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21 更新時間:12-02-21 20:25
晚上7點,曲江南回到家,一進門發現屋裏烏起碼黑的,一點動靜也沒有。江南開了燈,喊著小彤的名字,沒有人回應。曲江南的臉筋抽搐了一下,難道這小子跑出去鬼混了?連個短信也沒有,真是有膽識啊。這樣想著,曲江南義憤填膺地掏出了手機,但是接聽電話的並不是藍小彤,而是一個聲音很甜的女人。曲江南詫異了片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喂,你是病人家屬嗎?”
“哦……啊?病人?”
“藍小彤現在我們醫院的加護病房裏,已經昏迷了整個下午了。他不讓我們跟別人聯係,如果你是他朋友或者家人,麻煩你過來照顧他。”
這個電話讓曲江南有點莫名其妙,中午離開時明明生龍活虎的,怎麼會昏迷了整個下午?曲江南飛奔到了醫院,與醫生攀談了解病情後才知道藍小彤是過敏性體質的事情。幸好小彤及時開車來了醫院,如果拖延就了搞不好會鬧出人命。
曲江南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臉色青白的藍小彤。雖然他仍舊昏睡著,眉頭卻鎖得緊緊的,嘴唇幹的厲害,額頭密密地排列著細小的汗珠。眉毛又緊又鬆,頭也不受控製的微微擺動著,顯然是在做噩夢。曲江南緩緩伸出手去,用他炙熱的掌心按在了那冰冷的額頭上。
“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之前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吃不了卻要硬著頭皮吞下去,為什麼連辯解都不願意?一定要我變成十惡不赦的壞蛋嗎?”曲江南忽然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藍小彤了,以前總覺得他還不夠成熟,很多事情都是任性妄為,就連發脾氣時也會透露出他的不穩重和浮躁,但是為什麼他可以把自己的傷口掩飾的天衣無縫?好像不讓任何人靠近那個更真實一些的他。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現在坐在他的身邊,他的溫度氣息完全在自己的掌心,但為什麼卻覺得那麼遠。
“佳兒……佳兒!”藍小彤夢到了佳兒,夢到他們一起跑著跑著,佳兒就鬆開了他的手,離他越來越遠,他怎麼追都追不上。藍小彤猛然坐起了身,直勾勾瞪著白色的牆壁,氣息還是很不勻稱。
“做噩夢了?”曲江南移坐到了更靠近藍小彤的位置,目光和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藍小彤微微從夢中收回了迷茫,看著眼前的人,這個還沒有學會去愛他的人。
“曲大哥……你怎麼在這?”
“為什麼你都不說?自己明明吃不了海鮮還死撐?你不要命了嗎?”曲江南的語調裏夾雜了些許責怪。
藍小彤卻微微一笑,說那些做什麼呢?與其向你解釋一件事,讓你去體貼,或者還是這樣折磨自己來的更簡單些吧。對一個心裏沒有我的人解釋我的難過,這難道不是愚蠢嗎?
“曲大哥你吃過晚飯了嗎?”
“我沒有跟你說晚飯的問題,你打什麼茬?我在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種事情你應該事先跟我說清楚的不是嗎?”
“我的肚子好餓,我們回家吧,我煮飯給你吃。”小彤笑著,就準備下床。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啊,大概就是那麼回事。我們晚飯要吃什麼?”仍舊笑著,然後穿上了鞋子。
“藍小彤!”曲江南對於藍小彤目不關心的回答終於發怒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是在向我抗議嗎?”
“我沒有啊……”麵對曲江南的惱怒,藍小彤持以莫名其妙的態度。何苦為了一個跟你不相幹的人而憤怒呢。
曲江南可以忍受藍小彤對他大吼大叫大聲抱怨,或者打他兩拳也可以,唯獨受不了這幅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在向他宣告:與你無關。曲江南雙手緊扣住了藍小彤的雙肩,眼球上布滿了憤怒的血絲:
“把你那該死的無所謂收起來!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你不肯跟我說你過敏的事?讓我一個人像個白癡一樣的以為你對我感到惡心,非要讓我恨你才甘心嗎?”
藍小彤笑著搖了搖頭:“現在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告訴你那些多餘的事情做什麼呢?那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裏何必記住我的事情?應該是我讓你覺得惡心才對啊。”小彤的笑令人刺痛,他坦然地說著每一個字,好像他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曲江南聽到了令他疲憊不堪的幾句答案,一切的憤怒惱火都在傷心的那一瞬間瓦解了,他無力的收回了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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