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35 更新時間:15-10-19 22:00
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好還隻有15分鍾。我想大多數腎虧的人都是因為坐夜車給尿憋的。
窗外的霧氣越來越濃重,我隻能看見開在我們前麵的車的若隱若現的車尾燈,根本分辨不出它的車型。霧氣完全籠罩著整個大地。這種感覺很夢幻很刺激,但對於尿急的我來說很迷茫。
終於到了揭陽,映入眼簾的第一幅招牌是“揭陽人們歡迎你”。頓時覺得這句標語實在是太親切了,它簡直就是我光明的向導。
接著第二幅是“揭陽因你而文明”,這句話就更加貼切了。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的文明留在這片土地上。
我和司機下了車後跑到50米外的一個地方撒播文明,當文明滲入土地的時候,我深信,我們的文明將從此與這座城市骨肉相連惺惺相惜,而我們為揭陽的文明所做的貢獻是不容被忽視的。因為播了二十秒後還在繼續,可見我們是多麼的熱情。
突然,在我們麵前的迷霧中傳來“吱”的一聲,隨後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咒罵聲:你們這般畜生,哪不能尿幹嘛非得跑到我門口尿,你們當這是公廁啊,你們這般畜生,撒尿就不能滾遠點嗎,外麵大把地方······
我和司機被嚇了一跳,馬上收回家夥撒腿就跑。身後依然飄蕩著那個女人的叫罵聲:你們這幫畜生,天天跑到我家門口撒尿,我跟你們有仇啊,要是敢再來看我不把你們閹了·····聲音越來越遠,隨後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回到車上後我驚魂未定地問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喘著氣說:我們可能見鬼了。
我顫抖著說,不會吧。
司機說:你沒聽見最後那一聲巨響嗎?這明顯就是蓋棺材蓋的聲音,不然誰會這麼糟踐自己的門呢。
我吞了吞口水說:你是說我們剛剛站在墳墓邊上撒尿?
司機點點頭說:應該是。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淒厲的聲音呢?
我打了一個冷顫說:不會這麼邪門吧?
司機笑著說:沒事,我們隻是在她門口撒尿的大部分人當中的兩個,她要找也是先找別人,說不定輪到我們的時候她已經忘了。
我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說有道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墳墓是一間修理單車是鋪子。
司機接過煙後便啟動汽車往潮州方向前進,一邊開車一邊跟我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我不想回到座位上再次麵對尷尬,於是便坐在司機旁邊跟他吹牛。
天漸漸亮開了,霧氣慢慢散去,太陽公公也浮頭了。迎著第一縷陽光我看見破曉的黎明牽動著整座大地的氣息,那種感覺是多麼的舒服多麼的清新,同時,更令我興奮的是我回到了我的故鄉——潮州。家裏的氛圍總是那麼溫暖那麼親切,看著久違了一年的親人們那關愛的麵孔,心裏頓時蕩起一股細膩的幸福感。從未這麼強烈過,踏實過。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歸屬感很弱的人,但此刻,積累了一年的思念融彙成一股暖流直抵鼻根。心裏想著,如果時間能永恒的話就好了。
已過古稀之年的奶奶百般心疼地對我說,“孩子,怎麼越來越瘦了呢?是不是過不慣外麵的生活啊?”
看著老人家慈祥的麵孔,我笑笑說:慣了慣了,可能是我天生就瘦吧,其實我很能吃的,一天吃4。5頓飯呢。
老人家說:不能挨餓就是了,夠不夠錢花啊?
我說:夠夠夠,不會挨餓的,我還能存錢呢。
老人家說:在外麵,賺不賺到錢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我說:我知道,我會的,您看,您的乖孫現在不就平平安安地在您身邊嘛。
老人家聽後握著我的手笑逐顏開地說:好啊好啊。
春節期間,我們整個鎮如同一個偌大的賭場。除了婦女忙著整體奔波拜神祈求平安外,其他人無不聚攤賭錢。其場麵堪比拉斯維加斯,什麼花樣的賭具都有,就差沒有做台的美女荷官。當然,並不是我們鎮上沒有美女,而是那些美女瞧不起賭錢這種小兒科玩意,她們要賭就賭貞操。
這多虧了那些修補各種膜的婦科聖手們,在他們看來,修補膜要比割腫瘤來得緊急。所以在醫院經常可以看到割腫瘤的得預先和醫生預約,而修補膜的卻隨到隨補,如果時間不夠的話,我相信醫生們會毫不猶豫地加班的。
緊接著眾人發出一陣噓聲表示失望,紛紛指責我太不給力了。而我卻笑得得意忘形了。
一直沉默著認真聽我講故事我大種突然出聲了,說,是不是在“揭陽因你而文明”附近?
我邊笑邊點點頭說,是啊,怎麼了?
大種長籲一聲說,切,什麼墳墓啊,那明明就是個單車修理店。
我驚訝得下巴差點著地,木納地問:你怎麼知道?
大種漫不經心地說,我之前回來的時候也經過那裏,也在那裏灑過文明,還讓老板娘追了二十來米,我還跟琳琳······。
大夥見大種話說了一半給卡住了,便紛紛將目光投射到大種身上等待著他還沒說完的話。
大種明顯是受寵若驚了,一時接受不了反差,笑笑說,沒什麼。
大家再次發出一陣噓聲,說,太不給勁兒了你們倆。
大種擺了擺手說,我有個好提議。
經過了兩次的失望,大夥明顯不敢對未知的事抱太大希望,意興闌珊地問,什麼?
大種麵露詭異地看著我,然後對眾人說,左丘今天撈了這麼多錢,晚上讓他請客,怎麼樣?
大家鼓起掌來紛紛表示讚同,然後轉過頭等待我的答複。
大種對我笑笑地說,左丘,看你的了。
皎潔的明月掛在空中安靜地凝視著大地,可是我總覺得她在不停地晃動。急速的寒風一陣又一陣地向我掃射,腦袋刺痛此物,迷離的醉眼在風中已無半點掙紮,踏踏實實地粘在一起。
在黑暗中摸索著熟悉的路徑,費了大半天勁兒才推開家門。一進門腹中便一陣翻滾,隨後如同飛流直下三千尺傾瀉了滿地。隱約中我看見一塊沒咬嚼過的豬肉顯眼地伏在汙物之上。
靠著沙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的自己如同躺在冰天雪地中般一直蜷縮。
不知道睡了多久,熟悉而刺耳的電話聲悠悠響起,我不假思索地把它掛斷。過了一會兒,它再次響起。
喂。我極其不情願地接了電話。
左丘,快起來,有事。電話那邊傳來肖楷焦急的聲音。
睡著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頭疼得要命。
快起來快起來,大種出事了。
什麼事啊?
出來再說,15分鍾後我去接你。
我點了根煙,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在混亂的思想中猜測大種出了什麼事。
廳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錐刺著我剛剛睜開的眼睛,讓它又迅速閉緊。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身旁傳來老爹沉厚的聲線。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說,一會兒我還有點事,得出去。
三更半夜的有什麼事啊?老爹點了根煙坐在我旁邊。
朋友找我有事,爸,你睡吧,天冷。我敷衍地說。
你也知道天冷啊,大半夜的就別出去了,有事等明天再辦吧。老爹看著我說。
在我正要開口之際,電話響了。
我到你家門口了,出來吧。肖楷說。
我轉頭對著老爹說,爸,我出去了,您也別太晚睡了。然後徑直出門。
我費力地拉開了車門,然後問肖楷,大種出什麼事了?
肖楷發動了車,說,邊走邊說吧。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散席後,大種不知道怎麼的轉悠轉到了市區,然後約肖楷在金豐酒店門口碰麵。
大種說得很模糊,但我和大種聽出了個大概:老夫老妻互相挑剔,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審美觀,怨氣越積越深,撒尿事件成為分手的借口。
肖楷說,那就是你不對了,一個女孩子跟了你這麼久,你突然對她不理不睬,會讓她很沒安全感的。
大種說,那也不全是我的錯吧?
我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大種說,我舍不得她。
肖楷說,那就去把她追回來,畢竟是個好女孩,很難得的。
我說,不管怎麼說,感情永遠是對的。
大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知道。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說,用不用我們幫忙?
肖楷說,對,我們出麵可能會好一些。
大種摟著我和肖楷,笑笑說,我自己來吧,我相信她也放不下我。
我點點頭說,那就好,別擱太久了讓人家失望。
肖楷接著我的話說,失望是很難挽回的。
大種說,我會的。然後接著說,過年後再把錢還給你們。
我說,兄弟別說錢不錢的,就當什麼事也沒有,最重要是不能讓琳琳知道。
大種突然緊張起來說,對對,這事兒一定得保密。
肖楷拍了拍大種的肩膀說,放心吧,兄弟跟你保證。
在回去的半路上肖楷突然問大種,今晚怎麼弄那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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