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怪談  第二十章、圖書館

章節字數:4978  更新時間:12-02-1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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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惠突然冷冷地說:“你真的決定要殺我們嗎?你不要後悔。”

    恩才聽了她的話莫名其妙,對她說道:“你緊張過頭了吧?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這時,恩惠突然從手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東西,在恩才麵前晃了一下,然後放進嘴裏吞了下去。

    恩才見到恩惠的舉動,突然奇怪的大叫了起來,奮力掰開恩惠的嘴,想要把那個東西掏出來。但是太晚了,恩惠已經吞進了肚子裏。恩才又開始瘋了似的拍打著恩惠的背,但是那個東西並沒有被吐出來。

    這時,恩才的眼睛裏冒出一絲凶光,他拿起刀要剖開恩惠的肚子!

    但是恩惠也在做著最後的反抗,似乎她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用長長的指甲胡亂地掐著恩才,讓他痛苦不已。

    “死老頭,你別楞在那裏,快過來幫我抓著她,我要打開她的胃,找到那個東西!!”恩才向老板吼道。

    老板這才醒悟過來,正要走過去幫忙,隻聽恩才突然非常吃驚地大叫道:“媽的,已經出來了嗎?不要啊~~~~~~”

    隨著恩才驚恐的眼光,我看到了剛才躺在旁邊的五具屍體裏,慢慢浮起了透明的煙霧。那些煙霧看上去就象是有生命的似的,慢慢地變成一個個人的形象。

    恩才萬分恐懼,他一把扔開恩惠,拿著刀向那五個透明的人形走去,他看上去已經瘋狂了,似乎要拿著刀去紮那些屍體。可是我錯了,恩才並沒有走到屍體旁邊,而是走到了老板的麵前,把刀捅進了老板的肚子。

    “啊!你在做什麼!”老板顯然是沒有意料到恩才的舉動,扭動著他的身體,痛苦地喊叫著。他手裏的槍掉到了地上,捂著他的肚子,任憑鮮血象噴泉一樣湧了出來。

    恩才在老板的脖子上拿走了一些東西,我這明白恩才為什麼要攻擊老板,因為老板的脖子上也帶著那個紅色的玩意兒!

    恩才把那個東西掛到自己的脖子上,這時,那些煙霧已經完全變成一個個小鬼。恩才離開了老板,躲到一旁,隻見那五個小鬼向老板慢慢靠攏。

    恩才慢慢得冷靜下來,對老板說道:“再好的合作也有散夥的一天。不要怪我,你先去地獄等著我吧。拜拜。”

    恩轉過頭,對我和恩惠說道:“你們注意看著吧,臨死前能看到這麼精彩的場景可是難得啊。”

    老板突然向恩才跑來,要來奪走他脖子上的東西。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突然,恩才的步槍開始連續放槍,一顆子彈打中了一張椅子的腳,激出了火花,點著了地上的油,開始燒了起來!那五個小鬼並不理會他們被燒著的屍體,仍然慢慢地向打成一團老板和恩才靠近。老板的血似乎流幹了,他開始筋疲力盡,英才拿著槍不斷地敲打著老板的臉。如果老板就這樣死了的話,恩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我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一把拽掉了恩才脖子裏的東西,狠狠地踢了一記恩才的身體。但是並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恩才隻是後退了幾步,大叫道:“媽的,你找死嗎?你去死吧!!”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著恩才向我掃射。

    奇怪的是,槍聲卻沒有響起,我反而聽到了他的絕望的叫聲:“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恩才的手和腿都被那些小鬼給抓住,他們在不斷地肯噬著他身上的肉。他痛得不能自已,向大火裏衝去。

    可是即使他衝進大火,我仍然能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叫聲。三個小鬼在大火外咬著他的手,而另兩個小鬼則大火裏嚼著他的腳!

    看著一半在大火裏一半在大火外被活活吞噬的恩才,我感到異常恐懼。火越來越大,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我叫著恩惠的名字,但是她已經暈了過去,樸警察也是被吊著無法動彈。

    我再一次用盡全身的力氣,先將樸警察放了下來,背在身上,一邊拖著恩惠的手,將他們拽除了雜物室。

    到了雜物室門口,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當時如此緊急的情況下,我為什麼還要轉頭去看身後,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對這兩個殺人狂的厭惡,讓我不禁想轉過頭去看他們最後一眼。

    雜物室裏的火越燒越旺,恩才還是活著,悲慘地叫著,他旁邊的老板跪倒在地上,似乎還想要尋找出逃的方法。這時,門口疊得高高的桌椅漸漸倒了下來,封住了雜物室的大門。就在最後的那一刹那,我和老板的眼神交彙了,他的眼神不是絕望的,也不是害怕的,而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狂妄和自信的眼神。

    一種求生的本能,讓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我背著70多公斤重的樸警察,胳膊下夾著恩惠,終於離開了那幢大樓。

    一出大樓我就攤倒在地上,抬起頭看著五樓,大火已經蔓延了整個圖書室。這時候漸漸蘇醒的樸警察從嘴裏吐出了幾個字:“我們還活著嗎?”

    “是的,我們活著。”

    “給派出所打電話了嗎?”

    “還沒,我們應該先叫救護車吧。”

    “不,先打電話給派出所吧。”說著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打這個電話,告訴他,我們找到了恩惠,快點來圖書室。”

    我掙紮地跑到一百多米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那個號碼撥去了電話。

    “喂。”電話裏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沒有多想,就照著樸警察的話說道:“我們找到恩惠了,你們快來圖書室吧。”

    對方又問了關於恩惠是否受傷什麼的,我隻是說了句抱歉就掛了電話。

    接著,我又打了消防局,派出所和醫院的緊急電話,接著回到了樸警察身邊。

    樸警察突然讓我看圖書室。

    我抬起頭,眼睛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我又一次震驚了!

    在辦公室附近的窗戶後麵居然看見了老板!那個窗戶一直在搖晃著,他似乎躲在窗戶後麵看著我們,然後突然消失了。

    我和樸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秒,又回頭看圖書室,但是卻再也沒看到老板的影子,隻有火,火,火,火越來越大。

    突然,樸警察抓住了我的手,我又感到了熟悉的恐懼感。起火的窗戶的旁邊,那些小鬼和前任管理員正在冷冷地看著我們,毫無表情。我無法轉動腦袋,和他們的眼睛對視著,我突然感覺到他們眼睛裏隱藏的悲傷。

    我們躺在地上,靜靜地等著救援的人,終於聽到了警車的鳴叫聲。我拜托樸警察說:“請你在寫報告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提起我?因為人們看到我是重大事故的目擊者,而認為我精神有問題。我討厭被別人指指點點。反正犯人已經都死了,也沒有什麼目擊者,所以樸警察就請你隨便寫報告吧,我不想再和這個噩夢有任何的關聯。”

    “你救了我的命,這點要求不算什麼。你別擔心,你的名字不會出現在新聞裏。”

    恩惠依舊昏迷著,我隻和樸警察我握手道別。

    “你平靜一下吧,等恢複了我們再一起見麵喝酒吧。”樸警察最後說。

    我起身回家,不自覺地把手插進口袋裏,我的手碰到了一個物體,我拿出來一看,原來就是剛才從恩才脖子上扯下來的紅色的東西。

    “這是這件事情中唯一一個沒有破損的證據,給你。”我把這個東西交到了樸警察的手裏。我離開了那裏。等我走了一段路,我突然驚奇地發現,剛才那並不是警車,而是一輛響著警報的黑色的轎車。

    我回到家,倒在床上,沒有絲毫的力氣,不一會就睡著了。我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噩夢,早上起來,我才發現,我的樣子比噩夢更可怕。我的臉舯起了一大塊。全身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第二天,我買了許多報紙,可是奇怪的是,對於這件事情的新聞一條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原本應在四個月以後才去部隊服兵役的我,卻突然收到通知要求我五天後就要去部隊。

    不過我很開心,因為當兵的辛苦生活能讓我忘記這場噩夢。雖然服兵役期間身體很累,但是我的精神上卻是很放鬆的。白天訓練,晚上睡覺,我喜歡這麼安定的生活。

    過了幾個月,有一個人來到我的部隊要求和我見麵。

    在接待室,我見到了他,他就是樸警察。

    “你怎麼找到我的?”我開心地說。

    “你忘記了嗎?我是警察。”樸警察打了我一拳。

    我們又開始打開記憶的匣子,說起了那件事。

    “對了,為什麼在新聞裏沒有報道那件事呢?”我奇怪地問道。

    “我以前告訴你了,恩惠的爸爸是這裏的高級官員。他正在準備競選下屆總統。不好的傳聞對他們來說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的女兒和兒子牽涉到這件事,他當然要掩蓋起來。”

    聽了他的話,我頓時也明白了為什麼我突然提前入伍。

    “恩惠怎麼樣?她還好嗎?”我問道。

    “她已經去了瑞士的療養院,因為她醒來以後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樸警察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就是當初我交到他手裏的紅色的物件。

    “你記得嗎?你告訴我這是這件案子裏唯一完整保存下來的證據。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拿到國家科技所讓專家們研究了這個東西。這是風幹的人類腎髒肌肉。那是一種特殊的符,恩才在靈魂雜誌上看到了相關的文章,同過南美厄瓜多爾一個大使館買到了它。在恩才的房間裏,我們發現了一本靈魂雜誌上寫著,孩子的靈魂最害怕的是殺人惡魔的腎髒。恩才和老板為了壓住圖書館的那些孩子的鬼魂,千方百計買來了這道符。”

    “那麼這快腎髒的也來自一個殺人惡魔了?”

    “聽說世界上最凶殘的殺人狂的外號叫‘安第斯山怪物’。80年代,他強奸了57名孩童,並殺害了他們。最後被判死刑。但是事實上,他死了以後,人們找到了300多名孩子的屍體。在厄瓜多爾的一家醫藥學院,人們為了研究殺人惡魔的遺傳基因,解剖了他的屍體。但是這期間,他的腎髒被人偷走。這快東西就是他腎髒的一小部分。”

    樸警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我還有一件事情跟你說。大夥被撲滅以後,警察清理了現場。包括恩才,所有人的屍體都被找到了,除了老板的……”

    我一聽了他的話,就想起來,我最後離開雜物室時看到的老板的眼光。

    “更奇怪的是恩才的屍體。他的全身都是齒印,身上的肉幾乎都沒有了。而這些齒印和死亡的孩子的齒印相吻合。更令人震驚的是,恩才的腎髒也被人割走了。所以我們懷疑老板拿著恩才的腎髒,避免了惡靈的攻擊,而逃出了現場。所以我今天決定了辭職,來這裏找你。我一定要找到圖書室的老板,直到把他放進監獄。我先告訴你這些我所知道的,以後再和你聯係。”

    一年以後,我再一次收到了樸警察的信。

    雖然我怎麼也找不到他,但是我至少還拿到了還活著的證據。

    我打開了信,讀了起來:

    “一翰,最近好嗎?

    首先,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是關於在瑞士療養院的恩惠的故事。

    我一直期望她能在療養院得到很好的恢複,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她最後還是精神崩潰了。更不幸的是,她還殺死了療養院裏的兩個強壯的男病人,沒有動機,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她做了什麼。

    現在,她搬到了瑞士其他的療養院繼續進行治療。

    我查到了圖書室老板的記錄,可是奇怪的是,他沒有任何兒童時代和學生時代的記錄。而他的身份正號碼,居然是一個早在47年前就已經死去的孩子的身份正號碼。關於老板,就隻有這點零星的記錄。看起來,他就象是僅僅為了殺人而出現的惡魔。

    另外,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電視台曾經播過的電視尋人節目。節目裏那個神秘的飄著的人後來被證實是電視台製做的假錄象。

    哎,看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可以令人相信的東西。

    如果我發現了新的線索,再和你聯係。

    祝順利

    樸警察。”

    看了他的信,我非常震驚。我想恩惠殺人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吞下了“安第斯山怪物”的腎髒,才會變成這樣。我非常心痛,這樣一個年輕的女生,就因為這樣而變成另一個怪物。

    對樸警察,我也覺得非常可惜。他放棄了自己的人生,一生都在追著那個殺人惡魔。

    但是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僅僅維持了幾個星期,時間就象毒品一樣,讓人容易忘卻曾經刻骨銘心的經曆。但是,也許忘卻是人類最精明也是最方便的功能。

    從樸警察上次的信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年。

    我幾乎忘記了曾經在圖書室發生的事情,唯一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就是我永遠都不會去圖書室。

    此時,我正打算出國留學,突然收到了一封e-mail,寫信的人居然是樸警察,我打開信,上麵些著短短的一句話:

    “今天看9點的新聞,惡魔又出現了。”

    我這一整天都非常坐立不安,這個瘋狂的殺人惡魔居然又出現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9點,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

    隻見電視上打出了頭條,是關於最近準備總統選舉的新聞,不出所料,恩惠的爸爸出現了幾次,接著是電視台提醒市民說,最近夏天的暴雨很大,市民們在海邊玩兒的時候請小心。

    看到這兒,我突然覺得這次樸警察估計錯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時候,突然電視裏放出一條新聞,“最近孩子的綁架案頻頻發生。”我的心頓時快速地跳了起來。

    電視裏繼續放道:“暑假開始了,孩子們的失蹤事故卻不斷增加。這裏是有三個孩子失蹤的大樓,位於首爾附近的郊區。七年前,這裏曾是一幢寫字樓,因為發生火災而倒塌。後來這塊地被S集團買下,建造了現在的公寓。這裏的居民都非常不安,這是在公寓裏拍的一些錄象,請市民們仔細看。”

    我仔細靠近電視。

    隻見一個女孩在公寓裏等電梯,這時,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袍,戴著帽子的人。突然,他脫下外套,包住女孩,在女孩的嘴裏塞進一些藥,然後抱著孩子逃走了。

    這時,畫麵逐漸放大,放慢,露出了那個人的臉,他戴著口罩,隻有露出眼睛。

    我看到那雙眼睛,突然渾身發抖,那眼光就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圖書室老板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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