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52 更新時間:07-12-23 13:02
我開始斜躺著笑吟吟的盯著她,欣賞她的怒容,她毫不猶豫的跪上來卡我的脖子,狹路相逢勇者勝,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當然單刀直入的去捏她的鼻子,她毫無防備,居然成功,我也隻是作勢一捏,沒有使丁點力氣,她閉了眼轉頭回避,驚慌不已,我迅速爬起來一溜煙溜之大吉。
她頑強追擊,一會摔倒在地,唉呀呼痛,我根本不信,覺得她的演技不好,可是我的心太軟又好麵子,隻好自認倒黴,抱著被她欺騙的悲壯回去,不料她真歪坐在一個山石上,掠起褲腳,自己看腳又怒又痛。
我心裏咯噔一跳,以為骨折了,湊過去幾乎跪倒,口裏一迭連聲問:“怎麼?哪裏傷到了,痛不痛?”我口裏稀稀梭梭倒抽冷氣,估計臉上也變了色,她無助的望著我說:“腿斷了。”
我幾乎顫抖著去看她的傷口,見隻是紅了一團,看不仔細,讓她擼高褲管,她皺眉閉著眼,小聲顫抖著說:“我不敢。”
我很認真的看她的腿上傷處,看不出傷勢輕重,急時抱佛腳,差點抱住她的腳哄她,她隻是不斷叫痛,我一急加上剛才的劇烈奔跑不禁額上冒汗,抬眼看她表情,才見她笑臉如花,我一愣,才省悟真是上當,放心加痛心的長歎一氣。
她嘟嘴說:“你別高興太早,我還是很痛,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事。”
我不禁又擔心起來,說:“你站起來,走兩步試試。”
她說:“好,除非你扶我。”
我小心翼翼扶著她,她瘸著腳搖搖晃晃,頭發在我臉上撩撥,令我心癢,一陣暖香,沁人心懷。
她忽然絕望的看著我說:“完了,我完全使不上勁,可能骨頭斷了。”
我盯著她不知真假,心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望望山坡下,一道石棧斜盤鬆間,山風浸人,我不禁寒戰。我說:“那,那我先背你下去。”
她低聲說:“我很重哦,你背得起?”
我豪爽的說:“當然沒問題,隻要你不怕,大不了大家一起煙消雲散。”
她捶我一下,說:“有耍嘴皮子的力氣就沒問題,你小心點嘛。”
我背上她,她用手臂微抵著我的背,我擔心她不穩,也為她的忌諱而更加忌諱,心知她總不能主動貼我太近。我說:“要有竹背篼就好了。”
她明知故問的說:“為什麼?”
我說:“那樣你我都放心,就算摔死,我也覺得不冤。”
她忽然默然,遲疑片刻,異常輕聲的說:“和我一起摔死,你覺得冤?”
我喘氣笑說:“當然不是,要是摔死,理論上應該抱著你摔死,感覺不冤。”
我無意輕薄,隻是背負佳人,又有前一段未曾完全開釋的逃離淵源,確實有些心愧腳顫,怕她害怕,隻好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哼了一聲,說:“口不應心,那你上次又逃?人間蒸發?”
我說:“上次是為了拯救你……”
她奇怪的說:“拯救我什麼?”
她的手臂忽然抱得緊了些,身子仍然離我脊背有些遠。
我說:“告訴過你的,你那樣隨便去外麵玩通宵很危險。”
她不服氣說:“那你也去?”
重負在身,無意中加重了我的責任感,我覺得此時此地有必要趁機教育她一下,遂答:“你是女的,不一樣……”我又覺得說不下去了。
她嗯了一聲,似乎接受了我的觀念,她柔聲解釋:“我一般是和同寢室的女生一起出來玩的,上次和你看電影,是第一次和陌生的男的一起玩。”
我也嗯了一聲,她急急說:“你一定不信——哦,我知道為什麼了,你在猜忌我的人品。”
她要下來,我也確實累了,於是在一處小亭放下她。
一身冷汗,我呼呼喘氣,她靠著我坐得很近,伸手為我拭汗,她的手腕嬌嫩,掌心溫軟。
她關切的近距離盯著我的臉看,驚呼到:“唉呀,你的瞳孔外還有一圈,什麼眼睛啊?”
我也唬了一跳,說:“什麼什麼眼睛?”
她說:“你有雙瞳,和別人的不一樣。”
我有點震驚的說:“胡說,是隱形眼鏡吧?”
她一怔,格格笑說:“我說呢——咦,你還是個近視眼。”
這一問我倒真的自卑了,垂了頭很沮喪。
她安慰說:“沒關係,可以作手術的。”
我說:“不做,順其自然。”
她嘿嘿笑說:“我知道,你是完美主義嘛。”
我說:“剛才我們在聊什麼?我忘記話題了。”
她忽然盯著遠處一聲不吭,我搖搖她肩膀覺得奇怪,她忽然轉臉,滿臉不快,我說:“怎麼了?”
她說:“我知道了,你當我是那種很隨便的女生,隨便和男的出去玩通宵吧?”
我苦笑說:“早知道我不問剛才的話題。”
她說:“你信不信一見鍾情?”
我當然信,我的心事一下變得沉重,說:“我信。”
她又說:“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什麼夢?”
我望著她,此處僅兩人,山風如冰,山水如泣,我以為她要講鬼故事,覺得有些氣氛,不過還是為她的忽發奇想而覺得有趣。
她說:“我夢到了你。”
我心一跳,強笑說:“夢到我唱歌?”
她沒接話,繼續說:“我很信緣分的,我夢到你好像就在這種山上,快步上山,我叫你等等,你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等,隻是朝我白了一眼。我很著急,一下就摔到了,爬也爬不起來,叫你背我,你怎麼也不幹。”
我吃驚的聽,說:“然後呢?”
她說:“然後我急得罵,結果就醒了。”
我揉揉鼻子,說:“看來是看了《又見阿郎》的緣故。”
她盯著我的眼很認真的說:“我隻夢到過兩個異性朋友,還有一個,是中學的一個很優秀的男生。”
我說:“他帥還是我帥?”
她斬釘截鐵的說:“你們根本不是一種類型的。”
我說:“哦?然後呢?”
她說:“反正我就信緣——我說了這麼多,我的意思你到底懂不懂?”
我呼吸忽然急促,偏開頭回避她有些燙的目光,說:“應該懂吧,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懂。”
她半響沒說話,我忽然覺得有些怪,回頭看她真生氣了,不禁嚇了一跳。她忽然抓起一塊石頭使勁摔往身旁水澗,抱胸轉過了身,我撥她肩,她身子重重一扭。
我吃了一驚,腦子裏象錄像倒帶一樣“嘩嘩”作響,把剛才的場景全回顧了一番,想不出怎麼得罪了她,最後得出結論:她想讓我追求她,然後她會很得意,虛榮心開始膨脹。
該不該繼續拯救她呢?她的脾氣很大,看來不太容易吃虧,盡管她很秀美,可是弄不好要吃大虧。我那些狼兄弟會利用她這些弱點去傷害她,我怎麼辦?
我該不該喜歡上她呢?我還沒有找到一個鎖定她的理由。
人隻愛自己曾經大量付出過的東西,而對別人饋贈的禮品不以為珍,這就是人性。
她夢到了我,我還沒有夢到過她,或許,如果我先夢到過她,我會莫名其妙喜歡上她,可是,我喜歡的是現實中的她呢,還是我自己夢裏的她?
她喜歡的是現實生活的我呢,還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我?
我歎了口氣,決定哄哄她。
她確實是一個很難纏的女生,外表文文靜靜,性格活潑外向,高興起來熱情洋溢,喜歡一個人毫不掩飾,生氣起來古怪得很。
我費了好大勁,才哄得她高興。可是這下我變得小心翼翼了,用心感受她的心情,不敢亂說多說。
她說:“其實我脾氣很怪的。”
我笑說:“並不是對所有人你都這樣的,你信任我,所以把真實的自己展示給我看。”
為配合自己的語言氛圍,我隻好擁著她坐望山下。
她恢複了調皮和愉快說:“我坐你腳上,你抱我的腰?”
我說:“可以啊!”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象一個好客的山民,正在慷慨的饋贈家裏的板凳給旅遊疲累的遊客。
我在想,她應該是一個妹妹,而不應該是一個女朋友。
我是什麼角色,在言傳身教她如何建立自己正確的戀愛觀嗎?我在她柔軟的背上無言苦笑。
她扭過身圈臂抱住我的後頸,四目相對,山風輕吟雨花醉。
那夜,我們住在同一列木屋,搭山配水,木壁透光,腳底響流,霧氣深沉,夜色籠罩,摒棄都市喧囂繁雜,飽攬大自然風水色香,難得神仙眠處。
可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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