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5 更新時間:12-05-01 20:23
當黑河守明顯感受到校園中彌漫起一股莫名春心蕩漾的怪異氛圍時,隻用膝蓋也能猜到,肯定將要再度迎來一年一度的麻煩節日。
或許對網球部的某幾名校隊隊員來說,是屬於麻煩的日子沒錯。但是和關東某些學校相比,卻又好得太多、平靜許多。她記得先前曾有一次不慎選在所謂「特殊節日」的附近那幾天應邀拜訪青學的網球部監督龍崎堇,結果被當時「眾女追男」的壯觀景象嚇得目瞪口呆。還因為被誤會成和網球部的什麼人牽扯不清遭到包圍和咄咄逼問、差點無法平安回到大阪的故鄉。
而那個「什麼人」,很不幸的「正巧」是職業網壇虎視眈眈的終極目標手塚國光。那時候,她不過就隻是「正巧」在和對方談論哪座山比較好爬、哪座山裏有小溪可以釣魚,或者哪種牌子的茶葉比較甘甜回味好下飯之類的「老人話題」罷了。她相當肯定自己從頭到尾應該都沒露出對對方想入非非的怪異神情或模棱兩可的態度才是。因為對方也是一徑的麵無表情,口氣清淡如水、毫無抑揚頓挫。還被他的隊友們開玩笑消遣「你們簡直像兩座大冰山!再加上立海大的真田,就是三座冰山了!」等等。
那些人的最後結局,就是全都被迫冠上「待客不周到且極度失禮」的罪名,讓不怒而威的手塚部長大人統統罰去跑球場。
倘若對象換成其它人的話,那結果就又不一樣了。就好比當下正在她身旁的某部長。每回,她總要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慶幸,幸好他不如某些網球部部長那樣叱吒風雲、呼風喚雨,喊水會結凍。給人極大的壓力。但是相對的,他的過度坦承與率直、也造成了些「不同層麵」的麻煩。
「妳知道過兩天是什麼節日嗎?」
因此,當這名全國大賽常客的網球部部長坐在她麵前,毫不掩飾一臉雀躍的神色時,她隻是拉起身上的運動服夾克、往腦袋上一蓋,順便拋了句「我不知道」。
白石看了看幾乎整個學期被留在牆麵掛鉤上養灰塵的醫師白袍。記得她不下數次提過自己的資曆淺薄還不夠格穿上那件東西,所以死活都不肯碰它。
「我就知道妳不會知道。」他沒所謂地順著她的話接下去繞口令。事實上,光看她的舉動,他就清楚這女人隻是知情不報、在逃避現實罷了。她平常就已經很像隻縮頭烏龜,現在這種把頭埋起來的樣子又更把那種形象詮釋得淋漓盡致。不過體貼的他仍然沒表示什麼。也不需要表示什麼。她的行為總令他覺得趣味十足。
「我很期待收到妳的禮物喔。」
黑河聽見他話中帶著濃濃的笑意,隨即明白他早就看透了一切、並且又在揶揄自己。正當她預備把頭伸出來抗議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摟了一下,接著響起步履聲以及關上拉門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她才把眼睛露出夾克領子,瞟向門口。
情人節……他一定會收到很多各式各樣又五花八門的巧克力或其它東西吧。根本就輪不到我出場。包括忍足謙也、千歲千裏、財前光和小金那些姿色超過平均值的家夥們。光是想象兩天後可能出現的盛況光景,她就有一種懶得踏進校門的感覺。
可是,如果不做的話,又一定會讓他失望。
黑河歎了口氣,身子往後靠向椅背,尚在思索對應策略之際,門板便又被拉了開。她還來不及轉頭起身或預防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就被一道夾雜豹紋花樣的紅棕色人影撲得差點跌出敞開的窗口。
「阿守阿守阿守阿守——」
「小金!你不要老是動不動就衝向人!萬一我被你撞到得內傷的話怎麼辦!」
「老師,妳盡管放寬心吧。妳比金太郎還要強壯很多,所以完全不必擔心自己會受到任何傷害。」
此言一出,祖師爺立刻將雙掌合攏,對某人行幾下恭敬的拜禮。
黑河忿忿然抓下黏住自己的人形大貓,瞪視一個個陸續進到這個空間來的人們。「你們這些人又是怎麼搞的?我這地方隻接受有需要的病人或傷員,你們是哪裏出毛病了嗎?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的腦子出問題了吧。可惜我這個小人物不是腦科方麵的權威,你們應該要去大醫院做更精密詳細的檢查。我記得大阪大學的醫學院評價不錯,我給你們寫幾封介紹信過去好了。你們就在那裏當當醫學生的實驗樣本吧。對社會國家多少有點貢獻。」
「講這什麼話啊,真過份。我們的大腦可是正常得很、一點問題也沒有喔。」不久前才吐槽完畢的財前搔搔後腦,隨興地往病床沿一坐。「虧我們本來還打算幫幫妳,稍微給妳一點建議什麼的呢。」
她鼓起雙腮給了對方一記狠戾的瞪眼。「什麼啊?我哪需要你們給建議。快滾出去啦!」
「咦?難道妳不需要嗎?」某部長的好兄弟忍足謙也無視她總會發出的逐客令、一副興致盎然。「剛剛我們在走廊上和白石擦身而過,他自己說已經給了妳暗……呃不對,應該是明示了喔。所以妳想怎麼辦啊?」
「……不怎麼辦啊。就隻要隨便去弄個便宜貨……」
「哎呀!怎麼可以隨便弄什麼便宜貨呢!」這陣拔高尖銳的偽娘嗓音出自金色小春。「妳應該要拿出所有的誠心和誠意,替阿藏做個完美至極的巧克力啊!」
「完美至極個頭啦!反正他又不缺,為什麼我就要……」
「妳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啊。不過,我想裝傻的成分居多吧。」一氏毫不客氣地駁回她的辯解、點明她的心思。「他會特地投正中紅心的直球給妳,就表示他隻想要妳的。因為他知道如果丟拐彎迂回的變化球或曲球,妳若不是會接不住就是故意不接住。簡言之就是妳不是會不懂他的意思、就是絕對會故意裝癡呆。明白嗎?」
盡管傷人歸傷人,卻是血淋淋的事實。黑河心不甘情不願地曲起雙膝縮在胸前。這是她每回不知所措或自知理虧時總會出現的類似自我防衛的習慣。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搞笑二人組宛如表演相聲般、一左一右湊到她麵前異口同聲。
「——做巧克力囉!」
×
下午的課後團練時,某部長明顯感受得到隊友們似乎散發出陣陣歡欣愉快的氣息。雖然他們平常就是這個樣子,但當下的氣氛卻比普通時候更濃厚了幾分。
「謙也,裕次,」他扛著球拍走向夥伴們。「你們怎麼了啊?一個個都喜上眉梢的模樣。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呃、沒、沒什麼啦。走囉、我們去練習囉——」
幾人一麵打哈哈一麵從他眼前退開。白石不明所以地撓幾下臉頰,轉頭望向在另一區球場的對打練習比賽。
「阿守!我要發球了,妳接招吧——」
「你吵死人了。就說了打球就閉上嘴巴好好打,少在那裏鬼吼鬼叫的。浪費體力。」黑河用一記正拍擊回來自對場的角球。「哎……我竟然又忘了,你小子什麼都沒有,唯一多到滿出來的東西就是體能。」
對場的單純少年金太郎以為她那番挖苦的諷刺是稱讚的意思,還意氣風發地大笑了幾聲。「可是,不喊出聲音來的話我會提不起精神的啊!漫畫裏那些主角在攻擊敵人的時候,通常也是會喊出絕招的名稱、這樣子力量才會又大又強!」
「哎、好啦好啦,隨便你啦。」
「幸好有她在,否則這下還真不曉得該怎麼處理小金的問題呢。」
白石點點頭,看著走到身旁的千歲。「說得也是,畢竟他是我們之中實力最強的家夥啊。」
「這麼說,能和小金平分秋色的黑河,也算是我們部裏和他差不多強的?」
感覺對方話中似乎隱含著某些弦外之音,部長大人不以為意地牽起嘴角。「——套她常說的一句話,她又不是網球部的成員。小心你會被她瞪的喔。」
「無所謂啊,偶爾讓她瞪一瞪、搞不好還能訓練膽量呢。」
白石目送被石田找去練習對打而離開的千歲背影漸遠,又將視線調回到旁邊球場上那對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姐弟更像姐弟的兩人戰得難分難解。臉上的笑意更加擴大,還帶了幾分欣慰。
練習結束後,為了不讓部長感到困惑與猜疑,於是他們事先便商量好避開他的耳目分開走。最後在某人較熟悉也備感親切的遠山家會合。除了想去後山散步和到處走走的千歲以外,可謂全員到齊。雖然有幾位主要是跟著來看熱鬧的,另外就是假幫忙之名行搗亂之實的。
「什麼?你們要借我們家廚房做巧克力?」
「嗯……假如不行的話,那就算……」
還未知曉原因的遠山母沒等她說完,揚起手就是一記巴掌往她肩上拍過去。激得她咳嗽連連。「真是的!哪有什麼不行的啊!想用就盡管用吧!不過,你們這群男孩子做巧克力,是要給什麼人啊?不可能是要給阿守的吧。」
「哎唷!其實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啦。重點是她。」
遠山母看看自家兒子與其前輩們同時伸出食指、指向啞口無言的某女,頓時間會意過來。還故意圈起嘴巴、把尾音拉得冗長。「哦——原來如此。」
「那、那個,我不是……」
「沒關係沒關係,伯母我都了然於心。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曾經年輕過的啊。」對方絲毫沒給支支吾吾的她半點辯解的機會。也不需要辯解。「啊、不過,你們用完後要好好收拾幹淨喔。」
遠山母一麵交代、一麵拿好自己的包包,走向玄關大門。「是阿守妳的話,我應該就不用太擔心了吧。對了,冰箱裏有果汁,妳就用那些來招待金太郎的前輩們吧。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們要小心門戶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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