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章節字數:5322  更新時間:12-01-0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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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大野智跟著鬆本先生回到了鬆本家的宅邸。漂亮的院子,華麗的房子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來之前做好的心理準備在跨進房子的時候已經全部作廢,心跳的很厲害,未知的生活讓他害怕和惶恐。

    鬆本先生給他介紹了家裏的人,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叫鬆本潤的孩子。那個孩子有雙漂亮的眼睛,圓滾滾的,閃著光。初次見麵的時候那個孩子就伸手捏了自己的臉,他下意識的揮手拍開,然後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那個孩子並沒有怪他,這讓他鬆了口氣。

    之後,大野智就在這個房子裏生活。這裏沒有人跟他說話,傭人看到他最多叫他一聲“大野少爺”然後就會轉身離開。那個以前叫爸爸,現在叫老爺的人也不太管他,最多也隻是偶爾叫住他,然後問他是不是適應了,過的好不好,再不會有其他的了。那個叫做夫人的人,對自己永遠板著臉,冷漠而拒絕的態度明顯。而且偶爾還會用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其實有很多次,他都差點不小心把“爸爸”叫出口,可是看到夫人的眼神馬上就咽了回去。他可以理解夫人對自己的態度,她沒有想著法兒的來折磨自己,大野智就已經覺得是萬幸的了。

    在這個家裏,唯一會跟他說話的人就是鬆本潤,那個13歲的小小少年。

    雖然鬆本潤會用力地捏他的臉,會跟他惡作劇,會變著花樣的欺負他,不過每次,都會帶著可愛的笑容,眼睛眯起,露出白淨的牙齒。

    大野智任著鬆本潤欺負,一方麵因為自己的身份,他一直記得鬆本先生把他領進這個家時說的,要他安分守己。一方麵,他也怕或許因為自己的反抗,會連在這個家裏唯一對他笑,跟他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某天放學後的小樹林。鬆本潤弄壞了他一直戴著的手鏈,那串手鏈是媽媽離開的時候留給自己的。在這之前,手鏈一直都是媽媽戴著的,大野智曾經很多次的跟媽媽說這個手鏈真漂亮。走出那個家的時候,大野智把它戴在了手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過去的16年是真實的,那個對自己溫柔的媽媽也是真的存在過的。

    手鏈被弄壞的時候,大野智覺得恨。所有過往壓抑的情緒想要暴發,但最終他隻是用帶著淚光跟恨意的眼神看著鬆本潤,然後再默默的找尋。但好像這樣的自己有些嚇到了小小的鬆本潤,他幫著自己尋找散亂的珠子,一直到天黑也不曾離去。回到家之後,還跟他說對不起。雖然聲音很小,但要讓一個這麼驕傲,從不低頭的人說出這三個字,還真是不容易。他讓鬆本潤幫他找個透明的瓶子,剛剛還情緒低落的跟什麼一樣的人馬上就恢複了精神。後來,鬆本潤跟獻寶一樣的拿了很多的透明瓶子來給他選,最終他選了一個細長頸的瓶子來裝那些散落的,不能再串成手鏈的珠子,然後把它放在了書架上。

    那天之後,鬆本潤捏他的臉的力度輕了很多,也不怎麼對他惡作劇了。不過還是會跟他說話,會跟他說今天午餐的牛排真難吃,會跟他說班上的女生真煩人,會跟他說明天有最討厭的英語課,真的想裝肚子疼不想去。

    大野智發現他們的關係慢慢在改變,鬆本潤對他的稱呼慢慢從“大野智”變成了“SATOSHI”。鬆本潤不允許他叫他“少爺”,他讓他叫他“潤”。

    21歲的時候,在那個小樹林裏,18歲的鬆本潤站在他麵前。那個時候的鬆本潤已經高過他了,曾經的小小少年已經慢慢蛻變,將成為挺撥的男人了。

    鬆本潤站在他麵前,低著頭,紅著臉,很久都沒有說話。大野智有點疑惑,輕輕地問“潤?”

    鬆本潤猛地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裏依然閃著驕傲的光芒,還帶著點隱隱地焦慮,“SATOSHI,我喜歡你。”

    “哎?”大野智一下子有點跟不上節奏,“潤,我也喜歡你啊。”

    “不是的,SATOSHI,我喜歡你。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歡,是戀人之間的喜歡。”鬆本潤有些急切地拉起大野智的手,“所以,我們交往吧。”

    大野智看看鬆本潤握著自己的手,手指很細,圓圓的指甲蓋很漂亮,現在正用力地抓著自己的,力道很大,都讓他覺得有些疼。抬頭看著鬆本潤的眼睛,依然閃著光,依然透著驕傲,不過可以看見當中的不確定和急燥。是因為我嗎?

    大野智看著這雙漂亮的眼睛,然後點點頭,衝著對方笑,“嗯。”

    鬆本潤一把把大野智摟在懷裏,這個人的笑容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灼燙他的心。

    大野智把手環上鬆本潤的背,感覺這個人在耳邊的急促呼吸,感覺這個人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的身體,這個人擁著自己的力氣很大,卻讓他覺得無比溫暖和安全。把頭擱在鬆本潤的肩上,看著因風飄落的樹葉,感受輕風撫麵的安逸,這就是幸福吧。

    大野智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鬆本潤的懷抱,喜歡鬆本潤叫自己“SATOSHI”,並且宣布這個名字隻屬於自己。喜歡他牽自己的手,喜歡他會突然撲上來吻上自己的唇,喜歡他聽自己叫他“潤醬”的時候會突然呆愣然後露出沒有任何辦法抵擋的表情。喜歡他溫柔的對自己笑,喜歡他生氣的時候閃亮的眼睛,也喜歡他害羞時候還佯裝強勢說“哪有”,卻不知道臉上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耳根。

    大野智記得鬆本潤第一次吻自己的時候是他們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鬆本潤突然轉頭對著他說,“SATOSHI,我可以吻你嗎?”然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鬆本潤已經撲上來吻住了他。大野智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然後慢慢迷失在鬆本潤的吻裏。鬆本潤吻的很用心,舌頭滑過他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緊緊地糾纏住他的,直到快不能呼吸了才放過他。大野智喘著氣看著麵前的鬆本潤,他的眼神無比認真,“SATOSHI,我喜歡你。”

    大野智記得鬆本潤第一次進入自己的時候,疼痛讓他紅了眼,讓他想伸出腿把身上的人踹下床,不過最終他隻是伸出雙手摟上了那個人的背,平整的指甲在那裏留下了幾條紅色的痕跡。他記得鬆本潤帶著深深欲望的眼睛,迷蒙帶著水汽。他記得鬆本潤輕輕地吻去他掛在眼角邊的淚,然後把他摟的更緊,聲音帶著喘息,“SATOSHI,我愛你。”然後他把那個人摟的更緊,再大的疼痛都抵不過合二為一的滿足。

    大野智看著手中的吊墜,當時鬆本潤把那個空心的掛上了他自己的脖子,把原來屬於他自己的掛上了大野智的頸間。

    大野智當時看到這一對吊墜的時候,原來是想把空心的留給自己的。因為他也想要將鬆本潤包附住,隻屬於自己。鬆本潤將那個空心的掛上自己的脖子之後對他說“SATOSHI,你隻屬於我。”大野智有一瞬間覺得眼淚快流下來了,原來他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交往之後,他們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大野智覺得這樣幸福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他有時候會問鬆本潤,不會問他是不是愛自己,而是會問他,“潤,你會離開我嗎?”鬆本潤會把他摟緊在懷裏,吻上他的嘴唇,力氣大的像要把他揉進身體裏,“不會,SATOSHI,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鬆本潤毫不掩飾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會在朋友麵前宣布,“SATOSHI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搶去。”大家都會笑得很開心,沒有人站起來說反對。

    直到26歲那一年,大野智記得是在二月,是一個異常寒冷的冬天。

    某一天,鬆本先生把大野智叫進了書房,隔著桌子看著他。鬆本先生眼裏閃著莫名的光讓大野智覺得心慌,他覺得這樣的眼光似乎在哪裏見過,是那個時候的媽媽的眼光。

    大野智悄悄地咽了下口水,低聲說,“老爺。”

    鬆本先生沒有回答,依然隻是用著莫名的眼光看著他。大野智覺得全身被冷汗浸透了,他不清楚鬆本先生找他做什麼,不過他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這讓他覺得害怕。

    “再過幾個月就是潤的生日了,到時候他就滿23歲了。”鬆本先生終於開了口,語氣平淡,“接下來他就要正式學著來接管公司。你們的遊戲也該結束了。”

    大野智瞬間抬起頭,盯著眼前沒有表情的鬆本先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腦子裏一團亂,有很多想說的,但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之前不來管你們,是因為你們都還小,我想過一陣子你們玩膩了也就會分開了。不過現在時間到了,潤是鬆本家族唯一的男丁,你不會認為我們會放任他跟一個同性在一起吧?他接下來會接管公司,會有大好的前途,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鬆本先生的身體往前傾,眼睛沒有離開過大野智,“小智,我知道你媽媽當初硬要讓你進來這個家裏的理由。這幾年你在這裏過的也不錯,你就忍心毀掉我唯一的兒子?”

    大野智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陌生,至從他進了鬆本家十年,這個人一直都叫他“大野”,現在卻叫他“小智”。自己叫了他16年“爸爸”,可是他說鬆本潤是他唯一的兒子。

    鬆本先生看著麵前搖搖欲墜的大野智,“小智,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跟你說的話吧。”

    大野智蒼白著臉,渾渾噩噩地回了房間,腦子裏空白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呯”一聲房門被人打開,有人衝了進來。還沒有看清楚,來人就一把抱緊他,“SATOSHI,不要聽他們的。我絕對不會跟你分開。”

    是鬆本潤。大野智愣愣地任他抱著,鬆本潤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聽不清楚,無非是鬆本先生把他叫去跟他說了類似的話。鬆本潤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緊緊扣住,拉開一些距離,對上他的眼睛。鬆本潤的眼睛很紅,帶著堅決,“SATOSHI,你聽著,我們絕對不會分開。”

    大野智望著眼前的鬆本潤,然後慢慢伸出手摟上他的脖子,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聲音沉悶,含糊,帶著乞求,“潤,你絕對不能拋棄我。”

    之後,大野智和鬆本潤抵抗著鬆本家族的壓力,甚至為了躲避鬆本先生搬出了鬆本家的宅邸。

    鬆本先生也沒有手軟,他收回了鬆本潤的車,停了鬆本潤的卡,凍結了鬆本潤的資金,通知所有人不允許他們幫助鬆本潤。還派人去了大野智工作的畫廊,讓人辭退了大野智。

    那個時候兩個人窩在小小的租來的房子裏依偎在一起,鬆本潤覺得很累,不過還是會緊緊摟著大野智說“SATOSHI,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大野智不覺得辛苦,他知道鬆本潤的驕傲,然後自己去找一些便利店,小飯館打工。隻要看到鬆本潤,隻要鬆本潤對他笑,對他說“SATOSHI,我不會離開你”,他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們在那個小小的房子裏住了三個月,然後某一天衝進來一些人,把他跟鬆本潤帶回了鬆本家的宅邸。他們被分別軟禁在不同的房間,日夜有人看著,彼此見不到麵。鬆本先生隻有在剛被帶回來的時候來過一次,冷淡地看著他,跟他說“小智,如果你跟潤說分手,那我給你筆錢,讓你可以再繼續好好的生活。”大野智看著地板搖搖頭,他絕不會跟鬆本潤說分手。

    鬆本先生的語氣變得冰冷,“潤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強,他是從小被寵著,慣著長大的,你覺得他可以堅持多久?”

    大野智不回答,隻是把眼神看向了窗外。

    “你再倔強也沒有用,到時候潤一定會跟你說分手。”鬆本先生扔下了話就離開了。

    大野智一直呆在那個房間裏,沒有人跟他說話,隻是每天三餐會有人送上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每天都會坐在窗口看著外麵,摸著頸間的吊墜。想著鬆本潤的笑,想著鬆本潤閃著光的眼睛,想著鬆本潤跟他說的“SATOSHI,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大野智相信鬆本潤,相信他絕對不會將自己拋棄。

    在一個月之後,鬆本先生又來到了這個房間,把電話交到了大野智的手裏。大野智猶豫地接過電話,然後在電話裏聽到了鬆本潤的聲音。鬆本潤說“SATOSHI。”

    隻是聽到聲音,大野智的眼淚就滑了下來,這個聲音他已經等了很久。每天入睡之前他都會想像一下他的聲音,然後祈禱可以在夢裏聽到他溫柔地叫他“SATOSHI。”

    “潤。”大野智把電話緊緊的握在手裏,牢牢地貼著耳朵,嘴角揚起,聲音帶著哭腔和笑意。“潤,我好想你。”

    電話的那頭很久都沒有聲音。“潤?”大野智有些著急,“潤,你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鬆本潤模糊,猶豫的聲音,“SATOSHI,我要去紐約了。”

    大野智覺得冷,眼睛有些發直。電話那頭的鬆本潤聽不見回應有些著急起來,“SATOSHI,我就去幾年,很快就會回來。父親說會好好的安排你,你等我,等我回來。現在我們沒有辦法抵抗他們,等我回來了一定可以。”鬆本潤的語急切,說了很多話,大野智一句也聽不清,“SATOSHI,我真的愛你。SATOSHI,我絕對不會……”

    大野智把電話從耳朵邊拿開,遞給了身邊的鬆本先生。原來自己跟鬆本潤在一起這麼久,還是遠遠沒有眼前的這個人來的了解他。鬆本先生說的對,鬆本潤是絕對不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身份,放棄現在的生活,放棄自己的前途。他對鬆本潤來說是個障礙,是個高興的時候可以拿來摸摸,麵臨選擇的時候就可以隨意丟棄的東西。

    大野智慢慢地站起身,看著前方的眼神沒有焦距,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遇到了剛回家的鬆本夫人。大野智沒有看她,眼睛盯著大門,他隻想盡快地離開這裏。

    跟鬆本夫人擦身而過,卻被夫人身邊的傭人一把拉住。“看見夫人也不打招呼,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就這樣出去了,誰知道身上會不會藏著什麼東西?”然後伸出手在大野智的身上摸索起來。

    大野智用力推開那個傭人,對方尖利的指甲劃過他的手臂留下條長長的血痕,然後勾斷了他帶在手上的手鏈。珠子紛紛掉落在地上,四散開來。大野智反射性的蹲下想撿,卻被身後的傭人們抓住身體。他看著四散的珠子,這個手鏈是二十歲的時候鬆本潤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跟當初被他弄斷的,媽媽留下的那條手鏈一模一樣。鬆本潤幫他戴上的時候跟他說“SATOSHI,這是我送的噢,你絕對不能弄斷。它會跟我一樣,一直陪著你。”

    現在手鏈斷了,就和他跟他的關係一樣,都斷了。大野智失神的盯著那些四處滾動的珠子,鬆本潤已經不在了,那這些珠子又有什麼用呢?

    大野智揮開拉著他的那些手,轉身踉蹌地走出大門。

    耳邊回響著鬆本夫人的聲音,“你媽媽沒有辦法得到我的丈夫就派你來毀掉我的兒子。你們都想的太過美好,誰都不會因為你們放棄任何東西,你們永遠都隻能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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