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62 更新時間:12-05-28 00:11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喝了很多酒肚子鼓漲得難受,心裏更像翻了調味壇子,說不清什麼感受。與小花們的飯局從午飯一直吃到了夜宵,中間都是由那位九爺回憶了當年的往事,我從來不知道家裏還發生過那些事……吳家保守的秘密現在隻有二叔一人知道了。
身上蓋著毯子,房裏的空調勤勞地吐出冷氣,溫度顯示板上一直顯示著26度,應該說這是一個十分適宜的溫度,我卻忍不住裹緊了毯子。身上的寒意不是來自空調,倒像是從腳底升上來的,聽了阿九弟的故事我的心裏總忍不住發毛。說出來還真是可笑,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些恐懼獨自一人入睡了。
因為內心的不安,我的酒倒醒了不少,其實還應該感謝這些酒,它們給我壯了不少膽,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把阿九弟的故事聽完。
阿九弟的故事發生在十五年前,那年冬天他在一次古董拍賣會上遇見了我的二叔,那是兩人的第一次相遇。說來也巧,這兩人同時看中了一對戰國玉牌,這對玉牌說珍貴自然是珍貴異常,但說品相卻是不完滿的,兩塊玉牌都有碎裂的痕跡應在戰國時期就損壞了,但不知在哪位能工巧匠的手裏,用青銅修複了玉牌,後來看上去變成了奇特的青銅鑲玉。
對於這件奇特的珍寶,兩人竟一時間互不相讓,競相出高價想要收入囊中,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價比兩人都高,如此下去就無法得到玉牌。兩人為了得到玉牌聯手加價,最終拍得了那對玉牌,按照約定他們各取了其中一塊,雖不盡如人意但也算得到了所愛,第一次相遇可謂不“打”不相識,到後來那對玉牌也有了幾分定情信物的意味。
第二次相遇,更是巧合。那時爺爺準備在陝西下地,由於北麵的生意我們吳家碰得很少,這次也算破了例。要取的東西也很神秘是一位客人秘密預定的,好像預先就肯定了東西在那墓裏似的。那時陝西有一盜墓世家也算名盛一時,就是俗稱“金十一手”的穆家,爺爺想拉穆家入夥就派人去穆家請人到長沙密談,無巧不成書阿九弟就被穆家派來與吳家商事的。
其實這阿九弟是穆家的第九子,人稱穆九爺,雖為家中老麼,但金十一手的絕技卻是穆家幾位繼承人中最好的。至於這到底有何奇特之處,隻有方到用時才知曉它的好處。但有金十一手的繼承人都有一個固定特征,就是左手有六根手指,這種意外的畸形卻成為一種獨特的象征。
在吳家阿九弟又見到了我二叔,二叔也是驚訝的,原來阿九弟竟是聞名不如一見的穆九爺,他的眼光自然是好的。爺爺本對與穆家合夥的事還心存疑慮,但見到阿九弟與二叔的交情,也就放下心來。其實那時兩人的交情也算不上有什麼交情,不過是拍賣會的一麵之緣,隻不過為所愛的玉牌而聯手抗敵罷了。
那次合作穆九爺在長沙呆了三天,三天之後爺爺帶著二叔、三叔以及一批兄弟就北上陝西了。沒想到那漢墓機關重重,吳家和穆家都折了十多號人在裏麵,要不是身懷絕技的穆九爺相助,我的兩位叔也差點沒出來。最終的東西是否拿到阿九弟並不不清楚,他為救人先上了地,我爺爺和穆老爺取出的東西,死了那麼多兄弟,兩位老統領卻對那墓中的秘寶三緘其口。
從此以後吳家和穆家就像交了心的朋友,來來往往密切了不少,阿九弟也成了吳家的常客。據說三叔很敬重這位比自己年長不了多少的哥,多少裏麵還是有點救命的恩情。在吳家和穆九爺脾性最合的當屬我二叔了,兩人不僅年齡相仿,這興趣也極為相似,喜歡研究風水、愛好古玩之類的東西。
說實話盜墓中喜歡古玩的風雅之士還不在多數,但阿九弟和二叔卻是這類人,與其說他們是下地的不如說他們是做學問的,他們盜墓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愛好,總之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吸引著他倆。
後來兩人結伴去了北京參觀一個唐墓展覽,參觀完展覽兩人興奮地爬上了八達嶺長城。就是在八達嶺長城上,我二叔向阿九弟告了白,想想還真是讓人忍俊不禁,二叔告白的地點選得還真特別。
聽到二叔的告白,阿九弟確實大吃一驚,雖然他把二叔視為難得的知己,卻沒有所謂的男女間的情愛,一時間也做不出回答。
二叔告訴阿九弟可以慢慢思考,過段時間再給他答複也不遲。北京一行在二叔的魯莽告白中草草收場,後來兩人就分別回了陝西和河南,沒有再密集的聯係了。
直到三個月後,為了一麵青銅古鏡,兩人又在拍賣會上杠了起來。後來是我二叔得到了那麵鏡子,那鏡子至今還是他的至寶之一。沒想到這鏡子又將兩人連在了一起,鏡子的北麵有兩塊小小方形凹槽,放入之前玉牌出乎意料地合適,玉牌在兩人手中,要讓這古鏡還原隻有集齊兩人玉牌。
阿九弟也看到了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他對我二叔的感覺雖不知能否稱之為愛,倒也算是極為喜歡的了,世界上要遇一個知你懂你的人何其難?我想穆九爺在當時是個時髦的雙性戀吧,因為後來他答應了我二叔的求婚。
對於會答應二叔的求婚,阿九弟訴說的過程中流露出一絲甜蜜與苦澀,二叔是真心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因為他把吳家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了他。這個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也正因為這個秘密二叔和三叔才一直打著光棍。
阿九弟也曾問我二叔,和一個男人結婚可是為天下之大不為,說不定兩人都會被送進豬籠。二叔笑道奸夫淫婦才會浸豬籠,你我明媒正娶有何不可?我的二叔是個異於常人的人,他的所思所想不能用常人的思維理解。阿九弟也是個離經叛道的人,他也好奇地想嚐嚐天下的禁果。但是有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擺在兩人麵前,就算他倆結婚了,兩個男人是無法創造子嗣的。
二叔卻異常地淡定,阿九弟至今也記得二叔臉上那奇特的神情,既痛苦又有一絲解脫,他直言不諱道:“老九門的後代都是遭受詛咒的,沒有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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