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69 更新時間:12-04-08 17:57
(最近家裏整改電網,沒來得及更文,抱歉啊 !)
我不知道在莫寧鳶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直覺告訴我,她現在過得很不好,而直覺再一次告訴我,這是我欠莫寧鳶的。
我想我的計劃要重新考慮過了,原來打算來這裏在莫寧鳶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的見上她一麵,然後離開。
可是如今,麵是見上了,還是在她知道的情況下,可是,見了麵,卻發現她過得如此的不好,這樣的場景,我怎麼能夠離開呢?
我一直是個喜歡留有記憶的人,掏出手機,翻開電話薄,打了一個電話,約了一個人,有些事,雖然隔那麼久,但是我還是需要知道的。
奶茶店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約的人,來了,也已經走了。
我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原地,用漠視的態度看著奶茶店裏的一切,心裏說不上是悲還是痛。
從小旭那裏知道,這半年來,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不隻是我,莫寧鳶也是一樣,在我們和解之後,她斷絕了和張頁的一切來往,原來我在校時給她爭取的貧困助學金也因為我的離開而被別人取締,她的父母也在一場交通意外中雙雙喪生,痛不欲生的她在失去了經濟來源的情況下選擇了勤工儉學,在學校的食堂洗碗,洗菜。
我從來沒想過,縱然莫寧鳶家境不是很好,可是她和我一樣是家裏的獨生子女,父母對她真的沒話說,雖然平時給的生活費或許真的很少,但是,她也是驕傲的,可如今,驕傲如她,是怎麼忍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我想不通,也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我突然意識到她見我時一直被右手抓住的左手,難道,受傷了嗎?一種不好的預感狠狠的撞擊著我。
看著窗外已經漸黑的天色,我站起身來,抓過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飛快的往N大食堂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當我氣喘籲籲的跑到食堂的廚房時,潛意識裏最不想看見的一幕正赤裸裸的呈現在我的麵前。
莫寧鳶蹲在一個很大的鐵盆麵前,盆裏有著許多已經洗過一遍的碗碟,旁邊一根粗大的塑膠水管正向外奔著刺骨的冷水,莫寧鳶的手就在這冰冷的水裏不停地攪動著,左手腕上有著明顯的紗布的樣子,地上全是水的痕跡。
偌大的一個廚房裏再沒見到第二個人的影子,許是沒有發現我的到來,莫寧鳶就那麼專心的洗著鐵盆裏的碗,僵硬的動作讓我看到她的雙手已經被冷水泡得紅白交接,樣子看起來很恐怖。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狠狠的走過去,狠狠的抓起她的手,“別再洗了。”我大聲的向她吼道。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生氣,打心裏來說,我是不希望莫寧鳶受到一絲絲的委屈。
許是沒有料到我會突然看到她這般狼狽的一幕,莫寧鳶毫無心理準備,就這麼任由我拉起,錯愕的看著我。眼神裏全是驚恐。
緊緊的將莫寧鳶的雙手握在懷裏,我能感覺到她全身的顫動。
“別洗了,別糟蹋自己了。”我放低聲音,我不想自己的樣子嚇到她,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吼過莫寧鳶,這該是第一次吧。
“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像是突然驚醒般,莫寧鳶掙開我的手,再一次往鐵盆旁邊蹲下去。
“你給我站起來,我不許你這麼傷害自己。我不允許。”我發瘋般的抓住莫寧鳶的肩膀,想要將她提起來。
我從來都知道我的力氣沒有莫寧鳶大,可是這次不知道怎麼了,我稍一用勁,莫寧鳶就像一片秋天的落葉,輕輕的被我提起。
手上的力量讓我驚恐的發現,現在的莫寧鳶好輕,輕得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般。
讓得以前莫寧鳶最喜歡和我玩“公主抱”,她還說,如果有一天她要結婚的話,她一定要她的愛人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她從她的家抱入TA的家。所以那時候,我是很清楚莫寧鳶的體重的。
可如今手裏的重量在告訴我什麼??是不是在告訴我莫寧鳶在這半年裏過得非常的不好???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從眼角滑落。
“親愛的,別折磨自己了,我回來了,我已經回來了,我再也不拋棄你了。”我把頭埋在莫寧鳶的肩窩處,啜泣道。
“你走吧。別耽誤我做事了。”莫寧鳶任憑我這樣靠著,低低的說道,可是,我能感覺到她的聲音裏有著不容忽視的絕望。
“我不……”,哽咽著,我終究是沒辦法再說下去,抬起頭,我擦掉眼淚,然後將雙手按在莫寧鳶的肩上,強迫她和我對視,從她依然澄澈的雙眼裏我看到了星星點點的淚光,心,在這一刻,再一次被狠狠的觸動。
“你聽著,仔細地、認真的的聽著我接下來說的每句話。”頓了頓,在確信莫寧鳶有在認真的聽我說話後我開始慢慢的說道,“這半年來,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該拋下你不管;,我說過的,會一輩子疼你,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不守承諾了。”
莫寧鳶的眼在我的麵前毫無保留的流下了第一滴我來了之後的淚水。
輕輕的抹掉她的眼淚,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怕一不小心,眼前的希望就會消失,怕一不小心給的承諾,又讓人最終變成絕望。
“嗚、、、、”,莫寧鳶開始哭起來,雙手慢慢的纏上我的腰,然後狠狠的揪著我的衣服。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不理我?我給你發了那麼多短信你也不回我,打了那麼多電話永遠提示在關機。你好狠心。嗚、、、、”莫寧鳶用她自己的方式像我哭訴著我的種種惡劣行跡。
心,再一次被揪起。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對,咱們走,別呆在這裏了,會感冒的。”我環視一下周圍的環境,以前沒來過食堂的廚房,現在見了,才覺得作嘔。
“不行,這些碗碟不洗完,這個月的生活費就沒有了,我還沒有掙夠回家的路費。”莫寧鳶鬆開箍在我腰上的手,用紅腫的雙手抹著眼睛說道。
“不要了,我給你,行不?”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怕一不小心,那些紅腫的傷口就會破裂開。
“沒事的,我都做了那麼多了,不能前功盡棄的。”莫寧鳶的眼神從我的身上轉到那堆碗碟上。
“那你在旁邊站著,我來洗。”我解下身上的小挎包掛在莫寧鳶身上,挽起袖子就開始洗。
雙手一伸進刺骨的涼水裏我才知道莫寧鳶在忍受什麼樣的痛苦,有些事,真的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它的含義。此刻,我想,我理解了生活的意義。
當我終於將最後一個碗碟洗完,將洗她的碗碟堆放整齊後,我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紅腫不堪。可想而知莫寧鳶在受著多大家苦。
“好了,洗完了,咱們可以走了。”接過莫寧鳶遞過來的一張幹毛巾,我淡定的說道。不想讓她看到我此時心裏的酸澀。
“嗯。”莫寧鳶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鼻音,我想,定是哭過了吧。
“走吧!”我將毛巾掛在旁邊的架子上,牽著莫寧鳶的手,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走在路上。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沉默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莫寧鳶,此時心裏應該有著太多的想法吧。
“餓了沒?想吃什麼?”走出了N大,我意識到莫寧鳶應該還沒有吃東西,看著她單薄的身體,心裏有一股怒火慢慢的竄起來。
“我不知道。”莫寧鳶的語氣透著濃濃的疲倦。
“什麼不知道?你看看你自己,今天都是20歲的人了,怎麼還不好好照顧自己?”無名的怒火就這樣雄雄的竄起來,像是有燒掉眼前這個無辜的人一樣。
莫寧鳶緩緩的抬起她一直低著的頭,和我的眼神對視,說實話,她的眼睛依然清澈,可是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自己的心虛,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今天的莫寧鳶應該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好了,我不發火了,既然不知道,我作主好不好?”看著她無辜的眼神,我的怒火瞬間被撲麵。
“嗯。”像是個委屈的孩子般,莫寧鳶主動的挽上我的手臂,露出一個悲傷到極致的笑容。
也許,此時的莫寧鳶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帶著她去了“怡來苑”,開好房間讓她睡下,我便撥通了小旭的電話,因為,我需要一個人,將莫寧鳶衣服從她的宿舍帶出來。
在酒店的門口,我再一次見到了小旭,這個莫寧鳶一直以來的室長,我想,在這個班集體裏,除了我,最關心莫寧鳶的人就是小旭了吧,因為從她手裏接過莫寧鳶的衣服時,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吧,她需要你。
雖然我不能理解小旭的話裏的意思,但我還是選擇了聽她的話。
失去一個家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打擊,是心裏麵永遠的創傷。而莫寧鳶,我不能讓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我在心裏暗暗的對自己說:如果,我再不能照顧好莫寧鳶,就讓我孤獨一生。
躺在莫寧鳶的身邊,就學麼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從最初的很不安份到慢慢的適應然後舒展眉頭,看著她一個人蜷著身子縮在被子裏然後慢慢的靠向我的身邊,最後雙手環上我的腰,直到看到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我才放下整顆懸掛的心。
莫寧鳶醒來已是午夜時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當她醒來的一刹那,看到她自己的雙手還環在我的腰上時眼裏流露出的震驚,我也能清楚的感覺到當她看到我在對著她笑時她身體逐漸的放鬆,更能敏銳的感覺到她慢慢充滿安全感的氣息。
“親愛的,”像是撒嬌般,莫寧鳶羞澀的將整個腦袋竄進我的懷裏。
“好啦,快起來去洗個澡,我們出去吃飯,你聞聞,你的身上臭臭的,還說要做美女呢。”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我也忍不住逗逗她。
“我才不臭呢。”莫寧鳶撅起嘴,一邊嘟囔著一邊下床去洗澡。
此時我的心真的開始放鬆來,莫寧鳶,我希望我一可以一直看著你最美好的一麵,我還希望我能分擔你的痛苦。
莫寧鳶洗完澡就來後換上我為她買的衣服,對這些衣服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她沒有問,她曾經說過,隻要我在她的身邊,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管,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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