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09 更新時間:12-02-25 22:46
“昨天你們兩個睡得好不好啊?”早上,藍曲二人一起從房間走了出來,兩人的臉都紅光滿麵,有一點幸福,還有幾分羞澀,藍媽一邊將碗筷擺上桌,一邊跟兩個孩子問好,看小彤的臉色和表情也知道倆人不知道有多好呢,不得不提一句,曲江南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桌邊的佳兒眼睛是比較毒的啦,一眼就看出了昨天和今天的嚴重性不同。待小彤坐定,佳兒朝著他和曲江南的脖子各瞄了一眼,然後眯起眼睛,暗自念叨了一句:“這年頭,貓還是偷腥才算貓嘛……”曲江南一口豆漿還沒咽下就嗆到了。藍小彤在桌下踢了佳兒一腳,趕忙給曲江南拍背:“曲大哥,你沒事吧?”
曲江南一邊咳嗽,一邊擺著手,心虛心虛……
本來早餐吃的還算挺好,曲江南的電話忽然狂響不止。江南掏出號碼一看,臉色忽然變的有點驚慌:“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說完,江南就起身走出了餐廳。藍小彤則淡淡一笑,不能當著我麵接的電話?應該是那個女人吧……
“你在哪呢江南?”
“我在哈爾濱。”
“哈爾濱?”沉默了片刻,“你該不會是在藍小彤家裏吧?”
“我……沒錯,我的確在他家。”
“回來吧,年總是要在家裏過的。這是爸爸的意思,也是我們大家的意思。”
“不了,已經說好了要在這邊過年的。”對曲江南來說,還有比回到那裏更痛苦的事情嗎?
“江南,你何苦那麼固執呢?爸爸要你回來,而且,要你把藍先生也帶回來。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嗎?如果你硬要是跟他作對,對你對爸對我們這個家,當然還有藍先生都不是什麼好事。”縱使小佩的態度平緩,曲江南也聽得出這裏頭有不容他違背的含義。有過太多那樣的經曆後,江南不得不對自己的決定表現的更聰明些。
“好吧,我們會回去,不過起碼要過完除夕,你告訴老頭子,這也是我能讓步的最大程度。如果他覺得不舒服,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我就不願意參與曲家的事。”
又是一陣沉默後“好吧,我會跟爸說的。還有……我很想你。”語畢,電話掛上了。本是大好的心情被小佩的幾句言辭徹底攪合了。
“曲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看著江南尚未收起的不快,藍小彤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沒什麼,先吃飯吧。”
小彤向來是善解人意的,在知道了曲江南不得不回邸宅的消息後,藍小彤甚至提出不在家裏過年了,他不希望江南因為他而再跟原本就冰霜的家裏鬧崩。但是在江南的堅持下,他們還是過完了除夕。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兩個人就趕忙開車往回趕。
“叔叔阿姨新年好!”剛一見到曲正宗夫婦,藍小彤就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曲正宗冷眼看了看藍小彤,好像看到了過街老鼠一般,一聲沒吭便轉身走了。曲夫人是個和善大度的女人,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還是跟藍小彤寒暄了幾句。
曲正宗將江南叫到了書房:
“今天,我想跟你聊聊。是作為一個父親和兒子之間的對話。”
曲江南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聽著。
“你和我的脾氣很像,執拗、頑固、一意孤行。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好好的聊過,也沒有過特別親密的接觸。可能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被排除在外的棄子。對於這點,作為一個父親來講,是我的過失。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因為我們太像,所以我可以知道你的度。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向來知道自己的分寸,也從來不讓別人為難。當然除了那件事。其實……你和你媽媽很像,她也是一個從來不讓別人為難的女人,給別人的都是微笑……”曲正宗說的時候,眼裏閃爍了幾絲年邁的傷感。曲江南從來沒有聽過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一句感性的話,此刻的曲正宗,讓他有些吃驚,他沒有說什麼,依舊沉默著。
曲正宗看著沉默不語的江南,微微歎息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江南,也許是我真的錯了。從始至終,都是因為我的錯才失去了你的母親,也沒能給你一點作為父親的回憶。還記得你出生的時候,我看見躺在嬰兒房裏的你,那麼那麼小而又那麼的秀氣。第一次做了父親的我既開心又緊張,想著那麼小小的你幾時才能長大……你媽媽出生在江南水鄉,你生的和她一模一樣,於是就給你取了江南這個名字,也是希望你能像你媽媽一樣堅強、善解人意。”曲正宗沉默了片刻,接著說:“你和小佩都是好孩子,這麼多年,因為我的固執讓你們分開,你們傷心,家裏也冷清了這麼久。我老了,老了才想通,我究竟在堅持什麼呢?那些所謂的尊嚴在親情麵前能有幾斤幾兩?江南啊,父親不想再攔著你和小佩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並沒有閔東那樣的性向。其實在你回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不再幹涉你的事情。父親還是希望你能過正常的生活,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想愛就去愛吧!”曲正宗說著,拍了拍江南的肩膀。
江南的胸口很酸很酸,他想起了回來前阿姨給他打的一通電話,電話中阿姨告訴他父親得了肝癌,已經是晚期了,能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數,所以希望江南能念在父子的情分上不要太過堅持。曲江南看著那個向來唯我獨尊的男人,如今竟然如此無助地說著這樣一番話,他真的老了,他也無非是一個需要親情的老人。最終,這個男人拋棄了一切選擇了親情,甚至說是在哀求著,他又有什麼立場去違背?
曲正宗徑自說了很多很多,最後他說:“江南啊,選個日子,爸爸幫你把你和小佩的婚事定下來好不好?既然你不是真心喜歡藍小彤,又何必讓人留在你身邊受折磨呢?當然,一切都順從你的意思,這是你的人生,我能做的也隻是提點和建議。”
“就這麼辦吧,您和阿姨決定吧。”曲江南沒有反對曲正宗提議的訂婚,他實在不忍看到父親傷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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