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傳說的結局

章節字數:13155  更新時間:12-02-17 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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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獸半趴在桌麵上,來回撥弄著圓珠筆,百無聊賴的樣子。

    忽然,禽獸仿佛想起什麼似的,扭過頭望著安諾開口問道:“小諾,晚上的晚會你去不去?”

    晚會?

    安諾的記憶瞬間回攏。

    早在幾天前,學校的各處都張貼著個大海報,是關於這次晚會的。看起來很隆重的樣子,再加上她離開學校這麼久,倒真的有些懷念起這樣精彩的校園生活。

    於是安諾點點頭,欣然道:“當然。”

    禽獸一下子振奮起來:“那我們把若雙給叫上。”安諾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她都是和楊若雙兩人形影不離。

    看著禽獸閃亮的大眼,安諾有氣無力的補充道:“還有楊弄影和伊學長是吧。”

    “那是當然,怎麼可能會忘了他們兩人。”禽獸壓根沒有體會到安諾那無奈的心思,依舊興奮的說著。

    說完,禽獸看了看安諾,總算有些良心發現:“唔,我就準許你把你們家那個大冰塊給帶上好了。”說到這裏,禽獸故意拿曖昧的眼神瞅了瞅安諾。

    安諾的小臉不由自主的熱了熱。

    自從林妖孽的那次宣言後,獸獸就總拿這個來打趣她,就連小若雙都跟著學壞了。雖然單純的楊若雙壓根兒就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每每到這時候,也總是學著獸獸的模樣“咿咿呦呦”的怪叫一通,搞的她尷尬不已。

    看著安諾微紅的臉蛋,禽獸忍不住捂嘴輕笑。

    小諾什麼都好,就是這臉皮薄得很。

    〉〉〉。

    待到傍晚,六人結伴到了晚會的會場。

    因為安諾幾人遲來的緣故,此刻的會場早已是人山人海,主持人正眉飛色舞的介紹著一下麵的節目。

    原本外表就不俗的六人,又同是B大的風雲人物,自然一出現就一下子吸引住了全場的注意力。~弄得在台上的主持人沒有了聽眾,無限尷尬。

    “好多人啊”禽獸左右瞧了瞧,然後感歎道。

    “是啊,都沒有位置了。”楊若雙皺了皺她可愛的小鼻子,略有些苦惱的說道。

    的確,依照會場裏人群的密集程度,不說早就沒了位置,就是前麵那些肩並肩站著的人牆,也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伊辰翼微微一笑,似是早有了打算,胸有成竹的開口:“看我的。”

    說完,眾人就見到他自過道向著最前排走去。

    許是因為伊辰翼那王子般的氣質,那些站著的人們非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不約而同的自覺為他讓開了一條一人多寬的小道,以供他行走。

    伊辰翼祭起招牌式的笑容,向著邊上那些好心人微笑致謝。

    幾個花癡們被他的溫潤笑意掃中,頓時眼冒愛心雙手作捧心狀,一副快受不了的暈厥表情。

    伊辰翼不緊不緩的踱到最前排,然後站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女生邊上,保持著他最迷人的微笑,凝視著她並不開口。有那麼一瞬間,安諾被他的微笑電到,隻覺得那神降的大天使米迦勒臉上出現的聖潔都不及伊辰翼萬分之一。

    那個被伊辰翼盯著的女生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羞怯,紅著臉低著頭緊張的對著手指。而邊上的一眾女生不免生出幾分妒意。

    見狀,楊若雙立馬鼓起了腮幫瞪著圓眼在原地直跳腳:“翼哥哥怎麼能這樣看別人”不過還好,楊若雙僅僅隻是有些不高興而已,卻沒有什麼舉動。

    安諾心下不免有些好笑。

    沒想到大半年未見,這小若雙已經懂得吃醋了。

    伊辰翼並未留意到安諾這裏的狀況,隻是仍舊鍥而不舍的注視著那個女生,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

    那女生福至心靈,忽然站起身來,窘迫著一張素臉,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伊、伊學長,你坐吧。~”

    “謝謝。”伊辰翼毫不吝嗇自己的微笑,投給那女生一抹迷人的笑意算是回報。

    那女生強忍著怦怦直跳的心髒,對著伊辰翼小聲回了一句“不客氣”,然後一臉幸福的跑走了。

    有了示範,這一排坐著的其他幾個女生恍然大悟,立刻爭先恐後的站起,一時間讓座聲連連。

    看著第一排起碼空出的十幾個位置,安諾頓時有種暈厥的衝動。

    果然,帥哥神馬的威力最大了。

    輕鬆搞定了那幾個女生,伊辰翼回過頭,衝著安諾幾人招招手。

    安諾無語的搖搖頭,然後衝他比了比一個大拇指。這微笑的功力真是被伊學長用的出神入化了。

    這些祖宗可是終於搞定了。

    台上的主持人看著落座的安諾六人,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感受到眾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落回在他身上,於是幹咳了一聲,繼續他未完的介紹。

    “下麵是小提琴演奏——《梁祝》,有請郗寶寶。”

    在眾人的掌聲中,郗寶寶提著小提琴,施施然的走了出來。然後擺出一個標準的姿勢便開始演奏起來,臉上是不曾有過的沉靜和認真,儼然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營造的音樂世界裏。

    雖說這樂曲聽在安諾耳裏,直覺的覺得少了一些靈動,但無論是技巧還是意境方麵,對於她這個年齡來說,都已經是做的極為不錯了。

    還真想不到,平時做事如此脫跳的郗寶寶安靜下來倒還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小諾,其實她看著也不怎麼討厭。”禽獸看著台上的郗寶寶,忽然開口說道。

    禽獸自然是知道郗寶寶和安諾之間的事情的,所以才會有如此一說。

    安諾淡然的點點頭。

    她也不曾討厭過郗寶寶。雖然覺得這孩子跳脫了一點,麻煩了一點,但總體來說不失真實,喜怒於形,隻是被家裏人寵壞了而已。比起那些表麵溫和而私底下卻有許多彎彎道道的人來說,她寧願與郗寶寶打交道。

    起碼輕鬆、自在。

    禽獸又讚了一句:“而且她的小提琴彈得真是不錯。”

    安諾正想點頭,楊若雙的小腦袋就湊了過來,一臉快誇獎我的邀功表現:“我鋼琴也彈的很好呦。”

    禽獸頓時樂了:“也不害臊。”

    安諾輕笑,揉了揉楊若雙的柔軟發絲。

    又是一陣笑鬧。

    忽然,禽獸玩笑似的開口:“若雙,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上台表演。”

    “哥哥不讓呀。”楊若雙一攤小手,顯得極其無奈,“而且我都沒有安姐姐厲害呢,安姐姐這個偶像都不去演出,我當然也就不去了。”

    楊若雙的話音剛落——

    “下麵有請安諾上台演唱。”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演唱?她不是彈得一手好琴嗎?怎麼又開始唱歌了?”

    “是啊,這個安諾莫非還真的多才多藝?”

    “不可能吧……”

    ……

    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若是此刻有人注意,就會發現就連台上的主持人站在那裏,麵露訝異,顯然也是非常的意外。

    隻是安諾六人不比眾人的驚訝。

    就見到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終於禽獸艱難的開口:“小諾,這是怎麼回事?”她壓根沒有聽到小諾說要報什麼節目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餘幾人也不免拿探究的目光望向安諾。

    莫非小諾背著他們自個兒偷偷報了名?這也不像啊,小諾明顯就不是這樣的人。

    安諾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

    隻是誰也沒有看見,聽見主持人念出“安諾”三個字,舞台的幕後一個毫不起眼的女生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與此同時,坐在台下的張倩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低聲自語:“就憑這小伎倆,你也敢惹她,活該不知道死字該如何寫。”

    看著台下鬧哄哄的一片,而應有的表演者卻遲遲沒有上台,主持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上不由又麵露幾分尷尬。

    這年頭,主持人還真不好當啊

    主持人哀怨的歎了一口氣,用他那弱弱的聲音小聲重複了一遍:“請安諾上台演唱。”從前默默無聞的小女生如今搖身一變,擠進了四大家族的圈子裏。這些可都是大爺,得罪不得啊

    “沒報錯吧?不是演奏而是演唱?”依舊吵鬧的台下忽然一個略響的聲音劃過整個場地。

    主持人將手裏的小紙條來回翻了兩遍,可憐兮兮道:“演唱——”說完,還唯恐大夥兒不信似的揮了揮手中的紙條,模樣就仿佛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安諾在心底不由直歎氣。

    若是演奏,那還好說,說不定是哪個老師或者學生替她給自作主張的報上了。可若是演唱的話,那絕對是明明白白的陷害了。

    畢竟她從未在外人麵前開口唱過歌,甚至許多人都認為她五音不全、歌喉不佳。

    想來那個人是想看她的笑話了。

    安諾勾起一抹冷笑,慢悠悠的走向舞台。既然這麼想看她的笑話,那就好好的瞪大眼睛看看吧。

    主持人看著他在台上呼喚了好久都不見蹤影的安諾終於舍得上來了,感動的兩眼淚汪汪的。

    而隨著安諾的出現,台下頓時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翹首以待。~

    就在此刻,音樂毫無征兆的響起。竟是A。N。的成名曲《思念》。

    原本靜得針落可聞的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吸氣聲。就連一貫鎮定、波瀾不驚的林穆塵也微微動容,眼裏閃過一道擔憂。

    眾所周知,《思念》一曲一出來後,所有人都爭先搶聽,自然也有大把的人想要學會唱這首神曲。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思念》已經發布了已有一年多,這其中卻無一有人能夠將它的神韻給唱出,甚至到了別人的口中,這一曲曼妙的曲子變得平淡無奇,或者說可以稱的上是難聽。

    聽到熟悉的樂聲,安諾不由得綻放出極其燦爛的笑容。

    朱唇輕啟,吐出第一個音符。

    迷離而優雅的嗓音,伴隨著抒情式的鋼琴旋律,很緩慢,很淡很淡,莫名的情愫氤氳在空氣裏,幾抹餘音在腦中漫溯開來。

    在場的人隻覺得腦中轟得一炸,一個個睜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的小人兒,似乎想看出什麼倪端來。

    靜,瞬間的靜謐。

    整個場中雖依舊是安靜,但氛圍卻截然不同了。所有的情緒被拋之腦後,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靜在這迷醉的歌聲中。

    一曲唱罷,安諾微笑著退去。

    至於麻煩——

    反正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是嗎?

    〉〉〉。

    僅僅一首歌,卻讓整個學校轟動了。緊接著這樣的轟動一直輻射出校園,甚至還有急速擴張的趨勢。

    就連一向古板嚴肅的校長都白胡子一抖一抖的,眉飛色舞的回答聞風而來的記者們。至於令所有人翻遍了天都找不到的安諾自然是躲進了林家大宅。

    此刻,安諾正很沒有形象的趴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雖然她早就預見到了麻煩,可是還是低估了外頭那些人的瘋狂勁兒。若不是林家的大宅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恐怕她早就曝光了吧。

    而且人肉搜索的威力太強大了,幸好林妖孽動作快,在一開始就把事態給壓了下來。否則她的那一點點底細早就要被傳的沸沸揚揚。

    再次歎氣。

    “諾兒。”

    看著林妖孽那探究的眼神,安諾忍不住想從兩人交握的手中抽出爪子。

    咳,心虛呐。

    她不自在的別開視線,卻被林穆塵重新扳正:“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

    安諾“呃”了一聲,然後訕訕道:“沒有了。”

    林穆塵倒也沒有深究,隻是將她抱到懷裏坐著,淡淡說道:“外麵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了。”

    安諾很不負責任的將自己的小臉埋在他的懷中,然後說道:“一切都交給你了。”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已經管不了了。她的勢力基本都在國外,再加上黃泉也僅是個殺手組織,對這樣的輿論可沒有多大的用處。再加上嘴長在別人身上,她總不能**到連談論都不讓人談論了吧。

    林穆塵隻好略帶寵膩的感歎道:“你啊,總是給我這麼多驚喜。”

    他的驚訝並不比別人來的要少。

    無他,隻要安諾想抹掉的痕跡,刹絕對會做得滴水不漏。再加上林穆塵也並不是一心想要探查安諾的過去,自然這樣的重要情報就錯過了。

    連林穆塵都如此意外,就不要說禽獸他們了。

    原本安諾倒有些擔心禽獸會因為她的隱瞞而生她的氣。隻不過很顯然,她低估了禽獸神經大條的程度。

    在照例的一通心潮澎湃的抱怨和歇斯底裏之後,禽獸拋下一句“我的偶像形象都幻滅了”的巨大怨念及感慨,然後也頭也不回的跑去避難了。

    找不到安諾,那些一有腥味就聞風而來的記者們自然也不會落下這個據傳與A。N。小姐關係極為要好的禽獸,圍堵的大隊繞了禽獸家足有三圈。~結果直接導致了禽獸一家三口落荒而逃。

    偶像神馬的,果然是最最要不得的了。

    還有郗寶寶不知是從哪裏得了消息,每天都定時跑到林穆塵家樓下蹲點。

    那天。

    “喂,你是A。N。?”安諾躲閃不及,被郗寶寶抓了個正著。

    被纏的無法,安諾才沉默著點頭。

    “真的是你”郗寶寶冒出兩顆星星眼,一把抱住安諾,“偶像,我可喜歡你了,給我簽個名吧。”

    安諾忍俊不禁:“你不是說我搶了林穆塵,所以你很討厭我?”

    郗寶寶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絲尷尬,把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討厭不討厭,隻要你給我唱歌就好了。”

    安諾挑眉:“林穆塵不要了?”

    郗寶寶怔了半晌,忽然喃喃問道:“如果我要他,你還會給我唱歌不?”

    “當然不會。”雖然深信被搶走的就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可她也沒有腦袋有洞到會興高采烈的給情敵唱歌吧。

    郗寶寶的臉蛋頓時垮了下來,訕訕說道:“那我不要了。”

    呃——她不是有意要難為小姑娘的。瞧這話說的,好似她在脅迫人家小姑娘似的。

    想到這裏,安諾嘴角抽了抽:“若你就算要林穆塵,我也給你唱歌呢?”

    有這樣的好事?

    郗寶寶狐疑的拿圓眼睛瞅瞅安諾,半晌,堅定的搖頭:“我不要了。”

    帥帥的男人可以再找,可A。N。卻隻有一個,她才不會這麼笨因小失大呢。郗寶寶內心的算盤打的噼啪響。

    看著表情認真的郗寶寶安諾頓時失笑。原來林妖孽在她的心裏,一首歌的地位都比他高。

    可憐的妖孽,象征性的默哀三秒。

    安諾很沒誠意的想著。

    “諾兒。”林穆塵不知何時出現在安諾的身邊。

    他一麵摟著安諾,一麵用那如墨的瞳孔凝視著對麵的郗寶寶好半晌。

    郗寶寶被林穆塵盯得渾身有些毛毛的,正**開口,餘光就瞥見安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連忙大叫著猛擺小手,急於和林穆塵撇清關係:“我、我、我,不關我的事啊,是他一直在看我的。”

    安諾淡笑不語。

    郗寶寶又繼續衝著林穆塵尖叫:“你、你、你,不準再看我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了,真的”

    林穆塵一怔。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當初一直纏著自己的是她,現在說不喜歡的也是她。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不透的林穆塵遂拿冷冷的目光盯著郗寶寶,似乎想發掘她的陰謀詭計。

    發現自己的話並沒有起到作用,郗寶寶急的快哭出來了。一把抱住安諾的胳膊又是一陣哇哇大叫:“偶像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不要不唱歌給我聽”

    安諾看了看自己身上掛著的樹袋熊,嘴角抽了抽。

    這個郗寶寶,喜新厭舊的真是徹底,被她喜歡上的男人還真是可憐。

    安諾扯了扯,發現樹袋熊抱得她極緊,竟一時沒有扯下。於是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開口說道:“再不下來就真不唱了。”

    樹袋熊立刻滋溜一聲自安諾的身上滑下,動作快速而敏捷。然後老實的呆在了一旁,隻是眼睛還巴巴的看著安諾,像極了等待主人憐愛的小動物。

    安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忍俊不禁:“乖,有空唱給你聽。”說完,安諾就連忙將郗寶寶給推出了門,然後啪的一下關上門,拴上保險。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此時不把握住機會那還更待何時。

    待到兩人時,安諾才給林穆塵細細解釋了這其中的緣由,讓林穆塵又是一陣哭笑不得。雖說郗寶寶不來糾纏他倒更中了他的心意,隻是,他的魅力什麼時候已經微弱到這個地步了?

    〉〉〉。

    雖說這一次的風波鬧的很大,但四大家族一起連手打壓的力度卻不容小視。

    所有的媒體雜誌都同一時間收到了封口的通知。僅有幾個不怕死的小雜誌社為了賺取生源,沒有聽進警告,依然不知死活的發布關於安諾的各種消息,結果才沒蹦躂了兩天,就徹底自這一圈子裏消失了。

    當然了,那個罪魁禍首,林穆塵也沒有放過。

    一間極其黑暗的小屋子裏,一個女人頭發散亂,蜷縮在角落,雙手雙腳都被用麻繩捆著,嘴裏塞著破布,神色驚恐。

    林穆塵打開門,然後慢悠悠的踱了進去。

    “是你做的?”

    那女子恐慌的嗚嗚直叫。

    林穆塵冷冷的看著,不予絲毫同情:“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那女子愣了愣,然後拚命的搖頭。

    她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誰都知道蘇薇的忽然消失和安諾有著很大的關係,而林穆塵,恐怕就是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要是早知道自己會這麼快敗露,還被抓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說什麼都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看來要關你幾天才肯說實話了。”冷冷的聲音包含著威脅的意味。

    那女子心頭一震,看著林穆塵要走的模樣,頓時慌了。

    她也隻是個普通的女子,這樣被幾個大漢直接找上門然後二話不說擊暈了她就把她帶到這間陌生的房子裏關起來,雖說沒受到什麼虐待,但是不恐慌卻完全是假的。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時光倒流,一切都未嚐發生過。

    林穆塵回過頭,就看見那女子一麵嗚咽著,胡亂的點頭,淚水縱橫在臉頰上。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的走到那女子麵前,蹲下身,拔出她嘴裏的破布。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一次那女子再也不敢耽擱什麼,斷斷續續的說道:“因為我嫉妒她。憑什麼她這個樣樣沒有本事的人卻獲得了你們這麼多人的親睞。而我呢,努力了這麼久,掙紮了這麼久,還是在邊緣徘徊,誰也不會正眼瞧上我一眼……”

    說到這裏,那女人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猛的抬起頭看向林穆塵,眼裏又嫉又恨:“憑什麼?這是憑什麼”

    林穆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作答。

    一個被嫉恨衝昏了頭腦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理會。的確,老天確實不公平。但是她又可曾想過,別人風光之前,背後又花了多少努力。諾兒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功法,精湛的鋼琴技巧,以及不小心顯露出的冰山一角,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為之著迷。可是這些,又有哪一樣是老天憑空掉下來的。

    “夜邑,打斷她一條腿,然後丟出去。”林穆塵冷聲吩咐道。

    “是。”夜邑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隻是沉聲接受了命令。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那女子尖叫著想要向林穆塵撲去,卻奈何手腳被綁,重心一個不穩,就直直的跌落在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林穆塵連同情都欠奉:“若不是知道諾兒並沒有放在心上,就不止是一條腿的問題了。”

    說完,就抬腳跨了出去。

    》》》。

    咦?安諾忽然睜開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而她的神識,直直的透過房頂,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

    莫名的壓力,焦躁的空氣,不斷翻滾變得濃鬱的黑色雲朵……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她的神劫來臨的時刻一樣。

    有了這個認識,安諾猛的自床上跳起。可當她正待下床的時候,卻忽然的僵住了。

    這情景,雖和她的神劫相似,可壓力明顯比她的小多了,若是仔細辨別,還能發現其中隱隱的不同之處。更何況,她明明剛曆經過第二次的神劫,才步入第三境界不久,哪有這麼快再次享受這神劫的洗禮?

    隻不過若這巨大的威壓不是因她而成的,那麼會是誰呢?

    揣著疑惑,安諾走下樓,就見到林穆塵皺著眉,深陷在沙發裏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就連她下來都沒有注意到。

    安諾很自然的坐到林穆塵的身邊,開口問道:“怎麼了?”

    “有壓力。~”林穆塵淡淡的語氣裏難得的出現了幾分凝重。

    壓力?說的是威壓麼?她也感覺到了,而且來勢不小……

    “似乎是衝著我來的。”淡淡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安諾一怔,隨即抓過林穆塵的手,就感受到他體內的能量已經在壓力下變得奔騰活躍起來,隱隱有透體而出之勢。

    天,這天劫果然是因為林妖孽而產生的。隻不過,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怎麼林妖孽這麼快就準備要渡天劫了?老天,就是神速也沒有這麼快。

    安諾愕然的看著林穆塵,腦海裏閃過當初小落給予林穆塵的評價。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說出了她現在唯一想要表達的意思——變態

    隻不過沒時間了。安諾拉起林穆塵的手就急急的向外趕去。

    看著抓著自己神色顯露出一絲焦急的安諾,林穆塵不免有些猶疑,不過疑問終還是沒有問出口,隻是跟著安諾飛快的向遠處飛掠而去。

    有了小落這個智能型的GPRS導航,安諾很快就帶著林穆塵來到了一個荒涼郊外。為了防止造成像她第一次在倫敦渡劫時留下的後遺症,安諾在那片空曠的地上布置了一個**陣,保證這裏的場麵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至於防禦陣,安諾原本也想布置,不過卻被小落阻止了。依照小落的話來說,渡劫隻能靠渡劫者自身的實力過關,若是途中有人幫忙,天劫的難度就會以幾何倍的速度增加。恐怕到時候非但不是幫忙,反而是為林妖孽增加麻煩了。

    而林穆塵則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安諾忙碌。

    不用問,他也知道,安諾這麼做,一定是為了自己。

    林穆塵注意到,雖然他們已經從家裏趕到了幾千公裏以外的荒郊,但那壓力就一直跟著他們,或者準確的說,是一直跟著他,如影隨形。

    還有那日漸濃密的烏雲,將整個天際都籠罩起來,讓這片大地變得陰暗起來。再加上空氣中那逐漸遊離變得騷動的能量,恐怕等待他的,不是一件輕易能夠解決的小事。

    剛在路上,安諾已經為他簡略的介紹了關於天劫的事情,再加上家族裏遺留下來的記載,他倒也大略對眼前的境況有所了解。

    忙完一切的安諾來到林穆塵的麵前,叮囑道:“你的天劫馬上要來了,一共九次雷劫,你要小心應對。”說完,遞給他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繼續補充道,“這是能夠補充你體內靈力的丹藥,等到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就服一顆。”

    雖然安諾僅是寥寥數語,但林穆塵已經差不多將前因後果給銜接在了一起,遂淡淡說道:“唔,我知道了。~”

    看見林穆塵明白了,安諾就退到了老遠處。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天劫降臨時將她也當作了渡劫者的一部分。

    安諾才退去數裏,第一道天劫就已然續力完畢。

    暗呈的天際一道光亮閃過,交錯的雷電帶著強烈的轟鳴聲,直直劈下。

    林穆塵眼眸中冷光一凝,卻絲毫不懼,反而一躍而起,青劍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的手中,直麵迎上那道閃電。

    一陣劇烈的震蕩之後,天雷消散,而那柄由林穆塵自身靈力凝聚起來的青劍卻變得更為凝實。

    看到這裏,安諾一直拎起的心才終於稍稍落定。天劫的威力比她想象的要來的低,以林妖孽的實力,度過這天劫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接連幾道天雷,林穆塵很輕易的度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天空的黑雲翻騰起來,逐漸變成血紅。

    在那強力的磁場的影響下,四周那僥幸未被劈中的植被全都像是被燃燒了一般,嫩綠的葉片枯黃焦灼且卷曲起來,地表的溫度頓時高了起來。

    幾隻烏鴉不知從何處竄起,發出幾聲哀鳴,又徑直的落了下來,再仔細看去,儼然已經死去。

    烏鴉,不祥之兆啊

    安諾皺了皺眉,凝神向那翻滾的騰雲看去。天劫似乎已經產生了不知名的異變,空中遊離的能量全都被那團血雲給吸收了去。

    第七道天劫驟降,帶著之前從未有過的淩厲威勢。

    “不好,這樣的力量,就是低階仙人都不一定抵擋的了。”小落失聲驚叫。

    林穆塵不敢托大,抱元守一,周身泛起一陣濃烈的青芒。

    隻可惜,小落一語中的。

    即便林穆塵已采取了防禦,可那已經突變變得無比強大的天雷卻還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招架的。龐大的雷電瞬間吞沒了他,青芒被生生的逼回體內。雷電之力蔓延上林穆塵的身體,肆意破壞他的機體。

    一時間,林穆塵的體表瞬間變得烏黑。

    安諾始終未動,雖說這雷電的破壞力極大,但卻也是一個極好的煉體機會。渡過此劫,林妖孽的實力絕對會有一個飛躍。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她相信林妖孽能憑自己撐過去。

    果真,在危機的壓迫下,林穆塵全身潛藏的潛力被徹底激發了出來。青芒和雷電之力僵持了片刻,就突然驟亮,開始采取了反攻。

    雷電之力被逼退了幾厘,可畢竟是天生破壞之力,又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和青芒纏鬥了起來。

    兩種能量糾纏在一起,竟一時互相都奈何不了。

    林穆塵一麵控製著體內的青芒,一麵取出安諾剛給自己的那瓶小瓷瓶,自其中倒出一顆丹藥。

    揭開瓶蓋,沁人的芳香就彌漫開來,林穆塵的神台頓時一清。

    丹藥入口即化,猶如一道清泉,滋潤著他被天劫破壞的十分嚴重的機體,就連原本消耗的幾乎殆盡的靈力,也瞬間溢滿,充斥在整個經脈之中。

    有了靈氣的補充,青芒頓時大盛,那雷電在青芒的包裹下逐漸瓦解,有些竟慢慢融入青芒之中。原本青色的光芒裏立刻浮現出縷縷紫絲,雖是細小,當相信經過林穆塵的修煉,在不久的以後,這霸道的雷電之力也能為他所用。

    隻是這傷勢卻不是這麼快能夠恢複的。林穆塵吐出一口淤血,看著又即將劈下的第八道天劫,開始嚴整以待。

    第七道天劫就如此可怕了,那麼第八道天雷恐怕更是非同凡響。隻是什麼時候天劫也有如此大的威力了?

    看著傲立在山頂的林穆塵,安諾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

    忽然,安諾的麵色一變:“不對”然後就見到她的身形猛然間消失,待出現時,已經離那朵劫雲隻差了幾米。

    而安諾的胸前,一道月牙狀的七彩光芒浮現,直射向血色的雲霧之中。

    一聲慘叫,連帶著雲霧都翻滾了幾下。

    安諾眼中的冷芒一閃,輕哼了一下,輕啟朱唇:“滾出來”

    明明是輕柔的斥聲,可不知道為什麼,那藏在其中的男子就覺得像是耳邊炸雷,轟鳴巨響,讓措不及防的他一陣氣血翻騰,眼前一片金星直冒。那男子死死的咬住下唇,勉強穩住身形。

    可就在此時,無數回聲像是自四麵八方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直擊心神。那輕柔的聲音落在那男子的耳裏,卻好似魔音,讓他的神智幾乎潰散。麵色慘白如紙,噴出一口心血,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來。

    林穆塵隻見到翻騰的血霧當中,一個黑色的人影快速的落了下來。

    就是依那人的強悍,自千丈的高空昏迷著掉落下來,沒有任何防備,也摔成了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安諾自高空飄下,看看那個早已經滿目全非的男子,再看看血霧盡褪,天劫又重新變回原來模樣,露出一抹了然:“果然如此。”

    林穆塵冷冷的掃了那攤肉泥一眼。他就奇怪天劫怎麼一下子會變得如此厲害,沒想到天劫中竟還藏著一個人。

    “怪不得這幾千年以來,都未有人成功渡劫,敢情是有人在搞鬼。”小落的碎碎念在安諾的耳邊響起。

    隻可惜人已經死去,倒也問不出那人究竟是為何要這麼做了。

    而失去了那人的控製,天劫又重新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後麵兩道天雷的威力加起來竟都還不如剛才落下的第七道天劫,自然被林穆塵輕鬆度過。

    雲霧散去,一覽碧空,顯得澄澈清明。

    就在此時,空中飄來一曲仙音,伴隨著繚繞的仙靈之氣,直接落在林穆塵的身上,滌蕩著他的全身,竟開始重新構築他的機體。

    自成仙體,從此不朽。

    一排金色小字在林穆塵的神台中浮現。隨即,那本天裂訣無風自動,不停的翻頁,最終金光一閃,終於停留在一頁上麵。然後上麵的小字就如蚯蚓一般扭動起來,同樣化作一道精光,一篇天裂訣的後續功法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而安諾立在一旁,用思感和小落交流著:“為什麼我的神劫沒有這樣的好事?”

    小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修神自來逆天而行,比修仙修魔困難的多的多,那九道神劫不往死裏考驗您就不錯了,哪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更何況修仙隻要渡過天劫,就能飛升天界,自然會有一番仙靈之氣的洗禮。當然了,自從萬年前連接人界和天界的通道被毀,飛升天界已經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修神,就算有這樣的煉體修身的好事,也得待渡滿九次神劫才會出現。”

    安諾撇嘴。

    這不是又要牛耕地,又不給牛吃草嗎?

    用三個字形容那就是——坑爹啊

    因為安諾事先做了準備的緣故,這次的天劫倒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頂多天空那閃電雷鳴和翻滾紅雲的異象讓普通人嘖嘖驚奇了一段時間罷了。

    當然了,也不排除那些有心人將這異景和倫敦的那次大亂聯係在一起。不過所有的痕跡都在安諾和林穆塵臨走前被抹去,隻留下滿山焦黑的植被已經瘡痍的地麵。想要從其中尋找到線索,恐怕難上加難。

    安諾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很自然的歪倒在林穆塵的身上。

    唔,似乎最近的她好容易犯困呢。

    “諾兒,又困了?”看著眼前小腦袋一點一點安諾,林穆塵不覺有些擔心。是不是晚上真的把這小丫頭鬧的太累了,所以才讓她時不時的就打瞌睡。

    “嗯。”安諾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眼皮已經粘在了一起。

    林穆塵歎了一口氣:“那去睡吧。”

    被林穆塵半摟著抱進房間,安諾任由他替自己除去外衣,懶洋洋的斜靠在床上。

    看著床上發絲四散,身子軟似無骨,慵懶嫵媚的安諾,林穆塵強忍著悸動,同樣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將安諾安頓好,林穆塵替她壓實了被子,然後淡淡說道:“睡吧。”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當腦袋貼到枕上,安諾反而清醒了,好似原本的瞌睡蟲都被趕跑了一般。而腦海裏,林母笑盈盈的形象不斷的浮現。

    對於林母,安諾終究是有一份愧疚感在裏頭的。當初林母興衝衝的想要開始為她和林妖孽準備婚禮,可等來的卻是她沒心沒肺的逃跑消息。恐怕當時的林母心裏,一定是極為失落吧。沒想到當她重新回來,林母非但沒有絲毫怪罪,反而都將這一切的緣由都推在自己的兒子上。對待她,比之前更是小心翼翼了。

    說實話,她寧願林母對她發脾氣,起碼這樣會讓她的心好受一點。

    想起林母小心翼翼的說話,深恐再將她嚇跑的模樣,安諾的心裏就一陣酸澀。自己何德何能讓林母如此對待。

    想著想著,安諾不由的就紅了眼眶。

    “諾兒,你睡了嗎?”就在這時,林穆塵那有力的臂膀圈在她的腰際。

    “沒。”是縮在被子裏悶悶的聲音。

    “怎麼了?”林穆塵皺眉,這個小丫頭剛不是困了麼?

    那頭沒再有回音。

    林穆塵將安諾背對著自己的身子扳正,然後將她壓在身下。入目,就是安諾那張哭的一塌糊塗的狼狽小臉。

    林穆塵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神色變得有些驚慌:“發生什麼事了?”

    安諾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淚就是怎麼控製都控製不住。

    “別哭了。”林穆塵心疼的用手在那張俏生生的小臉上胡亂抹著。

    “嗯,我真沒事。”安諾搖搖頭,推開林穆塵,準備下床,“我去洗臉。”

    隻不過剛下床,安諾就覺得眼前一黑,腿腳一軟,栽頭就向著地上倒去。

    幸好,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正對上的,是林穆塵擔憂的眼神:“沒事吧。”

    “沒事。”安諾擺擺手,抬腳就向洗手間走去。

    而林穆塵坐在床上,看著安諾的背影,神色憂慮。

    看著鏡中的小臉,安諾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小嘴。

    她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這麼脆弱過。隻是,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莫名其妙的哭泣,還是毫無理由毫無征兆的……莫非是因為神訣的緣故?應該是吧。

    安諾打開水籠頭,然後將涼涼的水撲在臉上,好半晌才抬起頭,看著哭的紅紅的眼睛,又歎了一口氣,收拾好心情,這才抹了抹小臉,重新爬回床上。

    窩進林穆塵的臂彎,雖然心裏依舊是有些鬱鬱的,但經過剛才的發泄,心情明顯已經緩解了許多。所以不一會兒,安諾就顧自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看著窩在自己懷裏已經酣睡的小臉,林穆塵卻開始輾轉難眠起來。想了想,林穆塵終於起身,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瑞克,馬上來我家。”簡短的吩咐了幾句,林穆塵就掛了電話。

    一個電話,瑞克隻好放下手中的事情,風塵仆仆的趕到自家老板的家裏。

    沒辦法,誰讓自己命苦,攤上了這麼一個盡情壓榨他血汗的老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全家還要靠林穆塵給他的“微薄”薪水(你確定是微薄?)過活呢。瞧,明明已經是休息的時間,他這麼迅速這麼敬業,沒一句表揚就算了,得到的反而是自家老板那冷冰冰好似兩人是一世仇人的眼刀。

    瑞克戰戰兢兢的取出聽診器,然後小心翼翼的為床上一直睡著的安諾看病。咳,這年頭,當醫生難啊當家庭醫生就更難了。看看,看看,若是他多摸一下或者摸到不該摸的地方,瑞克深信,自己絕對會被林穆塵當場抹殺在這裏的。

    僅僅是幾分鍾的檢查,瑞克就覺得仿佛已經過了幾百年,而他的脊背已經濕透了,全是被冷汗打濕的。

    檢查完,發現安諾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直到這時,瑞克才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老神在在的回複道:“沒事,很正常。”

    沒事?

    林穆塵忍不住輕蹙眉頭。要是諾兒沒事,那怎麼會莫名的哭泣,再加上剛才她那一瞬間的虛弱,這可不是光光一句很正常能夠解釋的。要知道諾兒的實力高強,不說長命百歲,但沒有大病卻是絕對的。如今變得如此反常,也由不得他不擔心。

    瑞克故意忽視掉自家老板那透著分明不信的眼神,一個勁的看看天花板,又瞄瞄地上,視線就是不和他來個對視。

    哼哼,讓老板急一急,算是自己的小小報複。

    看到瑞克的表現,林穆塵眯了眯眼,眼中一道寒光閃現,聲音淡淡的卻透著森然:“聽說,非洲的訓練營正缺人。”

    聽到林穆塵那赤luo裸的威脅,瑞克唰的臉色一變,然後馬上立正站好。變臉之迅速讓人歎為觀止。

    呃,壞了,他怎麼就忘了自家老板很寶貝老板娘的事情。咳,他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萬一真的不幸玩過火了,被老板丟到非洲去忍饑挨餓,風吹日曬的,那他還不如早點抹脖子死了幹淨。

    想到這裏,瑞克連忙如同倒豆子的彙報道:“真的沒事,主母的身體很好,隻要平時不要讓她情緒波動太大就好了。然後注意飲食,切忌太過油膩的東西,但是要適時的補充身體……”

    瑞克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堆,卻始終沒有說到重點。

    就在林穆塵不耐煩的想要使用冷氣凍人的時候,就聽見瑞克用一個高昂的聲音進行總結:“總而言之,懷孕期間,要小心照顧好孕婦的身體。”

    說完,瑞克偷瞄了一眼被他的消息震驚在原地的老板,然後拎起醫藥箱飛也似的逃走了。

    趁現在不逃,那更待何時?要是等到老板回過味來,給他小鞋穿,那才是真真的悲劇。

    順利逃脫的瑞克閃過一絲絲的驕傲。此刻的他卻全然忘了,今後的日子還長,逃的了初一但逃的了十五嗎?

    〉〉〉。

    安諾睜眼醒來,就發現林穆塵那滿臉洋溢著喜悅之情遮也遮不住。

    “怎麼了?”安諾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林妖孽笑得詭異,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林穆塵正要回答,林母那張俏麗而風韻十足的臉就湊了上來,表情和林妖孽如出一轍,甚至更是誇張了幾分,令安諾不由自主的向床角縮了一縮。

    “來,喝雞湯,伯母親自給你燉的哦。”說完,林母獻寶似的遞上一碗湯。

    雞湯黃澄澄的,上麵漂著一根綠色的青菜,香噴噴很是誘人的模樣。可是安諾看見它,非但沒有變得欣喜若狂,反而恐懼的又向後退了幾分。

    嗚,不是她不給麵子,可是上次林母的廚藝實在是令她歎為觀止、驚駭**絕啊她敢吃嗎敢吃嗎敢吃嗎?而且看見這油膩膩的湯水,安諾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想吐的感覺。

    “媽——”看著一瞬間變得蒼白的小臉,林穆塵心疼的對自家母親開始抱怨。至於那碗雞湯,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安諾喝。這湯水由經他**的手,那絕對不是在補身體,而是謀殺。

    “好好好,我消失。”林母放下湯碗,衝著安諾曖昧一笑,“小諾,記得把它喝完呦,對身體很補的。”

    看著自覺消失,臉上閃現著詭異笑容的林母,安諾又瞅了瞅一旁的嘴角幾乎開到耳朵的林穆塵,開始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穆塵捧起安諾的小臉,然後在上麵親了親,終於為她開解了疑惑:“諾兒,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

    安諾頓時傻了,隻覺得眼前一陣金光閃爍。

    什麼,懷孕?買糕的,那她是不是應該準備帶球跑啊一想到自己的肚子就將要像是氣球一般的吹起來,她心裏就是各種害怕。

    其實想想也是,每次晚上林妖孽就化成林野獸,一折騰就是一整晚,再加上沒有任何保險措施,不中獎才奇怪呢。

    想到這裏,安諾不由賞了林穆塵一個大大的白眼。她敢肯定,這家夥絕對是預謀的。每次都讓她迷迷糊糊的,然後被吃幹抹淨。

    安諾氣的牙癢癢的,磨著牙,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林穆塵摟住安諾,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諾兒,什麼時候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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