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十四章 掉落深淵

章節字數:3222  更新時間:12-01-03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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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赤師傅同樣盯著遠處那座高山,眉頭緊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葬…。七眼銅峰…度母。。。。為水。’

    他的聲音很小,中間有幾個字我根本聽不清楚。

    穆赤師傅說完話後陷入沉思,我不好過去打擾他。

    等我吃完東西,祖父對大家說休息四個時辰再出發。

    我從背包裏把鞋子拿出來,襪子幹的差不多了,穿好鞋子後,掏出一包卷煙,抽了幾口。

    幺叔和九姨婆也各自從懷裏掏出煙,幺叔拿著那杆銅煙槍,煙嘴是象牙製的,已經很黃,一看就是跟隨幺叔時間很久。

    幺叔抽了幾口,他的表情很古怪,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望望祖父說,又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著頭吧唧抽了一口。

    抽完煙,祖父從懷裏掏出一瓶燒酒給我,還有點溫,說暖暖身子。

    我接過眯了一小口,肚子裏全是花生仁,怕喝多了不消化肚子難受。

    我想在洞裏看見的那層台階,就問穆赤師傅什麼叫做‘不肯過江’石啊?

    在隋代時期,開鑿了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京杭大運河,這條運河經過2500多年的風吹雨打,至今還在用,它與萬裏長城,坎兒井,並稱我國古代三大工程,從這點足可以看出這項工程的龐大。

    不過對於當時來說,開鑿這條大運河並不是什麼好事,隋代的人力物力有限,所以為了開鑿運河致使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是民不聊生,民怨載道。

    後來運河修築好了,隋煬帝帶領大量隨從過來視察,隋煬帝看到運河兩邊的柳絮滿天飛的美麗風景時,心中那份成就感赫然陪增。

    不過當時的老百姓可不怎麼想,流血流汗不說,開的工錢都不夠養活一家人的,其中有一個張氏女子,她看到隋煬帝在船中悠然的德行十分來氣,隨手撿起地上一塊小石子便往河中拋去,也算是表達心中的不滿吧。

    那塊小石子一拋進運河中,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在石子掉落的地方,突然運河水禁止不動,無論船上的侍從怎樣劃船就是沒用,而且越加離譜的是在水的中間開始慢慢分開兩道,在裸露的地上躺著那一塊小石子。

    隋煬帝在船上也看到這一幕,他抬起頭望望天,難道他做錯了什麼嗎?上天以此在警告他?不過隋煬帝左思右想,他登基當上皇帝以來,好像沒做過什麼有損江山社稷百姓福祉的事啊。

    就這樣僵持了一個多時辰,那位張氏女子看到她扔的小石子竟然感動了上蒼,立馬雙腿跪下,又是磕頭又是跪拜。

    在場的其他老百姓看到張氏女子下跪,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很快轉念一想,可能張氏女子看到了運河船中的皇帝,所以行此大禮,也都跟著一塊下跪。

    隋煬帝看到兩旁臣民無一不磕頭下跪,但仔細看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大多又是破破爛爛,衣不遮體,心中一震,以現在的話說就是太激動了,同時也恍然大悟,原來這船怎麼也劃不動,是上天在對他傳達旨意,要他對老百姓好一點。

    想到這隋煬帝當即下令,為了嘉獎當地老百姓為開鑿大運河所做的貢獻,決定免去三年苛捐雜稅。

    當地老百姓聽到隋煬帝的旨意,興奮的對皇帝更是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流了。

    隋煬帝剛一下完旨意,隻見船輕微一動,水恢複了流動,同時斷層的水也融合在一起了,另外從水裏還躍出許多大魚,就像慶祝一樣,衝著水麵活蹦亂跳。

    再到後來,張氏的這個事被人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因為陰差陽錯隨手扔一塊石子,反而免去了老百姓頭上三年的苛捐雜稅,所以為了紀念這塊小石子,當地很多漁夫水手都潛入水中去打撈,不過張氏隨手扔的那塊小石子是沒有找到,不過倒是發現在水底有很多橫石條,跟台階一樣。

    他們把石條打撈上來,上麵刻了一些小字——‘上天乃好生之德,以佑眾生,傾於水止,不肯過江。’

    穆赤師傅講完這個故事,嘴裏念了一句梵文,我雖然不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但是從裏麵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老百姓連做夢都在害怕這苛捐雜稅。

    休息了幾個時辰之後,祖父叫大家起來繼續趕路,幺叔對著祖父發了幾句牢騷,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一行人走到前麵那處深溝邊,我伸出脖子往下望,能感覺從底部吹上來的涼風,還好不是很大。

    看著那兩根青銅鎖鏈,對祖父說這怎麼過去啊,又沒有橋。

    祖父:“這鎖鏈就是橋了。”然後告訴我雙腳踩在鎖鏈上,手緊緊抓穩上麵那根鎖鏈就可以過去,這種青銅雙鏈形製的橋在舊時被稱為‘抬轎子’,意思就是說過橋的人要跟抬轎子一樣,腳要穩,手要抓的牢,然後一步一步向前走,很穩定的,不用擔心會摔下去。

    這根青銅鎖鏈的長度怎麼都有幾百米,而且下麵是深淵般不見底,心裏不免有點擔心,走到深溝邊上蹲下來去看鎖鏈的連接處,一個同樣的青銅材質的樁子鏈子鎖鏈,用力搖晃了幾下,很結實,對麵的山腳下是一塊石頭,這兩根鎖鏈就是纏在那塊石頭上,石頭很大,應該也沒有問題。

    祖父帶頭走到最前麵,我跟在他後麵,然後依次是老章和穆赤師傅等人。祖父說的沒錯,這青銅鎖鏈上看似凶險萬分,但隻要步伐穩,手臂用力抓牢,其實走上去還別有一番情趣,隻要別看下麵就成。

    走到一半的時候,在深溝中間部位,我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就在耳朵邊發出來的,聲音又時近時遠,捉摸不定,我輕聲叫了句:“祖父。”

    祖父沒有回頭:“別理會,繼續往前走。”

    我:“哦。”

    耳朵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越來越大,到了後麵還夾雜著一些‘吱吱吱吱’的鳴聲,很刺耳難聽,就像一個人用手指甲用力劃窗戶上的玻璃一樣,我平時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聲音,跟他媽的饒心一樣,簡直想發瘋。

    我走的速度慢下來,後麵的老章大聲吼了一句:“別分心。”

    他的聲音很大,突如其來嚇得本能把脖子一縮,就在這時我看到在我們的對麵,突然從那塊大石頭後麵走出一些人,他們身子很壯,不過全身高度腐爛,眼珠子都耷拉著下來,肩上扛著一把舊時那種大刀,其中兩人對著我們腳下這根鎖鏈猛的一砍,我叫了句:“粽子?”

    閃出一道火花,腳下的青銅鎖鏈猛的一顫,另外的幾個則已經衝到鎖鏈上,不過不是我們腳下那根,而是我們手裏緊握的鎖鏈。

    隨著鎖鏈開始猛烈晃動,這種感覺根本就不是虛幻出來,我的寒毛嚇的豎起來,後麵幺叔大聲喊了一句:“南爺,現在咋個辦啊?”

    祖父從腰間掏出匕首,他依然沒有回頭,快速衝過去,大聲回了一句:“各自都抓好鎖鏈,別掉下去,地老鼠你負責鎖鏈上麵的,其他人注意後麵。”

    幺叔聽到祖父這句話好像很開心大吼了一句:“哈哈,要的。”

    我聽到祖父說後麵還有,心裏一驚,不敢再往前走,回頭去看後麵。

    幺叔個子很矮,手夠不著上麵那根鎖鏈,我看到他的腳掌竟然可以像動物一樣彎曲成半圓形,牢牢套在腳下的鎖鏈上,隻見他剛一說完話,就往上麵那根鎖鏈上輕輕一躍,整個身上趴在上麵,接著一撅屁股,嘴裏發出‘吱吱’幾聲刺耳的聲音,原來剛剛聽到的‘吱吱’叫就是他發出來的。

    幺叔抖抖全身,順著鎖鏈飛快向前,速度極快,就真他娘跟一隻奪路而逃的耗子,我在他前麵,當他經過我的時候,竟然還對著我嘿嘿一笑,我看到叫了出來:“我操…。。。”

    話還沒說完,在後麵則出現了更多粽子,它們手裏全部扛著大刀,朝鎖鏈猛劈。

    我們一行人最後麵的是九姨婆,她椎著拐杖,我以為她也有什麼本領,哪知她朝我大吼了一句:“晴一,你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快溜,要不然姑奶奶我手裏的拐杖對你不客氣了。”

    我趕緊反應過來,回過頭加快步子往繼續前麵走,祖父和幺叔已經快衝到前麵去了,腳下的青銅鎖鏈我想已經不再叫‘抬轎子’了,應該叫‘蕩秋千’更為恰當,晃的骨頭都快散架。

    我死死抓緊鎖鏈,那還再敢走,後麵的老章大聲對我喊:“小南,閉上眼睛,別看下麵。”

    我腦子裏現在根本聽不進去,雖然沒有恐高症,但畢竟是在高空中,腳下鎖鏈又晃的厲害,這時從深淵底部刮起一股強風,這下不用閉眼了,因為壓根吹的就睜不開眼睛。

    前後兩邊是不絕於耳的金屬碰撞聲,老章快速走前幾步,想要抓住我肩膀時,突然我抬起頭看到在前麵站在一個粽子,它舉起手中的那把大刀就衝我頭部砍下來,本能鬆開手去擋,鎖鏈繼而又是一陣晃動,我重心不穩,身子一歪,整個人掉下去,就在這危機時刻,老章快速往前抓住我的背包帶,那把刀劈在鎖鏈上,‘砰’一聲火光四濺。

    我吊在半空中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再動,老章單膝跪在鎖鏈上,一手抓住腳下鎖鏈,一手抓住我身上的背包帶,老章後麵的穆赤師傅拿出青銅念珠對著那粽子使勁一甩。

    背包的重量很沉,現在又加上我,帶子根本就吃不消,很快便傳來一聲背帶斷裂的聲音,整個人隨之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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