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46 更新時間：12-07-23 10:03
如果有人曾給玩偶娃娃小小的愛……
幾天下來，小小在展昭幾人的照顧下，可怕的形象逐漸有了些改觀，每天按時的飲食和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使他的臉上有了些血色，不再是病態的慘白，慢慢地，他的手也有了些力氣，可以拿起餐具來自己進食，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是腿不能動，也不會說話，雙眼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小小在習慣了新的環境後，似乎也明白了展昭不能每時每刻地陪在自己身邊，因此在展昭需要上班的時間，他就仿佛又失去了生命般，定定地坐著一動不動，直到見到展昭回來，就發出“啊啊”的怪聲，等展昭抱起他後，才安靜下來，這樣可把嚴冰和白玉堂兩人折磨得幾近“心力交瘁”。
白玉堂跟自己的主人在一起的時候，片刻都少不了這個讓人看到就渾身不舒服的小孩，晚上自己變成玩偶娃娃跟主人同眠的愜意時光，也早變成了自己這個玩偶娃娃被放在其它的房間裏，而那個好像連再次變回玩偶娃娃都找不到要領的“倒黴”小孩則占據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雖然展昭也曾對他說，其實你不必特意避到其它的房間去，但白玉堂隻是嘴角抽搐地在心裏想：對著這外表驚悚的小孩，也隻有你才會若無其事地安然入睡好不好？！
嚴冰的生活比起白玉堂，也好不到哪兒去，在他被迫與這個鬼魂般的小孩同居一室後，就感到自己一直在各種突如其來的驚嚇中疲憊度日，無論是那孩子沒多大起色的外表，還是他不斷發出的怪聲，都令嚴冰有一種自己正在拍一部沒有盡頭的鬼片的錯覺……
這天，展昭為了讓小小盡快學會說話，又在院子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給他念兒童讀物，白玉堂和嚴冰經過了這些天的折磨，在一邊看著那無論展昭怎樣耐心的教導，仍然不配合的小孩，焦躁不堪，終於二人破天荒地默契對視了一眼，一致決定不能再忍下去，必須采取強硬手段……
“小小，冰哥哥跟你說，你這樣總不說不動的，即使是你的昭哥哥，有一天也會討厭你的哦！”
“嚴冰！”
展昭聽那人突然打斷了自己，湊到那孩子的麵前，對他這樣說，除了那聲令自己雞皮疙瘩竄起的，這人從沒在小小的麵前提過的“冰哥哥”外，那話裏不留情麵的內容，也令展昭感到氣惱。
“所以說，你如果再不爭氣點，你昭哥哥就不要你了！”
嚴冰不耐煩地揮手製止展昭說下去，又接著對小小說，同時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展昭就見白玉堂站起來，拿走了自己手裏的書本，又抓住自己的胳膊將自己從椅子上拉起來：
“我們走吧。”
“什麼……走去哪裏？”
展昭被那兩人弄得莫名其妙，問白玉堂也不見他答，隻是不由分說地拉著自己離開小小，然後又聽到嚴冰繼續刺激那孩子：
“看，他走了，不要你了！”
“嚴冰！你胡說什麼！”
展昭聽嚴冰對小小說出殘忍的話，用力想掙開白玉堂的手回到小小身邊，卻不料被白玉堂一下攔腰抱起，扛在了肩膀上走開……
“白玉堂！放開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展昭氣急地想使力掙脫開，但是哪裏能夠輕易地從白玉堂的手下如願，這時，他看到被落在了後麵的小小忽然有了動作，他雙手伸向前方，似乎是想抓住自己，嘴裏也不斷發出“啊……啊……”的叫聲。
“白玉堂！再胡鬧我就真的動手了！”
展昭被那孩子無助的聲音攪得心髒一緊，沉下聲音對白玉堂警告，但那人仍是不為所動地扛著自己，越走越遠，就在展昭氣得咬牙，，將要認真對那人出手時，他吃驚地看到遠處的那孩子，竟然在情急之下，雙腳著了地，吃力地顫微微站起來，對自己伸著雙手，空洞的單眼看著自己，一步，又一步，用他顫抖的瘦小雙腿，向自己走過來……
展昭看著這一幕，不能動作，就連自己什麼時候被白玉堂放下了地麵，也仿佛不覺，他驚訝地看著那孩子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緩慢地走來，那小孩的步履虛弱，走姿難看，但對於展昭來說，這畫麵卻令他的眼眶也將熱起來，他低下身子，伸手抱住那用盡全身的氣力來到自己身邊的小孩，笑得溫暖……
OH，如果我能動，我想親親你，有你在我的身邊，我什麼也不怕……
OH，如果我會說話，我想說，我愛你……
安理今天一整天都覺得自己的左眼皮奇怪地常常跳，直到晚上有客人來訪的門鈴聲響起，他走去打開門後，才明白了這現象預示的“不吉利”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等等！不要這樣，從小到大，我來求過你什麼事？不要這樣無情……”
展昭見那人在打開門後，看到自己手裏牽著的小孩，就馬上黑了臉，想要關上門轉身，忙用手撐住了門，哭笑不得地勸他。
“沒得商量！既然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就應該知道我的底線！醜陋的東西，絕對不要靠近我！”
安理說著手放在門上施力。
“等一下，你先冷靜點！明天晚上我們有晚宴的應酬，小小一個人沒有人照看，我隻能帶著他去，也隻有你能把他打扮得可以出席這類場合了，幫幫忙，大不了等事情結束後……”
展昭用力頂住他的門，連忙對他解釋，說到此處，展昭停頓了一下，還是一咬牙，說完了剩下的話：
“大不了等事情結束後，我把白玉堂借給你看一天。”
展昭的話剛說完，就感到自己身後的人突然全身僵硬地發出森冷的氣場，不過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隻得想著事後再編一套說辭來安撫那人……
這對安理來說，果然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展昭見這人糾結了一會兒後，終於以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把他們讓進了屋裏，隨後，安理在將小小皺著眉打量了兩遍後，就翻出自己收藏的精致布料和裝飾，動手縫了兩小時，一件合體精美的孩子穿著的禮服就完成了，展昭看著安理的手藝，覺得自己在這方麵跟他比起來，簡直可以用自卑來形容了……
他們讓小小換上新衣，站在全身鏡前端詳，他們看到那孩子雖然仍是表情呆滯，左眼上還纏著繃帶，但華麗嶄新的服裝卻將他襯得猶如十八世紀的貴族少爺，他瘦弱的身材也被那身衣服很好地掩飾了……
“看，小小果然也是個很漂亮的玩偶娃娃！”
展昭看著鏡中的身影對小小笑道。
“啊……”
小小嘴裏發出低吟，一會兒後，幾人驚訝地看到他大而茫然的右眼裏，有點點水珠落下……
OH，你讓我堅強，讓我哭泣，讓我知道，小小的愛，是真的存在……
如果我能動，我想親親你，如果我會說話，我想說，我愛你……
第二天晚上，展昭幾人帶著小小，出現在一個大型的晚宴上，小小的新裝扮，成功地令他沒有給人們帶來不適的感受，除了他受傷的左眼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外，他並沒有過於地引人注意，因此，展昭的交際活動進行得很順利。
晚宴進行到半，展昭忽然感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對自己說：
“看來你把他照顧得不錯。”
展昭轉身看去，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眼前這人俊美的容貌，不善表情的麵孔和及腰的長發，正是那個製作人的玩偶娃娃——賽伊爾，隻是他此時血紅色的頭發和眼眸都變成了黑色，但給人的陰冷感覺依舊……
“賽伊爾，你出現在這裏想要做什麼？”
展昭警惕地低聲問那人。
“不做什麼，隻是來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是否還滿意。”
“什麼禮物……你是說，小小？”
展昭不解地問他，隨後又馬上猜測到了他指的是什麼。
“‘小小’，你叫他小小？嗬嗬……”
展昭皺眉看著那人忽然扯了嘴角“嗬嗬”笑起來，他雖然發出笑聲，但眼神卻絲毫未變，沒有笑意，配合上他生硬地勾起的嘴角，讓人覺得他就像個被人拉了線的木偶，機械地按照主人的拉扯來表演，自己卻沒有感情……
“它不叫‘小小’，它自己有名字，不過也許它的標簽早丟失了吧，因為它‘出生’時就是一副瘦弱的樣子，所以被廉價地賣了，這樣賤賣又難看的玩偶娃娃，是不會有人類珍惜它的，它被人類破壞後就丟掉了，但是，其實它並不難看哦，隻要有人肯給它一點點‘愛’，它就會恢複他原本真正的樣子，來，我給你看他真實的容貌，你會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的。”
展昭見賽伊爾說完，就走到小小的身後，動手將他左眼上的繃帶解開，一圈圈地慢慢拿下來，等到繃帶全都拿掉後，展昭驚訝地看到小小的左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複原了，眼眶的裏麵有了眼球，隻是，那瞳孔是金黃的顏色……
“現在，給你的新主人看看你美麗的樣子吧，阿修羅。”
賽伊爾俯在那孩子的耳邊對他輕聲說，猶如某種咒語，這時，展昭從小小金色的左眼裏，仿佛看到有點點金光閃爍，他的雙眼也隨之清明起來，眼中逐漸有了聚焦，如琉璃般的美麗眼眸定定地看著自己……
美麗的阿修羅，凶狠的鬥神……
“啊……”
展昭看到那孩子瘦削蒼白的臉逐漸紅潤飽滿起來，他看著自己努力露出好看的笑容，與此同時，展昭感到腳下的大地忽然震顫起來，愈來愈烈，傾倒了寬闊宴會場裏的杯盞和桌椅，有婦人已經尖叫起來……
“小小！住手！不要這樣！”
展昭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對那孩子焦急地喊。
但那孩子隻是無動於衷地沒有動作，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讓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大，建築物已經崩裂開，有水泥塊砸落下來，令人們陷落到一片驚叫恐慌中，而小小卻好像從中得到了樂趣，眼中露出殘酷的快意……
白玉堂等人發現了展昭這邊的異常，想要過來施以援手，卻被漸漸崩壞的建築物和混亂的人們阻擋了道路，難以靠近他們，良哲迅速評估了眼下的情況，果斷地對其他幾人指示：
“白玉堂，你去幫展昭，嚴冰和安理，跟我一起疏散人群！”
幾人應了他，便開始分頭行事，但是，這天地崩壞的速度太快，想要及時地疏散那麼多人，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展昭看到此時已有人們被落下的石塊砸傷，越來越多的人在困境中無望地掙紮，他心急如焚，卻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這時，他聽到賽伊爾給他建議：
“美麗的阿修羅，他隻對給他‘愛’的主人有保護的願望，其他的一切人和物，他都會用來滿足他的毀壞欲，所以，能夠讓他活過來的隻有他的‘主人’，能夠殺死他的，也隻有‘主人’。喜歡嗎？這個禮物，你對他來說，是如此重要的存在，那麼，我就把他交給你來處置了，反正他隻是一個玩偶娃娃而已，就像其他的人類一樣，你想要怎麼對待他，都隨便你。”
賽伊爾語氣平淡地對展昭解釋完，又對他貌似有禮地機械勾勾嘴角，隱去了身形……
展昭聽了賽伊爾的話，震驚地看著小小，眼前的這個孩子純粹無邪，而他的耳邊卻充塞著人們恐懼的嘶叫聲……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右手升起了一股灼熱感，他低頭看去，見有一圈純白半透明的光包裹住了自己的右手，片刻之後，便有一把純白精致的長劍簌地出現在自己手中……
“展昭！按賽伊爾說的做！殺了他！“
他看到白玉堂被阻在不遠處，無法靠近自己，隻得著急地對自己喊。
殺了他……
白玉堂的話讓展昭心神俱震，周圍人們的慘叫聲和小小望著自己的澄淨眼神，讓他的心撕扯欲裂，但展昭明白，現實並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動搖……
“住手！小小。”
展昭又看著那孩子，冷靜地勸了一句，在看到他仍然不為所動後，忽然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壓製在地上：
“我說，住手！小小。”
但那小孩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周邊的情況仍是不斷惡化……
“展昭，快點動手！再遲疑下去，這裏的人都會因他而死的！”
白玉堂的身上被落下的煙塵覆蓋了厚厚一層，地麵劇烈的震動，令他連站起身來都很困難，他看著周圍人無助地奔逃，又對展昭催促道。
白玉堂的話音剛落，便感到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正在快速地裂開，整棟建築就要坍塌，就在白玉堂抬手想要擋住將要砸下來的石塊時，震動突然停止了，一切又在瞬間恢複了平靜，他向那人的方向望去，隻見展昭手握著長劍，將劍刃深深地刺進了什麼東西裏，那人低著頭，留海擋住了他的表情，令白玉堂也無法看清……
在展昭將鋒利的劍刺進小小的心髒時，他隻看到那孩子終於成功地對自己扯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
OH，偉大如你
渺小如我
你讓我知道
什麼寬廣如藍天
小小的擁抱
小小的微笑
那是我們的回憶
你讓我哭泣
讓我微笑
讓我知道
小小的愛
是真的存在……
如果有人曾給玩偶娃娃小小的愛，如果我能動，我想親親你，如果我會說話，我想說，我愛你……
OH，我愛你……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