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鐵蹄踏秋風(1)

章節字數:6065  更新時間:07-08-2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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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蹄踏秋風(1)

    禺疆順利地登上聯盟單於大位,統帥聯盟十個部落。之後,須卜隆奇迎娶呼衍玫兒,呼衍揭兒迎娶須卜瓏玲,而且,洛桑和真兒的大禮亦在秋風乍起之際舉行,遺憾的是,丘林非瀾一直不肯原諒倫格爾,即使倫格爾三次趕到丘林氏部落拜訪,丘林非瀾始終不鬆口。倫格爾亦是無奈,入夏之後再沒去過,想她如此心高氣傲,知悉自己當初接近她的意圖,難免心裏不痛快,如今,隻能等著她自己想通的那一天。

    又是一年秋天,想來,楊娃娃來到草原已經一年多了,已經習慣了這片遼闊無邊的草原,習慣了草原上深藍浩瀚的長空,習慣了氈帳、牛羊、秋風、狼嚎,習慣了牧民純樸的笑臉與鐵蹄馳騁的轟響,習慣了……這裏的一切,習慣了禺疆激情不減的愛。

    最初的一縷秋風,從青蔥的樹梢傾漫而過,驚黃了翠綠的葉子,凋落了枯萎的生命,湧蕩起陣陣的涼意,仿佛一夜之間,秋意染黃了疏林草地,冷意瑟縮了牧民的脊背,卻迎來了一年之中最豐盛的時節、最歡樂的日子。

    在這豐收的時節,聯盟中某些部落時不時地南下剽掠,如風如電的鐵蹄多次插入樓煩的邊界,搶奪牛羊財物,劫掠婦女小孩,一眨眼的功夫,邊界上多個牧民區,已經人去樓空,惟見一隊神出鬼沒的鐵蹄浩浩蕩蕩地揚長而去,徒留破損的氈帳、哭泣的老人、逃奔的雞鴨、狂吠的黃狗,灰白的絮草,肆意地飄蕩在秋風中,冷意嗖嗖,滿目淒涼。

    眼見不勞而獲的利益如此容易,韓氏、栗籍氏、沮渠氏三個部落的首領愈加縱容屬下四處剽掠,獲取更多的過冬物資。不久,樓煩王獲悉邊界慘況,極大的震怒,當即派出一萬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掃蕩了韓氏、栗籍氏、沮渠氏三個部落。三部首領各攜一小隊騎兵拚命突圍,趕到攣鞮氏部落求援,懇請禺疆單於出兵奪回部落。

    禺疆單於安頓好三部首領之後,立即招來聯盟各部首領,升帳召開緊急會議。韓氏、栗籍氏、沮渠氏三部首領聲稱樓煩奪走了他們的草場,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家園,懇請各部兄弟出兵,給樓煩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匈奴鐵騎的厲害。

    最後商定,集結三萬騎兵,征討樓煩,奪回家園。為了樹立威信、展現雄風,禺疆親自掛帥,倫格爾為左大將,須卜隆奇為右大將,出兵的各部仍由各部首領率領,於清晨整隊出發。丹紅的太陽冉冉升起之際,禺疆率領各部首領在神龕祭天,祭祀活動結束之後,立即出發。

    薄霧漫動,金燦的霞光刺破了青灰色的天幕,萬丈金芒之下,排列整齊的三萬騎兵靜穆地站立,腰杆挺直。璀璨晨光中,繡著各種動物圖案的旗幡,迎風飄掠,獵獵作響。一聲低沉的號角自遠方響起,逐漸地高亢,綿綿不絕地傳向四野,直搗人心。

    禺疆俯視眾將、眾等騎士,拔刀出鞘,斜指天際,黑色風氅迎風蕩卷,身形挺拔、氣度絕傲;登時,戰鼓擂動,悶沉、渾厚的鼓點,聲聲震耳,與號角齊鳴,驚天動地的呼嘯、震得耳際呼呼作響。

    得得得,鐵蹄的鼓點逼近,一騎絕響、止於神龕前方,白色駿馬上躍下一名高挑女子,蕭然站立於馬旁,天青色的騎裝,襯得她的容姿愈加形銷骨立;冷淡的臉龐飽含風塵與企盼,漆黑的丹鳳眼靜靜地、癡迷地望著倫格爾,顧盼神飛之際躍動著一縷輕愁。

    倫格爾得到禺疆的默許,欣然走向丘林非瀾,眉眼低低地笑,沉惑道:“你怎麼來了?你的眼睛都黑了,路上很辛苦吧!”

    鼓聲擂天動地,愈加急促,震裂九重雲霄。禺疆臉容冷肅,眉峰如刀刃,扯開渾厚的聲音:“準備,即刻出發!”

    三萬騎兵齊聲呐喊,大地震動,直貫雲層。赫赫軍威,懾人心魄。

    丘林非瀾聽聞單於的號令,沉暗了眸底的晶彩,心中千言萬語,卻已說不出一個字,隻化作一句關切:“一切小心!”

    禺疆轉身來到楊娃娃麵前,定斂起眸中層層的漣漪,深深地望著她。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離,萬千情緒凝結於“離別”兩個字;於她,戰場上他的生死懸於一線,她隻能在夜下擔驚受怕;於他,柔情溫膩隻會慢慢銷蝕他的鬥誌,雄鷹,必須搏擊長空,必須在刀光箭雨中磨礪生命的純度與厚度……不舍,是必然,舍,是必須。

    2007/7/2819:00

    鐵蹄踏秋風(2)

    禺疆的眉宇英銳勃發,粲然一笑,伸手寵溺地輕拍她的臉頰,黑亮的眸中、眷戀如海,卻不得不著意冷卻;他堅定地轉身,穩健地走向戰馬,一掠而上,縱馬而去。

    黑色風氅,翻卷如翅,迎風蕩漾,一如雄鷹振翅,劈風破浪。

    霎時,鐵蹄轟響,萬千將兵緊跟在單於後麵,撒蹄如飛,縱馬奔騰;放眼望去,沙塵彌漫,數萬騎兵如潮水滾滾地翻湧而去,升騰而起的,是浩浩的殺氣。

    倫格爾麵沉如鐵,嗓音漸促:“等我回來,好不好?”

    丘林非瀾竭力克製著翻湧的酸意,仍是迷蒙了眼,聲音滯澀:“嗯,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倫格爾攬住她的肩背,狠狠地吻住她的嬌唇,如火如電,極短的一瞬,亦是情意的湧動不息。他放開她,毅然轉身,不再作任何留戀,上馬馳騁,漸漸凝成一個小小的影子,激然躍動。

    樓煩王派出三萬騎兵迎戰,於樓煩與匈奴邊界處對壘。

    樓煩是北狄的一支,約在春秋之際建國,其疆域大致在今山西省西北部的保德、岢嵐、寧武一帶。戰國時期,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向匈奴人學習騎射擊時,改革軍隊,訓練出一支精銳騎兵,打敗了一向在內長城附近活動的樓煩和林胡,北部疆域拓展了千餘裏,先後設置了雲中、雁門、代三郡,與匈奴隔外長城相望。

    樓煩受到匈奴與趙國的夾擊,被迫處於河套以南、長城以北地區,以畜牧、騎射為生。在新任樓煩王伊車侯的統領下,休養生息,韜光養晦,騎兵猛增,馬壯羊肥,發展迅猛,實力空前,近年來與漠南的匈奴部族分庭抗禮,時有戰爭,共有大大小小十幾次。

    交戰十天,三次大戰,五次小戰,樓煩損失一半騎兵,匈奴亦損失一萬人馬;最後一次大戰,樓煩主帥於圍困之中拚力突圍,倉皇南逃。然而,禺疆也不幸左腿中箭。

    斷斷續續的,前方傳來時好時壞的消息,楊娃娃聽得心驚膽戰、夜不能寐。操心,是最熬人的,沒有即日,她便清瘦了。這日,夜幕降臨,前方兩名騎兵先行回來報告消息,禺疆單於凱旋歸來,明天午時即可到達。她禁不住又驚又喜,想著十日來的難熬,而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卻要時時地如履薄冰,當真是智謀、耐力、心力、體力的極大挑戰。

    “閼氏,怎麼說?怎麼說?是不是凱旋歸來?何時歸來?”未見其人,已聞其聲,丘林非瀾風風火火地闖進大帳,激動得臉頰緋紅,見閼氏端坐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爽朗的情致立時嬌羞地收斂起來,換作低低的一句,“閼氏,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楊娃娃抱著瞳瞳玩耍,一時高興,興起了捉弄之意,打趣道:“非瀾,你到底何時嫁給倫格爾?要是他回來了,你又跑回家了,那……他還不如不回來呢!”

    丘林非瀾坐下來,斜飛的丹鳳眼流蕩開絲絲縷縷的情意,輕微地撒嬌道:“閼氏……告訴我吧,是好消息吧,他們何時回來?明日嗎?是不是?”

    “是是是,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迎接未來的夫君呐!”楊娃娃取笑道,美眸中的燦燦光華,流散出開懷的笑意。

    突地,萬千鐵蹄激越地踏擊著大地,從地心滾湧不絕地傳來,異常的厚實、悶重,數量之眾,難以估量……丘林非瀾喜上眉梢,興奮地叫道:“閼氏,你聽,是單於他們回來了嗎?不一會兒,他們就該到方形廣場了,我們快去看看吧!”

    楊娃娃輕鎖眉頭,仔細傾聽擂鼓般的鐵蹄聲,心念轉動,沉吟道:“不,不是他們回來,但是……聽起來好像有數千之眾,會是什麼人呢?”會不會是某個部落趁禺疆出征之際,趁機端了攣鞮氏的老窩,滅了攣鞮氏?似乎,很有可能?那麼,是誰?她眉心一跳,預感非常不妙,心中莫名的驚慌,顫抖了聲音:“快,去找塞南。”

    丘林非瀾也感覺到這鐵蹄聲的不尋常了,緊跟在閼氏後麵,衝出大帳。濃密不透的夜色之中,不遠處隱隱的火光閃耀,染紅了群星閃亮的夜幕,遠處的氈帳傳來了慘烈的叫聲、尖銳的馬嘶聲、各種動物的嘶叫聲;而那鐵蹄聲聲,愈加迫近,仿佛敲打在耳膜上,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確定了情況,楊娃娃反而冷靜下來,朝丘林非瀾道:“非瀾,我去找塞南,麻煩你幫我看著孩子,啊?”

    丘林非瀾用力地點點頭,目送她一溜煙跑遠了,回身進帳……

    2007/7/2819:00

    鐵蹄踏秋風(3)

    鐵蹄的巨響越來越緊迫,仿佛就在身旁,長長的號角聲尖銳地響起,在空中拖曳綿長;雜亂的人聲漸次傳來,愈加響亮,哀號、慘叫、吆喝,充斥於不再平靜的夜空,如潮水般灌進楊娃娃的心間……她的呼吸驟然一頓,如此情勢,肯定是突襲!

    她往廣場跑去,手中提著一把又窄又長的佩刀。這精美的佩刀是禺疆從命人專門打造的,輕薄有如葦葉,刀身閃耀著寒芒,刀刃薄如霜雪,鋒利有如秋風橫掃。一見之下,她非常喜歡,經常以此練習荒廢多時的武術。

    此時,迎麵跑來的正是洛桑。洛桑的臉色在夜色下顯得發白,又慌又急,急切道:“閼氏,不好了,大批騎兵殺進來了,縱火、屠殺,很多部民、很多牲畜都遭殃了!”

    楊娃娃快步走著,揪心緊緊的,胸中騰的燒起一把火,顫聲問道:“知道是什麼部落嗎?塞南在哪裏?”

    “還不知道,已經派人前去打探了。塞南已經召集兵馬了,這會兒正在廣場上部署。”洛桑趕在她麵前,攔阻道,“閼氏不要去廣場,塞南讓我抽調護衛保護你們,閼氏還是回大帳吧。”

    頃刻間,火光衝天,灼燒天幕,煙霧漫天飛揚,鐵蹄呼嘯、驚馬嘶鳴、驚慌人聲的聲響,混融交錯,彙聚成驚變的恐慌,直裂人心。情形無法分辨,刻不容緩,楊娃娃沒有思慮地冷硬道:“你派人去保護兩個孩子,現在隻有非瀾在那裏,我到廣場去看看。”

    “閼氏,不要去……”洛桑阻止的話尚未說完——

    一排密集的冷箭飛射而來,洛桑挺身相護,鐺鐺鐺數聲,斬斷、劈落急勁的箭矢,大聲喊道:“閼氏,快走——”

    又是數支冷箭潮水般飛奔而至,楊娃娃不及思索,操起佩刀猛砍,刷刷刷地蕩開所有致命的箭鏃,金鐵白銀激撞的嘶叫,鏗然轟響,耀目的冷光乍然湧起,飛懸而起又急落而下,寒氣森森。

    激鬥之中,一群騎士已然逼近。

    “喲,這妞兒不錯,大爺我好久沒有享受了!”一個騎士摸索著下巴,神情猥褻地看著楊娃娃,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手上的彎刀垂落在地。

    楊娃娃冷透了臉色,忿然凝眸,待他走近,陡然地翻轉手腕,急速出擊,往他的脖頸霍然地橫砍下去;登時,頭顱輕飄飄地衝天飛起,拋擲草地,血花亂濺,迷蒙了所有騎士的眼。

    一幹騎士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可怖的一幕,這女人,太恐怖了,殺人的速度簡直匪夷所思,不,根本就看不清她是如何殺人的……又一個騎士驚顫著嗓音,喊道:“兄弟們,我們一起上。”

    騎士們一擁而上,殺聲震天。楊娃娃和洛桑對望一眼,眸中狠色彙聚,一齊握緊了刀柄,迎上持刀奔跑的敵人……好久沒有如此快意地殺伐,楊娃娃隻覺周邊都是鋒利的刀尖,一不小心就會削減當場;她力求速戰速決,往致命的要害招呼,出招快如閃電,身形變換靈活如飛,輕薄的刀尖兒劃過熱騰的血肉,嘶拉出此刺耳而又沉悶的呻吟。

    寒意蕭蕭的刀光縱橫如練,暴漲成勢,銀白的殺氣如沸水翻騰,形成圍剿之勢,團團圍住單獨作戰的楊娃娃和洛桑……慘烈的激鬥,生命的嗚咽漸次低沉、肅殺。

    一幹勇猛的騎士,接連倒地……

    一隊騎兵浩浩蕩蕩地衝湧而來,如風如電,眨眼間,數十之眾的戰馬赫然雄立於兩人跟前,團團包圍住兩人;帥旗獵獵飛揚,火光照耀下,帥旗下一匹雄俊戰馬上巍然而立的,是一位年輕的將領,深目高鼻,薄唇緊抿,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娃娃。

    遠處,殺聲震天,瘋狂地叫囂;近處,鐵甲霍霍,殺氣縱橫,靜肅、凝重的氣氛之下,暗潮湧動,夜空染透了赤紅的血色。

    洛桑擋在楊娃娃前麵,憤然的架勢,正氣凜然。她凝視著高高在上的年輕將領:鐵甲光寒,威懾之中隱透出俊朗的灑毅之風,那雙深黑的星目,邃遠之外,多了些許秀致,映襯得臉容修薄、端潤。他是誰?哪個部落的首領?為何他如此盯著自己?他那淡淡的眸光,卻是審視的姿態,似乎別有意味。

    2007/7/3015:00

    鐵蹄踏秋風(4)

    一騎兵叫道:“這是我們樓煩王子,你可是單於閼氏?”

    楊娃娃腦子裏一哄,樓煩王子?老天,不是大敗而逃嗎?對了,肯定是衝著某個目的而來的,什麼目的呢?滅了攣鞮氏的老窩?奪取大片牧場?可是,禺疆帶走了一萬騎兵,部落中隻剩下五千了,塞南緊急召集,還不知道能召集多少呢!她壓下諸多思慮,緩下急促的呼吸,臉上不動聲色,冷靜道:“我是。”

    樓煩王子深深的俊目微露讚賞,開口道:“如此甚好,那麼,請閼氏跟我們走一趟吧!”話音剛落,他揮動手臂,示意騎兵行動,抓住她。

    洛桑心中慌亂,仍自鎮定地擋在前麵,喝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如此看來,他們的目標是自己?為什麼要抓走自己呢?威脅禺疆嗎?不行,不能讓他們有所要挾。楊娃娃冷眸微勾,掀高羽睫,嗤笑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一趟?”

    “因為,你的部民,可以活過今晚,你的牛羊,明日還可以奔跑,你的牧場,還是屬於攣鞮氏部落的……”樓煩王子薄薄的唇一張一合,輕狂的嗓音瀟灑如涼風,“我們樓煩的騎兵已經控製了你們整個部落,你可以不跟我走,隻不過,明日早上,這裏將會成為一片廢地。”

    “你不相信?你們三千騎兵,怎麼和我一萬騎兵對抗呢?”

    這個交換條件,確實非常誘人!樓煩真正的目標,是自己,不過,到底是何用意?楊娃娃百思不得其解,卻拿定了主意:“好,我跟你走一趟,不過,你可以保證,你的騎兵不會屠殺、縱火嗎?我的部民和我的家園會安好嗎?”

    一騎士不耐道:“我們王子說的話,當然都是算數的。”

    “我是在問你嗎?”她朝那個開口的騎士瞪了一眼,冷峭的眸光陰鬱地逼向他,迫得他乖乖地低下頭去;她轉向樓煩王子,不屑道,“我還有一個問題,麻煩樓煩王子親自回答我。”

    樓煩王子驚訝於她那讓人心悸的目光,微感意外,於是很有禮貌地說道:“閼氏請說!”

    樓煩騎兵如潮水般湧來,有序地分布在四周,橫亙的陣勢浩蕩、威懾,火光騰耀,照亮了鐵甲、箭鏃與刀劍;殺氣如颯颯秋風,翻騰不息,人驚馬嘶的聲響漸次停歇,四野靜謐,氣氛愈加森嚴。

    楊娃娃淡然一笑:“王子請我去樓煩,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事?”

    樓煩王子了然地一笑,知道她所擔心之事,俊秀的眼眸飛上一抹精銳的燦光:“閼氏請放心,你在樓煩會很安全!”

    為何他如此爽快?是別有陰謀,還是空口屁話?她急速地轉動著腦子,卻仍是無從猜測,於是應付道:“王子真是爽快,好,如果你馬上撤兵,我馬上跟你走!”

    “閼氏,不可以。”洛桑著慌地阻止道,他想象得出來,單於知道閼氏被樓煩劫走之時,不知道會如何瘋狂,那種情形,真是不敢想象。

    楊娃娃自是知道禺疆的反應會是如何激烈,眼下,卻是無可奈何;她爽朗道:“洛桑,報告給單於,就說我去樓煩玩幾天,樓煩王子會送我回來的,讓他放心好了!”

    洛桑咬牙,清朗地嗓音充滿了揶揄,說道:“王子,我是不會離開閼氏左右的,多我一個人,樓煩應該容得下吧!”

    “那是自然,非常歡迎。”樓煩王子清風似的笑容很是溫文爾雅。

    楊娃娃原想阻止洛桑,想想算了,禺疆應該可以理解的,也會冷靜地處理,於是,跟隨樓煩騎兵,連夜趕回樓煩,於次日黃昏時分到達樓煩王庭。

    塞南眼睜睜地看著閼氏離開,惱恨自己為何如此大意、如此失敗,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胳膊。當即,他派人火速趕去稟報給禺疆單於,快馬加鞭,總算於清晨時刻趕到。當禺疆聽到如此消息的時候,驚愕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仿若萬裏無雲的天空,空蕩得出奇……隨之,呼吸停止,整個人仿佛窒息了一般……全身血液,漸漸地冰冷,指尖冰冷,足尖冰冷……最後,怒氣高漲,冷血翻湧、逐步地沸騰,灼燒著他的意識……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會乖乖地跟他們走。

    2007/7/3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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