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71 更新時間：11-12-09 20:59
展昭醒來的時候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裏是那裏，也不知道那些穿著白色長褂，打扮怪異的人們是誰，他隻感覺到身體四肢很是僵硬，動一動都要花比平時多了十幾倍的力氣。
隔著一道透明的牆麵，他依稀可以看見些閃爍著，青白紅色的大型物體。他的口鼻上罩著一個透明的罩子，一股溫暖的氣流湧進了口鼻。緩解了胸口的躁悶，金色的燈光在眼前晃過。喉嚨有些幹澀。
"醒了？"走進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淡金色的燈光在白色衣服上投了一層金色，那個女人是如此的熟悉。。。。。。[盧大嫂？]展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先躺著別說話，最好再睡會兒罷。。。。。。"那女人朝展昭笑笑，離開了那間帶著半邊透明牆壁的房間，他也便乖乖鬆懈下來，進入了沉沉的夢境。
夢裏一時桃花紛飛，他又立在古亭邊上，右手邊兒是一條又寬又平的河道，象是汴梁城裏的河道。依稀瞅見一道雪白的影子飛奔而來，攜卷起一大片落地的桃花瓣，逐漸的近了。展昭見得那是那隻意氣風發的白耗子，展昭剛想抬手喚住那人，卻不想，白玉堂的追雪竟硬生生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飛奔而去。夢裏一時桃花紛飛，他又立在古亭邊上，右手邊兒是一條又寬又平的河道，象是汴梁城裏的河道。依稀瞅見一道雪白的影子飛奔而來，攜卷起一大片落地的桃花瓣，逐漸的近了。展昭見得那是那隻意氣風發的白耗子，展昭剛想抬手喚住那人，卻不想，白玉堂的追雪竟硬生生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飛奔而去。
展昭愣住了，他看見一道紅影纏著白玉堂的衣袂，，中間夾了幾片豔紅色的桃花，帶給他一種格外淒涼的感覺，而那同樣豔麗的衣袂，正是自己的，白玉堂此時懷裏抱著的正是自己。那，站在此地的。。。。。又是誰？
他一蹙眉，挾起衣袂，提氣輕飄飄地追了去。他想知道他與玉堂究竟是怎麼了。追上他時，展昭隻見追雪停在一處石洞外，從外望去，石洞被麵石牆堵在麵前，展昭朝前走了幾步，輕觸石麵，卻不想手指從石門裏陷了下去，這門隔不了他展昭。一閉眼，他從中穿了過去，竟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寂靜的，充滿了肅穆和殺意。那是一座上古的陣法。曾經聽玉堂告訴過自己，這是白玉堂最大的殺陣。
展昭站在陣法的中央，沒有觸動一絲一毫的機關。
他緩緩的穿過中間的陣眼，藍色的衣袂輕擦靴麵，留下一道僅僅隻有展昭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靈巧如貓，一展身體已經走到了白玉堂的背後。
那個身影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堅毅而挺拔的身姿有些消瘦，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一絲絲煙塵，臉色有些蒼白。
展昭何時看見過如此的白玉堂？一瞬間心痛漫過了理智，他此時隻想緊緊地擁抱住那個身影，告訴他，他的貓兒就在他的身後。
但是展昭的雙手在生生穿過白玉堂之後，不甘而絕望的垂落在兩邊，那雙眼睛不舍得凝視著白玉堂的一舉一動。
“貓兒……你睡得可真沉，
怎麼不起來陪我說說話？”白玉堂嘴角掛著一縷悠然的笑容，但是眼神中的淒愴卻是誰也瞞不住的。
白玉堂緩緩的擁抱住紅衣人早已經無力冰冷的身體，眼淚一滴兩滴，打在那人的臉上，也仿佛是打在了展昭的心上，足以灼傷他的心。
有什麼碎了，展昭聽得清楚。
“貓兒……貓兒……你不要我了麼。”白玉堂不停的喚著自己的名字，一點點的憂傷緩緩的溢滿了展昭的胸腔，他不能夠抓住那人的手，不能夠讓他懷裏的自己睜開雙眼給對方一個寬慰的笑。
他……什麼都做不到。
“玉堂……”展昭感覺到一種溫熱的觸感爬滿了自己的臉頰，浸透了自己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他記得那時候，自己為了救包大人而身重西域奇毒，在毒發的時候，聽著玉堂含淚告訴自己：“吾之至愛，如蘭君子，與君相守，永世不離。……昭，為何要留下我一個人，你為何又失信於我？”
他感覺到光明一點點被剝離出自己的視線，感覺到鮮血慢慢流淌在白玉堂的手裏，衣衫上麵，他甚至不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他隻能夠感覺到，自己緊緊抓著白玉堂衣襟的雙手，一點點的無力。
“玉堂……展昭……展昭……不悔。隻是……獨負，玉堂……一人。”他說一句話，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胸中的憋悶讓他掙紮到絕望，眼角的淚水凝結在睫毛上，不肯落下。
展昭不悔，隻是悔負了玉堂一人。
玉堂可知？
雄鷹高飛，卻被展昭一人束縛在朝堂這個渾濁之地。
展昭悔的是……今生沒有辦法與玉堂相守。
白玉堂將展昭的屍身放在水晶的棺木中，緩緩的合上棺蓋。
忽然一揮手，在棺蓋上刻下一個字——昭。
展昭的心，唯有玉堂明白。
展昭閉上眼，不願去見白玉堂瞬間死寂的背影，就像是丟棄了靈魂。那樣深黑……他沒有勇氣去看，也害怕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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