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78 更新時間：07-09-30 09:31
108。
新片上檔，大家都讚賞於黎導的編劇，而劇中人的表現也得到了好評。我最終把那首《你那好冷的小手》作為了片中插曲。
黎導很喜歡，事實上我也很喜歡。心中有點暗暗的想，這首歌可能會是我送給黎華最後的禮物了吧。他即將成為人夫，是的，我也有了我的生活。
相比，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有太多往來。
嗬，我笑著。
一段感情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中間有那麼多不舍和不甘，可到了最後也隻能在無望中結束。或許是最好的結局。我很羨慕那個叫席若芸的女子，她比我勇敢，比我包容。
她……應該也是知道攸陽的存在，也知道我的存在的女子，可最後，她選擇了包容黎華，而我選擇了懲罰彼此。這也難怪我們會有不同的結局，她取得真經，得成正果，而我卻隻能在心門之外徘徊，彷徨。即便不甘，也需得接受。
不過我是幸運的，何其幸運。
阿威的出現，或者說他一直以來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終究，我不是被佛祖拋棄的人兒。
“若綺。”首映式這天，我早早的來到現場，卻意外地看到黎導，他招呼著我。
我笑著說：“這麼早，黎導？太勤快會讓我們後輩臉紅的啦。”
“你也是臉紅中的一個人麼？”
相對著看著，黎導表情很生動，在他業已蒼老的臉上，看到難得的輕鬆和自如，想必他對今天的首映很有信心罷。我們倆哈哈大笑著，我撅嘴的批評黎導拿我開玩笑。
他也隻是笑著，沒有回應。
“黎華，你也早。”
我順著黎導的目光掃過，淺灰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發型，明明是很刻板的裝束，可放在他的身上，又是怎的一番顛倒眾生的美。
不得不承認他對我，致命的吸引。
“早。”我也寒暄著。
黎華對著我輕柔一笑，柔軟的。隨即與黎導閑扯著。兩個人都是那麼的眉飛色舞，都是那麼的自信滿滿。
感覺有一道光線打在他們身上，耀眼著，讓我睜不開雙眼。
“你來得很早。”
隨著黎導身影淡出，他與我對話著。有點緊張，阿威的身影出現在腦海，才克製住了這緊張的氣息。
“恩，早上空氣好。”汗，我在說什麼。
他笑，輕鬆的，美妙的。開始憎恨他，要結婚了，卻在我麵前笑靨如花，是來看我有沒有受到嚴重的打擊麼？還是什麼目的？惡毒的花在我心中滋長著。我忿恨地看著那個有著無限妖氣的男人，眼神冷冷的，可臉卻是笑著。
什麼時候起，我也有了如此險惡的用心？
隻覺得他的笑慢慢由輕鬆變到了沉重，他的臉似乎再也掛不住那淡然的微笑，終於，垂下頭去。
“若綺，我一點都不了解你。”他如是說。
我點頭：“恩，不僅僅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自己。”黎華轉頭看我，那一瞬我似乎看見了他的憤恨，可轉眼不見，於是我懷疑隻是自己多心，或者眼花了，又或者是被自己的心情所左右看不真切……
“你今天看起來，……很好。”
“好也是這樣過，不好也還得這樣過，現實就是如此。”是的，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
黎華聽出了我言語中的意思，自嘲的笑了。
“若綺。”他說，“有時候我會一直想著，為什麼會對你如此……”他沒有說完便一直在搖頭，一直在笑。可我卻不會再好奇他想說什麼。或者說我不敢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去聽他說什麼，我怕他的突然一句話擊潰了我辛苦建立起來的心牆。
“都過去了。”我說。語氣平淡，甚至薄涼。
他不置信的望著我，久久沒有說話，終於又很堅定地說：“你越是平靜，就越是害怕。我說得對吧。”黎華這句話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和詢問。我的心一陡，沒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越是看起來的平靜，越是想掩藏內心的惶恐。對於你黎華，我確實沒有免疫力。甚至我如今的戀愛生活，都要先回顧和你一起的日子，才知道如何繼續。
望著沒有出聲的我，他繼續問：“我隻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愛過我。”
這句話擊潰了我。
原來這麼長的時間，我那麼努力的愛，他卻從來沒有接收到來自我的信息。是的，我愛他，可他卻反複的思量著我到底愛過或是沒有愛過。
在愛情上，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卻還自認為自己如此的受傷。
隻是，為什麼這一切來得這麼晚，在我知道自己的過錯時，一切都成了定局，他黎華終究會成為別人的丈夫，而我們終究擦肩而過……
可是，我卻止不住的要告訴他，我愛他，我是那麼的愛著他。既然以前我的表現沒有讓他體會到我的真實，那麼就讓我最後用自己的回答來肯定他一直以來的猜測，也讓這個問題的回答了斷了他的想望，我來結束他的糾結……
“是的，我真的很愛，很愛。”
回答了，眼神直望著他，態度真誠。
於是我看見一朵美麗的花綻開在黎華的臉上，那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光線，他絕望的笑了，卻又是那麼的滿足。
“謝謝你。若綺……”紳士般的他，直到這個時候也是如此的紳士。
優雅不是刻意就能學會的，那是骨子裏透出來的，比如黎華：“我一直以為隻是自己在愛著，一直這樣以為。”沒有怨憤，這個回答似乎讓他的心得到了解脫。
“對不起。”我總是習慣性說這三個字，“在你之前，我沒有接觸過愛，所以不懂表達。”我這樣告訴他。
“不要說對不起，我說過，你不用對不起，也沒有對不起我。”他眸子一沉，轉望他處。
我沉默了。
“是我的錯。”他說，“不過都結束了。可我有個自私的要求，你別忘記我，不要怪我，可以嗎？”他乞求著。
我抬頭對上他的眸子，能把所有視線都吸引進去的那雙眸子，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點頭：“恩，我不會忘記的。並且，從來不曾怪你……”其實我怪過你，但是在發現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時，我就隻怪自己了。我在心裏補充著。
卻忍不住問：“你怎麼會想結婚呢？”請原諒我不得不問，畢竟我認識黎華那麼多年……明誌裏的黎華對事業如此重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結婚……毫無預示。
麵對我的問題，他開始閃爍不定：“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他說，“但是，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他不再說這個話題，我大概也了解到了。他們之間也有著外人所不知道的糾纏故事，而我，至始至終都是個局外人。於是訕訕不成言。
聊天就在越來越多的人到來之中結束。
“謝謝大家抽空前來參加《一代歌後鍾湘》的首映式，讓我們掌聲有請黎湘離導演，男女主角，黎華、方若綺……”
主持人已經開始講話，而我與黎華這樣對望著，故事好象就從這樣結束了，收回視線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倆把那份感情也深埋……不會再有交集。
一同笑著踏上講台，開始首映式前的答記者問。
終於，結束了。無遺憾的。
109。
“回來了？”進入房間，就看到阿威在那，明明很緊張和擔憂，卻還是一臉明媚的笑。
回應著他的招呼，我笑著：“恩，我回來了。”如同宣誓一般，我回來了，這句話，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吧。我想。
“吃了東西沒？”阿威繼續他的關懷。
“吃了一點，不過還想再來一些。”我也絲毫不吝惜享受著他對我如此“刻意”且有“目的”的關懷。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讓他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給你準備了一點。”他撓著頭，似乎對自己的廚藝相當不自信的樣子，尷尬地笑著，“湊合著吃吧。”
突然的，我就想擁抱他，阿威就是如此的可愛，明明局促而不安，卻還是努力的想掩飾這些，想讓我覺得有他在的屋子是滿的，是充實的。
“阿威。”我假裝嚴肅。
“啊？”果然我的臉色一沉，他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怎麼？”詢問的問著。
“你說，”把一句話掰開來說，是最能刺激別人幼小心髒的方式……
“恩？”
“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麼？”
我笑靨如花，望著一米開外的阿威，笑得如此無邪，明明是在勾引對方，看上去卻感覺是一次無心機的邀請而已。
阿威頓時僵直了身子，嘴巴大張，而忘記了語言。
走到他的麵前，雙手上前握住那對大手掌，讓自己的手被包圍在他的掌心之中，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笑得天真而美好。
阿威，其實，我隻是想讓你看到我的幸福，讓你能和我一起感受著快樂的生活。
“若綺？”他的語言能力似乎再一次的恢複。
“恩？”
“你……是說真的嗎？”看來還是如墮雲中啊。
這個世界真有如此不解風情的男子麼？我簡直抱怨老天，怎麼送了我一個這麼大的榆木疙瘩。
白他一眼：“我覺得非常沒麵子。”
“為什麼？”……他居然問我為什麼，我昏迷過去，腳一軟，差點跌倒。
我的阿威就是這麼可愛，無奈地搖了搖頭：“阿威，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我掐著手指貓著腰眨巴著眼睛，對著他說。阿威依然是一副不知所雲的表情。
“我在向你提出邀請，你不接受就算了，還裝傻來刺激我。”故意歎口氣，轉身走開……心裏偷偷呐喊著，“還不趕緊反應過來，還不趕緊反應過來”……
好在我的阿威沒有真的笨到如此境地，在我“黯然”轉身時，果敢的抱住了我想要逃離的我。讓我的整個後背緊緊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之上。
我竊笑著，也享受著他把頭窩在我肩頭的溫馨。
阿威……
“若綺。你是說真的嗎？”他再次詢問，聲音溫柔。
我也用如此柔和的語氣告訴他：“恩，阿威，你能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嗎？”再一次提出邀請。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拒絕，隻是深深在我的肩窩上印上一吻，重重的點了點頭：“不許翻悔。”他說。
“恩，絕不翻悔。”
阿威後來一直處於飄離的狀態，似乎心情好到了一個及至。
他就是這樣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我隻是說，想和他一起住，就已經到了如此的境地，如果我說要嫁給他，他會失態到什麼程度呢？我暗暗的想，卻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到。
什麼時候，我居然會萌發想和他結婚的念頭的？
“阿威。”有的話，還是應該說個清楚，這樣才會避免一些莫明的誤會……
“怎麼？”開懷的他順手的摟上我的腰，把目光轉到我臉上，期待著我的發言。
“今天首映式黎華和我說了些話。”
“恩。”他緊張，卻抑製著。
“我想，我已經可以放下了。”起碼現在我覺得自己是放下了，所以這對阿威來說，並不是欺騙。我這樣告訴自己。
他沒有說話，隻是加緊了環繞在我腰上的手，他的呼吸吹到我的臉上，溫暖，又癢癢的。
我繼續下一劑猛藥：“別以為是為了你哦。”
“那你是為了誰？”
哈哈，就知道他會這樣問，於是特別正經的擺正了身子，嚴肅且一字一字地說著：“為了我們啊。”
我發現，自己真的有勾引小男生的天賦，簡單幾句話，阿威就變成了徹底的白癡……一直在傻笑，叫他去做事也很麻利，隻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放水洗碗能把洗碗盆中弄出滿滿的都是泡沫，那架勢怎麼看都不是洗碗，而是洗廚房……
可更可恥的是，我居然很享受，阿威的失常，讓我那麼……幸福。
吃過他做的不怎麼D的飯菜，喝上一小杯橙汁，
“我想了一首歌。”
決定說出來，雖然斷絕了對黎華的癡纏，可還是覺得結束就應該有一個結束的儀式。
“阿威，我為黎華寫首歌，唱首歌，你願意嗎？”
我很認真的詢問他。
阿威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星光璀璨的眼中，深深的，讓我看不清，卻似乎能包容住我一切的想法，良久，他嘴角輕搖，“我會支持你的。”這句話，他說得那麼輕鬆，可我卻品嚐到沉重的氣息，是他對我的愛，是他對我的包容以及，對我的支持。
一時心情激蕩起來，阿威的寬容讓我眼角濕潤。
我從來都沒奢求過他能答應，而這個想法本也隻是想僅限於一個想法而已……卻沒想，阿威既然能了解我一切的想法，並能包容完全的我，即便我為曾經愛的人寫歌……
“我隻是想要一個證明結束的證據。”我說。
阿威笑，嘴角弧度完美，輕輕上仰，他說：“我知道。”
我也笑：“我知道你知道了。”
真是沒營養的對白。
“不過，”他不再嚴肅，輕巧地說，“不要太肉麻哦，我怕我會忍不住吃醋。”
心裏一酸，他用了“忍不住吃醋。”
我抱著他，緊緊的，緊緊的，“阿威，我是你的，隻是你的。”我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告誡自己，反複強調著。
“傻哦。”他敲我一記爆栗，“你怎麼會是我的，你是你自己的。”
“可我就要說是你的，不行嗎？”
“行行，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樣才對嘛……”
終於，對話又接近了正常。黎華，就用一首歌來結束我對你的想望，就讓一切如此結束。我會開始新的生活，你也是，從洗，方若綺不再是那個心中眼裏隻看得到你的女子，而你，也不再是方若綺世界的主心骨。
我睜開眼睛卻感覺不到天亮
東西吃一半莫名其妙哭一場
我忍住不想時間變得更漫長
也與你有關否則又開始胡思亂想
我日月無光忙得不知所以然
找朋友交談其實全幫不上忙
以為會習慣有你在才是習慣
你曾住在我心上現在空了一個地方
原來愛情這麼傷比想象中還難
淚水總是不聽話幸福躲起來不聲不響
太多道理太牽強道理全是一樣
說的時候很簡單愛上後卻正巧打亂
隻想變的堅強強到能夠去忘
無所謂悲傷隻要學會抵抗
原來愛情這麼傷
原來愛情是這樣這樣峰回路轉
淚水明明流不幹瞎了眼還要再愛一趟
有一天終於打完思念的一場戰
回過頭再看一看
原來愛情那麼傷
下次還會不會這樣
《原來愛情這麼傷》——GIGI
其實早就想好了，要把GIGI這首為伊麵而唱的歌唱給黎華，可是如何再現那歌曲的感覺，也著實讓我努力了很久，每一個編曲或許都要細細考量。我用心的把每一個音符都記錄下來。反複地唱著，反複的感覺GIGI在唱這歌時的那種心情。
又有悲傷的感覺流過。
數天後，我把這首《原來愛情這麼傷》的曲子和詞都記錄在了那白色的本子之上，就放在客廳的茶幾之上。我包中還有著另一份附稿……
遠遠的看上去，上麵隱隱現出的輕逸之字似乎透露了我的一些傷感的氣息。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著急著出門了。今天要去公司，因為和映彤姐說好了，要開始錄製這首曲子，而家裏的那一份，是我留給阿威看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沒勇氣直接放在他麵前讓他看，或許，心裏有一種抗拒的感覺。不想看到他的表情。因為，我似乎能隱隱感覺他的失落。這一次，自己又任性了。
可不管如何，這是我真實的情緒，我隻想讓自己好好的感受，傷過了，我還是有美麗的風景，阿威，你能理解的吧。
我大步走出門去。
是的，那天之後，阿威已經搬到我這邊來住，雖然還沒有名副其實的同居，但是也著實開始了同居的生活。這幾天兩個人的交流並不是很多，我在全心的寫這首歌，他也在努力在做些什麼。
當一切告一段落後，會有美好天晴的。
我笑著，心裏滿滿的。
阿威快生日了，我也得加油了。
其實，有送給黎華的禮物，我自然也要為阿威準備，阿威，肯定不知道……
那個可愛的人兒，從現在開始，居然，就是我的了。
一想到這，忍都忍不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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