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72 更新時間：12-01-21 19:56
黑暗中，陰晦的畫麵一絲一縷地開始浮現。擺在柯特眼前的是一架嶄新的鋼琴。他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白色的琴鍵，立即蹦出了清脆的聲音。他很高興，睜大了貓瞳，準備再次伸手。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這個瘋子！”
是男人的怒吼，接著便是女人的尖叫，再來是什麼東西摔破發出的清脆刺耳的聲音。各種各樣可怕的聲音灌入他腦中，他拚命地壓抑住想要尖叫的衝動。
那些聲音揉碎了回憶。
然後他醒了。
飛坦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竿頭了。他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了在客廳裏忙活著的柯特。
“你真的曠課？”他問。
可是沒有得到回答。
過了一會，柯特才轉過頭來說：“你那麼有空，不如幫忙打掃屋子吧。”
考慮到自己還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飛坦默默地接住了柯特遞過來的拖把。
直到快到傍晚，整個屋子才基本上清理完畢。飛坦不禁懷疑這裏有多少年沒有打掃過了。
在收拾打掃工具的時候，飛坦無意中發現了角落裏的一個房間，房門用木塊和釘子死死的封住，看不到裏麵。
“這裏怎麼回事？”他冷笑著問柯特，“鬧鬼嗎？”
“差不多。”柯特隨意地回答，然後轉身走進廚房。
飛坦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這位性格怪僻的房東。
晚飯是兩份三明治。兩人坐在飯桌旁麵對麵幹巴巴地嚼著。
“這次晚餐算是你今天幫忙搞衛生的酬勞，”柯特說，“以後的請自己負責。”
“……”飛坦幹脆不說話了。
昏黃的餘暈映著柯特的側臉。感到光線太暗，柯特離開座位，摸索著開了燈。白熾等閃了幾下後亮起，屋子的四個角落被光映出了陰影的角落。
“這麼大的房子是你的？”飛坦驀地問。
“是我媽的。”
“那你媽呢？”
“死了。”
兩個字，很簡短的回答，隻需輕輕扯動嘴角。連柯特自己也不知道，他說出這兩個字時，表情是否依舊冰冷。
隻是幹巴巴的三明治突然無法下咽了。
飛坦也沉默了。
直到半個多鍾後，飛坦背起吉他準備出門時，他們還是沒說什麼。
飛坦關上門，留下柯特和一屋子的落寞。
“照舊。”飛坦穿過人群，直接坐到酒吧的櫃台前。
“喲，飛坦。”店主俠客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端上一杯啤酒，“聽說你最近搬家了。”
“沒錯。”
“怎麼，原來那裏混不下去了？”
飛坦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登台吧。”俠客拍拍對方的肩膀，“大家都等著你呢。”
飛坦嘖了一聲，起身走向舞台。
自從這家酒吧開業以來，飛坦就一直是這裏的駐唱歌手。也許是因為跟店主俠客有些交情的緣故。他的出場費不低，但也值得。因為他總是有辦法用冷冰冰的麵孔讓觀眾們狂熱起來（……）。
這一夜飛坦跟往常一樣冷眼看著台下瘋狂的人群。
汗水淋漓。瘋狂得快要忘了一切。
唯一的不同，也許由於是酒精作用，飛坦在閉上眼的那一刹那，似乎看到了一雙幽深的貓瞳。再之後才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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