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43 更新時間:12-01-21 16:36
“嗯,知道了。”聞霜看見淺然進屋,臉上露出一貫的笑容。
“你若是還要問下去,就趕緊回去。”臉色一變,對著聞雪,又是那樣的毫不客氣,臉色也不是一般的臭,沒有一點委婉柔和的話語,直接趕人。其反差之大,真是讓淺然無話可說。
聞雪看看聞霜的臉色,又瞪了一眼無奈笑著的淺然,知道聞霜是來真的,自己就算是怎麼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便賭氣道,“得了,你就這個死樣子,你和皇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朝著聞霜的胸膛就是一拳,這回,聞霜卻沒有躲,生生挨了一拳。他沒有作聲,也沒有半點疼意表現出來,淺然卻從聞雪打完後有些悔意的眼神中知道,那一拳,想必是來真的,聞霜就是內力深厚,應該也還是會多少受了點傷。
拉不下臉來道歉,聞雪奪門而出,那速度,竟像是一陣風從身邊呼嘯而過,隻見一抹紅影,一味香風。
“你……沒事吧?”淺然有些擔心地上前來,看著聞霜板著一張臉,問道。
聞霜看向淺然,那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無奈,他笑著,卻笑得有些難看,“沒事,就聞雪那點力氣,我還是能承受得住,你莫要擔心。”
沒了話茬,兩人之間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王爺,徐陌徐大人求見。”
正在這時,隻聽小五又進來通報,聞霜頓時找到了緩解尷尬的出口,連忙道,“快讓他進來吧,正好,聞雪走了,這兒多備了一份碗筷,讓他跟咱們一塊用膳便是。”
平時也不見聞霜有多麼歡迎徐陌,這時候的突然熱情,讓小五有些微愣,他還以為,聞霜一定是會閉門不見,畢竟這跟淺然姑娘獨處的時候總是不多,從前在軒安城,聞霜也不知道盼了多少回,尋了多少次機會。
徐陌欣然接受了這次共進午膳,他走進屋,見聞霜和淺然兩個人都坐在那兒等著,有些微怔,隨後又恢複了常態。
淺然仔細地打量著徐陌,上次在宴會上不敢多抬頭,離著徐陌的位置又很遠,淺然都沒有看清楚徐陌如今的模樣,現在看來,五年,倒是足夠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個少年,削去了稚嫩之氣的徐陌,相比五年前顯得更加穩重,雖然還留著少年發飾,不曾行冠禮,卻已經比不少成年人更加的成熟謹然。他長高了不少,穿著官服卻還是顯得有些單薄,一雙澄明的深色眸子一如以往的犀利而深沉。
“拜見王爺,淺然姑娘。陌打擾了。”他躬身行禮,聲音很是好聽,不似其他同齡的少年那般沙啞。
“徐陌,你也算是淺然和皇上的救命恩人,這裏沒有外人,你也不用行大禮了。”聞霜輕描淡寫地說道,嘴角微微上揚,倒是扮足了王爺樣子。
徐陌低著頭,至始至終不曾看淺然一眼。
聽聞霜提到救聞恪,淺然倒是主動開了口,“徐陌,當年,謝謝你讓恪兒順利生下來,也謝謝你照顧他……我……”
“淺然姑娘,這都是徐陌的本分,於公,陌身為臣子,保護皇子和皇後,這是天職,於私,皇後娘娘救臣一命且寄予厚望,臣自然是要竭盡全力以身相報,況且,姑娘如今已經不是皇後娘娘,那麼,那些所謂的公私之情,便於您再不相幹,又何必替他人感謝。”
“……”淺然低頭笑了笑,再不相幹,此言當真是犀利得很,徐陌這是叫自己莫要再顧慮過去的種種,重新生活。其實,自己何曾為徐陌做過什麼呢?所謂的一命之恩,也不過是當初為了虞家而救,絕非大公無私,徐陌這樣說,反倒是讓淺然有些愧疚。
“昭姬……可還好?”看著徐陌,淺然突然想到了聞璟被刺的一幕,原本想要開口問聞璟,雖然祺王早已經張貼布告,說是聞璟駕崩,然而,不經過可信之人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淺然終究是懷疑的,可看了眼聞霜,又不想讓他多想,隻好話鋒一轉,變成了昭姬如何,當年將她關在紫陌軒,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那兒。
徐陌放下筷子,坐在那兒猶豫了好一陣子,這才開口道,“姬夫人,自從先皇下葬,便自願去陵墓,終生為先皇守靈。”
“嗯?”這樣的回答是淺然所意想不到的,姬夫人有多恨聞璟,這是誰都能感覺得到的,聞璟是姬夫人刺殺的,這個秘密到現在也不曾被揭穿,淺然原以為姬夫人也許會自我了斷,就如她當年說的那樣跟隨公子而去,抑或是回到昭家終老一生,卻怎麼也不曾想,她會為自己選擇這樣的未來,“為什麼……”淺然不自禁脫口而出。
“這個……陌也不知道,不過,祺王考慮到姬夫人身體不好,所以叫人在王陵旁建了一個小屋,讓人伺候著夫人,姑娘若是想要去看望夫人,興許也是可以的。”徐陌一邊認真地回答,一邊看了一眼聞霜,暗指若是聞霜提出,那王陵也是能夠去一趟,而且,說不定也能知道聞璟的生死。
聞璟的生死,其實不僅僅是淺然,也同樣是徐陌所困惑的,那年自己放走了聞霜,聞白便帶人闖了進來,自己隻記得那時候死死抱著嬰兒,一心想著要守住虞兮的孩子,後來被人擊暈,奪走了孩子,醒來不久,便聽說了聞璟駕崩。
聞白親自來找自己,說自己能夠讓聞恪好好活著,並且當上皇上絕不篡位,但前提是,自己必須要無條件地支持聞白,自己答應之後,要求看一眼先皇,也未曾被允許,究竟如何,自己也不甚清楚,卻也不方便探尋了。
如今正巧淺然問起,想起聞霜之於聞白心中的地位,也許能特準也說不一定,便順著話頭,將這事兒說了出來,淺然也一定能夠聽得懂。
一直沒有答話的聞霜見狀,自然也看出了徐陌的打算,他笑道,“王陵是何等禁地,怎麼會是說去就能去的,姬夫人為皇上守靈這自然是好事,也對得起先皇對姬夫人的無上寵愛了,我們又怎好去打擾?”
一句話便堵上了淺然想要說的話,淺然無奈地低下頭,也是,自己怎麼好一直理直氣壯地利用聞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況且,就在不久前,自己已經知道聞霜不願與聞白見麵,又怎麼會願意去求他,欠他的人情,這事,終究是強人所難了。
隻是……後麵那句話的別有意味,讓徐陌有些在意,前麵說得好好地,後麵那無上寵愛,聽上去竟是莫名地怪異,好像是嘲諷,又好像是在鳴不平,若是嘲諷,那定然是說聞璟了,可這鳴不平……徐陌心裏有些感觸,看向淺然,卻隻見其失落,看來是並未注意到這樣的細節,昱王,倒也是不容易……
“徐陌,倒是你,今日來是為何事?”聞霜換了話題,問道。
徐陌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連忙說道,“是這樣的,皇上登基,要想穩固皇位,必須盡快選好皇後人選,如今已經有幾名符合條件的女子入選,準備送進宮撫養,同時,需要一位老師教其禮儀女紅琴棋書畫詩書樂理,祺王考慮再三,覺得……淺然姑娘……”
“不行!”還沒等徐陌說完,聞霜便斷然拒絕,“讓兮兒入宮,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笑話,我好不容易把兮兒從宮裏劫出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又怎麼會放她回去那牢籠?皇兄到底想要幹什麼?
徐陌沒有反駁,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在一旁眉頭緊皺的淺然身上。
淺然所聽的重點,顯然與聞霜不一樣,她沒有回答可不可以,而是不讚同道,“恪兒現在,才五歲,選皇後,未免太早了,這曆代皇上,都是滿了二十成人,行了冠禮才大婚,而選擇皇後,也基本上得到十五歲,恪兒還是個小孩子,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
“淺然姑娘說的在理。”徐陌點頭附和,隨即又無奈,“隻是,如今情況特殊,祺王如今攝政,難以顧及邊疆之事,陳秦將軍四年前掛印而去,臣多次去請求出關,依舊不肯,所以邊疆少將,朝內又不太安定,看上去平靜,實則危險得很。祺王,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到用聯姻來穩固江山,這……也是皇上必須要付出的。”
的確,自古以來,聯姻一直是重要的外交穩定國家的手段,淺然不是不明白,沒有人會在乎皇上是個五歲的孩子,還是別的什麼,他們看到的,隻是這皇位上坐的究竟是誰,作為皇帝,這種事情也是在所難免,隻是,從母親的心來看,卻始終不舍。
“就沒有別的辦法?”淺然淡淡地說,“徐陌,我是恪兒的母親,就算知道如何正確,卻還是無法接受恪兒作此犧牲,況且,祺王要我入宮教授未來皇後,恕淺然直言,淺然也是失去了太多重要的東西,才得以自由,讓我再回到那個牢籠,淺然打心底裏不願。”
“你說,陳秦將軍掛印離去,才使得邊疆少人,淺然也不由有些疑惑,”淺然說著,笑了笑,瞥向了聞霜,“這五年裏,昱王可是無事一身輕,然而,就我所知,昱王可是厲害得很呢,北方寇賊皆聞風喪膽,豈是沒人?而且,若是能夠說動陳將軍出山,那又是不是能夠避免聯姻?”
“兮兒,你……”聞霜一聽淺然竟是將注意打向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苦著臉,“兮兒啊兮兒,為了兒子,你還真是毫不猶豫賣了我。”
淺然不理睬聞霜的插科打諢,不客氣地說道,“哪裏,我是看你吃著朝廷的俸祿,卻無事可做,無聊得隻會纏人,這才想著為你找點事做。”
“淺然姑娘說的,臣也曾提出,隻是祺王……若是能夠勸服陳將軍,或許可以。”
淺然聽罷,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如同五年前進諫聞璟一樣的光彩,“淺然情願,由淺然去試一試,不知道祺王答不答應。”
“喂,兮兒……”
“臣會與祺王殿下提出此事的。”
“那就這麼定了!”
淺然和徐陌幾乎同時忽略了很有意見的聞霜,一來一回,便把事情給定了下來,待徐陌說有事提早離去了,聞霜才有機會開口抱怨,“兮兒,你怎麼就這麼輕易攬下了這活?萬一不成,萬一皇兄……”
“怎麼?祺王,能把我吃了不成?況且,我還沒有一試,你就說我不成,莫不是太小瞧我了,你不願意幫忙,我就自己去,不礙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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