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917 更新時間:12-04-15 22:58
柯洋去幹洗店領回了林雪的西服,走在回寢的路上,糾結是不是現在就該送去,還是拜托譚飛幫忙?這還都是他惹出的麻煩,應該他解決掉吧。柯洋心裏抱怨的跺腳。但如果這件小事都做不好,以後肯定是會落下笑柄的,不就是見個麵有何難的?
想好了該怎麼辦的柯洋,轉個方向,向女生寢室那邊走去。翻開手機,撥打了林雪的電話。到了林雪的公寓樓下,才接通了電話。可又奈何林雪沒在學校,雙方都空白了幾秒,柯洋正在煩惱該怎麼辦?林雪就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小洋,你一直看著手機發什麼呆?都快被你看出花了。”閔樂正倒開水泡麵。“哦,沒事啊。”
譚飛也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柯洋是在煩惱今天的約會吧?”
聽到約會二字,我噌的瞪了譚飛一眼,“閔樂卻引來了好奇,“什麼約會,和誰啊?我倒是沒聽過,小洋你也包的忒嚴實了點吧?我們都瞞。”
我必須馬上澄清事實,卻被譚飛插嘴,“你也許也認識,大一的林雪,好像在禮儀部的吧?有印象不?”
“不是啦,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譚飛聲色巨大駁回我“你就不承認?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算我認識你了。切。”
“哥們,我哪個時候口是心非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今天和她見麵----”譚飛一下子大笑起來,打斷了我,“你不是都說了和她見麵嗎。都這樣了還不承認,坦白吧你。是什麼時候追上的。連我都隱瞞啊,還虧我這麼幫你。”
我是有口無處說,“誒誒,我是今天和她見麵,但是,不是約會,隻是把衣服還給她。就這麼簡單,你們不要多想了。”我鼓起嘴,紅了臉。閔樂也跟著起喝,“誒,那為什麼是周末啊,要還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吧?”他好像十分不明白的挑起了秀眉。我怎麼知道呢?“我也找過她啊,她說她沒在校,要不就是在上課,根本是見不到嘛,那怎麼給她?”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歎氣。
“誒,看看,這招還真行,我說洋洋啊,”請不要叫的這麼肉麻,我都被你嚇的掉雞皮疙瘩了,“不管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反正你今天是要出去和林雪見麵的,總不能衣服還了就走吧?”
認為就該這樣的我點頭承認是該這樣,要不還能怎樣?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林雪啊,嗯,很機靈的樣子,他的部長很喜歡他誒。以後有發展。”閔樂不合時宜點頭。
譚飛在床上撲騰幾下,把床搖得咯吱作響,“洋洋,你可不可以開竅啊?人家如果要你還的話,什麼時候不可以。偏偏是周末要你出來?你也不想想,還是你根本就沒往這麵想?”
我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想過,但是很快被否了。
收拾完自己出門,提著西服,往林雪的寢室方向走去,在公寓前的花壇上坐了著等她下來,我無聊的踢腳邊的小石頭。圓石咕嚕咕嚕的滾了過去,在一雙七彩色的帆布鞋邊停了下來。
我慢慢的抬起頭,隻見林雪乖乖模樣的立在那,背著手。我一下子還沒有回過神來,沒有穿西服的她,今天穿的暖色調的圓領長袖,配上淺藍色牛仔褲。我慌忙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個,對了,這是還你的衣服,”我向前跨了一步,十分誠意的伸出雙手,“那天謝謝你的照顧了。”
林雪白皙的麵容,甜美的微笑,讓我印象深刻,輕柔細語說著,“學長客氣了。”她伸手接過袋子,抿了抿嘴,好像有難言之隱,“學長現在有空嗎?”還在神遊的我不知道她說的意思,順口接過我沒事。看著林雪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欲言又止。
她用手把飄逸的頭發壓在耳後,半垂過臉去,“也沒什麼事。學長應該很忙吧,還是算了。”這樣吊胃口我是最看不慣,總是想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怎麼了,是有什麼困難嗎?”為了鼓勵她說出來,又說了我就是大閑人一個,沒什麼可忙的。
她終於抬起頭,可以正視我的眼睛了,“因為前天我洗衣服的時候,忘了口袋裏放著手表,但我發現時,它已經不能動了,如果可以修好的話,我想修好它。”聽她說完,好像是隻很珍貴的禮物呢,那倒是誒,如果重要的東西壞了,我也會很傷心的。“那我能幫你什麼?”林雪聽我說後,眼神迷蒙的看著我,“學長可以幫我找找修理手表的店鋪麼,我對這裏不是很熟悉。”
哦,是這樣啊。也不是什麼難事。“行,你給我吧,學校裏好像還沒有可以修它的,可我知道在西街巷子有一家,修好了再給你吧。”
“行,那就感謝你了。”如花笑顏,流連似水。
“難道你還沒吃早飯?”看她樣子就知道這是肯定的了。可腦裏突然想起了牟意數落我沒按時吃飯才撈到胃病的臭臉。“早飯很重要,怎麼不吃誒?”林雪咬了咬嘴唇。是不想吃嗎?和我一樣的?
與她並肩走在一起,一道上林雪像孩子似的說個不停,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大家也都依伴而行,這樣看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從小就不太習慣和異性相處的我,每次和她們說話總是緊張的不得了。“現在吃飯剛好啊,不早不晚的。這樣下來,一天兩頓,剛剛好。”
不是快要到中午咯,還不晚?害怕自己說了多餘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我簡短說道。“這樣啊,嗬嗬。”
如此下來,就順便把自己的午飯也解決吧。和林雪說說笑笑的不覺小半天就過去了,分手告別後,剛好過了正午,回寢室呆著也沒勁,想著他們也許都不在寢室的我邊看風景邊在校園裏溜達,自己也許該認真的思考一下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校園裏花開遍地,芳香怡人。周末裏也好不熱鬧,來往的人依偎而過,或牽手而別,或大著膽子在路邊緊緊相擁,也有騎自行車在校園裏穿梭,也許是同我一樣在欣賞美景。不在意是和走在一起,也不在意身邊是不是有人,就算是我自己,這一路不也過來了嗎?現在還想那些做什麼意思?我蹲坐在路牙上,身體伏在膝蓋上,躬著背,細數來往的鞋子。
一會兒空蕩的馬路沒有人過,一會兒又會有好多雙腳從我眼前走過,形色匆匆,他們沒想過停下來欣賞盛開的繁花嗎?
一輛自行車從眼前緩慢滑過,又退了過來,停在我麵前。“學長,真的是你?”嗓音低沉而迷人的穿過我耳膜。緊張的我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他充滿魄力的雙眸,一下子不知怎麼開口說話的吞了吞唾沫。在心裏藏起的另一個我,對我大喊:趕緊離開,不要停,不要回頭。但我,始終沒有動半步,被施了魔法般的隻能靜靜看他靠過來。
“學長是一個人在這裏嗎?”他就在離我一掌的距離,而我心裏突然躁動起來。
看他動作優雅的和我並肩而坐,晃過神來的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問題,“嗯,隻我一人。”
他拔起了旁邊的茅草。截掉茅草頭尾,把細長的莖幹保留下來含在嘴裏,又抿了抿,“學長一個人在這裏坐著做什麼啊?”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額,我剛好不想走,就想坐坐。”
他沒有疑惑的歪著腦袋凝神看著我。“我還以為學長又遇到麻煩了呢?啊啊,沒事當然是最好。”
也就是沒見過幾次麵的人,他怎麼知道我遇到麻煩了。不行,也許是看著我情緒低落,剛好是猜對了吧?“當然沒事了。”我勉強微笑。不希望他人看出我內心強烈波動。
“那周末學長怎麼不回家呢?”提到家我不想聽的搖搖腦袋,哪裏才是家呢?一直以來都是獨自走過來,那個家,早就不存在。“家太遠了,回不了。”
啊啊,所以你就假期,留在學校打工的吧,學長好努力啊!他是在誇我麼?還看我陰沉的臉色給嚇著了?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打工是另有原因的。”不過,不努力的話,我根本就無處可逃了。從高中就獨自居住的自己而言,那些東西都漸漸遙遠而不可及。我試著改變話題,“你十一假期回家了嗎?”
我掏了掏腳邊的小石頭,他爽朗的聲音告訴我是因為要照看他哥哥家的狗狗而沒有回校,還聊了他那幾天被那狗狗被折騰的夠嗆,意想之外的頑固狗狗呢!我心生好奇,這是怎樣的一隻狗狗呢?仔細聆聽著,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你居然不是獨生子?嗬嗬。”我幻想著他和狗狗一起追趕的樣子,抱著不安分狗狗的他,還有牽著狗狗一起散步影子。腦袋裏盡想些沒的東西,不覺莞爾。
“那狗狗還真有趣,居然不怕你誒。”聊著聊著就順嘴說了出來,剛說完,就後悔。果然,他嗯的抬高音調,我趕忙解釋,“不是那樣的,”看到他如此認真的神情,“也不盡是這樣,和你接觸久了,感覺你人還是很好的。嗬嗬。”越描越黑的我,隻有幹笑掩飾。“我有這麼凶神惡煞?你也怕嗎?”這倒是個問題。第一次意外的見麵儀式上,我的確是被他給嚇著了,本來挺好看的模樣,可他吊起了眼角,皺起的眉頭,滿嘴的牙膏沫,有點搞笑,但氣氛極其緊張,我臉上的肌肉都處於僵硬狀態,他還帶有起床症候群的特征,這人惹不起。直覺就讓我不住的後退一步。可是,在認識過程中,直覺又告訴我,他也不是那樣的討厭。那時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似乎開始露出了端倪。
“嗬嗬,怎麼可能。”這倒是真的,隻能是現在,絕對不是以前。
他拍拍手掌,站了起來微笑,那就好了,我還以為學長也怕我了呢。
“你要走了?”和他聊著聊著也就放鬆下來,那些想要逃避的想法已如水般經蒸發幹了。我也沒多想的問了出來。
他轉過身來,對這我,“學長也和我一起吧,反正你也一個人。”我盯著他的自行車想了想,“你去哪裏啊?”他微挑起了眉,一副思考狀,“也不知道,隻是想在校園裏轉悠一下,這裏很大,如果走路的話,會很累,所以,就借來自行車。你有想去的地方?推薦一下也可以。我才來這裏,也很想到處走走。”
如此溫柔的詢問,真的就像是我們已經認識多年。“我也不知道,大概還是湖畔那裏我最喜歡。”
他燦若暖陽的微笑著向我伸出手,“那我們就去吧。”
在湖邊和牟意一直待到半晚,也沒怎麼說話。下午的太陽很暖和,和他一起躺在草地上,他也隻是閉上眼沒有說話,我側過臉來,暗暗的察覺他的睡臉,就是這個人嗎?俊朗的臉孔,看似吊兒郎當的卻又有股相當的認真勁頭。還真的表裏不一的人兒。陽光溫暖的撒在身上,就這樣悠閑的躺著,不用再想那些煩惱的問題,也不用考慮他們發生了什麼,隻想我行我素,這樣一直下去,用右手輕輕撫著胸口,剛才拉起我的瞬間,我似乎又有了心跳,強而有力的搏動,自己是還活著,自己就是自己,是不會再倉皇逃避的自己。
把林雪修好的手表轉交給了譚飛,並清楚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那並不是自己想要接觸的世界,如果踏入,隻會讓自己更加煩惱。我想要的是永遠都不會得到的了,那我安心的守著他吧。
有結束的課業的時候最高興,不用一大早就爬起來上課了,過個兩周之後就要考試,這段時期大家也都開始忙起來了,沒有筆記的同學需要影印別人的筆記,接著就是痛苦的啃書生活。不得不在短短幾天之類把這一本書的所有知識點背下來,如果隻是需求及格的童鞋就沒這麼累了,放鬆心態,把老師勾畫的重點背背,基本上考試都是可以過的。
最麻煩的就是在考試期間裏,大家都會很早起床朝圖書館奔去,在裏泡上一整天,朝六晚十的。這次考試期的占座任務都交給了譚飛。
每天都是這麼多人啊?韓可看著在過道上背題的人而擦額感歎。
誒,譚飛是在哪個屋裏啊?我看向閔樂。“好像在三樓的大廳裏。”
誒,大一的也有考試呢。韓可在前麵回過頭來,他重裝上陣,今天必須要啃完一本。
“嗯,好像是這樣。”可以看到有大一的稚嫩麵孔,聽牟意說過他們也結課了,下周就會有考試。
和韓可一前一後的跟在閔樂後頭,他向右轉了個彎,看到了譚飛,他在和誰說這話?我倆跟隨著閔樂,譚飛和那人聊天很高興,還聽到他特有的笑聲,現在也不算是考試期,大家也都很放鬆。因為是在大廳的關係,四麵闊達而大家都不是安靜學習的料,所以隻要在分貝可接受的範圍之類,都是沒有人管你的。很明智,那些愛學習的人大多數是不願意在大廳學的。
譚飛朝我們招招手,快來這裏。他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等你們好久了。”他笑著收拾桌上占位置的書本。
現在很早嘛,還不到八點。
是,這是很早但是你們是蝸牛嗎?譚飛雖然如此說著可是心情卻一直很好。
我說,一大早你小子就笑得這麼色氣,不好吧。閔樂拿出筆記,揚著眉。
“什麼啊,我不就笑麼,就這麼說我,而且還在學弟麵前,你也特不給麵子了。下次不給你們占座了。”譚飛好像生氣的咋咋嘴。
嗬嗬。你也太小心眼了吧,閔樂身體前傾,煞有其事的張開嘴,你的喜糖我們還沒有吃到呢,這個可賴不掉吧,你都混了一個月了,必須給你定個期限才行嗎?
大夥一致認同閔樂的話,“是啊,室長都說了,你可不能再賴了。”
“一群吃貨啊,跟我混難道就隻為了吃?你們也太那個了點啥。我也沒說不給嘛。”嗬嗬譚飛幹笑著打馬虎眼。
你難道不是?本來就該如此,大家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感想,閔樂把視線釘在韓可和我身上。
好像是,譚飛都不怎麼和我們一起了啊,而且也不再寢室了,我還以為你要搞獨立呢。韓可嗬嗬的笑了。“怎麼樣?搬到外麵住,很不錯吧。嗬嗬。小兩口的幸福性福生活喲。”
“這個人心難料啊,有困難了就想著這幫哥們了,有高興的吧,就成天捧著他那小心肝的,完全是沒把我們給記住吧,我的小心髒啊。”閔樂故意用手捂住心髒表痛心狀。
什麼嘛,譚飛嘟著嘴,給了他兩一白眼。“看我以後還找你們,我就掙這口氣了。你們等著。不過,今天算了。”
我們知道譚飛要在外麵租房時,那個時候他都已經打點好行李了,隻剩了一個空床鋪還有被褥。能住在一起也算是大家的緣分,現在譚飛就這麼搬走了,大夥雖然是沒有說什麼,畢竟也共同生活了一年,感情是在的,多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你小子怎麼都不和我們提早說啊?”柯洋當時就怒了。“切,我算是知道了,原來你就是不把我們當兄弟。”
譚飛一下子失了手,行李包掉在了地上,哇的叫了出來,“我也不是不想說,隻是覺得不說也好,說了更添堵挺,你們也不是看不到我,我平時也上課,我也會回來看你們的。我們還是好兄弟吧。”
看著他們以相互鬥嘴,取樂,感覺這樣也好有趣呢。有這麼個有趣的朋友在身邊,這樣也不是挺好的嗎?若他們在的話,我也會一直走下去的吧?
小洋,你怎麼了?韓可晃動我的肩膀,你看上去,在神遊。眼睛盯著書本看,都不眨一下。
“嗬嗬,我在想,譚飛以前不是說過沒事會回來的嗎?隻是我現在基本上是一個月才見你一次呢?”把那些閃過腦子的話給重複出來,“誒,真的啊,譚飛最垃圾了,幸好我沒對他報過期望。”
那個,學長們也要考試吧。譚飛旁邊的牟意插話進來。
我對著他,好像比以前白了點。濃濃的眉毛,就像他的笑臉一樣陽光。
嗯是的,而且還是兩科,我都背吐了,韓可還是一表常態的誇張用詞,噢,牟意也是來這裏學習的嗎?
寢室也無聊,就想出來走走,接著就碰到了學長,來了這裏啊。
韓可不甘心的追問,那你就是來嘮嗑的?
牟意一瞬間好像挑起眉頭,哎呀,原來他也有這樣的表情呢。
沒課真好,不像我們,幹著急啊,真的好羨慕啊,大一的日子果然是最幸福的。韓可抱拳祈禱狀的感歎。
是啊,我們現在都成學長了,過的好快啊。譚飛感歎著以往的種種。
這個樣子可不適合你,少裝了。
碰到了同班的聊了幾句之後,大家也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對麵的那人不想放過這個難得的大好時光似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雖然暗示自己不用在意,那個人睡著了。強迫了自己很久還是沒有背題的心情,基本上眼睛掃過而沒有進入腦袋裏。從看到那人時就開始煩躁起來,眉毛也不自然的扭在一起了。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還是看不進,無法平息的焦躁越來越濃烈。看來今天還是放棄算了。
我打算回寢室了。就和室友說完就走吧,有點犯困。
才來沒多久嘛,怎麼這麼快就要走。譚飛以不信的眼神對著我。
嗯,就是看不進嘛,沒辦法。總不能因為說是他吧。
啊,這樣子,那就真沒辦法了,韓可仰頭看著我,也不勉強你,下午還來嗎?
“誒,看情況吧,我不知道。我走了,拜拜。”
和他們告別,孤身一人走出了圖書館,不想回寢室,更不想看見那個人,心緒亂如麻,可是該去哪裏?站在圖書館大門口的我茫然無趣的凝視天上的浮雲,那朵好像一條巨大的魚在飛。
今天天氣稍暖,仰望的鳥飛過的痕跡,傾聽鳥鳴的聲音,為什麼要退出來呢?想想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自己反應過剩了吧?我走下台階,在離圖書館幾米開外回首這建築。貼著米色瓷磚的外牆在陽光閃耀有點晃眼。吹來的風帶來了微微涼意,我不禁握緊拳頭,輕打冷戰。
沿著柏油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人工湖,沿途裏有花香相伴,大塊的地上長著雜草,但依稀可以看見黃褐色的略帶幹燥的土地,在其中還有今年栽的小樹,有的甚至被折斷了枝丫,向著太陽頹然的生長。
鳥兒飛過,帶走悲鳴。
轉過彎,再向前走一段路程便到了湖畔邊,在大一的時候騎著自行車在校園裏胡亂瞎逛,不禁被此吸引,整個湖麵蕩著水波,猶如魚鱗般的此起彼伏。夕陽下,都被這樣的美景給吸引住了。
人工湖圍了一圈護欄,略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湖,接近一大一小的橢圓相交在一起,在湖的對麵是村民的居所,幾戶人家的青白瓦房隱藏在林子裏,偶爾可以看到那高聳的煙囪冒著炊煙。
來到這裏,看看平靜的湖麵,自己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我走在用石板砌成的可供兩人並肩而行的小道上,站在湖邊。凝神遠處。
可是心情並沒有好轉,看到那個人,就無法不煩躁的心情,無法向別人傾吐的苦惱。為什麼不能像別人那樣的說話、或者展現自己的情緒呢?為什麼我無法如此融洽的和別人相處。為什麼看見他們歡笑的我是如此不快樂、甚至想要逃走呢?
頭突來一陣悶痛,身體頓時沒有了力氣。我在想些什麼?蹲下身體的我雙手按住太陽穴,這樣可以感覺要好些,靠近湖邊蹲下,往前伸下頭,就可以看見湖裏的倒影,隨著水波搖曳的倒影,似乎也有了生命般的存在,在他們的世界裏。
我凝視著湖裏的影子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從水底冒出的泡泡慢慢增大變多的在水麵上綻開了。他掀起了嘴角,輕聲細語的說著幾個單字。怎麼可能?驚慌的我不知道拽著什麼使勁的扔進水裏,手心冒出了細細的汗滴,大波浪洶湧而來,破碎了那黑暗的鏡子。
我頹然的坐在了石頭上。仰望蔚藍的天空。在口中呢喃,真的如此嗎?
不曾記得他有什麼厲害之處,隻是很討厭那樣的人而已,自以為是的,懶散又無禮的樣子,果然是看不順眼。真的看了就來氣。內心深處另一個自己,十分的不想看到他和好友這麼快樂的在一起,討厭他們那麼親切的說話,那親近的樣子。
我在這裏想這些做什麼啊?果然自己也是無聊的人,搖搖發緊的腦袋。自嘲的撇撇嘴。枕在膝蓋上的手臂支撐著我上半身的重量,剛才的灰暗想法著實下午一跳,就如另一個自已的告白,如此強烈而真實的情感我無法再次忽略了。
眯著眼,欣賞這難得的幽靜,寬闊的湖麵上施展水上飛的昆蟲,掉落而下的枯葉,遠處傳來的狗吠,偶爾有人從眼前走過,有聲又有色。可不知道,這樣的世界是真實的嗎?是我所看到的嗎?
我想這樣靜靜的呆著,沒有別人的打擾,就這樣一直呆著。
好像是在船上漂浮著,躺在小舟裏身體也隨之搖晃起來。
喂、喂--你睡著了麼?趕快醒醒。有點反胃想吐,難道我暈船了?
臉頰感覺到了溫暖,轉眼間,溫暖又消失了,怎麼可以奪走他?我皺著眉頭微微睜開了眼。
你終於醒啦,他蹲在我旁邊,緊繃的臉綻開了微笑,再次用手試探我額頭,你好像有點發燒也,怎麼還出來吹風啊?
就這樣無足輕重的說著。他怎麼會在這裏,我倒是在意這件事,不是應該在圖書館睡覺嗎?
我發燒了嗎?可--。我半張著嘴巴,吐出的話一字一句,沙啞有點嗓子疼。
是說不出話麼?他看出了我的窘迫。然後,從旁邊拿出一礦泉水,給我擰開蓋。
也許真的是口渴了,猶豫了一下,我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多,甘甜的滋味從嘴角溢出了些許。
他蹲在我旁,把瓶子放一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黑色手帕,為我試掉水跡,他微笑說了什麼,可是腦袋迷糊掉了沒有思考的力量了。
下課鈴聲響了。感覺輕鬆了些,但是不想動。
你,怎麼在這裏?
我看你在這裏坐著發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卻是睡著了。也可能是蹲累了吧,他往後一挪便做到了我旁邊。
可是,你為什麼?可能真的是有點感冒的緣故,我感覺頭更疼了,不想動的我用手抵住太陽穴疼的地方,想得到緩解,可是效果沒有剛才那麼好了。無奈這樣坐著一直沒動的我冷的環抱住雙臂,身體窩成一團。
你感覺冷嗎?在耳旁低低的詢問,同時聽見拉鏈拉開的聲音。
在我還沒有轉過頭來看他在幹什麼的時候,身體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冷了,好像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圍著。
為我披上外套,黑色外套有股淡淡的清新的氣味,是了噴香水的吧,好像似曾相識,覺得異常的溫暖。我就這樣側臉靠在膝蓋上看著他,腦袋疼的不想思考什麼了。
他吧把套給了我,而自己就隻穿了件灰色針織衫。
我想要離開這裏。
撐起發軟的膝蓋,腳尖還未離地,就被一陣陣麻麻的刺痛感給疼的無法移動一步。雙腳都這樣,疼的沒有辦法移動。脫掉剛才披上的外套,扔給他後,我試著努力往前走。
越走越疼,針刺感越加強烈。我自暴自棄的彎下腰垂著雙腿。他也緊緊跟隨上來,和我並肩站著。
這真是個怪人,看著別人的囧樣很高興吧。痛苦感使我整個臉扭曲了。
你還是慢慢走走吧,走走就不那麼疼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我氣結,為什麼這小子就是跟我過不去?
沒有搭理他的話,接著慢慢挪動步子,熬過了最強烈的階段,現在舒緩多了,步子也大了起來。沒有和他說話的必要,我自顧自的往前走,就算他這麼跟著我。
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停下轉身,仰著頭,喂,你為什麼老跟著我啊?有完沒完。
啊,我也是這條路誒。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是這樣,看著就討厭。
我瞪他一眼,那你為什麼跟在我後麵?不能後退,最近有犯小人啊。
誒,這—支支吾吾的說的零零碎碎,聽得我腦袋大。
我知道你是和我一道的,那就走吧。真的不想說一個字了。
那個,你還是把這個外套給穿上吧。他懇切的說著。
搞得我還不好意思了。身體沒有那麼沉了。我也輕鬆了許多。
什麼嘛,我不穿。出口拒絕,空氣好像尷尬起來,他伸出的手懸在我兩之間,一個感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不冷了,現在。故意把感冒說得很輕巧,可也隻能是好了一些,後背還是一片冰涼啊。
他眉頭緊鎖似的俯視著我,好像還在思考我說的真實性。看著這樣的為我擔憂的人,那些灰暗的情緒也被衝淡了。沒必要和他扯。
我再次提起隻裝有幾本書的書包,可感覺沉沉的。背著可能會輕鬆一點,我伸進了半個胳膊時後麵一下子輕鬆了,更確切的說是沒有了東西。我恍然的看著背著我書包的小子,他扔給了我他的外套,就這麼快步超過了我,走在前麵。
背影逐漸遠去,不明狀況的我呆若木雞立在原地,這算怎麼回事?
在前麵不遠處停了下來,向我揮揮手,不自然的我像小偷似的左看右看,好在沒有什麼人看見。可不想讓別人誤以為以為我我倆感情好。
沒有了負擔的走著,腳步輕了許多,走在來時路,我把外套的領子豎起來擋住涼風,雙手插在兜裏。無法說服自己,有眾多的疑惑?不想這樣平白無故的受人之惠,自己不夠堅定決心沒有說不嗎?還是他就是這樣的怪人,就這麼的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情?就算是欠他的人情吧,以後還給你就是。這樣想著的我意外心裏踏實了,不過真的很溫暖,被淡淡的清香包裹著,還是前麵的等待呢?
不再想思考的我,隻是簡單的再次跟感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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