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花開

馬蹄南去人北望  第72章 冷楓(2)

章節字數：1922  更新時間：07-09-28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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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冷楓對李家兄妹二人流露出打心眼裏的嫌惡，看著他們圍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中搖頭哈氣品茗的時候，目光路隱隱約約露著不屑與戒備，像一隻饑餓了十數天的野狼驟然看到美味可口的晚餐，渾身上下散發著他作為一塊大冰塊的獨特氣質，嚇得李娃每次見了他，都慌忙倒退三丈遠，能繞著他走的時候絕不直行，他的絕美臉蛋給人帶來的震撼也像商場遇到打折風，直線下降。若不是他們是嶽飛的客人，怕是冷楓早拿了掃帚將他們一個個掃地出門了。

    麵對我的冷漠處之，李延的臉上免不得一陣悵然，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他的心跡，如水中托起的一株紅珊瑚，微微在碧波中抬頭，若隱若現，倒叫我拒絕也無從開口。幸他他天生有一種善於掩飾自己真實情感的好本領，喜怒不形與色算是他浸淫商海遊刃有餘最拿手的殺手鐧，卻多少讓我有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的虛無縹緲。

    我對他若既若離的不熱衷，讓他有一瞬間的悵然飛躍過所有人的眼睛，終落入冷楓對他冷眼旁觀的火眼金睛。

    一日午後，冷楓在院子裏舞劍完畢，接過我手中汝窯青瓷杯泡的蓋碗茶，一飲而盡，終又對著我，嘟噥了半天，才在我不耐煩的催促下，和著異常閃爍的眼神向我吞吞吐吐地發表了他的一番關於李延暗中傾慕與我，並他不是足可以依托終身的良人的高見，然後拽著我的手，一臉蠻橫地對著我：“不準和這個人再出去了！”

    我看著這張貌似陰絕的小臉，心裏“撲哧”一下綻開了笑容，二月的牆角，零落的盛開著一小叢一小叢淩寒而開的細碎小花，在依舊不減凜冽的晚風中憨笑點頭，似是我突然釋放的笑容。我心中開懷，臉上卻還一臉的凝重，“你想哪裏去了。李大哥是個仁人君子，但他富有四海，與我們們有著雲泥之別，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人？”

    “哼。隻怕他小指頭一勾，就有大把女人跑過來，所以你啊，還是以後離他三丈遠。若是他真的如我所說喜歡你呢？”冷楓接過我的話頭，不死心地又反問一句，一點也沒有平日裏酷酷帥帥的超然樣。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的線，永遠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小鬼，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說得是南宋時一個讀書人在華山畿愛上了一位輕盈的少女，終因相似成災而亡，素車白馬路過女子門前，牛巋然不動，再不肯前行，女子驚問而知士子癡情後，終高歌一曲，棺木應聲而開，女子恬然而入，與之相攜。世上情花萬種，有一種叫生死相隨，生生不離，而我要的，李延注定了給不起。

    “真的？”冷楓送過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睜著微微庸懶的眼睛，靜靜地望著我，似是話有所指。

    “當然。夠了沒？小鬼。”我被他怪怪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總覺得他今天哪裏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可又是說不上來。

    於是，一跺腳，一轉身，我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不清，就這這點點大的小屁孩子，放在幾百年後的世界裏，還是個在初中的教室裏被老師的題海戰術整得欲哭無淚的年紀，青春期的懵懂無知，最多著眼於表麵的繁華似錦，哪裏懂得那麼多真切的情情愛愛，誰說現代孩子早熟，我看古代更早！細算來，我那可敬可愛的嶽大哥在他十九歲的光輝歲月中，已經知道要努力增產報效祖國了，否則哪有嶽雲那小屁孩整日跟在我屁股後麵嘮嘮叨叨數落我。

    “啊”，我自顧自地走著，絲毫也沒有料到我的背後不遠處還站了個人，並像樹樁一樣杵在那裏等著我來撞。

    我啊了半日，自己用手使勁揉了揉疼處，沒見冷楓過來，也沒見眼前的人有什麼正常的反映，輕輕將放在額頭的手拿下，視線頓時開闊了起來，我一楞，卻見李延睜著雙痛苦的眼，對著我的身影發呆，看著我也不言語，也不挪動腳步。

    我的臉刹時一陣紅，一陣白，像開了一個熟肉鋪子，剛才的對話毫不懷疑是一字不差落入了李延的耳朵裏，無意中傷到了不見得“脆弱”的心靈。

    我回身狠狠一瞪冷楓，用眼神將他大卸了八十塊：臭小子，敢算計我，回去讓你好看。

    就故意的，怕你？冷楓無視我毒辣的眼神，挑釁地揚了揚眉毛，仿佛早知道李延就站在我的後麵，也不去看他，自顧自地轉身瀟灑離去。

    我無奈轉頭，怯怯地叫道：“李大哥，剛才……那個……”

    “真是這樣想嗎？”李延望著我半日不語，才一出口，就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是。”我反複凝視了他半日，還是忍著性子輕輕地回答。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何必讓這份不可能擦出火花的相似繼續曖昧地藕斷絲連。

    “流水雖有意，落花照無情。”李延的眼睛裏有著一閃而過的傷痛，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猶疑地問道：“悠悠可告訴我哪裏輸給了嶽飛，或者是剛才的冷楓。”

    我一呆，神情變得迷離，不知道他從哪裏看出來我中意這兩個之間的一個，或者精明過頭的人，都會為自己的失敗設立一個假象的敵人，這樣心情是否會好過一點：“隻是前幾日聽舍妹笑談：家中的兩位嫂子可都日夜盼郎歸，望穿秋水。”我的眼波一轉，落到對麵那張生了一副好皮囊的臉，輕啟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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