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62 更新時間:12-07-24 23:46
99。照顧
接近十二月的X街開始泛著些許的涼意,深夜的街道上行人已經漸行漸散,人道旁的燈光似乎老久沒人來更換,有一些燈光早已開始暗淡不明亮,紫色的車子發出低沉的聲音,車輪在馬路上不停滾動著,坐在車裏的莫零擺了擺方向盤,下一刻卻騰出右手伸向了副駕駛座,莫零隻微微地蹙眉,坐在旁邊的人兒的溫度有點燙到了他的手,剛才已經匆匆忙忙地跟央紅告過別,急忙地抱著已經昏睡的人打著電話讓人把公司的車送到夜吧,過程中雖然已經喝過退燒藥,然而,此刻手上的溫度卻仍是炙熱,似乎沒有退下燒。
紫色的豹子在夜裏劃過一絲紫光,終於慢慢地停下了引擎,把車子停在了院子裏頭,莫零急忙地把車門打開,又飛快地跑回屋子裏,一霎間莫零手裏拿著一塊紡絲被子,把那個昏睡當中的人兒裹在被子裏,生怕晚上的夜風把懷中的人兒著涼,於是手臂又加大了力度,緊緊地把路明夕裹在了自己的懷裏,才安穩入屋。
加多了一層被子在上,嚴嚴實實地把人裹在裏頭,窗戶三番四次地開關,最後還是決定開三分之一,把窗簾關上,隻留一點光亮,還要防止著光亮照到了房間裏的床上。又快速地回到一樓的廚房,倒了溫水,又幾次放輕腳步地來回上下樓,隻為了換水,換毛巾,拿水盤裝著溫水。
回到房間裏頭,白色被子裏裹著的人開始冒著細細的汗滴,路明夕隻覺得一身燥熱,全身的不適,不停地擺動著身子,緊閉著的雙眼不曾睜開,嘴中卻無意當中發出陣陣痛苦的低-吟。莫零手裏正捏幹毛巾,聽見床上的陣陣呻吟,又是一番心疼,坐在床上稍稍把人慢慢地鬆了鬆身上的被套,手指抹開額頭上的那幾絲已經濕透的發絲,才把毛巾輕輕地墊在了額頭上。捂著那昏睡之人的清秀的眉毛,盡量讓他放鬆,自己卻沒有發現,此刻的自己也是如此緊緊皺著眉頭。
從未如此照顧過人,也不知道如何照顧他人,安靜如自己,淡然如自己,然而,總是在這個人的事上亂了分寸,亂了腳步,也亂了心神。
莫零將水杯的水含入自己的嘴裏,再傾下身子,用指尖在那人兒微開的雙唇撬開然後將溫熱的水送到對方的嘴裏頭,勉強地把水吞入喉嚨裏,莫零又伸手將那人兒嘴角的水珠抹幹,又反複地送水到路明夕的嘴裏,重複的動作,卻沒有覺得繁瑣,耐心的一口再一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把整杯水在變涼之前全部送到對方的嘴裏頭。抬起頭來,指尖碰觸到自己的雙唇,那感覺還猶在自己的雙唇,身旁這個人的雙唇如何滾燙,甚至比平常還要讓他感覺到熱度濕濡,更添一分誘感,卻不能再深入,真讓莫零無可奈何。
夜已經越來越夜,房間裏隻有些許光色射進,雪白色的床上依稀可見的是兩個人的身影,一個蜷縮著身子微微靠在床的邊沿上,一個則被被子嚴嚴實實地裹在裏頭,明明應該病人是睡得難受的那一個,然而,此刻,卻是睡在床邊沿的那一位睡得不適更為明顯。
隻是從深夜十二點到淩晨四點完全四個小時的為人奔騰的莫零,還是累了,一天的訪問加上去了夜吧,睡意很是深,隻是望著床上的人,又是擔憂的很,來回的十幾次換水換毛巾,直到望著路明夕慢慢地退下了熱度,才有了睡意,望著那熟睡的睡臉,手不自覺地勾畫那輪廓,淡淡的笑容未減,不知何時,自己才漸漸入睡。
————————————————割了你——————————————————————————————————————————————————————————
“哥哥,為什麼小零也是我哥哥卻不回家?”小孩子天真的聲音回蕩在河邊。
旁邊站著一個大概比小孩大四五年的小男孩,雪白的皮膚很是稚嫩,手裏抓著的是一根小稻草,他隨手輕輕放在了河水上,兩人站在河邊望著小稻草飄飄然,劃了一個圈,就順流而下直至看不見。
小男孩轉過身來,溫柔地摸了摸小孩同樣是淺棕色的發絲,“小夕,你知道小稻草為什麼不見了嗎?”
小孩子又望了望已經消失小稻草的河水,似乎很想知道,但還是不明的搖了搖頭。
小男孩見前麵的小人兒搖頭的樣子,淡淡地笑了,手牽起了小孩小小的手掌:“那是因為他不得不被水衝走。”小孩子忽地抬起頭望著笑的很是美麗的男孩,再次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小稻草不得不被水衝走。所以,小零是不得不離開,爸爸媽媽有難處。夕要乖,還有我陪著你。”小男孩笑著,將小孩子摟入懷裏。淡淡地嗅著孩子稚嫩的氣息,手不停地撫著那軟軟的頭發。
許久,小孩子卻從懷抱裏掙脫開來,見自己的哥哥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小孩子還是鼓足勇氣,抬起嫩嫩的小手捂住了小男孩白皙的臉蛋,認真的表情卻仍然稚嫩,“是哥哥說的,你會陪著我,你一定會一直陪著我對不對?小夕會很乖,不會鬧事,不會發脾氣,小夕現在隻有哥哥了,隻剩下哥哥了,如果哥哥也不要我了,小夕。。。小夕肯定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著竟然從大大的眼眸裏落下了眼淚,吸了吸鼻子又繼續說道:“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會。。。如果你不回來找小夕。。。。嗚嗚。。。。。。”說著已經大哭了起來。
小男孩驚詫地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才把前麵的小人兒抱在了懷裏,粉色的小唇不停地在小孩子的耳邊親吻著,一邊低語:“傻孩子,怎麼突然哭了。我在這裏,我在你身邊啊。”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把那哭的稀裏啪啦的臉轉到自己的麵前,不停親吻那些寶貴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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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落地窗簾望著窗外滿滿的光亮,路明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三竿,以為是那陽光不小心刺傷了剛睡醒的眼眸,抬手遮住了隻開了一點窗簾其實隻有那麼一丁點的陽光,果然,欺騙不了自己,即使遮住了陽光,眸子裏還在滑落冰涼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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