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7 更新時間：12-03-14 12:11
華燈初上，紫色的馬車穿過熱鬧的街道。
注視著正與洛離對弈的雨旋，冷冰淩心中絲絲溫暖。昨天他就從易昭那兒知道了慕容輝已死的消息，易昭說是咬舌自殺，他卻知道絕不會那麼簡單，無論自殺一說是真是假，那或多或少與都雨旋有關係。
他不會詢問什麼，對他而言，慕容輝已經死了，他的仇也算了結了。
對於慕容山莊他不打算繼續追究，不說當年的罪魁禍首都已經死了，也不說慕容山莊是夜櫻的勢力，單說慕容山莊與雨旋的關係，他就無法在追究下去，洛離是慕容山莊的人，易昭也與慕容山莊有著關係。接下來他的生命力除了寒冰閣，便是雨旋了，而最重要的自然是雨旋，於公於私都是。
玄雨的聲音傳來，對弈的倆人有些不舍的停了下來，相視一笑後便下了車。
還未到達淩月焰恭候的正廳，洛離便聽到一聲聲爽朗的笑聲，他知道這聲音屬於淩月焰，但他好奇究竟是誰可以讓淩月焰笑得如此歡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走到門邊他還來不及開口，淩月焰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來。
“離非，該罰喲，你來得太晚了!”見到數月未見的洛離，淩月焰欣喜又心酸，不過種種心思他都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洛離朝他微微搖頭，便徑直走到了淩月焰事先準備好的位置上。
對於洛離的行動淩月焰並沒在意，雨旋等人與淩月焰稍稍客套後便坐到了位置上。
姚子涵並非第一次見到洛離，與他說話雖不多，卻還是喚道，“慕容莊主，你也介紹一下吧，子涵可完全是在牢籠之中，對外麵的世界還真不知道。”
洛離這才注意到姚子涵，他見過冰塵這位新任的刑部尚書幾次，也知道他與淩月焰的關係乃青梅竹馬，關係相當不錯，可此刻他才真正打量這個人。長的頗是俊美，沒有什麼書卷氣，比起官員人們更相信他是被保護得很好的世家公子；說起話來有些事故，有些圓滑，有些沒心沒肺，他卻隱隱看得出他心中的堅持，淩月焰剛剛的笑聲一定是因為他。這樣想著，姚子涵給他的的印象還不錯，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打破白露莊主一向的冷峻。
知曉洛離的心思的雨旋坦然一笑，“在下蘇旋，請問公子貴姓？”
一聽到蘇旋這個名字，姚子涵他便是淩月焰的情敵，沒見到‘蘇旋’之前他還想過要幫幫自家友人，此刻他完全沒了那個意思。他可不想棒打鴛鴦，他看得出那個一直冷酷的白露莊主早就因為這個溫潤的人柔和了。“我叫姚子涵，蘇旋還是喚我名字吧。”
對於這個調調的人，雨旋雖有些不適應，卻很喜歡不過聽到姚子涵的名字時…“刑部尚書，子涵也算是英雄出少年了。”他是在與洛離的交談時聽到這個名字的，他也稍稍調查過這個人，冰塵年輕一輩的官員中他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姚子涵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這尚書之位根本就是撿來的，這段時間都累死了。不過說到英雄出少年，我到想起殷春的幾個人來。”
“姚公子請講。”沈蝶微微開口，與姚子涵相處了一段時間，她還是清楚姚子涵與淩月焰一樣很少有推崇的人。
“蝶妹都這樣說了，做哥哥的怎能賣管子呢？”姚子涵笑得歡心，對於沈蝶他還是很滿意的，在他看來這樣的女子是能夠讓淩月焰忘了那份沒有可能的感情的。“皇室之人我就不講了，殷春雙槍之一的楚天鴻也是名門之後，我要說的是現在的殷韻州牧韓瑞，烈焰將軍林歆烈，戶部侍郎徐佳，吏部侍郎柳文，自然我最推崇的還是曾經的殷韻州牧現在的禮部尚書納蘭修……”
姚子涵講起話來抑揚頓挫，原本很平凡的一件事到他嘴裏都會變得很有趣，讓一向冰寒的冷冰淩都有些忍俊不禁了。這樣一個人讓雨旋不禁欣賞起來，不過…“我說子涵，我倒覺得比起你所推崇的那個人，你自己更適合官場。”
雨旋的話語讓姚子涵頓時一愣，“嗬嗬，蘇旋說得也許沒錯，不過呢？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
姚子涵說得輕巧，雨旋卻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無奈。剛想緩解氣氛，便聽到淩月焰的聲音，“如果子涵希望像納蘭修一樣，那以後努力不就好了，就算自己的習慣已經根深蒂固，卻也可以在冰塵的朝堂之上見到那麼幾朵蓮花。”
“嗬嗬，月焰說得對。”姚子涵爽快一笑，心中卻隱隱有些心疼。一直以來，淩月焰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朋友，他甚至會把他當做弟弟來對待，他向來尊重淩月焰的選擇，這一次也不例外。可尊重歸尊重，他的心疼卻不少，冰塵官場的複雜隻有他這種經曆過的人才真的明白。
“你是真的決定了？”
晚餐時聽到淩月焰的話，洛離便明白了，他更明白即使雨旋沒那句話，姚子涵也會把話往那方麵引。
“嗯。”淩月焰毫不猶豫的點頭，這幾個月來的經曆讓他沒有了反悔的想法。
“我知道了。”洛離微微有些歎氣的意味，對著姚子涵道，“你對如今的冰塵的局勢怎麼看？”
姚子涵對上洛離，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剛剛的隨心，顯得很嚴肅，“大皇子的勢力很大，現在依舊占據著朝堂的近半壁江山，有不少還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在我看來，無論他本身有沒有希望，月焰的婚事大皇子黨的那些人都不可能沒有動作。”
洛離眼神暗了不少，他的時間不多，如果可能的話他必須下狠招，可雲妃那兒又不好交代，抬頭望向淩月焰，“月焰，可能的話讓我見見你母親，我有些事需要與她談。”
淩月焰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為難，“我不想讓她牽扯進來，離非。”就算是離非的要求，他依舊不想讓娘牽扯到這種權利漩渦之中。
緩下神色，洛離的聲音柔和不少，“我是想盡可能的和平解決，她也許可以說服淩月夙。”
淩月焰本乃聰明之人，他不會不明白洛離的想法，深深吸了口氣，“好吧，我試試，不過離非不要為難娘。”他的神色很是懇切，離非的手段他見過，他真怕離非會將這些手段用到娘的身上。
洛離肯定的點頭，他也不想為難雲妃，但如今而言讓雲妃勸服淩月夙是最好的辦法。
對上兩人，姚子涵無奈的聳聳肩，“如果雲妃不能說服大皇子，慕容莊主準備怎麼辦？”不是他太過悲觀，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個嘛，我是不介意讓他消失，”洛離平靜的開口，“不過，今天你來這也是想討論出個方案吧。”
姚子涵沒有造作，很是直接的點頭。
涼風拂過，樹枝微微作響。
討論出個大概後，洛離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興味的姚子涵與有些哀痛的淩月焰。
淩月焰一陣苦笑，他是皇室之人，離非的做法已經盡可能的在為他著想了，可要他讓淩月夙消失他還是有些不願，無論如何那都是他的皇兄。他算得上親手殺了淩月明，對於這個留下來的哥哥他…
知曉淩月焰的心思，姚子涵也收起了興味的表情，“月焰，我知道你有些不願，但有時候有些犧牲是必須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淩月焰麵上已經恢複了正常，“我知道。”
第二天，淩月焰便見了淩霄月與赤焰，將洛離的想法告知了他們，他知曉淩月焰的做法將來還是會有不少後患，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做得更絕。但他本就打算好好鍛煉一下淩月焰也就沒有反對，至少表麵上沒有反對。
至於赤焰，這些大事她向來尊重淩霄月的想法，淩霄月不反對她自不會反對，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她還是會在背後幫襯一下，即使已經不是水主了，那點實力她相信自己還是有的。
得到兩人的認同，淩月焰有些躊躇的來到雲妃那兒。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很明媚，雲妃正在花園裏給鴿子喂食，溫柔的笑著，如此模樣讓淩月焰有種不願打擾的感覺。
鴿子突然的繁鬧讓雲妃轉過頭，見到淩月焰她眼中的笑意更甚，將手中的食物交給侍女，她很快的走到淩月焰的麵前，“都來了，怎麼也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娘有些準備？”
“孩兒來看看娘還需要什麼通報。”淩月焰聲音柔和，其中卻帶上絲絲苦澀。
雲妃自然聽出了淩月焰今天絕不是單單來看她的，將淩月焰帶到房間，吩咐所有人都褪下，柔聲道，“月焰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淩月焰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娘，孩兒在想你是否可以說服大皇兄。”
如此怯弱的聲音讓雲妃知道淩月焰此刻的矛盾，隻是…“娘試試吧，不過娘不知道月夙會不會停。”
得到雲妃的回答，淩月焰麵色依舊不好，“對不起，娘，你明明…”
伸手擋住阻止淩月焰的話，雲妃微微搖頭，“月焰，你是娘的兒子，月夙也是娘的兒子，娘不希望你們手足相殘。”
淩月焰攬住雲妃，深深允吸著母親的味道，心中的苦澀依舊不少。
知曉淩月焰的痛苦，雲妃隻是溫柔的安撫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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