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朱門

「起」  第二章 落水（二）

章節字數：1479  更新時間：12-02-0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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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聽到亦玉的問話，雖說有些意外，但溫嫋麵色沒有半分變化，亦沒有馬上做出回答，而是將爾煙和懷蕊兩人看了片刻，又在心裏斟酌了分，才緩緩開了口，“我其實也未看清。”

    其實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實情如何，隻要溫嫋有心替其中一人解圍，隨便一句都可以替那個人開脫。如此一來，被解圍的人自然就是蒙了她的恩。受人恩惠，終有一日得還，溫嫋便算是間接的得了一個人情。

    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解圍一個人的同時必是得罪另一個人，她雖有同情心，卻也不會隨意去用。若是爾煙故意嫁禍給懷蕊，她替懷蕊解了圍，就會招爾煙嫉恨，說不定下一回被嫁禍的就是她自己；而若是懷蕊這番委屈的模樣是裝出來的，說明這個人的心計手段更為高，溫嫋要是幫了爾煙，下一次就不是被嫁禍這麼簡單了。

    所以想了想，溫嫋沒有替任何人說話。而且事實也是她什麼都沒看到，與其把這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給以後埋下禍端，還不如撇個幹淨。

    另一邊，聽到溫嫋回答的幾個人似是都有些失望，尤其是懷蕊，還顯稚嫩的臉上一副灰敗之色。這模樣讓溫嫋的心被輕輕撞了一下，忍了忍，還是擺出一副關心的神情對爾煙說到，“爾煙還是回去換身衣服吧。夏日的天本就多變，現在看起來還是豔陽高懸的，說不定片刻後就下起雨來。這不快晌午的時候才下了一場雨麼？”

    溫嫋的話乍然聽來沒有什麼，但爾煙和亦玉在秦府中待了這麼久，自然聽出了別的意味。

    今天早上下過雨，池邊青苔上還殘留著一些些水汽，人踩上去必然會滑倒，說不定方才爾煙掉下去就是意外滑到。故而這話在爾煙聽來，似乎是溫嫋變相的在警告她，但仔細瞧去，溫嫋看著她的神情卻真的是一臉關心，著實讓爾煙心頭打鼓又得不到驗證。

    亦玉拿眼在那兩人身上看了又看，溫嫋沒有出麵，她也不好做主，正遲疑間，聽得溫嫋微笑著對她說到，“大夫人那裏是不是人都到了？”

    隻一言，亦玉瞬間領悟，當下對爾煙和懷蕊兩人說到，“既然五少夫人和奴婢都未看清實情，未免兩位姑娘受了委屈，還請爾煙姑娘換好衣服和懷蕊姑娘一同到主院來，把事情同大夫人說說吧。”

    仿若沒有料到會鬧到王嫣那裏，爾煙和懷蕊皆是一愣，前者第一個反應過來，忙搖首道，“還是不要勞煩大夫人了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亦玉笑著接了過去，“這府中女眷之事皆是大夫人所管，亦是大夫人的職責，想大夫人怎麼會覺得是勞煩呢？爾煙姑娘趕緊回去換了衣裳，奴婢一會兒派人來請。”哼，不過是兩個沒有身份的妾室而已，想利用她亦玉來算計另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容易放過了。

    說完，亦玉喚來一旁的幾個侍女，吩咐了幾句，便跟溫嫋一道繼續往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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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少夫人到了。”

    轉過九曲回廊，溫嫋到了王嫣所在的主院。同前幾日一般，亦玉先對著屋內唱和了一聲，方上前替溫嫋打起垂掛在門上的簾子，側身讓溫嫋進去。

    溫嫋將方才的事暫時壓下，咬著牙擠出一個自認為自然乖巧的笑容，才踏著談笑聲走進屋中。雖然通過前幾天的午後閑聊這一業餘活動她早就料到裏麵必是坐滿了人，可在進去的那一刻，她還是被滿屋子的朱鈿羅釵給晃了眼。

    斂衽垂首，恭恭敬敬的朝上座做禮，溫嫋分別喚了聲，“大娘，二娘”，接著又站直了身子，對王嫣身邊坐著的婦人喚了聲“彤姨娘”。

    秦鄴共有四房妻妾，眼前的三個分別是大夫人王嫣，二夫人李妙靈及大姨娘香彤。王嫣為正房，模樣端秀，氣質高貴，是三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嫡長女，在秦鄴四房妻妾中地位最高；李妙靈雖家族身份不低，但卻隻是側室，加上她身體素來不好，臉色蒼白，將娟美容貌生生壓了一截；而香彤本是李妙靈的陪嫁丫鬟，容貌隻是清秀，因為擅人心，後被秦鄴收作妾室，抬為姨娘。

    溫嫋見完禮，抬頭看見亦玉走到王嫣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她秀雅的麵上一閃而過一絲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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