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30 更新時間:12-03-09 19:39
火狐幾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用自己的尾巴將燕闕寧包裹好,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受死吧。”黑礁得意的宣誓。同時從自己的胃裏,吞吐出更大量的高濃度胃液,黃綠色的帶著刺激性氣味的液體,令人心生恐懼。
就在這時,被燕闕寧和火狐早已忘記的那隻茶杯,竟然騰空而起,茶杯的體積逐漸變大,直到有一隻碗的大小的時候,張開了如同網一樣地結界。聖潔而明亮的光芒穿透黑礁黑暗的身體,那些迎麵而來的胃液也被那結界阻隔在外。
【那茶杯足夠保護那孩子。】長安如是說。
“原來,長安早有安排。”火狐如釋重負。燕闕寧從火狐的尾巴裏探出頭來,怯生生的看著火狐,“剛才怎麼了?”
火狐笑著說,“沒事了,我們得救了。”
淩晨一點。長安在院子裏品酒,放在屋內的茶壺生出了裂縫,伴隨著“嘶嘶”的聲音,壺裏的茶水流到了地上。長安回眸,手裏的銀煙管,輕輕扣擊水晶煙灰缸的邊角,煙館裏的煙灰被倒了出來。
深吸一口煙,“已經是極限了嗎?”站起身,走進屋內,愛憐的拾起桌子上那隻破損的茶壺,隻可惜,長安的手剛一碰到茶壺,原本還能維持形狀的茶壺就徹底碎成了片。
“辛苦你了。謝謝。”長安撫摸著茶壺的碎片,眼底裏盡是惋惜。仿佛告別多年的舊友一般,長安的心裏有些舍不得。“差不多該出發了吧。”
長安拿起銀煙管,吸了一口,就立刻將煙氣對著地上流出來的茶水吐去,那地上的茶水像是海綿一般,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將浮在半空中的煙氣盡數吸收了。月光下,那攤水漬,閃著炫目的銀色光芒。
水漬不斷擴大,長安滿意的走進了水漬的中央,那水便開始不安躁動起來。
不一會兒,長安就消失在水漬裏了。
“這是什麼?火狐不要指望這些小把戲。”
黑礁已經惱羞成怒,憤怒的女人不斷地扭動著自己的長發,簡直像是在發瘋一般。
“媽媽,媽媽。”
“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媽媽。那是妖怪,是妖怪!”
“不是的,火狐,你難道看不到嗎?媽媽漂浮在半空中啊。媽媽好辛苦啊。我要救她。”
火狐不知道該怎麼和燕闕寧解釋這一切。難道要告訴他,你的媽媽已經成了那黑礁複活的祭品了嗎?燕闕寧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他看不到!
“火狐,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你看到的為什麼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告訴我,告訴我啊。”
“因為你是人類。”
長安的聲音遙遠的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裏傳來,那聲音那麼好聽,猶如天籟。“因為你是人類。”
深夜裏的長安,依舊是美豔的。盡管他是男人,可是那種看破一切的眼神,讓他無端多了幾分神秘與靜謐。
“你就是長安。”燕闕寧小心的問著。眼前的長安從天而降,讓燕闕寧開始相信,也許世界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就像長安一樣,神秘而不可知。
長安依舊是那一件古老的寬袍長袖,火紅的顏色直逼如黑礁的眼裏。
“現在你想清楚了嗎?所求。”長安毫不介意眼下這種危機的局勢。火狐長噓一口氣,隻要長安來了,一切就會向好的方向轉變。
燕闕寧看著身邊受傷的火狐,還有長安那種自信的目光。“你真的可以幫我實現嗎?”
“當然,前提是,你支付費用。不過我不需要你的錢。”
“你不需要我的錢,那你要什麼?!”
“嗬嗬嗬,我自有主意。來吧,說出你的所求,我將盡我之力完成你的願望。”
在燕闕寧的眼中,長安的背後是自己的母親。母親麵目猙獰,很痛苦。而火狐卻說,那根本不是母親,而是妖怪。
既然如此,那麼,“看見,我要看見火狐所看見的。我要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
長安輕輕吐出一口煙,笑得曖昧。“有的人千方百計想要看不見那些,而你卻要看見。你可知,當你看見時,是怎樣的痛苦。”
“你要想清楚啊,身為人類的你,看見那些,對你沒有好處的。而且也許你就再也不能做回以前的你了。那你的嬸嬸要怎麼辦?”火狐著急了,燕闕寧的所求真的是很令人費解。
“沒事兒的,火狐,謝謝你成為我的朋友。你說的我都懂得。但是我還是想要看見,看見了,也許我才可以改變現狀,改變嬸嬸對我的映像。”
燕闕寧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長安靜靜的看著這個孩子終於有勇氣說出了自己潛在的願望,終於認真起來。“那麼,我借給你。從現在起,你將擁有‘視’這種能力。一切皆如你所願。”手中的煙管拿起,落下。恍若一場無聲的儀式。
“睜開眼睛吧。”
燕闕寧懷著不安,睜開了眼睛。最先看到的竟是一條火紅的蓬鬆的狐狸尾巴,正在來回掃動。然後是長安背後被應該是自己母親的,竟然換成了一團有著母親頭顱的黑霧,黑霧中央,還有一條大裂縫,裏麵全是屍骨殘骸。房間裏飄蕩著黃綠的不明氣體。
“這是什麼?!”
“這就是你看不見的,也就是你想看見的。”
這一切都在長安的意料之中。正常的人類的確很難在這種景象之下,保持鎮靜。燕闕寧已經很好了,雖然他的雙腿也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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