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98 更新時間:12-10-14 22:24
短短兩個小時,飛機就在昌北機場降落了,時間還早,手表顯示才剛過兩點。除了我,其他人都急躁得很,連小花也是,確切地說焦急的狀態都是由他帶動起來的,大家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剛下飛機,機場外就等候著接送的麵包車,一行人又上了車。已經到達江西,接下來就該直奔目的地。但目的地究竟在哪裏我並不清楚,從坐上北京的車開始盜版悶油瓶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小花也說得很少,隻是簡單地交代了下裝備情況,他看起來勝券在握的摸樣,或許他和盜版悶油瓶私底下又訂下了某種協議,也算共識的一部分。
最為可笑的是我被排除在外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頭就疼得厲害,還有些恍惚。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青山,嗅著迎麵撲來熟悉的鄉土氣息,一切都非常的不真實。甚至懷疑這是我自家小店裏做得一場夢。
為什麼會去北京?
又為什麼會來江西?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這兩個問題,說不上來準確的答案。
難道不是找悶油瓶麼?
如果是,應該直接去長白山吧?
如果不是,又為了什麼?
這三年我變得優柔寡斷,甚至多愁善感,讓自己都不免有些惡心。
原本的那個吳邪不知上哪兒去了?
或許我不是吳邪?
有時候還會冒出這樣愚蠢的想法……
莫名的恐懼感!
我隻能不斷地自我安慰,我是吳邪,我會找到悶油瓶,我也會解開所有的謎,最終解放所有的人。
但是……
“天真?天真!醒醒!”胖子的聲音在耳邊咆哮,身體也劇烈地晃動起來,隻有上半身被搖動,下半身卻紋絲不動,這種怪異的感覺仿佛人要被折裂成兩段。
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一瞬間還以為眼睛失明了。
“怎麼不開燈?”我難受地發現身上綁著安全帶,誰給我係上這種東西的?伸手摸索著想打開車頂燈。
“天真別亂動,花爺兒不準開燈。”胖子阻止我手上的動作,他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察覺出不對勁,我伸手摸到胖子的臉,上麵一片濕滑,好端端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天真,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聽胖子的口氣好像鬆了一口氣,可這也讓我更糊塗了,他非常的擔心。
“我很好,倒是你們怎麼了?”我焦急起來,黑乎乎地什麼都看不見更讓人惴惴不安。
“我們的車墜崖了,司機和向導當場死了。”胖子又喘了一會兒,劇烈地一陣咳嗽過後才回答出我們的現狀。
山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四點不到天空就烏雲密布起來,眼看是要下一場大雨。向導提議把車停在山道上,等雨過後再行路也不遲,由於這條山路偏僻的幾乎不會有車輛經過,司機就把車停在了彎角處的空地上。剛停下車,暴雨傾盆而下,透過車窗看不清外麵的景物。就在所有人都為避免在如此暴雨中行進慶幸時,一股不期而至的巨大力量把車推下了山崖。
除了司機和向導,其他人或多或少隻受了擦傷,沒有傷及性命的。
“……這算某種巧合嗎?”沉默了片刻我提出了異議,墜崖還不死這算天大好運?就這樣的好運還讓我們幾個都碰上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胖爺爺我要發大財了。”胖子笑了起來,但從他沉重的呼吸聲中可以判斷出來,他傷得並不輕。
“胖子,其他人呢?”忐忑的心總不能安定下來。
“其他人都去偵查地形了,正辦法回到花爺兒準備的營地,哪兒有人員和裝備。”胖子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胖子,我們這是在哪裏?”一陣無亂摸黑後,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誰知到,不過花爺兒提過目的地是叫做什麼瞎子山的。”胖子過來拉我,想兩個人從狹窄的車廂中出去。
“瞎子山?”從沒有聽過江西有這座山名的,當然墓地的選址也不定在那些名山大川之下。
“天真,小心你的手!”胖子大叫一聲,但也阻止不了我把手硬生生放在滿座的碎玻璃上。
“你怎麼……”
“胖子,我可能失明了。”手掌的刺痛讓人有些麻木不仁,睜開眼睛我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下遇到大麻煩了!
“靠!邪他媽的門了!”胖子開罵起來,“這瞎子山沒那麼邪吧?”
“墜崖的時候可能撞到頭,影響了視神經,也許是暫時性的。”我揉了揉眼睛,沒有任何疼痛感。
“你昏迷了很久,我就說有問題。”胖子把我小心地拉出車,山穀裏的冷風吹得我打了一個寒顫。
“天真,這墓你是下不得了!等花爺兒回來就上醫院去吧。”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心地規勸道。
“不行。”我搖了搖頭,試圖睜大眼睛,但四周還是一片漆黑吞噬了一切。
“你得幫我保密。”
“你瘋了!小樣的還逞什麼能?”胖子激動起來,“真想變瞎子不成?”
“我的頭部和眼睛都沒有外傷,可能隻是暫時性的。不要告訴任何人,現在我隻相信你。”現在的情況對我很不利,也可能是致命性的損傷,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意味倒是頭一次嚐道。
“有人來了。”失去視覺,我的聽力異常敏銳起來。
“天真醒了?”是小花的聲音。
“感覺怎麼樣?”
“渾身上下沒一處是不疼的,不過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我低下頭,故意做出一些揉搓關節的動作。
“今晚就在車上過夜吧。我已經用衛星電話聯係了夥計,他們明早會來接咱們。”小花作出了安排,但聽他的語氣有些不甘心。
“睡車上?花爺兒沒搞錯吧!”胖子不滿地叫起來,“那兩個老夥計還沒處理掉呢。”
額……這個死胖子感情剛剛一直讓我和那兩具屍體同處一室啊?
“瞎子,你和胖爺兒把它們處理了。”
“呸呸呸!在這地方別提瞎行不行,特邪門!”胖子又出言阻止。
“胖爺兒走得都是夜路,還講究這些?”黑瞎子調侃胖子道。
“你懂個屁!小心駛得萬年船,當心真瞎……我呸!”
“小哥,還沒回來?”小花似乎環顧了四周一圈。
“最好被山貓叼了去。”胖子反駁,他對盜版悶油瓶的敵意絲毫沒有減退。
“嗬嗬嗬……我倒是希望他給我們捕隻回來好當晚餐。”黑瞎子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來了。”細微的響聲從東邊的樹林傳來。
“我們進山。”盜版悶油瓶一開口就是一道命令。
“晚上進山太不安全,明早再出發。”沒想到小花會反對盜版悶油瓶的建議。
“不能呆在這裏。”盜版悶油瓶重申了一邊他的立場。
“這瞎子山晚上進不得。”小花也立場堅定得不肯讓步。
“我們走。”一股力道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盜版悶油瓶拖著我就走。
“不能跟他走。”小花也拉住我,我就像一個布娃娃被雙方扯來扯去。
“別吵了。想要我跟你們走,先告訴我各自的理由。”我甩開雙方的手,氣惱地低頭,再這樣下去失明的情況就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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