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1 更新時間:12-05-15 10:39
一連又過了幾日,皇帝李景煥突然下召,稱龍體日漸康複,為安民心,特於半月後,在楓霞山舉行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活動,屆時,他將親自前往。
“親自前往?”李天瑞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急匆匆跑來稟告此事的明軒,“父皇病體稍稍有了點起色,為何如此不知保重?這山中秋寒露重的,萬一再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勸勸父皇。”李天瑞說著,就要起身。
“殿下且慢!”明軒急忙伸手阻止了李天瑞,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雖然不明白明軒為何如此興奮,但李天瑞相信這個足智多謀的明軒定然有要緊的事要說。
“殿下,您不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麽?”明軒看了一眼李天瑞接著說道:“陛下的身體既然已見康複,為何不臨朝,而是選擇這種昭告天下的方式安撫民心?陛下到底想安的是誰的心?”
“你是說我父皇身體並未好轉?”
明軒點了點頭,“殿下,所謂空穴來風,必有因,皇上病體危重已經悄然在朝臣中傳開。而最近您連皇上的麵都難得一見,即使見也是隔著簾子。這難道不說明了什麽?”
“依你之見,我該當如何呢?”李天瑞問道。
“殿下,此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
“你是說?”
明軒點了點頭,“殿下,此次陛下親自帶病去楓霞山狩獵,先是為了安人心,穩時局,接下來恐怕要大刀闊斧地行廢立之事了。若是陛下真的有意於你,早就對你委以重任,在病重期間也是經常召你入宮,可事實上,經常入宮行走的除了太子便是四殿下,您早就被晾在一邊了。”
明軒說的沒錯,而這兩日自己也正為此事忿忿不滿,不明白自己哪裏不如那個草包太子和那個文弱的四哥,為何父皇偏偏倚重他們,而看不到自己的好?
這樣想著,劍眉緊蹙的李天瑞不禁牙齒緊咬,眼睛凝視著一處,半響,對明軒說道:“你打算怎麽做?”
“明軒想這樣-----”明軒放低聲音,將自己的計策細細地講給李天瑞聽。
聽完明軒的一番言辭,李天瑞緊鎖濃眉,問道:“炎煜祺會答應麽?”
明軒淡淡一笑,“炎家已經視您為準女婿了,炎統領哪有不幫之理。”
李天瑞皺著眉,還是不放心。
明軒又道:“殿下無需擔心,此事由明軒去說,準成!”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李天瑞還是有些猶豫,但又想到現在是難得的契機,如若錯過,這帝位可能就此無緣了。這樣一想,他咬了咬牙,“好吧,炎煜祺那裏就由你去說。看他能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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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說的做,答應他!”歐陽淩站在船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淩,我們何必多此一舉,還不如由我們直接挾持那個老皇帝”
“不!”歐陽淩直接截斷炎煜祺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它日,夜兒的身份公布於天下,有個救駕之功,更容易得到大臣的支持,也更容易名正言順地登上那個位置,
“名正言順?”炎煜祺冷笑一聲,“我們做的本就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又何來名正言順?淩,你是不是為那個小狼崽子著想得太多了,隻要我們能掌控朝綱,管他是不是名正言順呢!”
“煜祺,你怎麽不明白?隻要反對夜兒的聲音越小,就更有利於我們掌控南嶽。”
“我是不明白!”炎煜祺狠狠的砸了一下船板,“若是這次放過老皇帝,那我們何時才能尋得機會下手?他的名正言順就如此重要?即便你就此興兵舉事,又如何?那老皇帝也未必是贏家。”
歐陽淩無奈地笑了笑,寵溺地放柔了聲音說道:“你說的沒錯,雖然段家的兵力沒有朝庭的多,但財力輜重雄厚,高沃又是一個深溝高壘,地勢險要之地,若興兵舉事,誰輸誰贏都未可知。但真若興兵,無論誰贏,都隻會得到一個疲敝破敗的江山,這還是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所以,如今的方式最穩妥,雖然放過了老皇帝,但也必將重創於他。而且,我們也可趁此將四皇子一並除掉,再把這一罪名栽贓到李天瑞的頭上。到時,能和夜兒爭奪儲位的隻有太子李天佑了。”說完,歐陽淩輕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即便他隱藏的再深,那又怎樣?世人隻知道他懦弱無能的麵孔,以此為借口,廢了他還不容易。之後,我們再逼宮另立。”
“那還不如把這三個皇子都除掉,豈不更好”炎煜祺賭氣地說道。
歐陽淩無奈地笑一笑,知道炎煜祺在賭氣,“以你的聰明定然知道,若這三個皇子都出了事情,那老皇帝怎麽可能不懷疑是我們段家從中搗鬼?”
這一點炎煜祺自然是知道,但還有一個問題讓他不得不說,“你讓我口頭上答應幫李天瑞謀反,暗裏卻讓我出兵鎮壓。這樣做真的能瞞得過睿智的老皇帝麽?若他懷疑我怎麽辦?”
歐陽淩淺笑著拉過容色不悅的炎煜祺,柔聲道:“我們做的事本就危險,況且,你不是說即使為我死都願意麽?難道連這點危險也擔不起?”
聞言,炎煜祺低頭沈默了下來,繼而將頭靠在歐陽淩的肩窩上,波光流轉的眼眸,失神地望著瀲灩的湖水,神思隨著瑩澈蕩漾的波紋回到了過去。
那年應該是十七歲吧,當年的自己年少輕狂,和父親拌了幾次嘴,便一氣之下跑到高沃遊玩。聽說高沃是個鍾靈毓秀之地,妙人兒更是不少,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便借著這次遊玩之機順便獵豔。存著這樣的心思,風景倒是沒看到什麽,眼光都放在男人的臉上了。可惜的是,漂亮俊秀的人見了不少,但與自己一比,便差了一大截,怎麽覺得都太虧。就這樣尋摸來,尋摸去,竟沒遇到一個合意的,心裏不免有些失望,尋思著這次高沃之行,算是白來了。
天可憐見,那日走累了,來到一個茶棚歇腳,一眼便被一位身穿白袍布衣的人吸引住。這世上竟有如此英俊之人,即便是穿一身普通的布衣白衫也沒有讓他那俊美的麵容減色半分,反倒是那件白衫因為穿在他的身上而變得尊貴和雍容。
這樣俊美的人,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由腳下生根,移不開半步。
這之後的幾日,自己像是著了魔一般,偷偷尾隨著他。不是不想立刻就將此人拉到床上,狠狠地蹂躪。不過,雖然見此人一身布衣白衫,很像一個家境一般的讀書人,但他身上流露出一股攝人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因此,不管自己多麽急於得到他,卻也一直忍耐著,不敢造次。
直到那日,斜陽輝照,見他一個在路邊的茶攤飲茶,自己實在按耐不住,便壯著膽子上前,大大咧咧地在他對麵一坐,張口便道:“我包你一夜,要多少銀子?”心裏想著,這人應該不富裕,或許能拿銀子引他上鉤。
此人淺啜了一口茶,抬頭滿含笑意地看過來。隻這一眼,自己便覺得心髒“突突”地似要跳出腔外,即便是今天自己仍然記得那盈滿笑意的雙眸,仍然會為這樣一雙眸子而悸動。
“如果是你,我可以分文不取!”這是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低沈悅耳。而自己卻傻楞楞地愕住了,當時早已經做好被臭罵或者打一頓的準備,卻出乎意料地得到這樣的答案。
傻也隻傻了一會,下一秒,便瘋了一般拉起他,隨便找了一家就近的客棧。
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後,便急不可待地脫光了所有衣物,見他依然從容地倚靠在榻上,麵帶著淺笑,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自己。雖然被這樣看著,臉有些紅,但為了表現自己很男人的樣子,假裝滿不在乎地問道:“你怎麽還不脫,不會像小姑娘一樣,等著我替你脫吧?”
他勾起唇角,輕輕一笑,“調教你,還不需要脫衣服。”
“你說什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接下來一天一夜的教訓證明自己沒有聽錯。
雖然隻有十七歲,上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可這是第一次做了下麵的那一個,盡管不情願,卻毫無還手之力。此人的武功之高,根本不是自己能比得,隻能哭泣著求饒,吟哦著浪叫。不是不痛,不是不覺得屈辱,可更多的是想要,自己想要這個男人,即便是做下麵那個。
可這個男人就如天上的流雲一樣,你不知道他會去哪,不知他在想什麽,就如那日之後,他就像沒事人一般,揮一揮衣袖,走人了。
可憐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在對方毫不在意的情況下丟掉了,心裏的不甘和怨恨怎麽都無法消除。整日如怨婦一般尾隨在他身後,像個失了貞潔的小女孩一般不停地向男人討要責任。雖然覺得丟臉,卻怎麽也放不下了。
可這個男人卻說道:“我上過的男人女人,連自己都記不清了,要是誰都像你這樣要我負責,那豈不要像當今天子一般,開個三宮六院?”
雖然自己也上過不少男人,但一聽說這男人還上過別人,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很多。心裏便嫉妒的發瘋,似乎要殺光那些被他碰過的人才甘心。在自己的心中,早就把這個男人定義成自己的,怎麽會允許他人染指,那些人又有什麽資格得到他?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得到我呢?”男人輕笑著問道。
“我----我比他們更俊美。”
“嘖嘖嘖,比你好看的,我也不是沒見過。”
“那----,我比他們有銀子,我可以給你很多銀子,讓你吃穿不盡。”
男人哼笑兩聲,隨手掏出一張銀票。不看不要緊,整整一千兩黃金的銀票,自己當時就倒吸了口涼氣,原來是比自己還有錢的主。
當時真的有些急了,便搬出家父來,“我父親是當朝邊疆大吏,炎頗大將軍。”
自己不說還好,這話剛一出口,男人便哈哈大笑。自己當時別提多窘迫了,真想遁地而走。
男人笑罷,問道:“你父親是誰關我何事?”
被逼得沒辦法,自己也顧不得臉麵,上前便吻上了他的唇,良久,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道:“我可以為你死。”
男人沒有再笑,隻輕輕地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一晃這些年過去了,自己依然如當初般愛這個男人,甚至更愛,愛到不惜一切。
想到這裏,炎煜祺輕笑著收回目光,吻了吻歐陽淩的麵頰,柔聲說道:“你說什麽都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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