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95 更新時間:13-05-23 12:28
紫寒和墨辰出了睿思殿,就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潛入冷宮,去看望裕妃。
窗子半掩,木上的紅漆半新半舊,破舊的窗紙在微風中輕搖。透過殘窗,可以看到屋內有一個女子靜坐在床頭。
她身著淡黃色長衣,頭上的發髻已經鬆散,幾縷發絲垂到眼前,讓那張蒼白的臉更顯憔悴。白淨修長的手捧著一個水晶球,可她的目光並未落在水晶球上,也不知落在何處。
過了一會,美麗的臉上就掛了兩道淚痕,而她依舊一動不動地呆坐。
窗外,紫寒和墨辰也站了很久。紫寒靜靜不語,墨辰並未看到紫寒的表情,卻感到他的手被拽得很緊。
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七皇子!”浣衣回來的穆青看到紫寒,高興地叫道。
聲音很大,房內的裕妃微微一愣,然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指引,她的頭轉向窗外,茫然的眼神頓時變得不敢置信。手中的水晶球滑落到床上,接著裕妃就跑了出去。
剛到門口,紫寒正好迎上。
“紫寒,真的是你麼?紫寒。”裕妃顫抖地伸出手,臉上的淚痕又加深了。
紫寒握住了裕妃的手,牽到自個的臉上,“母妃,是我,我回來了。”
裕妃撲到紫寒懷裏,雙手緊緊地抱著紫寒,生怕隻是一個幻影,聲音沙啞道:“紫寒,紫寒,真的是你。”
紫寒閉上悲傷的眼眸,也環抱著裕妃。一旁的穆青也用袖子抹著眼淚。
過了一會,裕妃放開紫寒,仔細地端詳著紫寒。這半年多以來,蕭紫佑來看裕妃,拗不過她,隻好把所知道有關紫寒的情況如實稟告她。她聽了那些,心中無時不刻都牽掛著紫寒。
“還好,還好……你沒受苦吧?”
紫寒淺笑搖搖頭,牽著裕妃走進了屋內。他扶著裕妃在椅子上坐好,就跪了下來,悲痛道:“孩兒不肖,這才來看母妃。”
裕妃低垂著頭,摸著紫寒的頭發,眼光慈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要再離開了,恩?”
麵對裕妃的期待,紫寒低頭垂眸,長長睫毛眨了眨,再抬起亮眸,“母妃,孩兒這次回來,是想看看母妃,然後……然後和母妃告辭的。”
裕妃瞪大了眼睛,把目光愣愣地轉向屋內的那抹清幽淡雅的雪白,接著緊繃著臉,咬牙切齒,仇恨在美麗的雙眸中閃現。
紫寒站起身,走向墨辰。墨辰眼神靜謐,幽幽地看著難掩疏狂的魅紫一步一步走近。
紫寒伸出左手,攤開掌心,骨節分明的手,優雅中蘊涵著力量,剛勁中不失溫柔。
仿佛回到了半年前,那個莊嚴肅穆的大殿上,那個清雅男子向他伸出了手。
上回,他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那隻手,這次他也不會失望。
墨辰同樣伸出了手,晶瑩的手指滑入攤開的掌心,再堅定與那隻手交拐。
紫寒牽過墨辰,來到裕妃跟前,“母妃,他是我的塵兒,我今生今世隻會愛他一人,隻會守護他一人。就算你不原諒孩兒,孩兒也不會放手的了。”
墨辰沒有說話,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裕妃,看不出任何感情。可是他心中何曾沒有期待?眼前的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紫寒的娘親。他知道紫寒心中的痛,他也希望能得到眼前這人的諒解。
過了半響,裕妃輕聲道了聲:“娘知道了。”
紫寒對於裕妃的平靜感到詫異,“母妃?”
裕妃朝紫寒微微一笑,摸著紫寒的衣袖,“你說的話娘聽到了,你先出去,娘有幾句話要和他說。”
紫寒不願意,裕妃又是一笑,“還怕娘吞了他不成?”
這時墨辰開口了,“紫寒,你先出去吧。”
紫寒盯著墨辰,握緊了他的手,精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慌,他真的害怕墨辰會動搖。
墨辰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當中彌散了千古柔情,“沒事的。”
紫寒這才放開手,穆青在裕妃的示意下,帶著紫寒走遠了。
空中的烏雲慢慢彙集,漸漸遮蓋住了藍天。紫寒在長長的石道上,徘徊了許久。舊紅舊紅的宮牆,地上鋪滿了凋零的枯葉,踩在上麵發出吱吱的聲音。
狂風乍起,枯葉和塵土飛揚,站在這漫長的路上,一種清冷孤寂的心境油然而生。遠方迷迷茫茫,看不清。
風沙令人睜不開眼睛。過了一會,冷風漸歇,枯葉又重新歸入平靜。紫寒張開了眼,也看到了那抹眷戀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塵兒……”紫寒快步走向墨辰,抓住了墨辰的手臂,“塵兒,你怎麼樣了?”
一雙清眸倒映出那人擔心的神色,墨辰溫柔地看著紫寒,笑道:“瞧你擔心的,又不是龍潭虎穴的,我能怎麼樣。”
“那母妃說了什麼?”紫寒眼神銳利地盯著墨辰,沒有放過墨辰臉上的任何表情。
“裕妃隻是和我說了她的故事……然後問我關於我娘的事。”似乎回憶起了從前,墨辰神色有些感傷,語氣似乎飄忽又沉重。
紫寒攬過墨辰的肩膀,挑眉道:“就這樣?”他依舊不相信。
墨辰睨了紫寒一眼,“你不相信?”語氣聽上去有點生氣了。
紫寒認真地盯著墨辰,想要找出一絲破綻,卻沒有發現,最後輕啄了一下墨辰的水唇,“好,我相信。記住,你是我的,不準離開我。”霸道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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