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78 更新時間:12-04-12 18:42
合歡咬了咬下唇,嘴邊的酒窩由深變淺,他垂著眸子,目光越過了周身的一切,停駐在牆上那麵微弱的燭影上,搖曳的像是要破掉的黑影隱隱綽綽,一時間竟映照出一個熟悉的背影,合歡逼著自己打碎癡纏的念頭:“我就是死在他的劍下,你說喜歡不喜歡?”
一語道破無心之人。那廟門又是“吱嘎”一聲刺耳的巨響,合歡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久久未再開口。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合歡望著那一地的月華囁嚅:“不知道,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若是能說出來個緣由那也就不算了。”
待到小君爺真正明白的這句話的時候,已是隔了許久之後。那時他盤坐在蓮花座下聽禪講:佛曰,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所謂的“動情”無非是一人有心,一人無心,有心的總是要比無心的受更多苦難,遭更多的波折,卻自始至終都是心甘情願,而殊不知,無心之人其實更痛苦,好不容易被那有心人打動,卻要生生看著他離開,這罪和孽,世間根本無人能說清。
夜風依舊吹得廟門斷斷續續發出嘶響。這一晚君卿睡得並不好,總覺著背後有動靜,身體輾轉在稻草上的聲音十分嘈雜,像是被人砍了幾刀忍著疼打滾似的,悉悉索索,待到天明才消停下來。
大清早醒來,眼前再無那可憐巴巴說著自己往事的小鬼魂。一身青衣飄飄揚起,上邪正背對著他係腰間的帶子,十指纖長拂過,好似那根本不是衣帶而是一樽桐木琵琶,絲竹管弦縱橫交錯,樂章紛飛如縷。不知不覺間嘴角咧到了耳朵根,被當事人狠狠瞪上一眼仍是嘴角含春,癡癡笑著。
笑夠了又小狗似的跟在上邪身後來到山腳下的小溪邊盥洗,洗著洗著就有人被從頭頂淋了個透心涼,麵容姣好的青衣公子黑著臉去瞪肇事者,烏絲被水浸濕,一綹一綹貼在臉頰上,細長的丹鳳眼裏目似點漆,倒映出君卿披頭散發,捧腹大笑的模樣。
於是另一邊的也不甘示弱,捧起一勺溪水劈頭蓋臉的往那笑得直不起腰的人臉上潑。一來二去,不知是誰腳下一個趔趄順手拉住了誰的衣袖,兩人齊齊的摔進了水中。
上邪心疼著一身衣裳,抿著嘴角一聲不吭的往岸上走,剛邁出半步,腰肢便被人從後攬下,隨即就貼上了麵結實的胸膛,暖意從貼合處延綿向四肢百骸,上邪不敢動了,直直釘在原地。起初被打碎的水波一圈圈蕩漾開,然後緩緩在晨曦的靜謐中平複下來。
朝陽初升,林間有早起的晨鳥落在枝頭啼叫,婉轉如鶯啼,一聲又一聲的迭起,白晝長,日光暖,春潮湧動,萬物生機勃勃。
上邪背對著君卿,濕淋淋的衣衫掛在相互貼合的身子上粘糊糊的令人生厭,索性轉了身對上那一汪烏瞳。刹那間好似時光逆轉,五百年前的榮王府中兩人躬身對拜,抬眼時他還是那個憨厚仁和,卻相貌堂堂的靖王爺,而它,亦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愛敢恨的小錦鯉。
轉目間滄海變桑田,這世間萬物不過是夏日裏的桃花,冬日裏的寒雪,待到季節一過,注定了是要物是人非。
很多事,隻有經曆了才明白,風一場,雨一場,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成不了誰的誰。感懷的隻有過往的幼稚,和那一廂情願的癡情。
君卿的手指攀上了眼下那麵玉質冰膚,一路下滑,從精巧的鼻梁到半啟的櫻唇,攙著晶瑩的水珠探到了下巴上。
上邪的唇角微揚,細眸眯縫起,露出一副襯合那“天下第一花魁”名號的笑態道:“怎麼?你也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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