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89 更新時間:12-07-12 19:59
東院教室宿舍
“羅素,原來你就是羅素。”
“羅素的頭發是銀白色的,好像雪白的糖漿,笑起來跟甜甜圈一樣。”
“千軍萬馬我都無所畏懼,但羅素,我最害怕的是無法保護你。”
“回去,羅素!”
……
“唔……”
恍惚間,仿佛看見往昔嬉鬧的場景,羅素的額頭劇烈的疼痛著,他努力的撐起半身,用手背扶著額頭,卻發現逸出唇瓣的盡是喑啞的低吟。
他已經很久沒夢到他了。
自從莫卡老師請人給他施加了夢魘之術後,他就極少有機會夢到他們小的時候。
古德伊爾。
“古德伊爾……”尚且還理不清腦海中紊亂的思緒,羅素無意識地將吐出一個人名。
他很想他,很想。
契生守則到底束縛了誰?不該用魔法傷害萬物,隻因為他是光係魔法師!
夜風的聲音回繞在他的耳邊,他麵沉如水。
“如果我連你都保護不了,我當什麼魔法師!古德伊爾,為什麼我連想念你都要小心翼翼的?!”年幼時期的相依相伴,他跟隨著古德伊爾一同出去冒險,他記得他溫熱的手掌,有著武士特有的溫度,更記得古德伊爾第一次捕殺魔獸所換來的賞金是給自己買小法杖。
“沒有法杖的魔法師不是真正的魔法師,羅素,如果我捕殺到巨龍,你就有巨龍法杖了。”往日裏古德伊爾興致昂揚的宣告此時此刻異常的清晰,連同他在記憶裏的輪廓都鮮活的仿佛就在眼前。
可是——
他已經不在了。
而造成他消失的正是自己。
“古德伊爾,我已經被強行禁製再使用光係魔法,現在的亨廷頓·羅素連七階的光係魔法都使用的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嘲弄地將散落臉頰邊的發絲撥弄開來,失去他,他開始愛憎分明,但他不後悔用自己的魔法師生涯祭奠古德伊爾。
失去契生武士的魔法師早就已經不是真正的魔法師,法杖壞了可以再買,可是夥伴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阿方索,不是我對你苛刻,而是不想你走了自己的老路。”如果當初他沒有遲疑,也沒有動惻隱之心,放過亡靈領主。也許古德伊爾就不會死,更不會自斷左手,換他一條活路。
錯雜的心意埋葬在心底,幕幕清晰的是他們相處的情景,失去武士的魔法師再也驕傲不起。
“如果我可以回到當初,古德伊爾,我寧願陪你一起被流沙吞噬,哪怕你再說一次羅素,我們合體吧!我也會……”陡然,他嗤笑出聲,不知道是為自己的愚不可及,還是……遲鈍感到傷心。
光係魔法師都是笨蛋嗎?
這世上真的會存在沒有一點兒私心的人嗎?
為什麼要為自己的私心感到愧疚,又怎麼忍心斷絕他人對自己的關心,成為無悲無喜的魔法師。
阿方索,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也如同他一樣,也許就會放任他尋找一個武士。
“如果他還在我的身邊,我可以無視所有的流言蜚語,繼續跟隨他,成為大魔導師。”現如今,他甘願擱淺在莫卡院係,重新修煉,不再尋找新的夥伴。
莫卡要他忘記,要他重新成為魔法師,可他還能成為魔法師嗎?
已經沒有理由了。
“咚咚”厚重的木門在深夜裏被人叩響。
“羅素,是我。”左澤穆的聲音在門外靜靜的響起。
一聽到左澤穆熟悉的聲音,羅素反常地沒有起身,他沉默地垂著頭,呆滯地凝視著套著素白手套的左手,倏忽一笑。
至少他們現在是在一起的。
……
“如果我們生死與共,那麼血肉共享又如何?”呢喃著契生夥伴的第一條守則,他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了。
他會遵守契約,無論他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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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學生宿舍
溫滕給賀景疏挑陷入手腕裏的尖刺,結果有幾個眼神不是很好,挑錯了地方。
“……你可以不用緊張的。”鮮血沿著手腕流淌而下,賀景疏習以為常地拿起帕子給自己止血。
溫滕總是一緊張就容易出錯,這一點,他非常的……習慣了。
總不能痛毆自己的魔法師,所以他選擇忍耐,直到忍無可忍,也要……重新再忍!
“對不起,我……不會再挑錯了,我保證!”溫滕差一點就豎起手發誓,他麵色緊張的瞅著賀景疏,就怕他會生氣。
感覺自己好笨手笨腳。
如果沒有賀景疏,誰會要他當契生魔法師。
“沒關係,等溫滕熟悉了以後,就很會包紮傷口。”忍住想要再嘶鳴一聲的衝動,賀景疏昧著良心再次安慰溫滕。
他可以小力一點的,真的,如果再大力一點,估計他的手腕都會斷掉。
如果有一天,當他意外而死,請在他的墓誌銘上雕刻——但願死在魔獸手上。
“溫滕,你可以盡量放鬆。”當帕子已經被鮮血染紅,賀景疏已經無力改變現狀,隻能自暴自棄地道:“我們繼續。”
他隻願不要死在溫滕的手上,他真的不想死在自己的魔法師手上。
一定會被人寫在武士的教育書上,當然是當做反麵教材。
“哦。”這是不明現狀的溫滕。
“……”這是被深深傷害的賀景疏。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才各自看著自己的手。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控製不住力道,一定很痛的,賀景疏。”溫滕的眼睫毛很長,連同他的眼眸都明亮到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自己。賀景疏很喜歡溫滕的眼睛,更喜歡他眼中隻有自己的時候。
仿佛溫滕的世界就剩下自己一樣,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羅素老師說,這是武士對自己魔法師的變相占有欲。
他……喜歡溫滕,喜歡到連溫滕的不明現狀都覺得可愛。
“武士是不怕痛的。”他如是道。
不過——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隻是安慰人的話。
“魔法師很怕痛的,連劃破一點皮就覺得好難過。”溫滕嘟囔著,他一想到自己一旦受傷,就會想要哭泣,跟賀景疏的堅強成為很是鮮明的對比,他就愈發的覺得自己不怎麼像男子漢。
賀景疏歪著頭,凝視著溫滕開始沮喪的神色,他愣了愣,隨即用額頭碰了下溫滕的額頭,低聲道:“沒關係的,因為溫滕是魔法師。”
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讓溫滕受傷的,所以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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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羅素盡職的小劇場
某一日已經畢業的莫卡院係的學生回到母校,遇其新生提問羅素有關於畢業冒險的各方事項。
新生:新
羅素:素
老生:老
新:畢業冒險危險嗎?聽說老師那一屆是越階與魔獸廝殺。
素:不,澤穆是去收集三大箱的螢火,而青山和塔塞羅是越階打敗磷鯊。
老:每一屆畢業生出去冒險,都會有陪同的指導老師,如果是羅素老師一路護送,相對的危險性會降低。
新:老師會出手?
老:會在第一時間保證學生的安全。
新:如果老師在野外上課,碰上不認識的魔獸,要怎麼辦?
素:通常我會直接通通把魔獸打死,防止學生提問。
這就是多年前,為什麼羅素會英勇地站在隊伍的前麵,每一次都在學生還沒醒過神的情況之下,就出手教訓魔獸的原因,已經畢業的莫卡院係的學生各種的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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