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31 更新時間:11-12-24 18:39
清晨五點多,賀秋是被一通電話吵醒,而打這個電話的人在這時候打來的應該就是公寓裏管理員,赤腳踩在冰涼地板上,賀秋不耐煩伸手拿起桌上分機接聽。
“喂?”
電話裏人正是熟悉的樓下管理員大叔的聲音:“賀先生,抱歉這麼早打擾你,2203住戶發現你家門口睡著一個少年,不知道認識不?”
賀秋聽後心一緊的頓時清醒,邊走出邊說:“楊叔你稍等,我去看看。”
把門一開,賀秋就看見一個背對自己的身影趴在地上睡著,即使沒有看見樣貌,但還是認出少年是誰,賀秋輕聲對管理員說認識的就掛了電話放在鞋櫃上。而卷縮的背影似乎顫抖了一下,賀秋蹙眉倚靠在門框冷冷說:“還要裝睡都什麼時候了?”
聞言,背影一動,諾良慢吞吞起身,然後低頭站著賀秋麵前輕聲:“對不起。”
賀秋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不久……”
“你敢再撒謊一次!”賀秋深冷的聲音刺進諾良的耳膜。
“昨晚。”
“既然滾回來了幹嘛不進去!”
“沒有鑰匙。”
“別告訴我你連門鈴也不會按了!”
“……”
賀秋突然踢了門板一下,發出很大的響聲,嚇了諾良一驚,以為賀秋又會狠揍自己一頓,豈知卻是把低頭不言的諾良扯進去,觸手間是冰涼,賀秋更加憤怒用力扯痛諾良的手臂,門狠狠用腳關上,諾良一路不反抗任由賀秋把自己拖進浴室裏,忽然的熱水淋濕全身,諾良頓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兩人默默無語,隻有流水聲,和賀秋氣憤的氣場,水很熱,但諾良不敢躲開,任由賀秋將滾熱的水灑在身上。
好一會兒,賀秋讓諾良把衣服脫了,諾良愣怔一會才乖乖依然脫了,剩下內褲一條可憐兮兮穿著身上。
感覺賀秋目光往自己身上上下打量著,然後很突然被扯進水滿的浴缸裏,“給我乖乖泡夠十分鍾再出來。”賀秋放話後就走出去,泡在暖暖的浴缸裏,諾良胡思亂想著這回賀秋算不算是原諒自己了?
就在諾良數著時間究竟過了幾分鍾時候,浴缸門打開,來人是雲夢,他有點吃驚看著諾良問:“咦,什麼時候回來了?你沒有去我公寓啊。”
諾良無意看見雲夢脖子上的痕跡,低頭不說話,剛才還有些自欺欺人的亂激動被這一瞬間的現實打敗化成灰燼。
雲夢走過去摸著諾良的頭發說:“小白癡,傻了不成,我問你呢。”
諾良不經意躲開頭上的手,赤裸從浴缸站起來有些賭氣的走出去,雲夢在身後誇張驚呼:“哇噻,小白癡你好性感喔。”諾良沒有理會他的無恥行徑,走回自己的房間去,正好碰見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的賀秋,手裏還拿著衣服。如果沒有這個巧遇,諾良說不定腦袋被門板夾到而直接往客廳走去,為了一個不可能的荒唐試探。
然而賀秋看著一身濕淋淋沒有任何遮掩赤裸的諾良自然地皺眉淡淡說:“走廊都給你弄濕了,你不會先擦幹水在出來嗎!”說著把衣服丟給諾良便轉身走了。
看著預料之外的反應,諾良一度黯然失色,不帶腦子想的幼稚行為,隻想為博得某人有那麼一丁小的動容,說白了就是想要試探自己究竟有沒有可能驚豔到賀秋,事實擺在眼前,人家隻當自己是小孩子,到底這個身體對賀秋一點欲望也沒有,諾良心裏那個難過,他恨又妒忌雲夢,為什麼是雲夢這個人,這個不能超越的男人,諾良越想越悲哀,主動這段感情無果。
在外麵坐了一整夜,諾良隨便套了衣服就躺在床上睡著,感覺才剛剛睡著時候,就被人扭住耳邊給弄醒,睜眼一看,以為是幻覺,觸手的溫暖,諾良心裏泛酸確信這不是幻覺而是本人,隻見賀秋一臉不高興用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探熱:“在外麵呆了一晚,不病才怪。”
諾良無意識道歉:“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其實他沒事,就是身體有點疲倦想要睡覺而已,不過難得賀秋會這麼擔心自己,諾良心存任性想要撒嬌而已。
看著諾良握著自己的手不停地道歉,賀秋再生氣也不能對病著的人發怒:“我給你拿退燒藥,先起來吃了再睡。”
賀秋把諾良扶起來,事實諾良也不是裝的身體無力,一動才知道身體好像石頭那般沉重無力,接過賀秋遞給自己那白色又大顆的藥丸,諾良頓時有點難以咽下的痛苦,他不是怕打針吃藥,而是最怕吞大顆粒的藥丸,往往一杯水下肚子,藥丸還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
他不想在賀秋麵前丟麵子,於是先喝一口水滋潤一下喉嚨,然後一臉決絕的堅定把藥丸放進嘴裏後立刻灌水,豈知是心裏陰影作祟還是太急了,水嗆進氣管裏導致不停咳嗽痛苦難過,還有些水從鼻子溢出。
賀秋見諾良吃藥吃到嗆鼻子狂咳嗽,不得不佩服他那點蠢笨行徑,一邊輕拍他後背撫順氣一邊沒好氣說:“蠢死了。”
諾良哭了,不是被罵蠢而哭泣,而是莫名難過就這樣控製不住地哭了,他怕賀秋看見,拚命低頭著,或許是太久沒有哭過,眼淚好似決堤般嘩啦啦落下,偏偏這個時候被雲夢發現了。
其實雲夢一直都在,隻是諾良刻意忘記他的存在。
雲夢比諾良低著更低的腦袋看著他驚訝:“小白癡,你哭了?”
諾良被發現尷尬扭頭:“誰說我哭了!”
雲夢哈一聲,“還說不是,都有鼻音了。”說著不給諾良抵抗的機會,抬起他的頭嘖嘖道:“以前的你不管是打是罵都不會哭,怎麼現在這麼脆弱動不動就眼紅流淚了。”
“我那是被水嗆鼻控製不住淚腺的!別胡說!”諾良氣道,拍開雲夢的手連忙拿起自己的衣服擦拭,雲夢還想要逗弄卻被賀秋瞪了一眼。
雲夢無趣聳肩,“別對他太好了。”
賀秋遞給雲夢水杯:“去再倒杯水來。”雲夢嘖一聲拿著杯子走出去,賀秋重新撥開一顆藥丸遞給諾良冷冷說:“這次再這麼蠢笨嗆鼻子,我就直接把藥塞進你肚子你去,讓你生不如死。”麵對賀秋這樣惡言相對,諾良心裏無言更加痛苦受傷,嘴裏一陣抹不去的苦澀味道,彷如現在心情的寫照,沒有希望的注定悲劇。
在諾良迷糊睡著時候,賀秋和雲夢便出門去。
醒來時已經下午五點多,金黃夕陽透過玻璃窗鋪灑進房間裏麵,恍如夢中世界,虛無而華美,在客廳沙發上的趴趴熊不知何時住進了這個房間,占據一席之位成為這個房間一道風景,外麵聽見電視機的聲音,諾良下床走出去,吃過藥也出了一身汗,已經沒有今早那般難受,客廳裏坐在雲夢在看娛樂台,還邊打著電話,諾良往廚房一看,賀秋正在奮戰一條魚。
感覺有人看自己,賀秋猛然回頭,看著一臉傻樣子的諾良:“起來了,還有不舒服麼?”說著放下魚刀洗了手擦拭幹淨走過來摸著諾良額頭問,“你是要吃飯還是吃粥?”
如此溫情情景,一種幸福感覺油然而生,諾良微微垂下眼簾說:“想吃粥。”
“魚粥如何?”
“好。”
賀秋順著放在額頭的手微微推開他:“先去洗個臉吧,別衝涼,暫時用毛巾擦拭一下身體。”
諾良依然退出廚房往浴室去,諾良前腳一走,雲夢後腳就踏進來趴在賀秋肩膀喃喃說:“我不要吃粥,我想要吃麵。”
“滾!”賀秋豎起魚刀,“我沒有說要給你做任何吃的,餓了自己回家去自有人給你做吃的。”
“好酸的味道啊,你吃醋了?”
賀秋哼聲,一刀砍掉一個魚頭說:“隨你怎麼說,別在這礙事。”
雲夢不怕死繼續纏著賀秋語氣有點哀怨:“我不是說了,別對他太好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微微一愣,賀秋把魚肉小塊小塊切開,還把大的魚骨刺挑了。“他是我侄子,我不對他好對誰好了,還有別用你自己亂七八糟思想隨意猜想別人的感情。”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不過又不會懷孕的,侄子又如何,人家就是喜歡你這個小叔。”
賀秋聞言停下手裏的活,“袁雲夢,你TMD給我住口成不!”說著轉身揪著雲夢的衣領,怒瞪著他咬牙切齒道:“別得寸進尺了,你玩誰都可以,警告你別想碰他一根汗毛,不然我不會放過你,還有,他喜不喜歡我是我們的事,與你毫無關係,別多事。”
雲夢不動輕視看著賀秋發出嘖嘖聲:“賀秋,你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這麼上心了,你越是阻止我我越有興趣挑戰你的底線,還有,你越對他好,我就越妒忌,然後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所以提前告訴你別對他太好了,你和他同居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忍讓了,請你克製自己的溫柔別我妒忌生氣了。”
“變態!”賀秋暗罵一句就放開雲夢,轉身不理會他把切好的魚片放在一個碟上,然後洗米煲粥,雲夢沒有走開,一直看著賀秋忙碌著。
兩人的對持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賀秋對此早已經麻木,對於雲夢這種占有欲的心態,從一開始的難以想象到最後的無所謂,不經不覺已過去幾年了,現在他們兩人關係已經超出道德底線界限,是朋友亦是可以上床的朋友以上關係。雲夢愛賀秋是鐵錚錚事實,然後兩人從來沒有交往過也是現實殘酷一麵,兩人現在還以朋友身份走在一起其實一點也不容易,過程複雜而心酸痛苦。
在五年的空白期物是人非,諾良想要奪走雲夢一席之位無疑是個不可能的事,所以才會感到不安和危機感,卻另一方麵又不得不承認,雲夢強大的存在,永遠是諾良的傷痛。
諾良不想偷聽他們說話的,偏偏雲夢的聲音這麼刺耳,好像所有的話都是要對自己說一樣。不管是無意還是有心,這次諾良輸得很慘,雲夢贏了一場勝仗。雲夢已經好明顯暗示給自己聽,賀秋是他的男人,誰也別想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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