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54 更新時間：12-07-09 00:26
「啪！」、「咚！」、「哎呀！真可惜——」
「謙也前輩，準度還有待加強呢。」財前光雙手藏在浴衣袖子裏，搖頭歎氣。「沒想到你那『不良的平衡感』也會反映在射擊上麵。」
「阿光！你少胡說八道！這跟平衡感沒關係吧！」
「謙也！我也要玩、換我玩了啦！」
浪速小子一手抵住吵鬧不休的少年的臉蛋。「你別吵，這局可是我買的耶！你想玩的話去找黑河或白石買給你！」
「……講哪種話的感覺，好像他們兩人是小金的父母一樣。」、「其實也相去不遠了吧。」、「說的也是——」
小金的「雙親其中一人」無聲無息地摸到隊員們背後，嚇得眾人魂飛魄散。「喂、你們這群死小鬼，不想活了嗎。」
「哇啊！出現了！」、「什麼『出現了』啊喂！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遠山金太郎見「金主」適時現身，二話不說撲向黑河。「阿守！我也想玩槍！」
「小金，不要把話省略成這種簡單的形式、聽起來很『糟糕』的。嗯，好險不是玩『球』……」、「你這部長的腦子才糟糕吧！閉嘴、不要講話！」、「妳不懂，這可是屬於『諧音』方麵的笑話哦。」、「少囉嗦！我才不想懂那種愚蠢的東西！」
「阿守，我也要玩射擊、我也要玩！」
「好啦好啦，你吵死了。」
於此同時，陣陣爽朗響亮的大笑聲由遠而近。
「哦、是他，他來了！」攤販老板一邊替麵前的孩子們準備新一局的射擊遊戲、一邊笑著說。
「什麼什麼啊？他是誰？」
「哦哦！我記得他！」忍足謙也指著一步步走來的中年人。「就是那個——擁有『祭典遊戲王』之名的大叔！」
「……這是什麼爛名字啊。」黑河不以為然地降下上眼皮，金太郎興奮得雙眼直冒星星。「嗚哦哦——祭典之王！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他很強嗎？」
「聽說不管是擲飛鏢、射擊、釣水球、打彈珠台，或是撈金魚等項目，他全部都很熟練喔。」
「那個大叔去年也有出現，而且還玩遍了所有的攤販。」小春搜索著腦中的記憶庫。「而且還把獎品都打光光了呢。」
「既然如此，他怎麼沒被轟出去啊？」黑河疑惑地問：「這種家夥應該很討人厭不是嗎？」
「那是因為，他沒拿走打到的獎品啊。」一氏裕次補充道：「那個大叔純粹隻是想享受玩祭典遊戲的樂趣罷了。因為有他幫忙帶動氣氛，所以擺攤販的大家反而很歡迎他喔。」
「唷！」那名穿著日式和服、叼著煙鬥的中年男子蓄著顆小平頭，福泰的大臉上殘留著沒刮幹淨的胡渣。他抓著暴露在空氣中的啤酒肚朝少年們打招呼。「老子認得你們，是附近四天寶寺中學的小鬼對吧……你們這幫小子今年也來啦！」他抓完肚皮，又換抓後腦杓，慵懶的視線瞥到萬綠叢中的那一點紅。「嗯？這小妞是……沒見過的生麵孔呢。」
被以輕蔑的口吻稱作「小妞」的黑河散發出濃濃不悅的負麵氣息，白石趕緊出麵緩頰。「那個、清原大叔，你好。」
「嗯哼。」中年人越過他們走到攤販前，對老板揚聲道：「老子要一局、麻煩啦！」
「不好意思吶、這些小夥子們先來的，您請稍等一下吧。」
中年男子沒趣地搔搔下巴的胡渣，轉頭看著小石川等人。「對了、聽說今天是七夕情人節？」他將他們左右來回掃視過幾遍。「你們，這麼多年輕人搶一個女人，不會打架嗎？」
「那個女人」臉色頓時變得陰鬱非常，太陽穴部位以及皙白的雙手手背迅速浮現出幾條青筋；懷中的白貓察覺到她的殺氣，慘叫一聲後火速跳走、飛撲到自家主人臉上。
「喵！喵嗚嗚嗚——」、「噗、嗚哇！你是怎麼搞的？被什麼嚇到了嗎？」
「欸？我們？搶一個？」倒是其它人過了幾分鍾後才會意過來。「拜托！怎麼可能，並沒有這種事好嗎！」
「咦？不是啊？老子還以為這小妞看不出來這麼有本事、一次『收服』這麼多個……」中年男子斜睨黑河的眼神依舊帶著明顯的鄙夷味道、把她看得「比地平線還低」。而後者的怒氣也有愈升愈高的趨勢，白石趕緊把她往後拉。
「守，妳不要生氣，大叔本來就是這樣。聽說他……呃、好像有點男尊女卑的觀念、有點大男人主義，聽說他在家裏也是這副德性，太太也是很傳統的女性……總之妳千萬不要在這裏發作啊。」
她的情緒已經暗自沸騰到對部長挨在耳畔耳語的行為都沒心思發難。「……你知道，像這種不知好歹的家夥，我會想怎麼對付他嗎？」
「啊？什麼？」
接下來的一局，由遠山金太郎和財前光以及一氏裕次出馬。結果是由技巧性的天才選手財前大獲全勝，打到一隻特大號的絨毛玩偶。
「真是的，我要這種東西做什麼啊？金太郎也不會想要……」財前拿著手上的布偶喃喃自語。「算了，剛好可以給大哥的小孩，偶爾『心血來潮』當個好叔叔也……」他絲毫沒發覺自己無意間溜出口的內容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嘖！雖然想模仿西部神槍手，但是網球以外的技術方麵果然還是有待克服……」
「哎！我什麼都沒打到……」金太郎把槍枝擺在櫃台上，垂頭喪氣。
「小金，射擊遊戲靠的主要還是技巧，像你這樣全身都使力使得硬梆梆的、是要怎麼能好好放鬆瞄準啊。」小石川揉揉他的頭頂，石田則是在叨念著「空有力量是不夠的，還要懂得如何控製和使用、這才是最重要……」之類的呢喃。
「你們也要玩嗎？」白石對千歲和小春問道。千歲搔了搔臉頰，「我想我們還是……似乎有個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試試看了呢。」他不曉得什麼時候發動了才氣煥發的絕招，預測到後幾分鍾會發生的狀況。
「什麼？有個人很想試？」他們以為他指的是那位姓清原的中年大叔。他已經將來複槍式的BB槍拿穩，並且頭一發就正中了靶心。
「喔喔、不愧是清原桑，寶刀未老呢。」攤販老板吹起口哨、鼓掌稱許。
「哼！老子從年輕到現在，一直都是稱霸廟會的王者呢！」中年男子驕傲地大笑幾聲，又繼續打靶。
「不過我要說，稱霸廟會是能做什麼用啊……」財前光咕噥著吐槽。
「哼哈哈哈哈——小子們，看見了嗎？老子的精湛技術！」中年男子側首過來，對眾人咧開得意洋洋的笑容、不可一世的樣子，「老板，再給老子一局。」
「好、好厲害，技術和體型不成正比……」小石川露出驚訝的表情。「命中率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五吧。其中有一發稍微打偏了。」
「的確是很厲害啦……但人家對不是美少年的中年大叔沒興趣。」、「你不是對黑澤先生有興趣嗎？他也是個大叔啊。」、「你們懂什麼？黑澤先生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啦！他現在也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啊！」
在不知不覺中，圍觀的人也愈來愈多。
「是號稱『祭典遊戲王』的那個大叔耶。」、「清原仔，麻煩你炒熱氣氛啦！」、「清原大叔，加油！」
「喔！包在我身上！」
中年男子表現出極度驕傲自滿的模樣，宛如經典電影裏那隻爬上摩天大樓猛搥胸的大金剛。
「……黑河老師去哪裏了？」祖師爺第一個發現某女身影不在旁邊。白石抱著白貓張望幾下，最後在群眾的縫隙中搜尋到那頭長過腰際的黑發。她正站在櫃台前，拿起小金剛才擺著的槍枝。「守？」
她想做什麼？該不會是要……部長愈想愈心驚，連忙擠過人群。
「你們這些嫩小鬼，好好見識見識老子大展身手的英姿吧！」中年男子擺好架勢，扣下扳機。然而，這次卻沒響起擊中靶子的聲響；反而換成了另一種清脆的撞擊聲。像是小而堅硬的物體撞在一起的聲音。
「欸？奇怪？」中年男子納悶著檢查起槍枝，「難道是卡彈嗎？不過剛才明明就感受到震動啦……」
「呃、其實是，那個……」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攤販老板僵硬的手指望去。黑河站在攤櫃前、最靠近邊緣的角落，彷佛隱約還能瞧見她手上的槍口正在冒煙——盡管那完全隻是「錯覺」。部長白石則杵在她身後、抱著喵喵亂叫的貓咪，滿臉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阿藏，你在那裏做什麼？小守守……」接著，高智商的金色小春宛如瞬間理解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實般，嘴巴愈張愈大。「該、該不會，小守守，妳……」
「啊？阿守該不會什麼？」金太郎的表情茫然至極。
「……也就是說，在清原大叔射擊的同時、黑河老師也擊出了一發子彈，然後……」畢竟是被稱作天才的人。不過財前光冷靜的語調裏仍帶著驚惶的味道。「那發子彈，把大叔的子彈『彈開』了。」他的前輩們則是都莫不把驚惶的情緒統統表現在外。
「什、怎麼可能！」中年男子對這項事實感到震驚不已。「這一定是巧合罷了！是因為我打偏，所以……」
「我剛剛是瞄準了靶心開槍的。」黑河態度十分平淡、放下槍枝，對呆滯著的攤販老板說：「不過，這是剛才小金用過的、他漏了最後一發沒用。所以這裏麵已經空了。」
老板回過神來，想也沒想便替她補充彈藥。
「不可能、這一定隻是巧合而已！」不願接受現實的中年男子非常堅持自己的論點，觀眾們也都是半信半疑、議論紛紛。轉眼間，這處射擊攤販方圓幾公尺內的空間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
「守，妳……」沒等部長語畢，黑河又接過老板恭敬遞來的長槍、斜視向中年男子。雖然玩具槍裏頭裝的全都是「可愛的BB彈」；不過拿在她手上的感覺、配合渾然天成的壓倒性氣勢，卻彷佛真的能奪人性命。
「要不要再試試看，我這是不是僥幸。」
這、這……這種言行根本就是挑釁無誤啊啊啊啊啊！這種老實不客氣的講話方式，怪不得會樹敵樹到關東去……四天寶寺網球部隊員個個麵如死灰，金太郎則是一個勁兒替她吶喊助威。
「妳不要這樣，冷靜點。」白石一手按在黑河肩上；她沒撥開他的手、也沒自行避開。
「……我說過，像這種『不知好歹』的家夥，我會想怎麼對付他吧。」黑河一手扣在玩具槍的扳機上、另一手持住槍身；臉上麵無表情，語調已經冷到攝氏零度以下——隱含著「要是你小子不想遭到同樣淒慘的下場、就識相點自己滾遠一些」……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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