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04 更新時間：12-02-07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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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雲色籠罩大地，水天一色的和音倒映般地融為一體。延續不斷的風夾著雲氣與水的音呼呼地搖過蓬綠的樹，大咧咧地往行人身上灌。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似新來者用新的眼光看待周邊境物的人並沒有，除了新來者。由噪入沉的車嘯邊音從耳邊一晃而過，偶爾一兩聲停歇不了的蟬音幾欲折斷眼光中的綠，遠吠聲暗滋了卞良對村莊的幻想，鳥雀的吱啾提醒他現在的地方是個新地方，他踏入從未接觸的新路。
天氣要變，陰沉的籠罩氛圍撲散路上點布的人們。幾乎一陣風般，行人三三兩兩地散走，路上隻剩卞良一人。倘若剛才還有隻鳥在他眼前飛過，留下完美的劃痕的話，現在一群鳥的疾飛問語，卞良已看不清了。周圍的綠色挾來沉陰暗色，近山的顏色變得不大確定，遠路的清晰度直線下沉，一瞬間同化為廣闊而狹窄的空間。暗色低首撫摩的大地變得近或不在的浮確混樣。卞良有些慌慌地，漫長的步行路程在暗色的協助下望不到頭，人們焦急趕路的模樣，折點陰重影深，或浮或錯地沒入遠暗。嘈鬧一會的氛圍似不存在地過去，隻等著他走過這段路，成為一個過去。時間的焦急入到此境的骨裏，自然的風雨狂躁中帶著細意，尖細的涼意摁斷他的散想慌意。他機械地趕路，微冷雨意聚攢的濕意覆滅掉最後情緒。暗罩的空白是他現在的狀態。
時間無止境地往前踱，急躁的雨揉為溫和的雨，高亮的天空無聲地打亮周圍的物鏡。雨停歇了，太陽從天邊一大片白亮化的雲裏掙脫出來，卞良渾渾噩噩地，仍不知覺地機械前行，眼前的驚變走在眼前。
身心俱疲的卞良拖著行李來到江奎的小樓。雨後的熱陽烘得南麵的樓牆散掉雨氣，它泛漾的淺黃色暖光，映得卞良眼前一亮。他幾近貪婪地盯了一會。頭次疲勞蝕滿的頭仰向天空，他從未發覺的燦爛，花了暗折的眼。
卞良沉默地推開門，如入無人之境地把行李放在客廳，自己從容地走進書房。江奎無聲無息倚窗而座的悶騷樣惹得卞良渾身不適。卞良不耐煩地“嘭”地關掉浴室門，與熱水激情四溢地招呼起來。
卞良一身清爽地立在江奎麵前，他毫無反應；側坐在他麵前，透點春光，江奎眼皮抬了抬。
“你打算在這長住，”卞良盯著他，“你可以磨想後再回答。”
一刻鍾沉默地過去，江奎的一聲悶“嗯”結束卞良的等待。
時間慢慢踱步，卞良的不耐隨它的慢步伐水漲船高。不耐煩地走來走去，晃累了，他覺得自己得透口氣。
窗前的好空氣悶騷人占得穩當當。卞良一手抓茶，一手提壺，泡上好茶，欲借茶氣散散糾雜。心裏的疑惑，工作是否繼續，城裏的房子如何處置，在這做什麼等，可轉成話語的問題，卞良全都暫時壓住。明顯的安靜氛圍墜得他現在隻想好好地理理心緒。
卞良安靜了一會，瞅向一動不動凝神細望窗外一蟬趴在一綠地江奎，不由得眼皮開跳，這廝難不成走向詩意。卞良按捺不住心中的炸想，突地哈哈大笑。江奎知他還是老樣子，並不理會。但蟬叫與人笑的融和，惹得他聽得煩了，幹脆自顧自地在躺椅上眯眼。卞良見他不應，氣哄哄地打開電腦，殺得天昏地暗，直到兩眼發痛，心有不甘地橫在沙發上休息。
雨洗後的綠陰濕地，隨微風的輕和，熱陽的鑽勁，開始起了變化。淡淡的涼意在漸熱的境圍下中和得近無，熱意一下湧來，樹影沉默，樹下小水窪倒映的樹影風挾得明暗明確，它與深了色的地上樹影拂應，積攢一個細小的影境；知了嚷的熱意越來越濃，幾乎把地麵無影處的小窪的水給燙開，鳥雀的咕啾恬悠地醞釀陽下半陰的惆悵。熱意毫無阻礙地肆意迸放，硬生生地扒開陰濕的豁口，往裏灌滿急躁的熱氣，嚇得雨滋養的斜意的陰與綠悄悄收斂不少氣息，靜靜伏在綠下。三三小姐信步走過，平常的眼裏全是空白，不平常的紅色背影惹得牆羞得瑟縮著。三兩處隨意噴薄的花香味兒，隨風入樓。最顯眼的，莫名其妙地被忽略得幹淨。
樓裏的兩位正酣睡。時間推動的陽色漸偏，嫋煙輕起的重撂輕的樣，默默地在睡眠外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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