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特工之路(3)

章節字數:4958  更新時間:14-08-06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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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雲蔚把各樣事項都處理完畢後,天已經黑透了。

    尚雲蔚這時早把和她表妹約好了的那件無關緊要的事忘了。她和冷月正在凝雪暫時居住的房舍裏,跟凝雪在一起。

    尚雲蔚親自擔任凝雪加入保密局的擔保人和見證人。

    凝雪從冷月那裏領到了軍服。她膽怯地穿上這套她幾天前想都沒想到會穿在她身上的國民黨女式軍服。

    凝雪試了試這套軍裝,挺合體。她取過嵌著青天白日徽記的船形軍帽,哆嗦著戴到頭上。

    冷月:“凝雪,你的領帶還沒有係到位。我來幫你結紮領帶吧。”

    冷月幫凝雪係好了胸前的黑色領帶,並教會了凝雪怎樣打領結。

    凝雪穿戴完畢,走到鏡子前照了一下,她驚呆了。

    鏡子裏穿著軍裝的她,比以前絲毫未減色澤,而且還加添了幾分英武之氣,顯得較以往穿任何其它衣服的她更俊美了幾分。

    凝雪想不到穿著軍裝的自己竟會這樣漂亮。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鏡子裏的身穿軍服,羞澀中略帶幾分英氣的國民黨女軍人會是她本人。

    “凝雪,宣誓吧。這是每個人踏入特工門檻時必須立下的誓言。我當你入盟的見證人。你跟著我念誓詞。我說一句,你跟一句。”

    尚雲蔚把凝雪領入一間懸掛著孫中山的巨幅照片的房間,莊肅地對她說道。

    凝雪:“好的,長官。”

    尚雲蔚:“凝雪,你現在已是黨國的軍人了,在長官麵前要說‘是’。

    凝雪遲疑了片刻,遵從地回答:“是,長官。”

    尚雲蔚:“跟我念誦誓詞的時候,你要用心去誦念,把誓詞裏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全都牢記在心頭。這誓詞,今後便是每個加入保密局的人一生行動做事的座右銘和準則,須得終生遵循。”

    凝雪:“是,長官。我一定用心去念誦,去牢記。”

    尚雲蔚:“好,開始吧。”

    凝雪按尚雲蔚的要求,把手按在一本《三民主義》的小冊子上,麵對著孫中山的巨幅照片,跟著尚雲蔚念了起來。

    “我誓死以至誠加入團體,生進死出,效忠黨國,服從領袖,遵守團體紀律,聽從命令,嚴守團體秘密。如違誓言,願受最嚴厲的處分。”

    凝雪跟尚雲蔚一字一句地朗誦完畢,按尚雲蔚的吩咐,在宣誓書的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尚雲蔚作為見證人,也在凝雪簽好的名字下方簽署了她的姓名。

    尚雲蔚:“很好。楊凝雪,從現在這一刻起,你便正式成為保密局的特工了。特工,是與死亡緊密相連的職業。我希望你從即日起,盡力職守,精勤訓練,奮勇戰鬥,視死如歸。不要枉費了我對你殷摯的期望。”

    凝雪:“是。”

    尚雲蔚取過一把美式勃朗寧手槍,莊重地交到凝雪手中。

    尚雲蔚:“凝雪,這支槍我交給你。以後,你便佩戴著它從事訓練與戰鬥。你要小心保管,像珍愛自己一般愛惜它。記住,手槍與電台是特工生命的全部。”

    凝雪:“是,長官,我記住了。”

    尚雲蔚望著英姿初顯的凝雪,寬慰地笑笑。

    一間簡陋的竹棚中,躺臥著昏睡的陳偉平。

    “爹,他醒了!”

    一個清純的少女的聲音響起。

    腰挎匣子槍,四方臉,麵無任何表情的一位中年男子走向陳偉平的床榻。

    陳偉平想坐起來,但肩部劇烈的彈傷疼痛迫使他不得不重又躺了下去。

    “你的傷還很重,躺著別動。”少女在床邊說。

    陳偉平看了看那長相俊美,杏眼靈動,梳著兩條長辮子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他再望望門外,見到門口火苗的光芒裏,有兩個身著補丁衣服,肩著槍的人在放哨。

    陳偉平語含驚怖警惕地問:“先生,小姐,你們,你們是……”

    中年男子:“你呀,差點兒命喪那群國民黨反動派的毒手。那子彈若偏右一點點,或我們沒在聽到槍聲後及時趕過來,你現在恐怕已不在人間了。”

    陳偉平:“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怎麼以前從未見過你們?我與你們素昧平生,你們為何要救我呢?我現在來到啥地方了?”

    少女:“這位大哥,你就別想東想西了。告訴你吧,這兒呀,是我黨遊擊隊的指揮部。這位呢,他是我爹,遊擊隊的隊長,響當當的,名震敵膽的神槍手,優秀的共~產黨員……”

    中年男子打斷了少女的言說:“得了,得了,小梅,你別誇我了。我哪裏有你說的那麼神。”

    陳偉平:“謝謝你們救了我。請問恩人,你們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子一本正經地說:“我叫秦四方,是這山區裏遊擊隊的隊長。這是我的女兒,叫秦小梅。以後,你傷好之前,就在這兒安心住著吧。別客氣,不必太過拘束,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好了。什麼事盡管開口。我已安排了小梅和相關人手盡力照應你的生活起居。”

    陳偉平忽然想起了凝雪,他猛地翻身坐起。

    陳偉平:“請問,凝雪在哪裏?她到哪兒去了?”

    秦小梅:“凝雪?誰是凝雪?她是什麼人?”

    陳偉平:“她是對我最純情的,我摯愛的女友,我未正式與之成婚的妻子。我們相約一同逃出國統區,追求幸福與溫馨。秦先生,請告訴我,你們救我的時候見到她了嗎?”

    秦四方緊皺眉頭,秦小梅則顯得一臉失望。

    秦四方:“對不起,很遺憾,我們的行動慢了一步。你的凝雪,她被國民黨特務架走了。”

    陳偉平:“什麼?”

    陳偉平情急地起身,就要下床。

    秦四方按住他:“別心急,不要亂動,你的傷勢還很重。”

    陳偉平:“我要去救她。”

    秦四方:“軍統特務的集中營防衛極其森嚴,密如蛛絲,你如何進得去?就算闖進去了,又豈能把她救出來?”

    陳偉平:“秦先生,你說,凝雪她真的已被關入國民黨的集中營了?那麼快?她沒惹反動派呀。”

    秦四方:“據我對反動派的了解,你們既然偷偷地穿越他們的警戒線,想跑到解放區去,他們便會認定你們有嫌疑。按敵人的邏輯,他們的監獄和集中營的大門是對所有被他們認作有進步傾向的人開啟的。你的凝雪,既然是在逃向遊擊區時被捕,不進集中營還能去哪裏呢?”

    “這…………”陳偉平默然了。

    秦四方:“陳偉平同誌,請你不要激動。你能把你的經曆,以及和那個楊凝雪之間發生的事情仔細地給我講講嗎?”

    陳偉平將他的際遇,以及他與凝雪的種種往事,一並兒告訴了秦四方和秦小梅。

    秦四方聽完陳偉平的講述,長歎了一聲,說:

    “楊凝雪是個好姑娘,真可惜她了。她太可憐了。唉,你們的故事實在是挺感人的。”

    “不但感人至深,而且還很悲哀淒涼,簡直像一版當代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孔雀東南飛。”

    秦小梅在旁邊說道。

    陳偉平抱頭嗚咽:“凝雪,我想念她。”

    秦四方:“可惜,你惦念的楊凝雪,估計你是再也見不到了。”

    陳偉平:“先生,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確認?”

    秦四方:“不瞞你說,依我的經驗推斷,你的楊凝雪,現在隻怕已經不在人間了。”

    陳偉平:“啊,你為啥這般判斷,憑什麼這樣說?!”

    秦四方:“你先冷靜點。告訴你,她落到了國民黨特務手中。這些特務全是狼心狗肺,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你的楊凝雪,她落入了他們的魔爪能幸免嗎?告訴你,不可能。凡是被反動派認定有進步嫌疑的人,即便隻是說了幾句傾向進步思想的話,都得在暗無天日的,國民黨反動派的法西斯牢獄裏被折磨致死。你的凝雪,唉,她生還無望。”

    陳偉平:“秦隊長,我求您做好事做到底,帶上您的人馬與反動派拚一拚,打下它的黑牢。隻要您能把凝雪救出來,您叫我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

    秦四方:“陳偉平,你認為,即使誇大一萬步,我的遊擊隊能攻下警戒森嚴的,國民黨的監獄和集中營。你那楊凝雪救得下來嗎?還來得及嗎?”

    陳偉平:“秦隊長,相信我,我憑直覺感到凝雪她現在並沒有死,她還活著。隻要我們及時施救,她仍能活下來。”

    秦四方:“不,已經不行了。首先,打下敵人的監獄,與國民黨的正規部隊和特務武裝硬碰,僅靠我們這支小小的地下黨領導的遊擊隊無任何勝算。其次,即使我們的力量和解放軍的野戰軍一般強大,奪下了敵人的監獄,也絕無可能營救下楊凝雪。楊凝雪她隻怕已經讓反動派槍斃了,甚至喂了狼狗,屍骨都找不到了。”

    陳偉平:“啊,他們,竟膽敢殺害凝雪,還把凝雪拿去喂狗?”

    秦四方:“當然。我看,恐怕楊凝雪當前已經進了惡狗的肚子了。那群反動派人性喪盡,如魔似怪。他們以欣賞觀看我們的革命同誌,進步人士,殘酷的死亡為樂。他們的軍犬全是用人肉喂大的。他們自己也常常把被殺害的人的肉製成香腸,或者包做餃子食用。這群畜生,吃人肉是吃上癮了,叫他們幾天不吃,他們便會覺得不舒暢。”

    陳偉平雙手抱頭:“天哪,究竟我造了什麼孽呀?凝雪,我的凝雪……嗚嗚……”

    秦四方突然提高了嗓音:“陳偉平同誌!”

    陳偉平抬起頭,茫然地望著他。

    秦四方:“你現在必須停止思念你的楊凝雪!”

    陳偉平憤怒了:“秦先生,我想想我那不幸的心上人都不行嗎?我愛她,她也愛我。若是她不在了,我又忘卻了她,我會更加對不起她。這創口會在我心中疼得愈益劇烈!”

    秦四方:“不,你忘掉她,才能真正地對得起她。想想吧,楊凝雪她是怎麼死的,是誰害死了她?是國民黨反動派,是比惡狼還慘毒的軍統特務!偉平同誌啊,你要是真想替她做些什麼,就請暫忘失去她的傷悲,化悲憤為力量,拿起槍,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和我們一起跟反動派戰鬥,打倒他們,推翻壓在我們頭上的作威作福的國民黨反動政權,為新中國的建立貢獻自己的力量!”

    秦小梅:“對,爹說得對,憂愁與哀傷挽回不了失去至親的痛楚,唯有拿起槍跟反動派幹,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這才是正當的選擇,烈烈的壯舉。陳大哥,你傷好後就別走了,留在我們的隊伍中吧。我們一道在這深山大川裏,敵人的機械化部隊難以運動施展的地方跟反動派周旋。”

    陳偉平眼放怒光,毅然地點了點頭。

    秦四方:“你同意了?”

    陳偉平:“是的,您剛才說得對。我不能再徒勞地傷悲了。我要戰鬥。我傷好後,請允許我融入你們的革命的隊伍參加戰鬥。我要打敗萬惡的反動派,我要殺掉酷毒的軍統特務,替慘遭反動派毒手的凝雪報仇!”

    秦四方:“好,男子漢就要有萬丈雄心,不能隻是哭泣。陳偉平同誌,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共~產黨領導下的光榮的遊擊隊戰士了。我代表黨,代表毛~主席賦予你無限的信任與厚望。我希望你能勉力工作,盡心戰鬥,為偉大的事業,為中華民族的明天奉獻自己的所有力量,切莫辜負了黨對你殷實的希冀!”

    陳偉平:“是,我謹記秦隊長的教誨。從今往後,我將化悲憤為力量,永遠忠於中國共~產黨,忠於毛~主席,死不變節!”

    秦四方:“很好。偉平同誌,從現在起,你必須絕對服從黨和組織,無條件地去執行,去完成黨交給你的一切任務和使命。你能做到嗎?”

    陳偉平:“是,偉平堅決聽從黨組織的安排與領導!”

    常小寶,一個遊擊隊的年輕幹部奔進陳偉平養傷的屋內,向秦四方報告。

    “秦隊長,潛入市區擔當狙擊的同誌們向我們彙報,擊殺目標尚雲蔚至現在都沒有露麵。”

    秦四方:“我們的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同誌,早些時候不是暗中向我通報,說尚雲蔚將在晚上晚上八點左右,在距不夜城不遠的化妝品店門前出現的嗎?怎麼,難道情形發生了變故?”

    常小寶:“秦隊長,那位內線同誌傳消息給我們,稱尚雲蔚今晚爽了約去忙別的什麼事了。她壓根兒沒在我們打算射殺她的首選地點,不夜城旁邊的化妝品店附近現身。”

    秦四方:“既然如此,那隻能這次作罷了。她是隻狐狸,嗅覺真夠靈敏。小寶,叫在城裏守伏的同誌們馬上撤回來。唉,這回算她命大。”

    陳偉平:“秦隊長,您提到的那個尚雲蔚,是個什麼人?

    秦四方:“她是個卑鄙的女特務,反動派的軍統裏頭不小的頭目。”

    陳偉平:“她是個女人?”

    秦四方:“是,她是個女的。可她比天底下最凶毒的魔鬼還要暴戾好多倍。”

    陳偉平:“秦隊長,您很恨她?”

    秦四方:“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具體情節嘛,很多,等會兒跟你詳述吧。這些年來,她害死了我們數不清的革命誌士。多少進步人士,被她酷虐無比,殘忍至極地處決或折磨死了。”

    陳偉平:“秦隊長,尚雲蔚這個惡毒的女人,她眼下,人在這一帶附近的地方嗎?”

    秦四方:“對,她幾天前到了這座城市裏。我恨今晚不能送她去見我們那些被她害死的同誌們。”

    陳偉平:“那,我想,凝雪悲慘的命運,也一定與她有關聯了?”

    秦四方:“關聯?何止是關聯。肯定是她下了殺害或關你的楊凝雪進集中營的命令。這個女魔頭,殺你的凝雪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

    陳偉平的雙眼,迸射出仇恨的怒火。

    陳偉平:“遲早有一天,我要殺掉這個奸邪的女特務,為凝雪雪恨。”

    秦四方:“本來,今天晚上,我是打算叫人幹掉她的。我已接到了我們的地下黨的同誌傳來的密信,尚雲蔚今晚八點來鍾會在不夜城附近的高級化妝品店旁出現。那地方人多地形複雜,幹掉了她,我們的同誌也很方便脫身。可惜了,今夜算她命不該絕。從長計議吧,日後,我們一定還可以找到很多機會消滅她的。偉平同誌,我們現在要做的關鍵,是戰鬥,奮勇無畏地為革命力戰下去,直到輝煌的勝利到來,反動派徹底垮台,受到人民的懲罰的那一天。血債,要用血來還!”

    陳偉平:“對,血債血償。秦隊長,我聽您的。我要為新中國的明天英勇地戰鬥。尚雲蔚,卑汙的女特務,我絕對繞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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