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62 更新時間：12-03-01 11:13
“阿噙！好冷啊……”渺小半夜被凍醒了，絲絲哈哈的哆嗦著嘟囔：“這、這也太冷了……不是有暖氣麼？怎麼還這麼冷？這、這屋子能凍死人……”看看時間顯示是淩晨3點30分，正是後半夜最冷的時候，渺小有點後悔拿自己試屋子溫度了，早知道會這麼冷，多少也弄個被子來蓋蓋，可惜這個點兒上哪弄被子去？心裏合計著這樣凍下去也不是辦法，怎麼也要熬到天亮，沒招兒隻好把席夢思床墊抬起來，鑽墊子底下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渺小從墊子底下爬出來，感覺渾身都在疼，想來是昨晚睡在墊子下麵壓的無法翻身的關係，這時門外傳來拖鞋走路的聲音，估計是其他屋子的房客起來了，渺小正好有事想問他們，於是推開門一看，是闊峰在廚房刷牙，渺小打著招呼說：“嗨，闊峰，這麼早起來啦~！”
闊峰邊漱嘴邊答：“咕隆咕隆、呸……啊，我喜歡起早，你也起的挺早的啊”
渺小好奇的問：“是啊，我也剛起來…誒，闊峰，我有事想問你，咱這屋子不是有暖氣麼？怎麼晚上還這麼冷？”
闊峰頭也沒抬的回：“沒有啊，這裏沒有暖氣，你聽誰說的有暖氣的？”
渺小沉思的說：“我記得房東張哥說這個房子有暖氣的……”
闊峰洗完臉，抬起頭笑著說：“你聽錯了吧？這是不管暖氣的。”
渺小納悶的說：“不對呀，我記得張哥說過管暖氣，難道我聽錯了？”
“是你聽錯了，我們都不管暖氣的，晚上冷就點電褥子，你不會是昨晚凍到了吧？這晚上不點電褥子是很冷的……沒什麼事，我回屋了。”闊峰微笑著從渺小身邊擦肩而過。渺小見他要回屋子也沒在深問，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著：“難道真是我記錯了……今天抽個時間打電話問問張哥，眼前還是去先買條被子再說吧，要不晚上繼續這麼睡非凍死不可。”拿定主意獨自一人走出了家門，向著最近的大型購物超市‘樂購’走去。
走過兩條馬路看到一個藍色的大牌子‘樂購購物中心’，這是一家連鎖型購物超市，所有日常的必需品到這裏都能買到，渺小來這裏隻想買套被褥，所以直奔三樓的床上用品專櫃走去，到了專櫃前渺小看著種類繁多的被子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哪個才適合自己。這時人不多，櫃台旁的服務員一看有生意，走過來微笑著問：“您是要被子吧？我們這裏的被子最全了，不知道你想買什麼樣的？”
渺小撓撓頭為難的說：“我也不知道買什麼樣的好……”
服務員笑著介紹：“這要看你要買多錢價位的，被子的種類有很多，比如蠶絲被、羊毛被、鵝毛被、棉花被、太空棉被、牛奶被……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渺小皺皺眉頭說：“你介紹這麼多種，我也不知道選哪個好，它們都有啥區別？你介紹下，優點是啥？缺點是啥？”
服務員見此時也沒有其他客人，耐心的講解著：“蠶絲被最輕、貼身感和保暖比較好；羊毛被厚，保暖好但透氣差，開始蓋會有羊毛味；鵝毛被和蠶絲差不多，但容易堆毛；棉花被吸汗性較好，也是最常用的；太空棉被和牛奶被屬於滌綸被，價格比較便宜”
渺小似懂非懂的聽了一大堆兒有些迷糊，撓撓頭問：“滌綸的就不要了，蠶絲被又比較貴，現在還是棉被買的人多吧，那我還是買棉被的吧”
服務員給渺小介紹了幾款價位的棉被，渺小選了半天才選中了一款2米乘2。2米的80%棉花20%滌綸被，加上褥子枕頭和被套總共花了一千五才算是把東西買齊了，高興的提著4件套回到家，進家門也沒休息會兒就忙著鋪起床鋪。
當幹淨的床被整齊的鋪在床上後，渺小又為難起來，沒頭沒腦的說：“都鋪好，我躺哪呢？”想了想又把鋪好的被子疊起來放回了箱子，接著匆匆跑到外麵的日雜店買了條60元的輕型被（輕型被是質量最差的被子，裏麵常填充一些垃圾布料，所以便宜），等把輕型被拿回家鋪到床上，渺小才算鬆口氣，躺在輕型被上高興的想：等玉鐲回來，就可以蓋箱子裏的新被子了，我先蓋這個輕型被將就幾天，嘿嘿……想著想著甜甜的睡著了，渺小就是這樣，對於自己的一切是能對付就對付，把好的東西都留給心愛的女人，有點傻乎乎的可愛，似乎覺得這樣就可以博得女人的歡心和愛，可惜，人是一種不滿足的動物，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滿足，當自己所擁有的無法滿足自己欲-望的時候，就會忘記原來的好，追求更新鮮的感覺，當然這種現實的理論對於單純的渺小自然不會明白。
睡了一小時渺小又被凍醒了，納悶的問：“奇怪，這是哪來的冷風呢？”隨手點了根煙在屋子裏四處搜索著，最後渺小才找到漏風的地方，原來是從窗戶縫竄進來的，想了想渺小又跑到日雜店買了一卷透明的塑料布，拿回家劈裏啪啦的又裁又貼，忙乎了一個小時才算是把窗戶峰貼嚴實了，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嘿嘿笑著，忽然想起還沒問張哥暖氣的事，於是撥通了張哥的電話：“喂，張哥麼？我想問你個事…”
張哥：“渺小啊，怎麼？什麼事？”
渺小：“我記得租房的時候，你說管暖氣的？”
張哥：“啊？我沒說過管暖氣費啊，你記差了吧？”
渺小：“不能啊，我記性一向不錯，怎麼會記差呢……”
張哥：“肯定是你記差了，再說你的房租才600，要是我再管暖氣，那我不得賠死”
渺小：“……”
張哥：“那沒別的事我先撩了，我這邊還有事兒”說完電話傳傳來了盲音，渺小皺著眉頭看著手機，他肯定自己沒有記錯，雖然不知道張哥為什麼會說謊，不過既然已經住在這了，有沒有暖氣倒是次要的，也不想再出去找新的房子了，一是覺得麻煩，二是短時間內也擔心找不到合適的。於是也不再多合計，打電話準備告訴玉鐲這邊的情況，剛按撥出鍵，電話就接通了，隻聽話筒裏傳出熟悉的聲音，玉鐲說：“啊，嚇我一跳，我剛想給你打，你就打過來了……”
渺小：“是麼？嗬嗬，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你幹嘛呢？”
玉鐲：“嘿嘿，我呀躺著呢，想你了，老公，今天是除夕，你怎麼過呀？”
渺小：“啊？今天是除夕？我都不知道……”
玉鐲：“你都過傻了吧，連今天是除夕都不知道，沒回家麼？”
渺小：“沒有……”
玉鐲：“老公，你等我幾天後就回去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過十五，好麼？”
渺小：“好的，我等你回來，嗬嗬，對了，你那天相親怎麼樣？”
玉鐲：“沒怎麼樣……我和我媽說我不喜歡……”
渺小：“呼……這我就放心了……”
玉鐲：“放心什麼？傻乎乎的，老公，你在沈陽等我回來哦~~！”
渺小：“嗯，我等你回來，你回來時我去接你，嗬嗬”
玉鐲：“嗯，一言為定，老公，你也去吃點東西吧”
渺小：“好，我去吃點東西，晚上我給你電話”
玉鐲：“……晚上？……不方便，我爸媽在，不方便接，要不發短信吧”
渺小：“……好吧……”
玉鐲：“怎麼？生氣了？我不是不想接，隻是……”
渺小：“我沒生氣，沒事，我明白的，好的，晚上我們短信聊，老婆，那我去吃飯了”
玉鐲：“嗯，你去吃飯吧，那我掛了，拜拜”
渺小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心裏即開心又感覺怪怪的，開心的是能和玉鐲通電話，怪怪的是玉鐲說晚上不方便接電話，原因是爸媽在家，雖然渺小明白這在現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心裏還是不舒服，也沒了胃口，坐在床上愣愣的發呆……
天色漸漸黑了，窗外隱約可以聽到炮竹嗙嗙的聲音，渺小沒有開燈的坐在床上，歎了口氣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電話接通了，渺小沙啞的說：“媽，幹嘛呢？”
“兒子啊，我在吃飯，你呢？”媽媽問
“我呀，剛吃完飯，尋思過年了給你打個電話，拜個早年”渺小說
“過年你不到我這過麼？”媽媽期待的語氣問
“不了，媽，你過的好就行，你知道，我不能去找你的”渺小沙啞的說
“嗯，那你在那邊注意身體，今年是你本命年，記得要買紅內衣穿啊”媽媽叮囑著
“嗯，我知道，媽，別擔心，我都穿著呢，媽，新年快樂”渺小忍著要哭的衝動說
“你也快樂，孩兒啊，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媽媽”媽媽帶著哭腔說
“有時間我會去的，你放心……好了，媽，不和你聊了，電話費挺貴的，媽，拜拜”渺小等著媽媽說拜拜才掛斷電話，電話撩的一瞬間，眼淚也滑落在衣服上，渺小明白自己是不能去見媽媽的，即使知道媽媽在哪住，也得離的遠遠的，因為……
10分鍾後，渺小穩穩心情，撥通了另一個即思念又痛恨的號碼，鈴聲響了好久電話才接通，但是沒人說話，渺小有一絲膽怯的說：“爸，是我！”
“你他M還有臉給我打電話？”父親瞬間在電話裏尖叫的喊著
“你是我爸，我當然要給你打個電話！”渺小閉上眼睛平靜的說
“草，我不是你爸？……”父親突然轉變語氣，溫和的說“你要還當我是你爸爸，你就把你媽媽的電話給我”
“我真的不知道媽媽的電話是多少”渺小不帶感情的回答
“你不知道？草你M，你還學會撒謊了，媽的，你不知道誰知道？”父親毫無征兆的瞬間狂吼了起來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隻是想給你電話拜個年，你要是這種語氣那我掛了。”渺小強忍著平複自己憤恨的情緒
“你翅膀長硬了是吧？你M了個蛋的！你跟你媽一樣，是雜種！草你M的，你快說，你媽現在在哪？”父親瘋了一樣的叫著
“我不知道！我說了一百遍了，好了，我沒什麼好和你說的了，我掛了”話剛落，渺小就掛斷了電話，一種頭痛欲裂的無助感壓得渺小喘不過氣來，突然電話又響了，渺小一看號碼是父親，深深的皺著眉頭接聽了，隻聽父親溫和的說：“兒啊，你看我現在身體也不好，你就告訴我你媽媽在哪被？”
“我不知道她在哪，她已經很久沒聯係我了”渺小冷漠的說
“你就告訴我被，她就你這一個兒子，肯定告訴你她在哪了，你告訴爸爸吧”父親哭起來，不甘心的問著
“我再重複一邊！我！不！知！道！”渺小盡量平靜的說
“草你M，你個雜種！我白養你了！你個人渣！你個畜生，告訴我！你媽在哪？”父親終於忍不住，露出他惡魔般的嘴臉吐血般的狂叫著
“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這麼不懂事！”渺小歎氣的說道
“我變你媽！你他M的千萬別回來！回來我就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父親咬著牙重複著
“嗬嗬，你說你累不累啊？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那麼幼稚？”渺小搖頭諷刺著
“你他M敢說老子，草你M的，你M的，你千萬別回來！回來我就打死你！”父親此時猙獰的從牙縫中一字一字的吐著
“嗬嗬，算了，我看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拜拜”渺小啪的把電話撩了，直接點了關機鍵，長歎了一口氣在黑暗中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就是因為父親像瘋子一樣，渺小才不得不把媽媽藏起來，不得不忍著思鄉的情感，不得不遠離媽媽，不得不在這除夕的夜晚一個人孤獨的度過，這種痛苦的枷鎖就想噩夢一樣纏繞著渺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這麼多年，隻有他自己明白酸澀到滴血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抱著腿蜷縮的躲在黑暗中度過又一個孤獨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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