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章節字數:3052  更新時間:12-11-04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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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蟲笑一笑,閉上眼閉目養神,也許真的累了,很快就睡熟了。

    再次睜眼時,她躺在病房裏,轉眼看看周圍,六張床位的病房,隻有她一人,季小蟲掙紮著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護士就來了:“你醒了,這是急診留觀病房,昨晚你在輸液室睡著了,你男朋友怕你睡得不舒服,就讓我們把你轉到這兒,他去買早餐了!”

    龍康提了好幾個袋子進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說著把大包小包放桌上:“你有一個叫木葉的朋友打來電話問你為何夜不歸宿,我給她說你醒了再給她打,讓她先幫你請假!”龍康齜著嘴:“她很……很激動!”

    季小蟲能想到葉子對她夜不歸宿,又跟陌生男人在一起的震驚與氣憤,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她就那樣!喂!你當我是什麼?兩個包子、兩個饅頭、兩塊麵包、還有牛奶、豆漿、稀飯,你怎麼不把早餐店搬來?”季小蟲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堆滿桌子的早餐,欲哭無淚,旁邊的護士小姐偷偷竊笑。

    龍康抓著頭:“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醫生走進來笑道:“看樣子龍先生打算請我們吃早餐!哈哈哈!”轉向季小蟲時又很認真道:“季小姐,你的傷無礙,消炎愈合的藥呢就再打上幾天,記得按時換藥!”又事無巨細的交待了些注意的。

    回到住的小樓,在出租車上,就看到陳啟恒焦急的在樓下轉圈,龍康並沒下車:“既然有人候著我就先走了,免得尷尬!”想了想,掏出一張卡片:“我的名片!”

    季小蟲拿在手裏翻轉,又笑笑說:“我沒有名片哎!”又看看龍康:“有筆嗎?”

    龍康笑著遞過一支筆,季小蟲把自己名字寫在龍康名字下,留了電話,又將筆和卡片一起歸還:“我的……名片!”拿起大包小包的藥:“有事打電話!”

    ……………

    不斷結識新朋友,默默認知共同的趣向,不斷疏遠老朋友,原本共同的喜好不斷遺失;不斷遺忘一個人的好,不斷挑出更多的刺,一根根鯁在心尖,越積越多;不斷發現一個人的不好,不斷挑剔更多,不斷容忍太少,不斷所求更多,不斷企盼更少;不斷的傷透心,直到不再傷心;不斷忘卻相處的方式,直到敷衍著相處或陷入死局;不斷忘了聯係,到後來就再也找不到聯係的理由;人生就是這樣不斷變化的過程,誰也不知道明天是會變好還是變壞,隻是企盼著幸福,就連幸福也變得如履薄冰!

    季小蟲覺得自己應該很硬氣的扭頭就走,然後很自豪的說:“陳啟恒,我不需要你!”可是,當陳啟恒攔住她:“蟲蟲,你怎麼樣了?我打了一個上午電話,你都不接,你想嚇死我!”看著他焦急的麵孔上沁出的細細的汗,不禁又問:“你等了多久?”

    “去了科室才聽說你請了假,打電話又打不通,我匆匆處理了一下就過來了,家裏沒人,隻好等著了!”他越說越委屈,一雙大眼睛直直盯著季小蟲,心又漸漸的軟了,手悄悄握緊口袋裏早關了機的手機,剛剛在心裏建起的那點硬氣的決心也一點點塌陷,還在心裏默默賭著誓:看在他放下工作跑來看我,又等了那麼久的份上才理他的,若有下次一定不理他!

    慢慢往樓上走,陳啟恒跟在身後:“哪裏傷著了?能走嗎?”季小蟲充耳不聞。

    “疼嗎?看你走得很吃力的樣子!”季小蟲瞪他一眼。

    “很疼嗎?我抱你上去?”季小蟲回頭怒目而視:“誰要你抱,你……”身子就被他淩空抱起,季小蟲的掙紮顯得無力而多餘,卻又怕摔倒,隻能緊緊揪著他的衣服,陳啟恒輕輕一笑,快步向樓上走去。

    雖然三樓不遠,雖然季小蟲不重,可陳啟恒還是出了一身汗,默默開門,默默走進去,默默窩到床上,陳啟恒忙著遞水遞藥,顧前顧後……

    季小蟲開始反省自己:好像真的不怨他啊,同事喝醉了他送一下也是應該的吧!何況還都是女同事居多,走夜路更不安全哎!自己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關了手機!

    越想越覺得理虧,最後總結到:是自己太矯情!

    葉子回來時,季小蟲窩在客廳沙發裏吃著陳啟恒煮得雞蛋麵,陳啟恒坐在旁邊,細心的給她削著蘋果,葉子愣了那麼幾秒就走過來坐季小蟲身邊,拉拉她的膝蓋:“嚴重嗎?還疼嗎?”

    季小蟲馬上像無脊椎動物,癱在葉子身上:“好痛啊!差點就忍不住哭了!葉子,痛得時候我想你了!”

    葉子馬上做了個受不了的姿勢,衝陳啟恒眨眨眼,陳啟恒無奈的笑笑,替季小蟲理順了頭發。

    養傷的日子於季小蟲而言無疑是快樂的,不用上班、做家務,飯來張口還能享受的理所當然,鬧鬧小脾氣全當是調濟生活……

    幸福就這麼平淡而簡單,你不知道陽光到底有多少種色彩,卻依然能感覺它的溫暖;你不知道夜空有多少悲歡世事,卻依然可以對著星星發呆;你不知道有誰明天要離開,今天卻還能相談甚歡;你不知道生活在怎樣的悄悄變質,卻依然不影響你享受今天的溫暖……

    嚴密常常很無奈的看著季小蟲說:“沒腦子!”

    季小蟲常常笑嘻嘻的翻著白眼:“要你管!”堵得嚴密說不出話來。

    後來嚴密提著酒瓶子對季小蟲說:“簡單一點好,能省去很多煩惱!”

    葉子問季小蟲:“你和陳啟恒交往了?”

    季小蟲很無辜的說:“不知道算不算?”

    葉子很無奈翻白眼:“你沒救了!”隻是不在主動叫季小蟲去吃飯了,也不拉著她去逛街了,陳啟恒請吃飯也總是找理由推掉,讓季小蟲一度覺得葉子很可憐,總一個人,有時候總覺得和葉子之間漸漸陌生了。

    葉子笑著說:“你又同情心泛爛,我木葉會孤單?”又很無良很不知羞的說:“我木葉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無敵美女!”是的,葉子從來不孤單,她的身邊總圍著這樣那樣的美女帥哥,有時也讓季小蟲嫉妒她的好人緣!

    相反,季小蟲到顯得很孤單:不想在辦公室裏成為話題的主角,所以和陳啟恒說好在醫院要保持距離!所以在葉子不知道或忽略她的中午,季小蟲都窩在角落一個人搞定午餐、打發午休時間,而這段時間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想陪葉子逛街時可以輕鬆把她打發了,其實生活還好啦。

    季小蟲一貫的生活態度就是“既來之,則安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現在的生活,對未來的計劃,都沒有什麼太苛刻的要求,也沒有太強烈的希望,所以除了和陳啟恒較為頻繁的電話往來,或者偶爾一起吃頓飯,生活也毫無起色或新奇,關於陳啟恒的很多事,她竟是從同事那聽來的,比如陳啟恒有個漂亮的姐姐,嫁了個有錢有權的姐夫,陳啟恒老媽是市裏什麼幹部,比如陳啟恒老爸的戰友是哪個行政部門的領導,比如陳啟恒大學時有個漂亮女友,比如哪個科的小妹在餐廳向他表白……

    這些事對季小蟲而言實在很遙遠,聽著和故事會差不多,隻是聽到他和某女郎愛昧不清時,心裏有些火,感覺自己的寶貝被人窺伺著,打個電話過去警告他老實點,陳啟恒總是一副痞子態:“吃醋了?真的吃醋了!好酸了!”然後便說些酸得掉牙,肉麻到抖落一地雞皮疙瘩的話,季小蟲一邊嫌氣著一邊享受著。陳啟恒多姿多彩的八卦不斷,季小蟲的警告也不斷。

    有時葉子關心的問她:陳啟恒那些事有的沒的啊?

    季小蟲無奈無辜的翻白眼:我哪知道啊!有的沒有的,就讓別人盡情的滿足著舌根吧,久了也就不再真計較了。

    有時心裏苦笑:日子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嚴密打來電話:“你家那位大神怎麼樣了?”

    “如果過不下去了,分手後記得我在這兒排著隊呢!優先考慮一下!”

    季小蟲知他在玩笑,也不當回事,故做委屈的抱怨:“我喜歡你那麼久,你都沒考慮過我!很傷心!”

    “好啊,我分手了就來找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知道誰的哪句話是說給別人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郴楓說:“蟲子,給哥介紹個女人,哥快瘋了!”

    “蟲蟲,哥完了,好像對女人沒興趣!”

    “你是被女人纏得對女人沒了興趣,是吧!”

    對於季小蟲而言,精彩隻是調濟,平淡才是主菜。而陳啟恒的人生,永遠都多姿多彩,季小蟲要在平淡的日子中包含、包容、接受他的精彩,有時候也會感到委屈,委屈時才會想到他們的交往有太多不和諧,可陳啟恒幾句說辭,幾個委屈的認錯,便總能讓季小蟲感覺自己有多無理取鬧,常常一邊委屈著一邊自責著。

    有次說給龍康聽,他笑著打趣:“小心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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