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37 更新時間:11-11-13 19:37
葉隨雲的病日益加重,驚動了宮中的劉暉,一日他下了朝,帶著宮中醫術最好的禦醫前來看望葉隨雲。
劉暉看著床上麵容憔悴的葉隨雲,痛心地說道:“隨雲,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你是如此,九弟也是如此,難道是朕做錯了嘛?”
“皇上,贖小人無法下床恭迎聖駕。”葉隨雲吃力地說著,如今他連說話都覺著費力。
“隨雲,放開自己的心吧,你這樣讓朕心疼。”劉暉皺著眉頭說到。
“皇上,若小人沒有放下,如今又怎會等死,這心空了,留著身子又有何用?”葉隨雲的聲音無欲無求,似是看透世事般。
“九弟日日買醉,成日不上早朝,你可知外麵的人如何說他?”
“皇上,九王爺過些日子就會好的,皇上無需擔心。”
是啊,過些日子自己不在了,一切都會回歸從前。
“隨雲,讓禦醫給你把把脈吧,朕相信你會沒事的。”
說著劉暉示意身後的禦醫為葉隨雲把脈,而自己退出了屋外。
望著在大廳中喝得大醉的劉炎,眉頭深鎖。
“九弟,你這是何苦?”劉暉用靜謐的聲音問道。
“皇兄,嗬嗬,昨夜臣弟做了個夢,夢到隨雲化成了鳥兒飛出了九王府。外邊烏雲罩頂,似是有雷雨,不知道它能否衝破雲雨遨遊於天際呢。嗬嗬,皇兄,我的心好痛,尤如當日親見母妃在我麵前投井自盡那刻一般。”劉炎拿起酒壺往口中猛灌酒,灌急了,嗆了幾口,繼續說道:“皇兄,臣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卻保不住一個葉隨雲,臣弟何其的無能。”
劉暉麵色難看,壓抑怒火,這九弟酒後說胡話,若是傳到外人耳中定又要遭人把柄,他怔怒道:“放肆!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有歧國九王爺的威儀嘛?連個市井小民都不如,給朕好好的反省反省。”
“哈哈哈,皇兄,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要臣弟的命,臣弟自當給您奉上,而你偏偏要的是隨雲,這比要了臣弟的命還難受,皇兄你是何其的狠心。”
劉炎還在耿耿於懷當日劉暉強奪了葉隨雲入宮的事,平日裏礙於皇家威嚴,心中有苦也隻能往肚子裏吞,如今借著酒勁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劉暉緊握雙拳,提醒著自己,如今劉炎醉了,說的都是些胡話,不予理睬便是,用清冷的聲音說道:“你醉了。”
“臣弟沒醉!”
說完劉炎踉蹌地走入房內,下人連忙來扶,他甩開下人的攙扶,指著床上的葉隨雲說道:“你,葉隨雲,你給本王聽好了,若你再一心求死,本王定在你死後誅你九族,還有喜順戲班的那些戲子,本王也一個都不放過,拉來給你陪葬。”
葉隨雲聽著劉炎的酒後胡話,淡然一笑,他連自己的命都管不了,怎可能再去管別人的命。
劉暉進入屋內,示意下人把劉炎給架出去。
劉炎嚷嚷著,不願離開,待下人手忙腳亂的把劉炎架走後,劉暉坐至葉隨雲的床邊,握著他纖細的手說道:“朕知你心裏有苦,朕也知道朕那日把話說重了,如今你忍心讓九弟如此生不如死嘛?”
“皇上,別再折煞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咳咳咳……”
葉隨雲巨烈地咳著,屋裏似乎靜得隻聽得到他的咳嗽聲。禦醫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不知如何向皇帝稟報。
劉暉見禦醫已經診斷完畢,問道:“如何?”
禦醫誠惶誠恐的用絲帕拭著汗,支支唔唔地說道:“稟,稟皇上,公子,這病,公子,這病……”
“舌頭履直了說。”劉暉微怒,這些沒用的奴才,連說個話都說不清楚。
禦醫嚇得連忙跪下,以極快地迅速說道:“回皇上,公子這病是氣急攻心,又加上染了風邪,不是不能醫,隻是公子如今無心就醫,奴才無能,還請皇上治罪。”
“沒有他法了嘛?”劉暉問道。
“回皇上,心病還需心藥醫,公子一心求死,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用。”
“還有多久?”劉暉痛心地閉上眼睛問道。
“皇上。”禦醫頓了下,看了看劉暉的臉色,回答道:“一月餘。”
葉隨雲聽著,笑了,想著快了,終於快了。
而劉暉仍不死心地問道:“朕若是不讓他死呢?”
“皇上,如今唯有每日用名貴的藥材吊著公子的命,待他心結打開,方能藥到病除。若公子無求生的欲-望,那麼那些名貴的藥也隻能是加快損耗公子的陽氣而已。”禦醫為難地回答道。
“都下去吧。”
劉暉遣退了眾人後,獨留他與葉隨雲在屋內。
葉隨雲對劉暉說道:“皇上,小人求皇上一件事。”
劉暉握著他的手說道:“且講。”
“小人望皇上待小人離去之後,把這個交給清離。”
葉隨雲從枕頭下拿出用絲帕包裹得嚴嚴實實地東西,遞到劉暉手中,吃力的說道:“此乃小人的一段青絲,還請皇上交予清離。”
“為何不親手交予九弟。”劉暉不解地問道。
“小人並非如自己表現的一般無欲無求,小人希望待小人離去後,還能活在清離的心中。”說完,葉隨雲笑了,原本無色的臉,如今妖嬈多姿,尤如往日在戲台上一般。
“青絲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隨雲你留給了九弟一許情深,又留給朕什麼?”劉暉緊握絲帕問道。
“皇上,您從不缺少愛,又何須執著於一個葉隨雲。”
說完,葉隨雲閉上眼睛假寐,今日他累了,不願再與劉暉多說什麼。
劉暉也不惱他,看了葉隨雲一眼,把他交予的東西放入袖中,退出了屋子。
在回宮的路上,月亮清冷,劉暉拿出葉隨雲交予他的東西,仔細端詳著。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葉隨雲對劉炎用情至深,卻還是選擇用死亡來逃離嘛?他不想,也不忍,看著兩個有情人就這麼天人永隔。劉暉緊握絲帕,他知道他該想些法子,絕不讓他父皇與母妃的悲劇發生在他從小寵愛的九弟身上,絕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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