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告別

章節字數:1660  更新時間:12-02-11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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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暮中傳來悠長的鍾聲,我闔緊雙目,頭痛欲裂。昨夜的夢猶在眼前。夢裏,我著華麗的錦衣,乘著各色寶石鑲嵌的轎攆,受著眾人的朝拜。人群中,突然閃出冉的臉,目光幽怨,我倉皇下車,冉,你終於肯看看我,他也不語,隻是帶著那種眼神看著我,就那麼看著我,這時,昊突然閃到他的身邊,揮著長刀砍了過去,冉的頭顱就滾落在地,血濺滿我的衣衫。我哭著喊著奔過去,可是冉的頭咕嚕嚕的居然也向前滾著,那沒有頭的身軀居然抬起胳膊,手指昊,幽怨的目光中帶著憤怒。我說,冉,對不起,我不能殺昊,我不能,他始終是我的兄,我們流著相同的血脈,我說,冉,我不想要當什麼公主,我也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我隻想攜著你的手,無論天涯還是海角,無論天上還是地獄,我隻是想陪伴你,永生永世不離不棄。冉微微動容,終於輕輕闔了目。

    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歎息,我緩緩地睜開眼睛,影仟正坐在我的床邊,眉目中鎖著輕憂。我牽了她的手,身子向內給她騰了些許空間,她輕輕地躺了下來。

    我將頭輕輕的靠在她肩,道“影仟,多久,我們沒有這樣同床而臥了。”

    影仟用手溫柔的撫我的發,道“是啊,轉眼間,我們,都這樣大了。”

    我反握了她的手,道“你還記得嗎?十二歲那年,我們偷偷地跑到河邊,各放了寫著心願的紙船,你說,你的心願是希望我今生今世都能幸福。你追問我,我卻始終不肯告訴你。於是,你抓住了我,我們打鬧著,雙雙跌在河裏,再爬起來的時候,你的懷裏居然撲通著一條大魚。”

    我和影仟的唇邊都扯上一抹微笑,我們都沉浸往日的回憶裏。

    我說“六年,多了些許滄桑,我們也都換了容顏。但是唯一不變的,是我對姐姐的心。我的心願是,今生今世都能做你的妹妹。”

    影仟有些動容,美目中蒙上一層霧氣。轉身,抱住了我,道“我對妹妹的心又何曾變過昨夜,我因為昊的事著實生了你的氣,但是,後來我就想通了,隻要你能得到幸福,於我,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幸福,今生今世,我都是你的姐姐。”

    我不欲解釋我與昊的關係,隻是將腦袋埋在她的懷裏,悶聲道“影仟,這樣,真好。”我的心裏酸苦異常,影仟,今日就讓我這樣撒嬌吧,過了今日,我們就陰陽相隔了。你可知,我最不能放下的人就是你,你要好好的,你要幸福啊,姐姐。

    我們就這樣相擁良久,她先起身,戳了我的腦袋道“死妮子,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哪戶人家敢要你這種懶婆娘啊。”

    我盯著看她那明豔的臉龐,雖然有未褪去的憔悴,卻更添了些許味道。姐姐,且讓我好好銘記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來世,我會去覓你,依然做你的妹妹。

    她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扔給我一件翠綠的裙,道“快些起來,我去給你打洗臉水。”

    我對著她做了個鬼臉,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笑著出去了。

    我臉上的笑立刻跨了下來,心中無限淒涼。起身,微晃了下,這些日子的折騰,終歸身子是弱了些。我穿上裙,披散著發,呆坐在桌旁。心中一直哀哀的叫著影仟的名字。

    有人在輕輕梳理我的發絲,我回神,鏡中映出一張俊秀的臉,我怔仲,鏡中的兩張臉果然是有三分相像的。

    昊輕斂我的發,團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將那鴛鴦釵別了上去。我任由他折騰了去,如果不是冉的緣故,有昊做兄,我心裏總是歡喜的吧。鏡中,他溫柔的看著我,眉目含笑,道“你與你的母親是這般相像,特別是那寧靜淡遠的神態,望了,再浮躁的心也會安靜了去。”

    我對他扯了一個極淺的笑,道:“與我說說我的母親吧,我得到過關於她的半分訊息。”

    這時,房外傳來一些嘈雜的腳步聲。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我道是緣何整日在宮中見不到四弟你呢,原來是金屋藏嬌,樂不思蜀呢,還是四弟聰明,居然深養在寺廟中,任誰也難想了去了。父王數次賜婚你都拒絕,宮裏還傳言你不親女色,連我都曾疑了去,原來是心有所屬呢”他的語氣極為張揚,放蕩,我皺了眉,緩緩地轉身看,那男子襲一身紅色的騎射服,著一雙黑色的馬靴,身材魁梧,膚色略黑,方形臉,眉目生的較粗獷,與昊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他看見我是一呆愣,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用手指了我,分明,我能看到他的指在顫,道“她是什麼人?”

    昊將我擋在身後,道“二哥,我有事要說與你”說完,不由分說的攔著他就往屋外走。

    那男子又回頭望了我一眼,目光中凶狠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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