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下)

章節字數:5225  更新時間:13-07-03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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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洋平本不想第一個答話,可眼瞧著流川將注意力分給了櫻木那麼一瞬,待櫻木話問完頭又低了下去,三井轉過頭來眼睛是望著櫻木沒錯,可是心思好像還是有一半沒回來,剛才的問題都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櫻木呢,知道問這麼個無聊的問題大概也隻有洋平能配合他,所以雙眼直直盯住洋平不放,眼裏閃閃的寫滿了“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盯得洋平後背一陣發冷,渾身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往外冒。

    “多謝皇上關心。臣昨天喝醉了,所以睡得很沉,應該···算睡得好吧。”盡管萬分不想配合,可誰讓問話的人是皇上呢?雖然明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並不是真關心他們的睡眠,但堂堂一國之君問話3個做臣子連一句回話都沒有,豈不是掃了顏麵?

    所以,哪怕是櫻木問的問題無聊到他們早膳吃的什麼,如果流川和三井不答話的話,他也還是會老老實實回答的。

    “喝醉了?”櫻木有些訝異的挑高左眉:“我記得洋平你的酒量應該是非常好的,當然跟我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但是一般情況下也是不會醉的啊?能把你喝醉的酒全天下有多少不敢說,但在神奈川內應該就隻有我國的‘斷崎’你沒啥抵抗力,雖然朕是賜過你那麼幾壇,不過你告訴過我那酒一直都放在酒窖藏著,除非是接待重要的貴客或要宴請親朋時才會拿個一,兩壇出來外,平日都不舍得喝是吧?還有,給我好好說話,我就我,什麼臣不臣的,我說過下了朝不必要這般拘泥君臣之禮這話你又忘了怎麼的?”

    “···是。臣······我知道了。”洋平在心底掙紮了一會兒,按照以往的經驗知道一定拗不過櫻木,也隻能作罷。

    “就是,你看這樣說話多好,順耳多了。來來來,說說昨天把你喝醉的是?”櫻木有點好奇,難道有什麼酒能跟“斷崎”不相上下或者比之更甚的?

    “······斷崎。”

    “哦~?”櫻木戲謔的抬高語調:“是與雙親慶祝即將成為駙馬?”

    “駙馬”二字一出,三井一直空洞的眼神閃過一絲情緒,雖然消失的很快,但一直有將注意力放了一部分在三井身上的洋平看到了。

    微皺了皺眉,明知櫻木這樣說是借著消遣自己將話題往正道上帶,卻也隻能在心底腹誹:“皇上說笑了,承蒙太後錯愛將彩公主指給我,確實感激不盡也覺得萬分榮幸,但昨日喝醉卻並非因為這個原因。”

    “那是因為什麼原因?說說看,興許我能幫上忙也未可知。”對於洋平打太極似的回話櫻木微微有點上火,不明白向來有話直說的洋平究竟在顧慮什麼,雖然櫻木聽砂是要求櫻木擬旨指婚沒錯,但隻要洋平真的不願意,他還是可以替他在母親麵前檔回去的。

    早就知道洋平有心上人的櫻木心裏明白的知道,洋平是不會因為即將成為駙馬而高興萬分的,相反這個指婚對他來說是意外的負擔與煩惱。

    被逼到邊緣的洋平在心底猶豫再三,雖然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但還是下了決心:“請皇上降罪。”

    “何罪之有?”

    “臣···我不能做彩公主的駙馬。”終於還是說了,洋平在心底長長舒了一口氣,說不出那感覺是輕鬆或是破罐破摔。

    一直黯然空洞的三井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光彩。

    “因為你的心上人?”櫻木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不過由於扯動了傷口,痛得“嘶”一聲,上揚的嘴角又拉了回來。

    “皇上聖明。”雖然很想問問櫻木臉上的傷上過了藥沒,但轉念一想,若此刻開口問了,等於將好容易步入正題的話題又扯了開去,遂打住念頭:“我心裏有人的事情皇上一早知曉,近期好容易與那人少許有了些進展,太後突然將彩公主指給了我,著實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彩公主很好,是我至今為止見過的最有魄力也是最有魅力的女子,可是我的心沒能大到放得下兩個人,那個人比彩公主先一步占據了那個位置,且占得滿滿的不留一絲縫隙,今生都趕不出去了。之前我不知道能否與那人執手一生,但在我發覺到那個人在這裏存在了之後我就對自己說過,能兩情相悅固然最好,如若無緣便當個朋友默默在身邊守著他吧,隻要能看著他幸福那也是好的。他太好,好到我沒辦法不喜歡,好到我沒辦法因為他不回應我的付出就終止我的感情,反正不管今生有沒有可能,就是他了,這種感覺一生一次足矣。所以我是早已做好了不婚娶的打算了的,我沒辦法帶著對他的感情去將另一個女子娶回來隻為了傳宗接代,這樣對他不公平,對娶回來的女子更是徹頭徹尾的辜負與背叛。雖然我知道這樣也辜負了父母的期盼,但是我會努力讓雙親理解和接受的。現下我與那人已互相表白了心跡,得知他對我亦有意,那就更不可能辜負他的一番用情和違背自己的良心了。”

    “洋平···”在櫻木還沒能因為洋平的這段表白做出任何感歎之前,三井那不知飛到了多遠的思緒和魂魄突然迅速的歸了位,並一字不落的將這段話牢牢記在了心裏:“你說的是真的?!”

    “句句屬實。小三,從我確定對你感情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昨天沒去找你很抱歉,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我一時思緒有些混亂不知道見到你該說些什麼,而且回府的路上爹娘很是興奮,很久沒見他們那樣高興過了,有點不忍心破壞他們的好心情。先讓他們高興一段時間吧,我會在這段時間想好怎麼跟他們說的。”說話間,三井早來到了洋平的身旁,洋平兩手握住三井因為長年拿劍而有不少厚繭的右手,看著他的眼裏寫滿認真和執著。

    “嗯,我相信你。”洋平的認真和執著感染了一直沉侵在有可能失去而魂不守舍的三井,無神了一早上的黑眸終於充滿了笑意和光芒。

    櫻木在一旁雙眼都快要從眼眶裏凸出來了。

    他、他、他看到了什麼?!

    眼前是什麼情況?!

    洋平與三井深情款款的對視著,貌似眼裏除了彼此再沒其它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白癡,遲鈍得真嚇人。

    一旁看似心不在焉的流川卻及時在心底對櫻木的吃驚做出了反應。

    “洋、洋平,”櫻木還在訝異中沒能恢複過來,口吃的問出了個答案顯而易見的白癡疑問:“你、你說的心、心上人就是小三?!”

    “是。”洋平緊緊握了握三井的手後放開,看著三井盡職的回到櫻木身旁才把視線再次放回到櫻木身上:“我以為皇上早該知道。”

    “為什麼以為我早該知道?”你不說本天才怎麼會知道?就算我是天才也不會讀心術也不是你洋平肚子裏的蟲啊,你從沒告訴我過我怎麼可能知道。

    “······”洋平有點哭笑不得,看來櫻木是把在去“燁河鎮”路上,自己與三井的那一段小插曲完全忘記了。

    當時因為急著追因為負氣而策馬遠去三井,自己的馬因為帶著夜柔所以速度始終趕不上,所以壓根就沒看隨後而來人究竟是櫻木還是流川,隻是憑著當時腦中的念頭飛身上了櫻木的馬而後一把將櫻木推了下去,雖然事後櫻木半個字都沒提,但洋平心裏可是始終有著負罪感的,如果不是急昏了頭,就是拿劍架著他的脖子他也斷不會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來。

    因為事後櫻木一句話都沒說,洋平還以為櫻木是明白自己心急如焚的緣由所以半個字不問,感情是自己想太多。

    於是他老老實實承認:“那大概是我想多了。”

    “是啊,你想多了。”終於從洋平跟小三是一對的這個認知裏清醒過來的櫻木可以說是跌坐回椅子裏的:“可是,現在我該怎麼幫你給娘說?我一直以為你的心上人是晴子啊。”

    “???皇上從哪裏看出我對晴子小姐有那方麵的意思?我一直就拿那個女孩子當妹妹看待而已。”晴子?!洋平覺得頭有點抽痛,他都有多久沒跟那個溫柔秀氣的女子見麵了好不好。

    “因為在書齋的時候,晴子叫我們都是櫻木殿下,流川公子什麼的,就是對你直呼洋平而已,我以為你們是相互有意所以稱呼上才略有不同,結果是我想多了?”櫻木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認定了好幾年的事情原來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皇上注意的地方還真是···特別呢。”何止是想多了,簡直是想得太多,那你小三前小三後的叫了三井幾年這個事怎麼解釋啊?

    對於櫻木總是很隨意的叫三井這點,洋平可是在意很久了,雖然他知道櫻木稱呼誰都這樣沒別的意思:“不過據我觀察,晴子小姐喜歡的人應該是流川將軍。”

    “什麼?晴子喜歡的是狐···流川?”櫻木剛坐穩的身子“呼”的一下又站起來了。

    “昨天在太後的‘靜思殿’赤木將軍不是說了麼嗎?‘晴子自小便對流川將軍很是愛慕,一天到晚在我們麵前都說流川將軍今天又做了什麼什麼威風八麵的事’這樣的話,所以對於太後指婚的行為,晴子應該是很高興的。”

    “晴子會···很高興?”櫻木在聽到晴子喜歡的是流川時就已經睜得溜圓的雙眼在聽到這句話時禁不住又擴大了一些,因為淤青而被拉扯的生疼,但此時櫻木顧不上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那,那流川你呢?你不會感到很高興的對吧?因為你也有心上人,所以你應該跟洋平一樣感覺很困擾而不是很高興是不是?”

    因為櫻木烏龍的自以為是而稍稍好轉了一些的氣氛突然又有了沉悶的感覺。

    “······”一直低著的頭因為被點到名而終於抬了起來,注視著發問的那個人。

    “咳。”自知多話了卻終於幫櫻木把話題扯到這個地步的洋平輕咳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多言。

    “困擾嗎流川?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我也是可以幫你跟娘說的。”緊張,櫻木知道自己在緊張,流川會給出怎樣的回答他半點都預測不到,如果,如果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個回答······怎麼辦?

    “······不覺得。”半晌,就在櫻木以為流川是用沉默在承認困擾的時候,流川開口了。

    但三個字的回答卻炸聾了櫻木的耳朵。

    不覺得?

    不是“是,很困擾”。

    而是“不覺得”?!

    “什麼意思?”櫻木在案桌前站不住了,兩步跨到流川麵前站著,流川見狀想要起身,卻被櫻木一手按住肩膀不能動彈:“你不覺得讓你跟晴子成親這件事給你造成了困擾?流川,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不要企圖說謊!”

    一把撥開櫻木大力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站起來直視著櫻木。

    兩個身高一般的人麵對麵的就這麼站了半天,直視對方的眼神沒移動分毫,一個企圖從對方的眼裏看出破綻,一個不認輸的將窺探狠狠擋回去。

    一旁的洋平看不懂這是在用眼神交流還是在用眼神互砍,剛想給個暗示給三井先行出去的時候:“不、覺、得!”

    流川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次自己的回答,語氣堅定,絲毫聽不出半絲動搖。

    洋平和三井同時皺了皺眉頭。

    這三個字說得實在過於堅定,明白流川為什麼會這樣回答的洋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再看櫻木,淤青的臉看不出半點表情,傻掉了似的隻會頻頻點頭,許久沒說出一個字來。

    “皇上···”三井有些擔心,想說些什麼打破現下讓人神經緊繃的氣氛。

    “好,好,好一個不覺得!”櫻木倒是緩過神來了,語氣淡然全無情緒,但任誰都知道他是在跟流川賭氣:“既然流川將軍不覺得將一個完全不喜歡的女子娶回家中會造成任何困擾,朕也不會這般不通情達理拚死阻攔,既然流川將軍願意,朕擬旨便是。”

    轉身背過雙手走回案桌錢拿過紙筆刷刷刷一通行雲流水將詔書擬好後,抬眼看了流川一眼,見那人依舊木著毫無表情的一張臉,一把扔了手中的筆,拿過玉璽戳了印泥毫不猶豫的“啪”一下蓋在了左下角。

    “擇日會派大臣前往將軍府宣旨的,”將詔書放到一邊,再將玉璽放回原位,櫻木背過三人語氣淡漠:“現在你們都回去吧,朕累了。”

    “皇上···”洋平想說些什麼安撫一下櫻木現下的情緒,開了口才發現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

    “出去,通通出去!”平靜過後是突如其來的暴怒:“都給朕滾,你也是,我不要在這個房間內看到任何一個會喘氣的,通通滾!”

    洋平知道暴怒下的櫻木是聽不進任何人的隻言半語的,隻能跟在流川身後出了禦書房。

    連同出來的還有被櫻木特指了“你也是”的三井。

    關上禦書房的大門,回身隻看見洋平一人,三井奇怪的問:“流川呢?”

    “上麵。”洋平指了指禦書房的房簷。

    “去那上麵幹嘛?不怕被禦林軍當成刺客引起騷動?”

    “透氣吧。”對於花流二人表達情緒截然相反的這一點,洋平隻能扯出一個無奈的笑表示理解。

    “何必呢?這樣委屈自己也折磨櫻木。承認自己不想娶,很困擾,結果也許會好得多也不一定吧。”也許是洋平的坦誠讓三井覺得很安心,不由對堅決隱藏自己情緒的流川的想法有一些不了解。

    “因為花道不是我。”

    “什麼意思?”

    “花道背負的不隻是太後的期望,也不隻是文武百官的期望,他還背負了整個湘北的榮辱興衰和萬千百姓的生活,隻要花道做錯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導致湘北的衰敗甚至滅亡,而百官和百姓不會接受一個離經叛道的皇帝。”對於流川的逃避,洋平似乎一直都很理解:“如果今天花道和流川是站在我兩的位置上,估計早就辭官攜手天涯去了。可是現實沒有如果,花道是我們湘北的皇,而流川如果說出那句不想娶,很困擾,那花道大概這輩子都對流川死不了心甚至更有可能會力排眾議拚死都要跟流川在一起,花道的性格我懂,流川懂得大概也不比我少,花道屬於那種見不得喜歡的人委屈的個性,更別說如果這個委屈是由自己給與的。所以流川是覺得若自己的存在會成為一個能威脅花道帝位的因素,那就幹脆徹底掐斷花道對自己的念想。所以今天不要說太後是要把晴子指給他,哪怕是把太後的貼身侍女漠淩指給他,流川都不會說出困擾兩個字來的。”

    “都說九五之尊翻手是雲覆手是雨要什麼有什麼,我卻隻看到了這位置害得兩個有情人相知相惜卻不能相愛,明明咫尺卻遠隔天涯。作為一國之君,連想跟最心愛的人廝守一生都辦不到,要那些有的沒的來幹什麼。”三井不知該慶幸當今皇上不是洋平還是可憐偏偏湘北隻有櫻木這一個不管願或不願都要坐上皇位的天之驕子。

    或許,輝煌的背後,總是有些別人看不見的缺憾。

    而萬人向往的那把奢華大氣的龍椅,誰也不知道它究竟能承載多少失落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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