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02 更新時間：12-12-27 14:10
聖誕節過後沒幾天，緊接著，就是正月一號的日子即將到來。
由於聖誕節的時候，主要是在遠山家度過的，因此到了要新年參拜的那天，三船楓無論如何都要網球部的大家在三船拳館集合。
「阿守！妳也不想想這裏就好像是妳的第二個家，不過妳卻一天到晚往外跑是怎麼回事啦！難道妳是真的翅膀長硬了想獨飛了是嗎？！有了另一伴和夥伴們就不要父母了嗎？！沒想到妳竟然真的是這麼無情無義的孩子！我好傷心、傷心得想哭——」
「楓醫師，您現在不就已經在哭了嗎？而且還哭得好吵，當心會打擾到隔壁鄰居的……」透過麵前的梳妝台鏡子，黑河守能看見自己的雙眼十二萬分無神無采。她索性用兩根食指塞住耳洞。「還有，『另一半』是什麼東西啊？八字都還沒一撇……」
「什麼！妳竟然真的嫌我吵！」體型福泰的中年婦人甩動不曉得從哪裏變出來的蕾絲手巾，一頭衝進杵在旁邊的光頭肌肉大叔懷裏。「老頭子，你看看你看看！阿守這孩子竟然嫌我吵——」
「唔咳、咳咳！」被冷不妨這麼一撞，即便是長時間下來體格訓練有素的三船友道也有些吃不消。「好好好、漂亮老婆，妳不要哭啦……臭丫頭，還不快向妳大嬸道歉！」
被指責的那位將臉擺向一邊、掏了掏耳朵，完全置若罔聞。
「館長、楓醫師，請不要這樣啊。等等阿守就要和白石君他們一起去神社參拜了，還是趕快讓她整裝完畢吧。一年一度的初詣可是很重要的儀式。」拳館管理人黑澤將一套折迭整齊的布料交到年輕女孩手上。「阿守，這是楓醫師替妳挑的。雖然我們都知道妳比較傾向深色係的服裝……但是過年嘛、穿個鮮豔一點的衣服，沾沾喜氣、有個好開始，說不定今年會過得更加順遂。」
和服雖然是以黑為底，不過上頭繡滿了彩色花朵與水氣球等圖樣，看著會令人眼花撩亂。黑河盯著那件花花綠綠的東西，頓時無語。
「阿守，怎麼樣？還可以嗎？」黑澤先生悉心觀察著年輕女孩的臉色，溫和地詢問道。「要是妳不能接受的話，那就換別的……」
片刻後，她依然點頭順從，走進內室裏的內室準備更衣。
由於成長背景的緣故、熟能生巧，黑河守已經很習慣穿著傳統服飾；一個人穿和服完全難不倒她。首先套好足袋，再依序穿上肌襦袢與長襦袢、黑底白字的護身符藏在最裏頭，然後才是套上和服。先將下身部位的兩邊相互交迭、左邊覆蓋住右邊，注意下擺的高度約略在腳踝位置、並且底端保持在水平狀態，而後在腰部綁上一條固定用的締，接著將上衣拉平、拉整齊、整平兩襟，再將多餘的部分往下蓋，伸手到後方把衣領往下拉、與後頸保持一個拳頭的距離，接著在下胸位置係上第二條締、再綁上伊達締，最後才輪到塞帶板和帶枕、係帶揚和綁腰帶、腰繩。在一般人眼中麻煩到會暈頭轉向的繁複作業，由她做起來卻速度飛快過程流暢、整體花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黑河小姐，妳好厲害！竟然能一個人穿好整身和服！」
當她蓮步輕移、以優雅的姿態徐徐踏出內室門口時，不小心被外頭的大陣仗嚇了一跳；由於服裝因素導致行動過於緩慢，連撲上來的豐臣秀子都來不及閃避。「而且還穿得這麼整齊又完美！實在太厲害了、我好佩服妳——」
黑河守被女導師猛然撲倒、跌坐在地，僵硬的表情中摻入了疑惑與驚訝、恐懼等各種負麵情緒，頭上還蹦出幾根象征錯愕的呆毛。
「豐臣老師，請不要這麼衝動啊！萬一黑河老師生氣的話——」小石川健二郎急忙忙上前來抓走豐臣秀子，免得他們全都無緣迎接新的一年。
白石也趕緊把還未從呆滯狀態恢複正常的黑河守扶起來，「妳還好吧？有沒有撞到哪裏？哪裏會痛嗎？」當時狀況之緊急，他完全無暇好好欣賞女人的和服姿。
「啊、呃……」她稍微鎮定了些，大致掃視過目前的組成成員。除了最麵善的遠山金太郎和白石友香裏之外，連忍足翔太和千歲美雪都在場。
「你們，怎麼會都……」
「守姊姊，可以麻煩妳替我——我們穿和服嗎？」友香裏和美雪都湧上前，包括興奮莫名的豐臣秀子在內。
身手矯健的黑河守每當麵對同性別人士、或者毫無殺傷力的對象時，神經反應就會慢上很多拍，大概是都耗費在需要警戒與擊退的惡徒上了。她還沒思考完畢並且點頭應允，隨即被一窩蜂擠到身邊的女性們推回內室。
「這丫頭還真是對女人很沒轍啊！啊哈哈哈哈——」三船友道仰首大笑。
「話說回來，這還真是挺壯觀的人數呢。」渡邊修不在團體之中，可能是成年人想圖個清閑、自己去走走逛逛。管理人黑澤眼尖地注意到夾在高大國中生群裏的一抹小小身影。「財前君，這孩子是？」
「回黑澤先生的話，這是我大哥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叫做財前輝。」財前光麵無表情地回答。「因為他們夫妻倆想自己過個稍微輕鬆一點的晚上、我爸媽也想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所以就把這小子丟給我了。還說什麼『沒關係啊反正可以叫保健老師黑河照顧』……」
「嗬嗬、原來如此。」中年人淡淡笑道。「放心吧。如果是阿守的話，一定會好好看顧他的。她最喜歡乖孩子、交給她就對了。」他蹲到小男童麵前，摸摸那頭柔軟的黑發。「小輝，你好。」
小男孩的年紀約莫三、四歲。他睜圓著一雙大眼，咬著手指；周遭一下子出現許多陌生人，搞得他不知所措、小小的腦袋轉不過來，隻能緊貼住最熟悉的阿光叔叔，一步都不敢亂移動。
黑澤先生再對男童微笑，接著轉向另一個陌生的黑發少年。「那這位是？」
浪速小子立刻大手抓來被指名的目標。「這家夥是我弟弟，忍足翔太！」黑發少年則是在兄長的臂彎中扭動掙紮。「哥哥，不要勒住我的脖子啦、快要不能呼吸了。」
「翔太君……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待少年點完頭，中年男子才繼續說道：「和謙也君的發色不一樣呢。」
「當然了！這是我拚命替頭發脫色的結果啊！」忍足謙也一臉驕傲。「花了我不少時間和零用錢呢！很辛苦的說！」
「搞啥？黑發不是很漂亮？像咱家丫頭那頭又黑又長的直發，有多少人羨慕——為什麼還要特地給頭發脫什麼色？」三船友道湊過來表示疑惑。
同樣是黑發的忍足翔太聳了聳雙肩。「哥哥覺得這樣比較時髦有型吧。」
「嘖、哪裏時髦有型了？那種樣子。」三船友道抬起下巴、嗤之以鼻。「所以說現在的小鬼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任意糟蹋父母生給你們的外貌，隨便染頭發燙頭發還在身上穿一堆大大小小的洞，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醜不拉嘰！你們瞧瞧老夫的拳館裏沒有一個家夥是這鬼樣子吧！就算我們家丫頭脾氣的確不怎麼好、差勁得很，但是她卻很珍惜自己、不會在身上到處搞怪……」
「老頭子，你安靜點、少碎碎念了！孩子們難得來一趟，都給你搞壞氣氛啦！」中年婦人瞪了老伴幾眼。「那麼，在她們換好衣服之前，大家先喝杯茶坐一下吧。哎呀——人多真好，過年就是應該要熱熱鬧鬧的啊！」三船楓端來擺著幾杯熱茶的托盤，所有年輕人皆席地而坐。即使是新年的前一天，依然會有認真的學員來拳館練拳。
「咦？怎麼沒見到那個個子最魁梧的光頭大家夥呢？」見不著外型相仿的同伴，三船友道顯得有些落寞。
「阿銀他回東京去過年了，他老家在靠近東京灣的工業區那裏。」小春湊過來說明。「阿銀的爸爸職業是大工喔！很了不起吧！」
「啊……原來是這樣啊。」發現對方並非土生土長的大阪人，三船友道的神情更顯失望。
千歲拿出了手機，將切換到多媒體功能的屏幕秀給三船夫妻和管理人黑澤瞧。畫麵中是光頭兄弟……石田兄弟在人潮洶湧的神社前方的合照，再下一張是橘兄妹的合照，也有不動峰中學網球部校隊隊員的照片。「我也把我們這邊的照片傳過去囉。」
「時隔多月，九州島雙雄都過得挺不錯的呢。」忍足謙也用輕鬆的語氣評論，現場響起歡快的笑聲。接著，他靈機一動、也找出自己的手機。「我這邊也有喔！大家快來看！」
屏幕上是他的堂兄忍足侑士和冰帝校隊們的合照。當中唯獨缺了部長跡部景吾。根據他大爺的說法是「一群男的擠在一起用手機拍照、跟小女生一樣，看起來既愚蠢又落魄。既然要拍照，就得使用『專業的攝影設備』與『專業攝影師』，還必須審慎挑選背景和地點、注意采光、拍得上相一點、有『質感』一點」……等等。
結果他老大的重點根本就隻是嫌手機的照相功能太遜太簡陋了而已嘛——在照片的附注說明上，忍足侑士打了這麼一句話。「聽侑士說，之後跡部他真的找來一隊專職的攝影師與化妝師，拍了一本什麼『網球部校隊選手華麗寫真集』……真是太誇張了，不愧是財團的大少爺，出手果然闊綽。」
「冰帝學園的網球部校隊寫真集！呀啊——人家好想要——可以出高價買下來嗎？」
「小春，你就連隻看著照片也高興嗎？！」
「我也有、我也有！」遠山金太郎罕見地變出從未使用過的手機展示於人前。從開關機乃至於網絡設定等所有項目，全都是小春幫他處理妥當的。「這個這個——是超前他們剛剛才傳給我的唷！」
畫麵的正中央是被桃城武以及菊丸英二一左一右聯合架住、表情既無奈又想抓狂的越前龍馬的身姿。其餘隊員都被擠在照片的邊緣。
「你怎麼會有這照片？越前不可能主動傳給你吧。」
「是阿桃和阿菊給我的呀！」金太郎開心地回答。「阿守也有喔！是青學的監督大嬸傳給她的！另外她好像也有其它女生的照片，而且還很多……」
「這樣也不錯啊！某個家夥就不必太過擔心了。」忍足謙也放開弟弟，轉而去勒白石的頸子。
「部長，你不必把門瞪出兩個大洞，老師不會怎樣的。畢竟和她在一起的成員全是女的啊。她頂多就是被那些女人稍微捉弄或玩弄一下而已……」財前低下頭，發現侄子正在仰望他。「小輝，你怎麼了？」
「阿光，喜歡——」
「……我不是已經提醒過很多次了嗎？」財前若無其事地摀住侄子的嘴巴，一邊提防著有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不要直接喊我的名字，要叫叔叔。」幸虧沒讓三八兮兮的金色小春聽見。
「我哪有在擔心……真是的，放開我。」盡管如此，白石卻無法將視線從通往內室的門上移開。從那扇門內隱隱傳出了談笑聲。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