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07 更新時間:12-04-13 10:10
雪下得越來越大,我發現自己簡直要變成站在雪地裏的詩人,呸呸呸,先唾棄自己一下,想夠了,就得想想溫飽問題——為了找某人,一天沒吃啥東西,餓得夠嗆。
天氣也一下子冷了很多,咳咳咳,防止感冒,先回家再說。
我伸伸懶腰,趕走一堆傷春悲秋的問題,拉拉大衣領子,縮在衣服裏挪動向車站,年十五還沒有過,就算是醫院裏,也飄著一股濃濃的年味,遠遠望去,公交車站上,擁著老老少少,有的是一家三口,熱熱鬧鬧,真好。
我想,回家一定要做口熱菜好好犒勞易老媽。
——誒,等等,車站旁的那輛車,好像很眼熟。
天黑下雪,我一時半會沒看清楚,眯起眼睛來仔細盯著他看——不光是車,車旁還站著個什麼人,輪廓也看不清,隻有指尖點著一根煙,紅色的煙頭明明滅滅。
腳步不知怎的停了下來,身體警告自己,不能靠近,有危險。
可腦子就犯賤般的想看看清楚,是不是那個人——想知道,那個人站在這裏,是在等我,還是單純在抽煙汙染環境。
所以我站在原地不動了。那人也沒動,移動的紅色煙頭證明,他的臉看向了我。
僵持了好久,我光顧盯著那個黑色的身影看,完全沒注意到落下的雪,已經將雙肩覆成白色。
然後那人向我走來,不出所料,灰色的大衣和深灰色的頭發上,星星點點沾著雪花。沒有帶那副騙人的細框眼鏡,他的雙眼,竟有些向內凹陷,看起來如此憔悴。
他停在我麵前,隻是站著,沒有動作,沒有說話。
你想幹什麼?解釋麼?不需要。道歉麼?也不需要。難道是特意來看我笑話?
我隨便猜測著,心跳得像打鼓。
然後脖子一暖,驚異地發現,他解下自己的圍巾,小心翼翼地圈在我的脖子上。
濃濃暖暖的煙草味。
噢,我猜錯了,原來你是來同情我的。
他說:“我猜,你會想問點什麼。”
我說:“我不會。”
他說:“那你就當做,是我隻想看看你。”
我說:“看什麼看?拿回去和路美人做對比麼?”
他說:“我知道你不想聽,可是……對不起。”
我笑了,現在我知道,這個人嘴裏,對不起和我愛你一樣,一文不值,全都是在放屁。
所以我冷冷地推開他說:“哦,我知道你對不起我,OK我接受,然後我可以走了麼?你擋道了。”
“天氣冷,我送你回家。”
“不用。”
他也便不再死纏爛打,乖乖讓出一條路來。
我垂著頭走到車站裏,想了想,又解開圍巾,扔還給他: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說,“這個還給你,否則,我會把它送去給路美人,告訴他,你想腳踏兩隻船。”
他很無奈地接過圍巾,很神奇,今天這個人居然那麼老實,沒耍流氓,也沒厚臉皮。
還好他還能有一點愧疚感,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
汽車很快就來了,我迅速上車,沒給他一個和我告別的機會——隻給他看一個背影,易言你可真酷。
隻是上車後,我還是沒忍住,趴到窗邊,畫開被蒙上一層水汽的窗戶,偷偷往他的方向看。
他還是站在那裏,手裏拿著我還給他的圍巾,雪堆了半個身體,他卻一動不動,像雪裏的塑像。
我承認,這時,我有一點點心疼。
隻有一點點。
新年過去就是開學,與那家夥的重逢已經隔了整整一年了。
這一年裏發生的所有事,比我過去的十七年裏發生的還要多。
仔細想想我還真沒從他那裏得到什麼好處,除了一台小小的手機,就隻剩下莫名其妙的一身傷,連籃球也沒辦法再打下去。
而那沒良心的,在最後一次分開後,便杳無音訊。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每次想起他,心就疼得我倒抽冷氣,那些焦急不得見的愛意,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淡然,相反,有種不明所以的奇怪感情填滿了心頭。
這種感覺,介於討厭和恨之間,以至於每次我想起他,便會發了瘋地去想他那天的樣子——他站在雪地裏一動不動,以一種追悼的姿勢。
心疼之餘,更多的,卻有一點變態的欣喜、報複性的快感。
凍不死你,凍不死你,爺不稀罕。
可還是欣喜他在我們分開後,還裝得出難過的表情。
好歹,為了該死的感情而難過的,並非隻有我一個人。
我需要用他的愧疚來自我慰藉,想讓他難過想到發狂。
憑什麼每次發神經的,隻有我一個人呢?
我開始發現,其實我沒那麼喜歡他,更多時候,都避免著想起他,想起時,也不免會咬牙切齒,恨不得他去死。
就算我是又蠢有笨的野猴子,被逼急了也有獠牙,也有爪子,好歹也是個男人,被無緣無故拋棄後,怎麼能隻會哭著喊著求人回來,或是心甘情願地自舔傷口?
於是我像個被逼急的惡夫,成天坐在位置上,想著怎麼去把那該死的混蛋浸豬籠。
大爺我應該速度找一個女朋友,帶著她到處晃悠,晃瞎他的狗眼。
唉,不過算了,估計那貨想早點和我拜拜,巴不得我趕快找一個。
不行不行,禍害純良妹子的事大爺我可幹不出來。
那,就讓路美人找一個外遇?讓他親身體會一下,被別人戴綠帽子到底有多苦逼。
靠,這丫實行起來更有難度,就路美人那眼光,這帽子可不是隨便能帶的,要弄得不好,禍害的不光是妹子,還有可能是大好男青年,祖國八九點鍾的太陽。
想來想去,這丫居然想不出怎麼對付這倆貨色的方法。
我趴在課桌上連聲歎氣,看上大灰狼,我這丫的是什麼運氣。
順其自然了,那家夥,一直都是如此,痞裏痞氣,吊兒郎當,沒有什麼能讓他上心的東西,可這些東西,他哪裏會在乎?誰知道他把到路易斯後,又能堅持多久呢?
況且我隻是生氣,也不是真想把他怎麼樣。
當初被他勾引,一半還是我自己的錯,那被拋棄的責任,一半也出於我自己。
老子為人向來剛正不阿,下三濫的事情,老子做不出來。
劉銘銳問我,他那麼對你,你不恨他麼。
那時我正從他的飯盒裏搶肉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恨啊,怎麼不恨,那又怎樣,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他的表情無奈地繼續問我,你就這麼一點也不做,放任他麼。
我忙不迭地往腮幫子裏塞肉,一邊說:“老子哪有什麼也不做,老子天天在YY他,被碎屍萬段,被拉去浸豬籠,被人壓在身下,被幹到精盡人亡……他就算是打噴嚏也可以打到死了。”
“你啊你,”劉銘銳搖搖頭,把他碗中最後一塊肉夾到我的飯盒裏,“我說你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我眼睛一亮,咕嚕咕嚕隻管大吃大喝。
這是開學近一個月的一個午後,天氣慢慢轉熱,大灰狼時而出現,不過並沒有和我解釋什麼的意思,更不可能和我複合,易大爺我的人生,變成了單調的上課、下課、YY混蛋的一千種死法,以及午休時搶劉銘銳的肉吃。
對於這場莫名其妙戀愛的唯一見證人,劉銘銳似乎比我更咽不下這口氣,三天兩頭試探我的想法——算了算了,大爺我隨遇而安,雖然被帶綠帽子了很難過,可我又不能成天擺出一張怨夫臉,這日子還是得往下過的。
“阿言,你就是傻得冒泡。”這是劉銘銳對我最後的結論。
我抗議,把油淋淋的碗推給他洗。
“哇靠,他都懶得理我了,你不傻,你不傻那你會怎麼做?纏著他不放??”
“他那麼花心,沒法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好好跟別人在一起,”劉大保姆低著頭洗兩個人的飯盒,“如果我是你,至少得想辦法拆散他和現在那個路什麼的。”
“噢劉保姆想不到你這麼惡毒!妄我一直以為你是純良無比的大好人!!”
“去你的,”劉銘銳麵無表情地把飯盒甩給我,“我那是為你好,省得你弄得像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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