑,就在離學校門樓兩百米,婉婉停下來拉住李銘一向他告白了。

     李銘一拒絕,婉婉傷心問:“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我是哪裏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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