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4 更新時間:12-10-14 17:49
「梅原?」白石偏著頭回想。「就是之前為了橘君、特地跑來找千歲的那位……原來如此,是因為想跟著橘君吧。」
「據說她是個無可救藥的大路癡,連出門買個東西都會在自家附近迷路……但是在從東京來這裏的途中竟然能平安抵達,太了不起了……愛情的力量果然真偉大……被戀愛衝昏頭的人類真麻煩……」黑河整張臉埋進書本裏,嘟著嘴巴嘀嘀咕咕個沒完。
「雖然我挺希望妳能再被衝得更昏頭一點……」白石身子往後仰、背靠著椅背,舉起雙臂交迭在胸前,「但是妳不昏頭就已經『麻煩透頂』了,所以還是維持現狀就好。」
「白石藏之介,你討打!」黑河一個不小心沒控製好力道、整本書毫無緩衝地摔在桌麵;結果是幾張書頁應聲掉落,整本老書差點當場解體。
「這就叫做現世報,自作自受、自食惡果。」男方揚起幸災樂禍的開懷笑臉。擅長隱藏情緒的網球部部長每當和她在一起時,就彷佛完全失去這種能力。
黑河守咬著牙,在心底詛咒這本破爛書籍和旁邊這位嘲笑自己的網球部部長。
「小心我咬你!」
「妳隻需要在人前替我維持好完美的形象,私底下要怎麼修理都無所謂。」
然而,無論是台麵上或私底下,「修理他」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成立。除非是意外和不小心。
這回換她更改話題路線。「橘杏剛剛說,本來那個音速小子也想跟;但是他後來放棄了。」
「為什麼?」
「還為什麼,就是你們那個假同性戀害的啊。」黑河沒好氣地斜視對方。
「啊……」白石抬高視線一會兒。「是指小春啊。他似乎真的很喜歡神尾君呢。」
「被那家夥喜歡上真倒黴。」
「他通常隻是開開玩笑的、不會當真啦。」最了解隊員們習性的網球部部長露出放心的笑容。「能和他搭檔的隻有裕次。少了裕次的話,小春的搞笑威力就會減弱很多,所以他不會太輕易移情別戀的。」
黑河點點頭表示認同。「應該也沒多少人跟得上他們那種脫序的步調吧。」
「是不是——有人提到人家和裕次了?」
保健室們的門板被拉開一道小縫,從那道小縫隙間擠進了一團毛茸茸的蜷曲狀東西。
「你們兩個,常常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就不怕傳出奇怪的謠言嗎?」
戴著阿福羅假發的金色小春和綁眼罩的一氏裕次同時探頭進門,樣子隻能用鬼鬼祟祟來形容。
「我們又沒怎樣,就隻是純粹聊天而已。」白石坐在被移到辦公桌旁的雕花圓椅上,一臉莫可奈何,「而且我向來就很常來這裏不是嗎?大家都知道的啊。」
「就是說嘛!笨蛋裕次!」小春敲了敲好搭檔的頭殼。「就算真的傳出謠言也沒關係,應該說那正是阿藏內心所希望的、嗚喔!」
一本老舊的書籍由正麵砸中金色小春的臉龐,於是那本破爛舊書也在同一時刻正式宣告死亡。
「小春!小春你別死啊!小春——」
「……胡言亂語的下場就是這樣。你們兩個不要特地來這地方耍白癡,滾出去。」施暴的凶手咬著牙、臉色陰沉。
「妳不要亂丟書啊、真是太不敬了……小心真的會被二宮金次郎找上……雖然祂應該也會怕妳就是……」白石一邊碎碎念一邊整理著那些啪啦幾聲便四處散落的書頁。黑河守在坐等了一會兒後,也隨即起身跟著收拾。
除了自己善後自己添的亂是理所當然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舍不得獨勞駕到他老兄。
「我丟的還隻是書,不是美工刀就不錯了。」
「丟那種東西會死人吧……」
「哼!還敢說你們沒什麼!明明就是有什麼!」一氏裕次抱著奄奄一息的好搭檔,氣憤地指控麵前的兩人。
「你在講什麼東西啦?什麼來什麼去的,小心咬到舌頭。」
「唔、說得也是,如果真有人亂傳些有的沒的……」部長表現出些許擔憂的樣子。
「放心,沒人敢隨便造謠的。」黑河斜眼瞟向那把插在筆筒裏的美工刀。「人類天生具有趨吉避凶的本能,不會刻意前來找死。」
白石見狀有些不妙,便連忙切入正題:「小春、裕次,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喔!對對,我們是要說這個啦!」提到差點被遺忘的主要目的,小春迅速複活。「阿銀他一直窩在佛堂愛好會裏,怎樣都不肯出來。他還一直咕噥什麼自己還六根不清不淨、深受世俗煩惱所困,所以要加長修行的時間和強度。」
「還六根不清不淨……他都已經頭頂光禿禿了還想怎樣?難不成要以死謝罪嗎?還是要剃光身上『所有的毛』——」
部長再一次趕緊插嘴打斷某女不怎麼能登大雅之堂的吐槽。「阿銀他到底是怎麼了啊?為什麼突然會這麼想不開?」
「還不都是因為……」
搞笑二人組那兩雙譴責的視線打在某罪魁禍首身上。
「是我的錯嗎?」黑河守將撿回來的書頁收集起來、整理妥當,一臉好奇地望向三人。
「還裝什麼無辜,就是妳害的啦!」一氏裕次指著她怒嚷。「誰叫妳要講那些多餘的話!什麼『網球佛經』啊!根本就是沒事找事!」
然而在提到「網球佛經」一詞時,忍俊不住冒出口的笑聲瞬間擊潰了嚴肅的氛圍。和祖師爺同為夥伴的三個人笑得東倒西歪滿地打滾。「網球佛經?真虧妳想得出來!啊哈哈哈哈——」
「哎唷、你們這些沒想象力的家夥懂什麼。」某女正在認真考慮是否該以穿線裝訂的方式拯救這本瀕臨垂死邊緣的老書,無暇顧及其它瑣事。「會耿耿於懷著這種無聊的小問題,就表示石田銀他自己的修行還不夠、還有得學,必須多加鍛煉。我這是在幫他,知不知道。」
「妳這家夥少強詞奪理!」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把人家打入地獄深淵。
「哎!好了好了,別生氣。」白石安撫著激動的一氏道。「反正,阿銀已經打電話給他在不動峰的弟弟石田鐵君求助了,相信等他來了以後、一定會好好開導阿銀的。」
「不動峰?」金色小春忽然雙眼乍亮,背景襯著琳琅滿目的各式各樣花朵。「那那、神尾君也會一起來嗎?他和石田君的關係不錯……」
「小春!石田弟會來的原因是為了阿銀,你不準趁機偷吃!」
「金色小春,你想太多了,神尾彰才不會來,因為你——」
白石再度迅速插口打斷黑河的話,「神尾君他有事情,所以不能來。」
「咦……是這樣嗎……神明又讓我們錯過了……」
相較於小春的失望貌,一氏裕次揚起了勝利的笑容。「哼哼哼、你聽見了吧?小春,這樣你就無法三心二意了。」
「臭小裕!你講那什麼話!人家不跟你好了!」
「啊呃——小春,你不要不理我啊——」
搞笑二人組順其自然地從幕前退下。
「白石藏之介,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說出實情?」黑河守鼓起雙腮,還在計較對方剛才插嘴的事情。
「這還用問嗎?如果小春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讓神尾君不敢來的話,他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這有什麼辦法?誰叫他要嚇跑人家。這是他自己該承擔的結果。」黑河正要拿起那本大概沒救了的老書,結果它卻再一次啪啦幾聲、盡數散開。「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一定隻是在裝傻而已。」
啊啊、看樣子是真的死透了。
「妳不要用那麼絕望的眼神瞪著那本……我是說瞪著那堆紙看……」白石失笑著蹲下身拾起散落在地麵的那些紙張。「和那個比起來,我更擔心阿銀啊。」
「擔心他什麼?」黑河四肢著地、以出奇靈活的動作爬來爬去著撿紙——彷佛她天生就是隻四足動物。最後爬到了辦公桌底下。
「擔心他會因為太過介意而一蹶不振啊。」
「所以我剛剛都說了嘛!要是那個飯團頭大個子就這樣被打敗的話,不就太沒用了、有愧他祖師爺之名。」
「講得那麼輕鬆……辛苦的可是他身邊的我們啊。」白石蹲在地上,撿了幾張書頁在手裏。「希望石田君來了以後,情況能有所改善……」
「啊!」
白石嚇了不小的一跳。「妳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大叫?」
黑河整個人爬進辦公桌下方的狹窄空間——那地方小得讓身高近百八的網球部部長看了都覺得痛苦。他目視女人從桌底撈出幾枝沾滿大小灰塵、外加被發絲纏繞得快要窒息的原子筆。
「找到了啊!」
「那是什麼?妳的筆嗎?」
黑河守整個人縮在辦公桌下方,用力點頭。「我原本以為這些筆自己消失不見、已經找不到了,所以一直新增筆筒裏的筆……沒想到竟然是全都滾到桌子下麵了!」
「筆怎麼可能會消失不見……」
她將那些收集起來數量多達一打的髒兮兮的筆杆排得像扇形、拿在雙手上展開,喜孜孜地向對方獻寶。而「那個對方」是個年紀小了她六歲有的國中生。
白石單膝跪在黑河前方,無奈地笑望著她的幼稚舉動。「好了、我看到了,妳還是快點出來吧。桌子下麵應該不是很幹淨,妳的頭發那麼長、會弄髒……」
她先將原子筆們交給伸手過來的網球部部長,然後自己手腳並用著爬出桌底。
「妳以後一定要好好小心保存物品,別再東掉一些西掉一些了。掉到最後妳手邊的東西都沒了。」
「我知道……欸、我哪會那麼糟糕啊。」黑河爬到辦公椅上窩著,準備將一枝枝筆杆清理幹淨。
「那麼,」白石站起身,「我想去瞧瞧阿銀的狀況。」
「好吧。」不知是椅子有點大亦或她個子過小,甚至還能將雙腿縮在胸前而坐。「要是結果真的很不樂觀的話,我再去勸他放棄網球佛經這個名號好了。免得他老人家會得憂鬱症死掉。」
「憂鬱症應該還不會死人吧……而且阿銀明明就比妳小,哪是什麼老人,雖然看起來很像就是……」白石嗟然歎息。「我想,妳還是別去刺激阿銀好了。」
「喂、我哪會刺激到他啊。沒禮貌。」黑河對著滿是灰塵髒汙的筆杆又是用衛生紙擦拭又是吹個不停,順道分神斜睨對方幾眼。
沒禮貌的家夥不曉得是哪位。但是宅心仁厚、生性慈悲的網球部部長並不會和對方計較太多。
「阿銀的事就都交給我們,妳乖乖待在這裏就好。不要到處亂跑。」
「誰會到處亂跑啦!就算我到處亂跑也沒差行嗎?我又不會惹麻煩!」
男方沒理會那番喋喋抱怨,溫柔地輕拂掉沾在女方頭上的灰塵後,轉身走出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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