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63 更新時間：12-05-10 19:50
“是他嗎？”坐在鏡子前的女子似笑非笑的問著珠簾後半躺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少年。
透過紫色的琉璃珠簾，少年的聲音幽幽的傳了出來。“嗯。是他。”少年的說話語調很平穩，陰暗的光線之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可是這樣安靜的語調會讓人聯想到長安，那個同樣是隻要認真起來便會毫無感情的人。
女子將她的銀白色的頭發用一根珠釵綰起，簡潔的發飾卻將那張動人心魂的素潔的麵龐，襯托得更加宜人。蒼灰色的眼睛，潔白的肌膚，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病態的美感。
少年從簾子後出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細碎的劉海遮擋了陰鷙的雙眼。他穿著簡單的古老的春裝，如同遙遠的年代裏最普通的人類。隻是從雙耳起，臉頰上呈現著兩道淡金色的妖紋。柔軟的頭發在燭火的映照下異常動人。
“交給你了，玄月。”說罷，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揮，少年便消失了。
被稱作玄月的女子雙膝跪地，恭敬地恭送少年，“是，我的主人。”
玄月的梳妝台前的鏡子裏，倒映出長安一行人的動態。長安已經正在朝著這邊趕來了。
“愚蠢的人類。”玄月懷抱那麵鏡子旋即也消失了。
古老的城牆刻印著年歲的勳章，灰白的石磚抓住了時間的腳步。這是古代城牆的遺跡。遠方的鍾樓正在發出厚重悠遠的鍾聲。鐵馬迎著風，叮叮當當的響著。恢弘的建築橫亙在你的麵前，這座龐然大物，令你不禁對其肅然起敬。開始幻想千年前的歲月，那些流光溢彩的非凡年華。
尤其是長安。玄月很聰明，找對了地方，這城牆令長安的腳步不自覺的停止了下來。他甚至可以聽得到古街道上那些曾經的悠長的叫賣聲與野蠻的角力發出的呼喊。這是一種呼喚心底的力量。呼喚著長安埋藏起的記憶，逝去的如水時光。這一刻，時間是靜止的。
再沒有人會來攻占城池了，再沒有人會因為戰爭而苦不堪言，再沒有了改朝換代的悲哀無力。長安不禁想起幼年時，父母祖輩為自己取名的那一刻：長安，名喚長安，祈求長久安定。
美好的幻想突然化為了泡影，胸口劇烈的疼痛，，嘴角滲出了鮮血。再一次的目睹了刀劍割裂肉體的慘烈，令人恐懼的不安襲上心頭。呼喊，卻有沒有聲音。就像當時一樣的無助。
“長安！長安！”火狐焦急的喊著。眼看著長安與痛苦拚搏，卻又無能為力。燕闕寧慌亂的拿出手帕給長安揩拭嘴角，血，鮮紅的血。這是燕闕寧第一次見到長安如此的狼狽不堪。簡直是像被擊中了軟肋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玄月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他們的頭頂上方。漂浮在空中，銀白色的頭發迎風舞動，潔白的衣袂像是翩然離去的蝴蝶。背後是沒有星星月亮的夜空，玄月像極了冥界前來索命的死神。
“是你嗎？你是長安嗎？”玄月沒有任何表情，她隻是前來確認的，不帶有任何挑釁，不帶有任何同情或是奚落。沒有表情的玄月，沒有顏色的嘴唇，素潔的衣服。玄月的到來令燕闕寧打了一個寒戰。難道心底裏的寒冷是因為這個妖怪嗎？這份寒意是不是源於自我本能的抵抗？
長安艱難的站起身，突然他壞笑起來，毫不在乎的反問，“你是誰？是那個人的嘍囉嗎？”
玄月沒有理會長安，將一直放在胸前的鏡子對準了長安，鏡子中沒有出現長安的身影。隻有火狐與燕闕寧的。玄月淡淡的說，“果然是你。”
能夠躲避這鏡子的力量的，也隻有你了。你便是那長安。主人口中所說的“他是我的恩師，是我的支柱，同時也是教會我生活的人。”這樣的一個人，長安，竟有著如此清秀美豔的容顏，光潔雪白的肌膚。不是已經活了上千年了嗎？你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覷。
“回答我，你和主人是什麼關係？”玄月依然是麵無表情。
“主人？真是陌生。我隻知道一個名叫‘太穎’的好吃懶做的家夥。主人？這種稱呼你還是留著對你的主人說去吧！”長安站著血漬的嘴角綻露出諷刺卻痛苦的微笑。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秦淮給他帶來的傷害了。
伸出手臂，細瘦的手指指著玄月，他依然不屑，“你不過是鏡妖，風嵐鏡這種神器，你不可能輕易擁有。你是無法駕馭它的。”
話說之間，懷中抱著鏡子的玄月心下一驚，果然好厲害，隻看鏡麵，就知道這是神器——風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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