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夢之思退

正文  009、因禍得福（2）

章節字數：1726  更新時間：12-01-0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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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然站起來，大喝道：“大膽！”

    大膽什麼，她卻說不出來。

    竇嬰伏地，懇切地道：“皇上，太後，微臣有重言上奏！當年高皇帝舍生忘死，伐無道，誅暴秦，血戰百場有餘，這才創立了我漢室的社稷！高皇帝開創天下後，與天地盟約天子之位父子相傳，陛下眼下雖然沒有冊立太子，但是也不能隨意更改先祖與天地訂立的誓約啊太後！將帝王之位讓給兄弟，微臣恐怕天下人和天下藩王都不會信服啊！”

    他說完，很長一段時間大殿上都安靜得可怕！倒不是因為他說得沒有道理，相反，正是因為他說得太有道理了所有人才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猜測：太後會怎麼對待竇嬰？！

    現在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太後為了梁王，對太子的位置是誌在必得！可是事關儲君，那個位置是能夠輕易許出去的？即便景帝不在乎，景帝的兒女呢？梁王將來如果得到皇位會怎麼處置他們？即便梁王願意無視他們對於皇位的威脅善待他們，梁王的兒女呢？這其中的問題多了去了，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兄弟情誼就可以解決的。但對於這一點，太後卻依然沒有看清——或者說由於太過於寵愛梁王了，她老人家不願意看清！

    這種時候竇嬰很感謝劉叔的提醒。為什麼？因為竇太後已經犯了傻，他們竇家可不能再跟著犯傻了！且不說把梁王推上太子的位置他們是不是能得到好處，就說眼下吧，眼下皇帝根本沒有傳位於梁王的意思，太後這麼挾持聖意，皇帝不能拿太後怎麼樣，還不能拿他們竇家出出氣？！況且就算梁王上位了又怎麼樣？竇家現在的位置已經夠高了，再來一個皇帝他們的位置也不可能更高，何況新君還不一定會像現在的皇帝一樣信賴他們——竇太後這不是為竇家攢福，這是給竇家招禍呀！眼下，皇帝不方便反駁，宮妃和重臣們不敢反駁，這不正好是他這個做侄子的表明竇家立場的機會麼？！

    所以竇嬰明知道此舉會被太後記恨也仍是跳出來反駁了！

    太後果然恨他！太後道：“來人，剝去竇詹事的官服，把他趕出宮門！”

    景帝把酒杯摔在幾案上，瞬間站了起來。他注視著竇太後，好一會兒沒有動。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好一會兒後，他滿腔的委屈和怒氣終是化作了一聲低低的哀求：“阿娘……”

    太後隻做沒有聽到。

    太後拂袖，怒道：“怎麼？我連罷免一個詹事的權利都沒有？！”

    景帝一瞬不眨地盯著她。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有一種奇異的張力在這母子倆之間產生了。這種張力在逐漸增強，逐漸擴散，帶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力。他們都有預感，如果任這種張力發展到極致，這對母子恐怕立時就要翻臉！

    在這關鍵時刻，多虧館陶公主知機這才免了一場母子失和的慘劇——隻見館陶公主款款站起來，挽著太後的手笑道：“阿娘！皇帝那是喝醉了說胡話呢，您跟他開這種玩笑做什麼！他那人認真，一準兒當了真，沒趣得很！來來，您陪我說話！”太後被她拉著手臂這麼搖晃了兩下，臉上雖仍然不太好看，但總算沒有之前那種明顯的怒氣了，她老人家依言坐下——滿殿上的人都跟著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劉叔看完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嚇出了滿手的汗。他真心地表示：竇太後母女倆實在是威武！這兩人組隊，那是可進可退，遊刃有餘呀！再看看自己的隊伍：好嘛，一會兒工夫，栗姬已經跟沒事兒的人一樣湊上去給皇帝斟酒了！他隻有對別人的黃金組合表示羨慕……

    劉叔看得挺準：別看今天這大殿上竇太後那叫一個威風，實際上老太太自己也捏著把汗呢！為啥？沒錯！她的確是拚著惹皇帝生氣也想給自個兒的小兒子爭取一下太子的位置，但那決不意味著她願意徹底和皇帝翻臉呀！在深宮權謀裏浸淫了多年的老太太深深地知道，太後太後，隻有在皇帝“太”看重“後”，那才能做真正的太後！如果遭到皇帝的厭棄，哪怕是皇帝的親娘，還有誰敢來奉承你？人家還要不要前途了？！今天這一局她算是輸了，多虧了館陶公主她才沒有輸個徹底。老太太心知肚明：有台階可下就要果斷地下！她也確實是下了，可是一想到次子梁王恐怕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封地，她又有些不甘心……就在這時候，老太太敏銳地捕捉到了栗姬說話的聲音，一瞬間，她決定拿這老早看不順眼的愚蠢女人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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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沒有寫到劉叔和漢武帝，但這場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是一個重要劇情的鋪墊。有點耐心喲各位大人們！別嫌枯燥！兄弟之間驚世駭俗的感情總是需要許多利益糾葛的意外來催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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