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68 更新時間:12-02-08 16:55
四川省岷山南麓岷江源頭邊底下一個直徑半米大小的盜洞,從洞口再往下探進幾百米,則是一處楚國墓穴。
我藏三海,簡直麟,幺叔三人貓在甬道拐角處,伸出腦袋兩眼盯著前方,絲毫不敢大意。
我把手中電筒光源調至最弱,透過其光線,前方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山洞,而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隻高將近一米五左右的黑褐色穿山甲兩腿站立‘搖頭晃腦’的朝前方走去,它脖子上戴著一圈鏽跡斑斑的青銅枷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銅枷鎖厚重的緣故,它走起路來左右有些搖晃,步子也很緩慢。
在這隻穿山甲的前麵是一個青銅大缸,高一米,但很寬,目測計算大概在20米左右,裏麵沾滿黑漆漆的粘液,不知道是什麼。
另外青銅大缸邊上則彙集有幾百隻穿山甲,它們一個個站姿整齊,有身無頭,身子全都對著這隻步伐緩慢的穿山甲。
其中最前麵的幾隻穿山甲爪中合力拿著一把斧頭,能比較清楚的看到斧頭上滴落著血跡,同時發出一股惡臭。
這股令人惡心的氣味傳到我鼻子裏,我皺皺眉,真他娘的想吐。
當這隻穿山甲蹣跚的一搖一擺快走到青銅大缸的邊上時,在青銅大缸旁邊的最前頭那幾隻無頭穿山甲便快速走到它旁邊,同時舉起手中那把斧頭猛的朝它脖子處砍去。
這隻穿山甲沒有任何躲避,就在斧頭砍到它脖子那一刻時,被這股重力一壓,腿微微有些彎曲,但很快又站起來繼續朝大缸走去。
身旁幾隻無頭穿山甲繼而又舉起斧頭,重新朝它猛砍,就這樣砍了幾次之後,它的頭已經搖搖欲墜。
等完全走到青銅缸前,那幾隻無頭穿山甲最後一次舉起斧子,‘哢嚓’一聲,這隻穿山甲的頭正好不偏不倚的掉落青銅大缸中,發出一聲‘咚’的沉悶響,頸脖處飆出一道血跡。
剛剛斷頭的穿山甲身子抖落幾下,然後它走到那些已經斷頭的穿山甲身後,加入到它們的隊伍當中。
腦袋在青銅大缸裏‘咕隆咕隆’像滾球一樣來回轉了幾圈,等快到大缸中間時,突然一下消失不見,接著聽到‘咯吱’一聲,聽聲音好像是轉軸或者齒輪發出來的。
看到這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說話,簡直麟把手指放在嘴邊,然後指指前麵。
隻見從黑暗出又走出一隻穿山甲,它的動作跟剛剛那隻一模一樣,隻是體型個頭稍微大些,等走到前麵的青銅大缸時,頭也落在大缸中。
接著又是一聲‘咯吱’。
這時我才稍微看清楚一些,原來在青銅大缸中間有一個洞口,而那腦袋轉了幾圈之後落進洞中。
我輕聲說道:“靠,這他娘的搞什麼玩意?這些穿山甲哪裏冒出來的。”
幺叔朝穿山甲走出來的方向處努努嘴:“那裏有扇子破木門,就是從那扇門裏頭出來地。”
幺叔,四十多歲,四川人,說話口音極重,在我們這裏就數他的視力最好,兩隻眼睛經常是一隻閉上一隻睜開,哪怕是睡覺也是如此,在漆黑的夜晚,他能看清兩百多米之外的耗子,並且速度極快,抓耗子是一抓一個準。
由於他的體型很矮很挫,光從外形上就和貓頭鷹有幾分相似,所以也有人叫他‘貓骷頭’,不過我們一些人還是習慣叫他幺叔。
我:“哦,那你知不知這些穿山甲在搞什麼鬼,怎麼把腦袋砍下也不會死?”
幺叔搖搖頭聲音很輕:“這個就不曉得咯,老子是越看越奇怪,你們發現沒得,這些個穿山甲它們在被砍腦殼地時候,眼神還是充滿恐懼地。”
我:“靠,幺叔你不是損我麼?我哪有你這麼好的眼力…”。我聲音有點大,話還沒有說完,簡直麟趕緊轉過頭瞪了我一眼,接著他回過頭去目不轉盯的繼續去看。
又過了一會兒,我看的有些不耐煩,這些個穿山甲就一直機械般的重複著,話說它們不累,我都疲倦了。
我:“直麟,你知不知道這幫畜生到底在搞啥玩意?話說這他娘的也不像是活祭啊。”
簡直麟沒有回頭,他嘴裏冷冷丟出三個字:“天甲傀。”
我與幺叔聽到這三個字都很吃驚。
我:“天甲傀?”
幺叔:“格老子地,這楚國墳裏頭咋個會有這麼邪乎的東西。”
‘天甲傀’上古奇書《盤古誇》裏有記載,裏麵原話是‘乆根滿,天道殘而葉蒼,蟲鬼鳥聲無鳴,見其突毒,成結浩蕩但行一律,炎問之旁,答曰:天甲傀。’
乆根滿,是指深秋的意思,天道殘,是說天空無雲,不過也有人說是指天空‘葬空’了,地上所有的植物葉子變得枯黃,蟲子連影子都沒有,而天空中飛翔的鳥隻是張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些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動物,它們數量非常之多,而且行為動作是千篇一律。
炎問之,有人說是炎帝,也有人說是指炎組部落的人,他問這些是什麼東西,旁邊的人回答道‘天甲傀。’
(‘葬空’,在以後的故事情節裏會詳細提及。)
《盤古誇》雖然沒有對這‘天甲傀’之後做出更為詳細的描述,但我和幺叔心裏都十分清楚,因為自古就流傳一句老話‘天甲傀碰不得’,而下一句便是‘老虎尾巴摸不得’。
看來我們三人還得想想辦法怎麼繞開它們。
等簡直麟看的差不多的時候,又過去約摸一炷香的時辰,幺叔性子比我急得多,我看他的神情早就不耐煩,隻是礙於這簡直麟的情麵上才硬生生的把這燥火給咽了下去。
幺叔抬起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簡直麟,意思是咱們這光看著也不成啊,總得想想辦法咋個過去,說不定老符還在啥子地方等著我們。
幺叔嘴裏說的老符,全名叫做符祖旺,我和簡直麟幺叔這次過來四川‘踩屍子’就是為了找這個老符,他已經失蹤半年多,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我們幾人從沒有停止過尋找,事實上不光是我們,還有民國政府,以及簡直麒,簡直麟的大哥,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至於原因,恐怕還得從騷子營周公橋發生的一個故事說起。
民國三十一年春分,即1943年,‘轟隆隆’隨著這聲雷響,陰沉的天空下起了細雨,冰冷刺骨。
西邊騷子營周公橋旁,來了一個乞丐老頭,他畏畏縮縮環抱著一個黑色大瓦罐子,衣服穿的稀薄而又邋遢不堪。
黑色大瓦罐上麵刻畫有鳳凰、麒麟、吼、虛耗等八尊極為精細的神像,這應該就是‘暗八仙’了。
據祖師爺鶴鳴骨親手血書《霊道天下》中有這樣一個描述:相傳在一片汪洋無盡的度海中,千百年來聳立著八尊動作惟妙惟肖的巨大石像,它們的分別為:騰蛇、鳳凰、麒麟、虛耗、赤眼豬妖、白澤、吼以及鬼車,名曰為‘暗八仙’。
隻見他雙目幾近失明,腦門上有一個鵝蛋般大小的膿包,已經破裂流出少許黃膿,同時散出一股刺鼻的惡臭,引得幾隻蒼蠅不停的在周身圍繞。
他背靠橋青石護欄癱坐地上,不時自言自語輕聲說著話兒,接著便嘿嘿一陣癲笑,雙手用力的拍著大瓦罐,聲音也逐漸變大:“嘿嘿成仙咯,要成仙咯。”
偶爾路過的旁人看到他這幅模樣以及瘋言瘋語趕緊捂鼻走開,極少有那麼二三位行人灑下一枚銅板,但也是匆匆而去。
銅錢掉落地上濺起的汙水沾到老頭衣服上,他怔了怔,然後趴在地上低著頭去看小水灘的那枚銅錢,過了好一會兒一隻手在小水灘摸摸索索撿起來往衣服上蹭了蹭,拇指與食指緊緊的掐著銅板,鼓起腮幫用力猛的一吹,接著快速移到耳朵旁。
手指間的銅錢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不過他聽的極為仔細認真,頓時又拍起瓦罐哈哈大笑。
手中的那枚銅錢重新掉入汙水中,沒有再去撿。
當我們從老張那聽到這個事情後,連夜趕到騷子營周公橋,可是那除了地上一灘漆黑汙水之外,啥都沒有,簡直麟望了望這攤汙水,蹲下來湊到跟前聞了聞,很肯定的說四川省岷山南麓岷江這一帶。
所以我們才又奔波的趕過來。
簡直麟依舊不動聲響,他抬起頭望望山洞,然後手指在甬道岩壁上用力一按,石質非常堅硬,而去上麵生長一絲絲稍微有些凸出的石紋理,他的意思我明白,既然地下的路不好走,那就隻能想上麵的法子了,從山洞頂上爬過去。
我朝簡直麟點點頭,好,就這麼辦。
我一直拿著電筒手有點酸,轉了轉幾下手腕,把電筒的開關關上慢慢放進塞進腰間皮帶內,很穩應該沒事,這電筒光線一關閉,視線就變得更加模糊。
接著我,簡直麟和幺叔站起來,弓著背躡手躡腳的走了兩步,這石壁上雖然沒有一些石塊落腳,但畢竟還是比較粗糙,可以順著這些石紋往上爬。
我吐了一口吐沫在手心,使勁摩擦兩下,再全身鼓起勁,把腳下的鞋子襪子脫了,張開兩手稍往上翹起,使其所有力量都在這兩隻手上。
接著和簡直麟幺叔一道往岩壁上爬去,我們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再加上洞中很黑,所以那些穿山甲完全沒有發覺。
就這樣一直小心翼翼的往上攀去,等到了岩壁與山洞上空的直角時,我更是鼓足了力氣,雙腳也緊緊貼在岩壁上,這樣就成為一個後背與底下完全垂直狀態。
這一‘路’我們都爬的很慢,尤其是幺叔,我看他臉都憋的通紅,跟猴子屁股似的,加上那體型發覺貓頭鷹還是不夠形象,應該叫狒狒。
就在我們繼續往前爬時,腰間的電筒不知道碰著什麼突然一鬆,順勢就要往下掉,我本能反應趕緊騰出一隻手去抓,然而就在我抓住電筒的同時,打散了體內的‘氣’,頓時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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