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93 更新時間:07-10-28 13:51
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出一輪嬌羞的紅日。成片的慵懶睡蓮靜靜地躺在湖麵上,那一抹抹清麗脫俗的姹紫嫣紅是如此的顯目,更好的點綴了這幅絢麗美好的畫麵……時不時還有幾條伶俐的可愛魚兒來回地穿梭在睡蓮旁……
說什麼有好景致就有什麼好心情,我怎麼心情就老是好不起來!這死老頭,把我帶來這地方敢情就是來看睡蓮的?!無聊透頂,縱使是人間險境也開心不起來!
“看姑娘這浮躁不安的樣子,敢情是覺得厭倦這地方了把!”老者和藹的朝我問到。
是人都會厭倦好不好?!你這老家夥一來這鬼地方,就變的跟個悶葫蘆樣的。心事重重的,一看就沒好事。“不厭倦才怪?老爺爺你不覺得無聊麼,在這裏待了這麼久?不過,你以後還是叫我小弱好了,你們怎麼都喜歡‘姑娘,姑娘……’的叫。聽了還真別扭……”
“嗯,小弱就這樣稱呼你吧。”
“嘿嘿!我求之不得……”估計這老爺爺再“姑娘,姑娘……”的叫我,我耳朵都會聽得起繭。
“你定不是這的人吧……”老者莫名其妙的突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句,聽得我一個惘然啊……
“什麼?”
“嗬嗬……不懂也沒關係。隻是你不要怪維昔,看來是我寵慣了這個徒弟……”
維昔?!誰啊!等等……好像那妖男就是叫這個什麼維昔……陸泊遺就是這麼叫他來著!可是妖男有什麼好怪的,不過他虐待我!哼!想起來就氣!
“我哪像他那麼小心眼……哼!”
“說實話,都是老夫的錯啊……如果不是當初……”老者的神情中充滿了懊悔……看那樣子,怎麼覺得就快哭了呢?……
“你可知這滿湖睡蓮曾倒映過怎樣的一片汪洋火海……這如畫的景致也曾被淪為一片修羅地獄,一片了無生機的廢墟……”他努力回憶著蒼涼的過往,神情是那麼的悲傷……人感覺又老了十多歲……
“這裏曾有過殺戮?”應該是這樣的吧……要不哪有誰會這麼無聊,讓這麼美好的地方淪為火海……
他並未回答,隻是一股勁地說著:“怪我啊……如果不是我將那幅畫存放在江府,那些覬覦這幅畫的人又怎會將他們趕盡殺絕……江府上下三百七十口人一夜除了被我帶去雲遊四海的年幼維昔,無一人生還……”
“……我還記得,維昔曾用那麼稚嫩的聲音問過我:‘爹娘呢?他們去哪了?’而我隻能說:‘他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嗚咽,透著深深的自責……
“啊?……”我一時處在震驚之中,愣愣地好久才反應過來。
“最後,我還是找到了他爹娘的屍首,被燒焦成碳黑的屍體早已分不出是男是女……隻有那依稀可見的已經殘碎不堪的錦衣華服見證出了這衣服主人生前的生活是多麼的奢華……如果不是那幅畫,他們應該如今還生活的好好的吧?依舊是權傾朝野的丞相……我終生未娶,一直照顧著維昔……他後來終於明白,他的爹娘去了個遠到再也回不來的地方……”他依舊回憶著,早已被淚水模糊的蒼老雙目,更發顯得渾濁不堪,“如今,他也成了權傾朝野的丞相,而我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隻是都回不去過去……”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我突然有些越發地憐憫起這個悲哀的老人,安慰道:“老爺爺,別哭了……”
他連忙用寬大的衣袖擦去淚痕,裝做釋然地朝我微微一笑:“小弱,對不起……老夫失態了……你以後就稱老夫為鶴爺爺吧,老夫的小侄女也這樣稱呼呢!”
“鶴爺爺,不用在意,反正我這人隨意得很。”我連忙安慰道。
他繼而又用那鎮定的語氣朝我說道:“這地方叫做江園,是如今丞相府的一塊禁地,也就是曾經的江府的遺址,現在這地方又經人重新修建,竟和以前一模一樣……隻是早已物是人非……而如今的丞相府和過去的江府比之而無不及,比以前更為龐大、雄偉!”
“而那幅畫卻被奇跡般的保存在了江府的一處秘密地窖中,成了他們夫婦的唯一遺物……維昔他一直找我要這幅畫,而我如今卻給了你。他多少有些介懷吧!”
這麼嚴肅的鶴爺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仿佛剛剛如此失態的他根本就沒有出現……
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當年那個叫維昔的稚嫩小孩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火海廢墟中的場景,眸裏透著天真……似乎還以為疼他愛他的爹娘不久就會回來……回到他身邊……
火海裏那個稚嫩的身影,是那麼的美好,一破即碎的美好……美好得讓人心痛……
而如今,那個叫維昔的天真小孩早已成長為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當年的謊言,早已一攻即破……
原來,一切早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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