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32 更新時間：12-03-18 10:17
“老劉快來。”隻聽見一名公人正招呼著另一名看守天牢的獄卒，左手提拉著一隻燒雞，右手抱著一壇米酒。
燕三覺得這公人比較麵熟，便多瞧了一眼。
這公人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熱了一熱，心中吃了一大驚，望著熱源，怔了一怔。
那獄卒笑著敲了一下老劉的腦袋，道：“發什麼呆？”
老劉怔怔的道：“那家夥是誰？瞧著咱幹啥？”
那家夥，指的自然便是燕三。
那獄卒笑著道：“那廝叫做甚麼‘玩命’，現在不真的把自己的小命兒玩掉了？都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裏！”
老劉笑了笑，眼中閃爍著一種一樣的神采：“哦？”
那獄卒歎息著道：“還是老劉你好啊，拿著水火棍兒，跟在大官兒後，多神氣威風。哪像咱們，隻能呆在這小去處，跟這些死囚徒鬼混。哎，對了，你上次跟著的那個官兒是誰啊？”
老劉微笑著道：“老譚你別長老子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咱上次跟著的人那不是官兒，那是龍八太爺。”
老譚搖頭晃腦的道：“好歹龍八爺也是個人物，能在他手下做事，定能吃穿不愁，威風八麵，哪像窩在這兒受氣！”
老劉道：“別說喪氣話，一世人兩兄弟，現成的酒肉，咱倆喝一杯！”說著，他便大口的喝了一口碗中的酒。
燕三已經十三四天沒見過酒肉了，饞得口水直流，不停地在搖晃牢門。他手腳上的銬鏈是用千年寒鐵鑄成的，鐵器交響聲在牢間回蕩。
旁邊有一人淡淡道：“你別搖了。”
燕三聽見此語，立馬停了下來，道：“你知道俺是誰？”
那黑影中的人笑道：“我知道你，你自然也知道我。”
燕三視線向陰影處一偏，定睛一看，隻見一名白發蒼蒼臉色蒼白、又乾又矮又瘦，但臉上的肌肉偏鬆弛得合成了贅肉的老頭子也正坐在他旁邊的牢房裏。
燕三笑道：“你的待遇比灑家好多了。”
那老頭子也笑道：“怎說？”
燕三晃了晃手中的銬鏈：“起碼你沒有像羔羊一般被鏈子拴起來。”
那老頭子微笑道：“你的確是個有趣的人，不論大事小事，都能被你說得帶了三分笑意。”
燕三道：“這點灑家還比不上老許，他是人絕，灑家是手段絕。”
老頭子道：“是麼？”
燕三道：“灑家要是殺人，必然斬草除根。”
老頭子道：“這個隻要心狠手辣的人都會做。”
燕三續道：“而且下場都很慘。”
老頭子辯駁道：“酷吏用刑不也能使煩人下場很慘？任勞任怨、朱大胖子不外乎如是。”
燕三虎目中也有了些許笑意：“朱月明在灑家看來，不能算是個胖子，隻能算隻豬。”
老頭子奇道：“豬？”
燕三道：“隻不過是隻很有本事的豬。”
老頭子點了點頭：“這話不錯。”
燕三看著自己的拳頭，道：“遇到灑家的人，下場都很慘。自然不是因為酷刑，灑家也不是官吏。”
老頭子道：“那是為何？”
燕三笑道：“因為俺的拳頭一旦出手，俺都不一定有把握掌握受拳者的生死。有的人生，功力大進；有的人也還活著，生不如死；有的人死去，死得很痛快；還有的人也死去了，但他們卻被拳勁折磨了很久才死去。”
老頭子忽然道：“你嗜賭麼？”
燕三道：“俺不喜歡賭錢。”
老頭子道：“其實，你的拳頭就是一個骰子。搖到誰，誰倒黴。”
燕三頷了頷首，不再說話。
此時，老劉與老譚已將燒雞吃得連根骨頭都不剩，空酒壇倒在地上，還滴著些酒水。
那老頭子看著醉倒的兩人，又道：“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燕三道：“什麼問題？”
那老頭子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擊中燕三的小心髒：“你的‘臂槍’是從何處學來的？”
燕三啞然無語，雖依然低垂著頭，但老頭子仍然發現燕三的眼神眨眼間淩厲了起來。
“九成叔，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吧！”
就在這針尖對麥芒的時刻，那老劉忽然僵屍般跳了起來，正好跳到燕三牢房門口。
老劉輕輕地喚道：“燕老哥兒！”
聽得此語，燕三目中的神采立馬收斂了起來。
“你是。。。。。。”
老劉吃吃的笑道：“待到你要上吊時。”
燕三跳起來道：“吾將上下而求索。媽呀，老冷，你居然會在東京當捕快！”
那“老劉”傲然道：“做公人乃是權宜之計，以防萬一有熟人被關進大牢而無法探聽情況的麻煩。”
那老頭子微笑道：“閣下真實身份是。。。。。。”
那“老劉”哈哈大笑道：“看在‘惡盡天下善在心’郭九成郭爺照拂了我們‘天禽門’不少門人的麵兒上，咱也明人不說暗話，‘袖刀’冷子興的便是！”
郭九成動容道：“原來是冷門主，不過，照拂一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值相謝。隻不過，閣下堂堂‘天禽門’門主為何要在六扇門中擔任一名小小的捕快？”
談到這兒，冷子興忿然道：“若不是龍八與多指那兩個***，‘天禽門’又如何敗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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