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59 更新時間：11-11-13 12:17
藍翼和師傅既然發現小孩就不會錯過，兩人緩緩得向小孩走去，看到小孩苦苦的哀求狀，看到大夫厭惡不耐煩又夾著同情的複雜表情，看到大夫最終推倒小孩，看到小孩眼裏的光芒閃爍的更厲害了。
“師傅，你說他若不是遇到我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木演真人皺眉：“殺人犯。”說的斬釘截鐵。
藍翼搖搖頭：“不僅，他未來會是一個真正的陰謀家，高智商犯罪者。”
“陰謀家？高智商犯罪者？”
藍翼吐吐舌頭：“滿腹陰謀的人不就是陰謀家？能夠手段高明的殺人的人不就是高智商犯罪者？”
木演真人沒有深究，點點頭，弟子總能用很簡單的詞概括複雜的現象，木演隻是覺得自己的徒弟聰明又富有創新精神，值得鼓勵。
兩人跟著小孩來到一座偏僻的民宅，民宅沒有想像中的破舊，還是二進院子。
兩人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入其中。此時天色以全黑，淡淡的火光從右首房中散出。小孩聽到門開啟的聲音，迅速從房間中跑出來，原本警惕的神情趁著火光看到藍翼的瞬間呆滯了一下。
藍翼一笑，師傅一直刻意讓別人忽略兩人，因此兩人不俗的容貌沒有引起窺視，此時解除這種忽略，小城鎮的人哪個見過仙童似的漂亮小孩。白嘟嘟的包子臉，大大又水水的眼睛，精致的衣衫，漂亮的發髻，無處不在昭示著來人的不凡。
小孩很快回過神來，孩子的審美感較弱，一時震撼而已。小孩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大喊大叫，看著兩人的裝扮，淡漠的說道：“你們到我家幹什麼，我家不住宿。”
藍翼歪著腦袋：“我們看見你找大夫，你家是不是有人生病了，我和師傅會治病喲。”
小孩眼一閃，異光飛快閃現：“大夫？我沒錢。”
藍翼點頭：“我猜到了，隻是我們不要錢。”
小孩冷笑道：“那你們要什麼？”
藍翼把手指放到唇下：“嘖嘖，你家有我們值得費心得到的東西嗎？”
小孩一滯，不解的看著藍翼。
藍翼雙手背在身後，老學究似的走來走去：“讓我來猜一下。你父親早已過逝，以前家裏略有薄產，隻是父親去世後被人霸占了。母親現在生著病，隻是沒錢醫治。”
藍翼扭頭，直視小孩：“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有流言說你母親有男人，甚至，還說你不是你父親的孩子，是你母親與野漢子生的``````。”“雜種”二字緩緩從藍翼嘴中吐出，重重砸在小孩的心裏。
小孩再也保持不住木然的表情，瞳孔緊縮，眼中又出現了嗜人的光芒。
木演真人看戲的瞧著倆小孩的對峙，點點頭，很滿意弟子的分析。
平靜的女聲從房間中傳出，打碎了院中瞬間的緊張感：“有客人到訪了，請到房間休息，恕婦人病體難迎貴客。”
木演真人拉起藍翼，邊回道：“打擾了。”邊毫不客氣地走入房內。小孩看看兩人，隻好緊隨其後。
房間擺設簡單，但梳桌、飯桌、衣櫃、床等家具一件不少，雖然陳舊，但看得出不是地攤貨，還有幾本書及筆墨紙硯在桌子一角整齊擺放著。
床上一年輕婦人斜靠著，眉目清秀，素麵朝天，眉宇間隱隱一股英氣，雖然麵目蒼白，自有落落大方之氣。
婦人看到來客，略有驚異，卻似放心不少，略一躬身：“貴客不知所來何事？剛才小客人猜的一點也沒錯呢。”說完朝著藍翼笑著點了下頭。
藍翼反而不好意思了，剛才在人家院子裏侃侃而談，其實很不禮貌，略帶歉意回道：“剛才小子賣弄了，今天我和師傅隻是遇到你家公子三次，感覺很有緣，就跟來想看下夫人的病，我師傅醫術很好的，什麼病都醫得。”
婦人眼裏笑意更深，正待開口，小孩卻撲到木演真人身邊，忐忑的看著木演真人：“叔叔真的可以醫好母親嗎？”
木演真人看著首次顯現天真的孩童，點頭。小孩嘴角首次翹起笑容，高興得撲到母親床邊。
婦人還想說什麼，木演真人卻走到床邊，右手搭在婦人的左手手腕處。
片刻，木演真人收回了手，點頭道：“婦人的病隻是因勞累過度，近期又有些風寒症狀，加上鬱結心中，不是什麼難治之症。我贈你一丹，服下明日即好。”說完，貌似從懷裏拿出了一低階丹藥補氣丹放到小孩手中，隨退直藍翼身後。
婦人感激一笑：“民婦謝謝二位了。”感情當二人是權貴之人，偶然作次好事的那種紈絝。
小孩緊緊攥著手中的丹藥，眼睛亮亮的，連深處的厲色也消去不少。
二人沒有較多停留，客氣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小孩追著二人來到門外，藍翼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小孩。
小孩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藍翼湊過去，踮著腳對著小孩的耳朵說了一句：“知道為什麼你要遭受如此不公嗎？”小孩的心重重跳動了一下，眼裏仇恨的波濤洶湧澎湃。
小孩不解的看著藍翼，藍翼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以後長大後必要那些人賠罪，甚至要他們死。”小孩點點頭。
藍翼搖搖頭：“不，這樣是不對的。”
小孩不高興了：“他們做錯了事，要他們賠罪怎麼錯了。”
藍翼神秘的眯著眼：“他們應該賠罪，隻是殺人是不對的。聽說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嗎？”沒有等答案，自顧說道：“當一種流言到處都在傳得時候，不管內容對不對，大家都會不自覺地相信，而流言最是可以殺人於無形。”
小孩不解。藍翼繼續解釋：“人們不會深究流言從何而來，當一些話大家都知道，再加上一些似真似假的證據，大家都會相信那句話，就像``````雜種。”
小孩的拳瞬間握緊。藍翼心中感慨，看來雜種兩個字果然是小孩心中最在意的。
“殺人不是讓有罪的人賠罪的最好辦法，無形的殺手才是真正的聰明。你難道還想繼續被人罵嗎？報仇是以後的事，你隻有擺脫現在這種狀況才能談以後報仇什麼的。你準備怎麼解決現在的流言呢？你又準備怎麼報仇？”
最後兩個問題讓小孩頓時傻了眼，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小孩渴望的看著藍翼，藍翼朝身後的師傅看去，隻見木演真人也一臉深思樣。
“知道誰想侵占你家的財產嗎？”藍翼沒有直接回答。
“舅舅。”小男孩恨恨的說了兩個字，咬牙切齒，連身體都是一震。
“記住，你舅舅雖然是罪首，但那些不分是非的人也是幫凶，很多時候愚民的力量比殺人犯更可怕，更不可理喻。”
“但是，既然是愚民，他們可以相信一種流言，也可以相信另一種流言。他們更多的是站在高高的正義的位置上看待流言，他們願意相信流言，是因為這樣可以體現他們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的正確，多麼的善良，多麼的聰明，多麼的從眾。”
“就是如流言所說，你和你母親也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憑什麼傷害你們呢？他們隻是為了體現自己的高大正義才因此鄙視你們，罵你們，不屑於你們甚至仇視你們。”
藍翼拍了拍小孩的胳膊，問道：“現在知道什麼是‘眾口鑠金’了嗎？”
小孩歪著頭想了想，點頭。
“現在回答前麵兩個問題。很簡單，隻要製造一段更讓他們憤恨，更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流言。一段時間後，當人們相信這段流言了，隻要找準機會，為你和你媽媽的流言做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你們站在眾人同情的角色上，你們的流言自然就沒人傳沒人信了。”
小孩興奮的全身發抖，喏喏的說不出話。
藍翼笑了：“‘眾口鑠金’誰都可以做到，隻是怎麼做才能不著痕跡，還能讓人們深信不疑呢？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你開始散布的。”
小孩激動地望著藍翼，藍翼卻沒回答這個問題，搖搖頭，藍翼作無奈狀：“你的情況我並不全了解，你們這裏人們的喜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能給你好的方法。怎麼執行就全靠你了。”
小孩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握著雙拳，低頭看著藍翼：“這些已經夠了，該怎麼做我會努力的。謝謝你，真的，我以為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以為母親也不行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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